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玨沒有回答洛然的問題，他的確對葉雨有點懷疑，不過也就是有點……隻是覺得葉雨最近有點不對勁，也就是這個程度的懷疑而已。不過認真說起來，自己是容不得半分懷疑的事情出現在自己的裳雲閣的，所以才會有心試探。

    “小跟著我們多久了？”冷玉玨沒有回答洛然之前的問題，而是轉了個話題。

    “算下來，也有七八年了。”洛然想了想，自己和葉雨其實是差不多時間到的冷玉玨身邊，在有了裳雲閣之前，葉雨就已經跟在了冷玉玨身邊。

    “恩，七八年啊。”冷玉玨像是在回憶什麽一樣，“也不少日子裏啊。你們跟著我的時候，你們兩我一個也沒查底細，你覺得我做錯了麽？”

    洛然站在那，什麽也沒有說。他不能輕易的說冷玉玨當時的行動是錯了還是對的。畢竟哪一種回答都有些不妙。

    “也是，七八年了，你們兩我誰都不想懷疑。”冷玉玨眯了眯眼，不可否認，他對洛然和葉雨兩個人是特別的，尤其是葉雨，雖說是主從的關係多些，但冷玉玨也的確對葉雨不是一般的好。

    “洛然明白。”洛然自是知道冷玉玨對葉雨和自己的信任的，其實他並沒有覺得葉雨有什麽地方不對，但比起自己的想法，他更願意相信冷玉玨的判斷。

    “洛然，就你個人覺得呢？”冷玉玨看了眼洛然，想知道洛然的想法。

    “恩……”洛然想了想，“我覺得，小隻是沒有太參與過這種類型的計劃。”

    冷玉玨仔細的看了眼洛然，又仔細的想了想。洛然這句話的意思冷玉玨聽得真切，就是洛然實際上是願意相信葉雨是沒有問題的，現在跟著自己試探葉雨，隻是因為比起葉雨，他更願意相信自己而已。

    “恩。”冷玉玨也不說對，也不說不對，隻是輕聲的應了一聲，便轉了話題，“那，洛然你說說看怎麽判斷銀麵落羽的身份是不是君墨淺。”

    “以不變應萬變。”洛然眼神微沉了一下，就開口說出了與葉雨幾乎可以說是完全相反的提議。

    “哦？”冷玉玨自然也知道這個提議幾乎是和葉雨的反客為主相背離的。所以，洛然隻是在精神上相信葉雨，願意相信這個和他們生活，相處了七八年的人，這是出於感情上的一種信任。但另一方麵，洛然並不是全然讚同葉雨的計劃，他對葉雨的計劃是有所保留的，這是出於自己當了那麽多年軍師的一種直覺判斷。兩者雖然矛盾，但卻不想違背。

    “小的計劃可以繼續進行。若是銀麵落羽未曾動筆，或是抗拒動筆，自然是最好不過。”洛然想了想，決定不完全否定葉雨的計劃，畢竟這個計劃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恩。”冷玉玨點點頭，洛然這話說的也對，畢竟雖然練習筆跡是可以做到以假亂真，但先不說完全一致有沒有可能，就是這時間，技巧上來說就有些困難。

    “另外，主上那天聚會可以試試讓君墨淺也動筆。”洛然理了理思緒，繼續開口。

    “看君墨淺的筆跡。”冷玉玨明白了洛然的意思，兩麵行動更加準確的去判斷筆跡。

    “對，不僅看銀麵落羽的筆跡是否和之前一致，也看一看君墨淺的筆跡是否與銀麵落羽一致。縱然有屬下練習主子的筆跡以防萬一，但主子的筆跡也許並不會刻意練習。”洛然點頭，把計劃說的更為詳細了一點。

    不錯，更多的時候，判斷一個人是否和另一個人一致，都喜歡從主從關係中從的那個人下手，比如銀麵落羽是否是君墨淺，都覺得該從假扮銀麵落羽的那個落羽苑的屬下下手。但往往從主下手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那你所說的以不變應萬變呢？”冷玉玨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這個筆跡的提議。

    “恩。”洛然見冷玉玨同意了筆跡的提議，也是微微鬆了口氣，畢竟這個提議說到底是葉雨的提議，冷玉玨此時同意了這個提議，也就是說從心底裏冷玉玨還是願意相信葉雨的。“其實主上並沒有非要知道銀麵落羽的身份。”

    冷玉玨聽了這句話微微勾了一抹笑，看了眼洛然，示意他繼續。

    “隻是未雨綢繆而已。”洛然說出了冷玉玨要調查銀麵落羽是不是君墨淺的理由。未雨綢繆，就是這個，是與不是在現階段對於裳雲閣也好，對於三王爺本身也罷，都不是個威脅，但放在之後自己的計劃中來看，就是個不定因素了。雖然說不上絕對礙事，但冷玉玨本身討厭不定因素。

    冷玉玨點頭，算是讚同了洛然的意思，並示意洛然繼續說下去。

    “既然是未雨綢繆，那，得知了自是最好。”洛然也點點頭，便繼續開口。“若是不知道，那麽也不必刻意去查。畢竟我們兩方隻是交易。”洛然笑了笑，是他當軍師那會兒最常露出的自信的笑容。

    “隻是交易……”冷玉玨聽了放聲笑了起來，“不錯，不錯，隻是交易。”冷玉玨這會兒心情頗好，的確，太過在意銀麵落羽是不是君墨淺，倒是忽略了，落羽苑和裳雲閣隻是交易，而且交易的內容一方式藥材，一方式解毒。“洛然，說的好啊。”冷玉玨還沒有收斂笑意，就這麽敲了敲桌子對洛然開口。

    “我們所需要做的隻是在交易的同時，防著落羽苑。並且時刻提防君墨淺。”其實洛然並不是很明白冷玉玨如此在意君墨淺的理由，在他的調查中，君墨淺並沒有達到那麽重要的一個地步。不過既然是冷玉玨所做的安排，他洛然自是全數照搬。

    “對。”冷玉玨見洛然的表情便知道洛然對於提防君墨淺這件事還是有疑問的。隻是這件事並不是好解釋的，要是非要說，這是一種久經沙場而磨練出來的直覺。直覺告訴他冷玉玨，君墨淺必須提防。“洛然，你是不是覺得提防君墨淺有些小題大做了？”冷玉玨掃了一眼洛然開口，語氣並沒有不滿，而是純粹的疑問。

    “不……”洛然剛想反駁，又無奈的搖了搖頭，冷玉玨既然這麽問了，就表示他已經知道自己對這件事情的想法了。“是，洛然的確如此以為。”

    “洛然啊……”冷玉玨還是沒有解釋理由，畢竟連他自己大抵都不是太弄的清理由的，“切勿輕敵。”

    洛然愣了下一下，雖然對於冷玉玨把君墨淺就這麽劃在了敵方有些訝異，不過還是明白了冷玉玨的意思。“洛然明白了。”

    “下去吧。後日，就按你說的辦，銀麵落羽那邊的字跡就交給你和小了。”冷玉玨自是分身乏術，於是後日銀麵落羽來診斷這件事自然就交給洛然和葉雨了。“至於君墨淺這邊，就本王親自來。”

    “洛然知曉。”洛然領了命，也就退下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