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等等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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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連日夜兼程往喜樂莊趕,白天以人身換乘驛站的馬,晚上化身為蛇,從荒山野嶺穿過,專走捷徑。

    他不敢全程以蛇身趕路,那樣雖然速度會更快,卻有可能會遇到道行高深的捕蛇人。

    以阮連如今的修為,他不敢保證能破得了所有捕蛇人的咒語。

    用了兩天三夜時間,阮連趕回了喜樂莊,平時乘快馬要近十天時間。

    此時的蕎麥花已凋零,喜樂福園恢複了原有的狀態。

    住客基本都是來廣禪寺進香的香客,有打短站的,也有因沒排到廣禪寺的禪房,幾日長住的。

    還有些慕名而來,專為吃一餐素菜,因為喜樂福園內住的多為香客,所提供的菜式便都是素菜。

    有想要吃葷菜的,可去喜樂莊對麵一個叫做“喜樂農家”的特大號園子,那裏養有雞、鴨、羊、魚,種有蔬菜。

    客人可根據喜樂農家提供的菜譜,自行在菜園子采選蔬菜,抓雞捉鴨撈魚,也可由夥計代勞,最後將所選材料交給喜樂農家的師傅,做成菜,客人也可自己動手做菜。

    期間的樂趣,是一般酒家飯館所沒有的。

    毋庸置疑,這個主意是朱少群想出來的,參考他前世的農家樂。

    喜樂農家還有一個別人比不上的地方。

    即便天氣再寒冷,喜樂農家都有新鮮蔬菜吃,因為園子裏有幾個大暖棚。

    且蔬菜的品種很多,其中有些蔬菜品種,就是那些見識不凡的官宦人家,也未必見過。

    朱少群雖然沒有搞過大棚蔬菜,不過。以他自己的專業知識,琢磨大棚蔬菜的采光取暖原理,還是做得到的,最後還真讓他成功弄了一個暖棚。

    隻要有一個,再弄起別的就方便了。

    朱少群走後,劉長豐照貓畫虎又弄出幾個暖棚,效果不比朱少群弄的那個差。

    至於那些別人沒見過的蔬菜品種。自然大部分是來自朱少群的空間。就比如喜多多喜歡吃,被她改名為燈籠柿的西紅柿;還有被阮連偷吃,差點沒了種子的攪瓜。

    其他的品種。就像蕎麥種子一樣,是朱少群這幾年遊曆各國,一點一點收集起來的。

    暖棚不同於菜式,不能推托給古書記載。隻能說是大家夥合力琢磨出來的。

    這話也沒錯,朱少群琢磨暖棚時。喜家所有會種地,腦子又靈泛的人,幾乎都有參與。

    有向喜樂農家學暖棚技術的,喜多多絕不藏私。將原理講解的清清楚楚。

    不做眾矢之的,這是朱少群教給喜多多的,傅泰及也曾暗示過喜多多這個道理:

    “賣菜式秘方。這事不止你一個人做過,雖有眼紅你賺錢的。卻也不是什麽大事。”

    “暖棚就不一樣了,整個大晉國,應該說是這個世界,除了你,再沒有第二家,那別人就不是眼紅這麽簡單了。”

    “這種情況下,最好還是讓大家都會這個做法,你才是安全的。”

    有向喜多多買種子的,除了攪瓜種子,別的蔬菜種子她都賣。

    因為攪瓜低產,一棵瓜藤隻能結一個攪瓜,加之攪瓜出苗率也不高,成長期間再有死的,如今她嫌自己的種子還不夠。

    阮連到喜樂莊的時候,喜多多正在見客,周婆子傳喜多多的話,要阮連先回自己的小院休息,待客人走了,她會過來見阮連。

    喜樂莊內,朱少群、阮連、令狐熾、令狐炎都有自己特別的小院。

    回來了卻不能立時見喜多多,阮連心焦,問周婆子:“大小姐最近可有遇到為難事?”

    周婆子道:“我專管守門,大小姐若是遇到難事,也不會講給我一個守門婆子。”

    她是過來人,耳不聾眼不花,又怎會感知不出喜多多的喜怒哀樂。

    不過,她謹守本分,不去問自己不該管的事,就是猜得出,也不會說出來。

    何況,即便她知道阮連在喜多多跟前的分量,但她跟阮連卻不熟。

    沒從周婆子這裏得到答案,阮連不死心,可也沒有辦法,隻得按喜多多說的先回小院。

    無緣無故心痛,除了對他有血契的喜多多有了難事,不會再有別的原因。

    他與喜多多離得越遠,對喜多多意誌的感知越淡薄,但若是喜多多悲到極處,即便在千裏之外的京城,他還是會有感應。

    不過,他此刻已沒有了心痛的感覺,喜多多的難事應是已過去,或是已被喜多多強烈的意誌力壓住,他等等也無妨。

    見不到喜多多,阮連拜見呂氏。

    因每日要上朝,自從在京城安定下來,阮連很少有時間回喜樂莊,他上次回來,還是過年的時候,距離現在已過去了多半年。

    不過,相比於喜三根和喜四根,他回來的算是勤快的,那兄弟兩個已經一年多沒回來了。

    呂氏看見他便想起了喜三根和喜四根,嘮嘮叨叨問了他一大堆問題。

    阮連的生活很簡單,除了上朝,便是練武,再就是吃喝拉撒,沒幾句話就說得清清楚楚。

    呂氏問的最多的,是有關喜四根的。

    喜四根的官級夠不上上朝,他跟阮連也不常打交道,可畢竟都是為官之人,也同在京城。

    袁浩跟沈茹梅是義弟義姐關係,跟阮連又每日來往,有他這個中間人傳話,喜四根的情況,阮連基本都曉得。

    關於喜三根的消息,阮連也偶爾會知道一點。

    他人在京城,邊關卻有耳目,為應對呂氏的盤問,他會讓耳目特別注意喜三根的情況。

    初入仕途的喜四根,為人低調,為官謹慎,生活按部就班,夫妻和樂。兩人親自帶教三個孩子。

    喜四根的三個孩子,喜瑞雪天性活潑,喜瑞年生性穩重,喜瑞舟尚在呀呀學語中,還看不出性情怎樣。

    搬到邊關生活的喜三根,依然不肯開口說話,為了生計每日早出晚歸。什麽樣的活計都幹。而他拿手的木雕手藝,卻已是許久未動過手了。

    喜三根還是拿董婧當小孩子待,董婧說什麽喜三根都聽她的。一般不會衝董婧發火,家裏的活喜三根也包了,隻要喜三根在家,就連做飯。也是喜三根動手。

    呂氏感歎:“唉,合著他兩個就應是兩口子。如今這樣多好呀。”

    “大太太講的沒錯。”阮連道,“三太太也不是那不懂事的,三爺外出做事,三太太也接些繡活在家裏做。三爺回得家來,總有熱乎飯吃,三太太將三爺伺候得很是周到。”

    “這樣好。這樣好,兩口子就是要這樣。”呂氏樂嗬。

    呂氏又問起喜三根的孩子:“不知董婧生了沒有。孩子怎樣?”

    上回接到喜三根的來信,已過了一個月,算著日子,董婧差不多也該生了。

    阮連道:“上回我得消息時,三太太也才剛顯懷,此次回來前,我還未得消息。”

    呂氏搖頭歎道:“嗬嗬,是我著急了。”

    說過了喜三根和喜四根的事,呂氏再次問起了阮連的親事:“這都半年多過去了,你如今可有中意的姑娘家?家裏沒個女人家主事,便不能稱其為真正的家。”

    “是,大太太講得對,勞大太太為阮連操心了,”阮連起身向呂氏深深一揖,道,“此次我心中已有心儀女子,隻是尚不知對方心意,待有了確切消息,阮連必會向大太太報喜。”

    呂氏樂道:“太好了,看來,出不了今年,家中就又有一頭喜事了。你年紀也不小了,早點將親事定下來,早點成親,也早點開花結果。”

    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阮連腦海中閃過,阮連靦腆笑道:“是,我盡量早點確定對方的心意。”

    又閑聊幾句,阮連告辭從呂氏院裏出來,剛出院門,就被喜瑞堂堵住。

    喜瑞堂仰著小臉問:“阮連哥哥,你回來了,小豹子呢?”

    說話時還帶點氣喘。

    他從學堂放學,就聽說阮連回來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可以見到小豹子了。

    沒聽講話的人說完,就急匆匆跑去阮連的院子。

    沒見著阮連,喜瑞堂又風風火火跑去喜多多院裏,被周婆子擋駕,告訴他看見阮連朝呂氏的院子去了,喜瑞堂這才又跑過來。

    剛到門口,他就碰到從院裏出來的阮連,用小小的身子攔住阮連的去路。

    阮連道:“二少爺,我沒有帶小豹子回來,托袁將軍將小豹子送去了潘辰處寄養。”

    喜瑞堂隨喜多多稱呼阮連哥哥,阮連卻一直很客氣地稱呼喜瑞堂為二少爺。

    他給喜多多當護衛的時候,喜瑞堂還是個嗷嗷待哺的嬰孩,那時刑細珠還沒死,冷血的他,並不在意會去在意一個奴婢的孩子。

    後來他去邊關打仗,立功封將,再次回到喜家,喜瑞堂雖已是呂氏的養子,可他每次回來呆的時間都不多,對喜瑞堂沒產生什麽感情。

    “啊?小豹子又給了潘姐姐呀,那我豈不是沒有豹子了。”喜瑞堂耷拉下小臉。

    “二少爺,我隻是將小豹子寄養在潘辰處,並非給了潘辰。”阮連糾正道。

    喜瑞堂立時高興起來:“哈?是這樣呀,太好了。”

    而後握住阮連一根手指,邊跟著阮連走邊道:“阮連哥哥,我正在加緊抄書,大姐講,等我將書抄完,能全部通讀下來,就讓我去京城跟阮連哥哥住,在京城讀書。”

    握住大人的手指,隻是喜瑞堂的習慣性動作,而阮連從未帶過這麽小的孩子,也極少跟人如此親近,心覺別扭。(未完待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