一網打盡(四)蘇氏發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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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傳進室內,幾人神色各異。
先一步被喊過來知道全過程的廖氏抬頭看向林白氏,諷笑“娘,嫂嫂這不也過來了嗎?”
林白氏麵上登時有些難看。
趙蟥那個蠢貨,不是叫她千萬別把蘇文怡帶過來,一起生事的嗎?
蘇氏正好一腳踏了進來,不用抬頭,她便知林白氏此刻的眼色應極不好看。
估計心裏頭十有**在怪罪自己博了她的麵子。
縱是心下覺得她十分可笑,蘇氏麵上的禮儀還是做足了全套,拉著夙月到她跟前,鬆了手福身“見過娘親”
“月兒見過祖母”夙月跟著一副,又側身向著此刻銀牙咬緊,已發出哢吱聲響的廖氏“見過姑母”
“起來吧”林白氏麵上不見絲毫熱情。
“月兒不用行此大禮”林白氏既開了口,廖氏自然也不好讓夙月蹲著。
上次她雖沒有收到什麽處罰,但心裏的驚嚇不會太少。剛想要緩口氣,結果還不到一天,麻煩事又自己找上了門,而且又是與這賤丫頭有關。故而她不止不想讓夙月起來,還想狠狠賞她幾耳光,
但礙於蘇氏在,她隻好作罷。
“娘,我與月兒正在屋子裏聊天,不知娘找月兒來何事?”還未等她發問,蘇氏便主動開口。
果不其然,聽到她是正好和夙月在一起,林白氏的臉色霎時間好看不少。
看來蘇文怡這家夥還算識趣。
林白氏想著,不禁又瞧了廖氏一眼。
不過一日,她們母女娘就因為早上這事的事有了隔閡,現今這一情況,雖明顯是於那個野種無利,可是看儀兒的模樣,怕也又把她惱上了。
心裏盤算著要把夙月心思毒辣,謀害姑母的罪名來敲打蘇氏,順便暗為一下廖氏,她的臉色由白轉青,一臉悲痛的看向夙月“孽種,跪下。”
夙月像是吃了一驚,下意識想躲在蘇氏身後,尋求她的庇護,躊躇不前,最後還是乖乖跪下,她的手捏著衣袖,一臉不安,揚起頭,眼睛裏帶著不解“祖母,孫女做錯什麽了嗎?”
“是啊,”蘇氏臉色滿是焦急之色,她心疼的看了跪在地上的夙月幾眼“娘,月兒做錯什麽了?讓您發這麽大的脾氣。”
她並不似偽的反應,讓林白氏心裏的防備立刻解除了。
她真是老糊塗了。
就蘇氏那個愛女如命的家夥,怎麽會為了設計儀兒,把那個野種置於危險的地步呢。
是她多慮了。
既然不可能是蘇氏的設計,那麽就是
她看了看夙月,又看了看廖氏和林薇柔。
想來是那賤丫頭不死心,有意要陷害那野種。
而依兒有無牽扯其中,看她之前震驚和哭天喊地的的反應不似作假,應是如她所說,是冤枉了。
而若是那賤丫頭一人所為,她等會自然會好好處理她,隻是教訓蘇氏一事。
實在機不可失。
這樣一想,她麵上的臉色就因此而更加沉了,她黑著一張臉,看向蘇氏,一臉的痛惜加怒意“你教的好女兒。”
蘇氏心下猛的升起幾把火來。
這些年來,她一直因為以前的事對林銘致懷愧疚,處處容忍。
但是林白氏和林銘致所作所為卻越發令她寒心。
無論她們如何對她都好,但是對她的女兒如此,她便無法忍下去了。
十幾年來,她第一次態度強硬“月兒這十幾年來,所學確是兒媳所教,兒媳雖不才,但自認教女無過,現今母親發了這麽大的脾氣,兒媳實在不知是何因由,還望母親明示”
林白氏的目光一凝。
她果然觸到蘇文怡那個賤人的底線了。
但她沒有因此而感到任何害怕或者緊張。
反而更加生氣。
若不是那個野種,蘇文怡也不會沉寂了十幾年,第一次敢來跟她叫板
她滿麵怒容,指著鶯語道“你來說說是怎麽一回事。”
鶯語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挪了挪身子,偷偷抬眼去看夙月,正巧對上她飽含笑意又帶著危險的目光,身子抖擻片刻。
她牙齒打著顫,摸了摸剛帶上不久的玉鐲子“奴婢,奴婢,今晚本來是去給四小姐送膳食的,誰知道到了佛堂二小姐已經在那裏了,奴婢便把膳食放下,端了飯菜給四小姐,不曾想二小姐忽然衝過來,打翻了四小姐的飯菜,還說奴婢送的飯菜裏有毒,逼奴婢吃下去。奴婢不從,她便出言威逼奴婢要奴婢說出什麽毒害她人的幕後指使人,奴婢不願,她便以銀兩利誘奴婢讓奴婢冤枉廖夫人,奴婢,奴婢”她邊說邊哭了出來。
一時間,眾人看夙月的眼神都變得異樣起來。
本來以為二小姐是個心底善良的人,沒想到竟變成一個這麽惡毒的人。
“這就是母親要說的話嗎?”蘇氏冷笑,滿臉怒意,胸中一團火焰熊熊燃燒“僅憑一個丫頭說的話就輕易定了月兒的罪,母親不覺得可笑嗎?還是說,這丫鬟已經翻身做了主人,說的話可以辟比京兆府的沐大人,能直接斷案了?”
話雖不通俗易懂,但有些頭腦的人都能聽出。
她這是在嘲諷林白氏。
被眾多目光盯著,林白氏的臉色刷的變成了紅色。
並不是害羞,而是生氣。
她冷了聲道“文怡,這該是一個兒媳該有的態度?你這般出言不遜,可還有把我這個婆婆放在心上?”
蘇氏心裏嗤笑
便是她做了所有媳婦該做的事,也不見得她真的會做一個婆婆該做的事。
她神色不變,淡淡回擊“母親,兒媳並不覺得兒媳的態度有何不對,兒媳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母親說兒媳出言不遜,可兒媳在惱的,不過是這個丫鬟,厲聲所向的,也不過是這個丫鬟,母親乃金福之軀,怎麽能與這滿嘴胡言,以下犯上的丫鬟想比呢?”
娘親真棒。
若不是要繼續扮演一朵有些怯弱的小花。
夙月恨不得就在這裏為蘇氏鼓上幾巴掌。
“好,好”林白氏一噎,氣的說不出什麽花來。
這些年來,蘇氏在她麵前伏小示弱多了,讓她遺忘了,當年未曾嫁入林府時,蘇氏也曾是京都裏出了名的才女。
一身傲骨。
“你倒是伶牙俐齒。”
林白氏泠泠出聲,冷冷道“你既認為一個丫鬟的話做不得數,是我偏心了依兒,那麽我就讓你瞧瞧,其他人是怎麽說的”她看向林薇柔,目光冷冽“四丫頭,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