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不能讓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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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顧傾準時過來給言墨白做治療。

    “今天感覺怎麽樣?頭還疼麽?”顧傾抬起言墨白的頭,邊細細的打量了一下他的傷,邊問。

    “不疼。”言墨白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了。

    這不是廢話麽?

    這腦袋這點兒傷,都養了那麽多天了,還能疼麽?況且這大老爺們兒的,這麽一點點兒傷都能把他疼得咧咧的,那他去死了算了!

    言墨白覺得顧傾問這話有點兒傷他自尊,所以回答完了,還朝顧傾嗤了一聲,外加一個極其鄙視的眼神。

    這麽殺傷力的眼神,顧傾當然接收到了,他默不作聲的用手按在言墨白後腦的傷口處,食指和中指緊貼,同時施力。

    言墨白痛得悶哼一聲,怒瞪顧傾,咬著牙說:“我哪裏得罪你了?”

    顧傾看著言墨白臉上的怒意,他隻是淡淡的笑,說:“這個是常規檢查,看看淤血清除了沒有,要是沒有清除的話,還得繼續治療,直到清除幹淨為止,不然要是留下什麽後遺症那就糟糕了。”

    說完挑著眉看向言墨白,清亮的眼眸中流溢出來的笑讓言墨白恨不得揮一拳過去。

    剛剛他還非常堅定的說不疼,沒一會兒就疼得嗷嗷叫,還跟顧傾抱怨,那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

    “你這樣按能看得到什麽?不是要用儀器檢查麽?”言墨白橫了顧傾一眼,語氣非常不好。

    想著剛剛後腦被他猛的按了那麽一下,跟鈍刀戳了一下似的,悶疼!就算是個純爺們兒也不帶被人這麽指著軟肋戳還不吭聲的吧?

    “我現在隻是簡單的做一下檢查,當然之後還會用儀器仔細檢查才行的。”顧傾一本正經的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睨著躺在床上齜牙惱怒的言墨白,語氣也是淡淡的。

    他這個表情,倒是顯得言墨白無理取鬧了。

    慕一直陪在床邊,言墨白一直拉著她的手不放,瞪了兩眼顧傾後,又將慕的手放在他手裏捏。

    言墨白調戲老婆的時候,一直都無視其他人的存在的。他摸著慕手的動作又極其挑逗,讓慕臉紅得不行,直皺著眉頭瞪言墨白,警告他收斂一些。

    “老婆,你是不是也覺得老二有些過份了?”言墨白輕捏了一下慕的手,問慕。那語氣像是小孩子被別人欺負了,然後跟自己的爸媽告狀一樣的。

    顧傾一聽言墨白對他的稱呼,隻後悔剛剛下手太輕了。他冷冷眼神瞟向言墨白,表情非常認真:“從剛剛的檢查來看,你頭部的淤血還沒有清除,還需要繼續治療。不過用儀器治療的話,效果不太大了,我等會兒給你紮針吧!”

    言墨白聽到紮針兩個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不紮!”

    “老公,要聽話!顧少是醫生,他說什麽我們就按照他說的做,都是為你好!”慕連忙起身按住言墨白,放柔著聲音勸他:“紮針就紮針吧,你不是一點兒也不怕疼的麽?紮個針也沒有什麽的是吧?等將淤血清除幹淨後,說不定之前的記憶也能恢複了,那多好啊!”

    慕一邊說一邊用手在言墨白的手臂上輕輕的拍著,那動作就跟哄兒子言譽一樣的。

    言墨白嘴角抽了抽,不過他很享受。

    可是聽到慕的話,他又淡定不了了。

    他是不怕痛,可不代表他是受虐狂,專門送上門讓人虐啊!況且顧傾絕對是故意的!

    “我現在就恢複了!不需要紮針!”言墨白氣呼呼的瞪了顧傾一眼,目光和語氣一樣的堅定。

    “我是說以前丟失的……”慕耐心的勸。

    “以前的”也恢複了!

    言墨白差點脫口而出,話到嘴邊才猛然想到什麽,那話就生生的被他卡在喉嚨裏。

    在顧傾似笑非笑的眼神下,言墨白輕咳了一聲,頓了頓,才說:“以前那些都是過去式了,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吧,反正我們也在一起了,就算是想起來也不會有什麽改變。”

    慕狐疑的盯著言墨白看,反問道:“是麽?那你之前又一直急著讓我恢複記憶?”

    言墨白這次受傷醒來後,慕感覺他有些不對勁,可是具體哪裏不對勁,又說不出來。

    “那是之前,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別總老提它。人要向前看!”言墨白緊緊握住慕的手,用力一拉,將她往他懷裏帶。

    慕被他大力的一帶,整個人重心不穩的摔到床上趴在他胸前。

    “喂!”慕的額頭撞上言墨白的下巴,想到他頭上有傷,嚇得手忙腳亂的從他身上掙紮著要爬起來。

    不顧自己額頭的疼痛,更加顧不得旁邊圍觀的幾個人,慕嚇得一臉慘白,大聲的朝言墨白吼道:“腦袋上還有傷呢,你就不能規矩一點兒?要是撞到傷惡化了,我看你怎麽辦!”

    言墨白雖說是十足的妻奴,對慕是服服帖帖的,可是慕在人前從來就沒有吼過言墨白一次,給足了他麵子,滿足他大男人強勢霸道的**。

    現在被慕吼這麽一下,圍觀的幾個人跟言墨白一樣,都有些懵了。

    雷傲和任品身上還包紮著紗布,手術完臥床了一天,就不願意呆在床上了,整天跑來言墨白的病房裏玩。每次姚瑤和清晨帶了好吃的,都被他們倆蹭去一大半。

    此時看到慕發飆怒吼言墨白的場麵,把他們兩個都給驚呆了。

    許久才反應過來,便忍不住的大笑:“三哥啊哈哈哈哈”

    言墨白懵了一會兒,也回神過來了,狠狠的瞪著沙發上笑得東倒西歪像白癡一樣的倆人,扭過頭來看向身邊的慕時,臉上被溫柔覆蓋,連帶著聲音也是溫柔的,“老婆……我錯了!”

    慕每次都擔心自己會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害怕他像電視裏小說中的那些坑爹情節一樣,突然一下就掛掉了。可是他自己卻偏偏這麽大意,不讓人省心,怎麽叫他不生氣?

    可是看著他滿臉委屈,聲音低哀的認錯,她即便是有多大的怒火,也生氣不起來。

    慕對上他的眼,忍不住難受的偏頭不再看他,說:“我去給你熱粥。”

    早上清晨熬了營養粥過來,言墨白早餐吃了一點兒,留著一些中午的時候吃,這會兒大概他也餓了,慕便借口去給他熱粥。

    言墨白拉住慕的手不放,聲音有些低,“我現在不餓。”

    他不知道慕為什麽每次都那麽小心翼翼的,就算是已經休養了那麽多天了,她仍然不太敢碰他。

    他又不是豆腐做的,一碰就碎。他一個大老爺們兒,這麽一點兒傷弄得多嚴重似的。

    “你早上才吃那麽一點兒,怎麽會不餓?”慕拽了拽,想掙開他的手,可是言墨白的手勁兒比較大,慕也不敢太過用力,便隻能由著他拉著。

    “那我等會兒吃……你喂我……”言墨白偷偷的看了慕一眼,在看到他眼圈紅了的時候,心也驟然一緊。

    “既然三哥不餓,那就給我們吃了吧全文閱讀!”雷傲和任品很有兄弟愛的要幫忙分擔食物。反正他也不餓,可別糟蹋糧食!

    “你們兩個!”言墨白惱怒的橫了雷傲和任品一眼,抬起下頜指向門口,語氣冷冷的說:“滾出去!”

    “三哥……”雷傲和任品立刻撲到床邊來,一個拉著言墨白的手臂,一個抱著言墨白的大腿,“冷靜!冷靜!千萬不激動啊,你一激動就會影響到腦子,要是一個不小心,這記憶就全丟了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言墨白臉一陣紅一陣白,極為頭痛的看向慕。

    “我去給你們熱飯,清晨和姚瑤都帶了不少吃的過來。”慕看也不看言墨白一眼,伸手將言墨白的手扒開,轉身就走出去了。

    高級病房的廚房在客廳外麵,慕剛剛走出病房,雷傲抱著受傷的左手顛顛的跟在後麵將門關上。

    房間裏頓時就隻剩下他們兄弟四人。

    言墨白無奈的長歎一口氣,躺在床上看著站在床邊的三個人,捏了捏眉心,問:“說吧,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言墨白不是傻子。顧傾不會無緣無故這麽整他,又是按他的傷口,又是準備給他紮針的,還有雷傲和任品,這兩人也不是吃飽了沒事兒做,整天跑過來他這裏上竄下跳的;現在還兄弟三個聯手讓他在老婆麵前落麵子。

    “不想怎麽樣。之前你答應我們的東西呢?我們一樣兒都還沒有拿到手呢!”雷傲吊著手臂在床邊抖腿,像個小流氓一樣的。

    “就為這個?”言墨白都被氣笑了,拿起床上的枕頭砸過去:“我答應給你們的,就不會反悔!”

    雷傲單手接住撲麵而來的枕頭,任品嘿嘿的湊了過來,說:“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覺得禮太輕了……對了,上次那艘遊艇也一起給我吧,我準備去南海那邊玩兒。”

    “想都別想!”言墨白伸出長腿來將湊到身前得意忘形的任品給一腳踹了出去。任品身上的傷比較重,承受了言墨白的這一腳,差點吐血。

    “那你呢?”言墨白偏頭望向一邊抱著手臂默不作聲,嘴角一直似笑非笑的的顧傾,不耐煩的問。

    這些人一個個都當他是什麽啊?之前都敲詐他的還不夠,現在得寸進尺了?

    兄弟是這麽當的麽?

    “我就不問你要別的了,上次那直升機記得給我就行。”顧傾好整以暇的開口,淡淡的笑了一下,接著說:“如果你非要給的話,那就給我置辦一套別墅吧,就你們言家附近的,登記在我家楚棋名下。到時候我們過去住了,時不時還能過去你家蹭飯什麽的,比較方便。”

    顧傾說完,雷傲和任品兩人也齊齊大喊著:“我們也要!三哥,你最有錢了,兩棟別墅對你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是吧?”

    言墨白瞬間覺得腦袋突突的疼,像被好幾支衝鋒槍對著他“突突”的開槍一樣。

    “哈!”言墨白雙手輕輕的枕在後腦,笑看著床邊的三人,“你們三隻吸血鬼,肯定不是我的兄弟。我憑什麽要給你們啊?”

    雖然他錢多得花不完,可是憑什麽要這麽被他們坑啊?他們的錢也不必他少吧?

    “三哥要是不願意給的話,那就算了。”雷傲癟了癟嘴,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那我現在就出去跟三嫂說你恢複記憶了。”

    說完就立刻轉身往門口走去。

    “滾回來!”言墨白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立刻朝著雷傲大吼道。

    這三個混蛋怎麽知道自己恢複了以前的記憶的?他明明隱藏得很好啊?

    “好吧!”雷傲裝作很是委屈的轉身回來,走到床邊,對上言墨白噴火的眼睛,他很認真的問:“那三哥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

    看著雷傲得了便宜賣乖的樣子,言墨白差點氣的吐血。

    不得不答應了他們三個的條件,作為交換條件,他們不能跟慕泄露半句。

    “小白,話說你當年對她做了什麽,你那麽害怕她知道啊?”顧傾得到自己想要的,便開始八卦起來了。

    “這個你們就不需要知道了!”言墨白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他們什麽都不知道,就敢怎麽坑他的東西了,要是讓他們知道了後,那不是要坑得他一無所有?

    “不會是你當真她的麵跟女人那啥吧?”雷傲發揮他天馬行空的想象力,猜測著。

    “怎麽可能啊?”任品立刻否定了雷傲的猜測,說:“三哥在跟三嫂之前還是處男的,當然不可能跟女人那啥啊!”

    “那啥不一定是"po chu",可能是除了那一步,其他的都做全了呢?”雷傲偷偷的觀察了一下言墨白的臉色,繼續猜測。

    “是嗎?”任品偏頭想了想,也頗為讚成的點了點頭,沉吟道:“有可能。二哥,你覺得呢?”最後一句話扭頭看向一邊表情始終都是高深莫測的顧傾問。

    “嗬,這個就要問你們三哥了。”顧傾抱著手臂靠在床邊的櫃子上,低笑著說。

    言墨白的臉像七彩燈一樣的,一會兒一個顏色。

    “你們真能編,不當作家真浪費!”他扯了扯嘴角,勉強的說。

    “得!你不告訴我們,我們也不稀罕知道。反正想要的東西得到手了!”雷傲哼哼著,邊摸著肚子說:“我出去看看三嫂熱好吃的了沒!”

    任品一聽到說吃的,便屁顛屁顛的跟著出去了,留著言墨白和顧傾在房間裏。

    “你們是怎麽猜到的?”言墨白直截了當的問顧傾。他掩飾得那麽好,從來沒有表露過自己已經恢複了記憶,他們怎麽知道的呢?

    顧傾找了把椅子坐到言墨白的床邊,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敲在椅背,高深莫測的看著言墨白問:“你剛剛醒來那天,我問過你什麽?”

    剛醒來那天?

    言墨白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說:“那天你也沒有問我什麽啊?”

    “那是你自己不記得而已。”顧傾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嘴角,眼裏流露出笑意來。

    言墨白傷到的是頭部,剛剛醒過來的時候,腦子裏肯定一片紛繁複雜,混亂不堪,而當時顧傾問他的問題,他的回答都是毫不設防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

    “怎麽可能不記得?我還記得你拿針紮我的頭了!”言墨白憤憤不滿的瞪著顧傾。

    “那紮針之前呢?”顧傾淡淡的笑著問。

    “之前你沒有問!”言墨白略略想了一下,便斬釘截鐵的回答。

    顧傾臉上的笑意便越發的大了,盯著言墨白看的眼神讓他不自覺的起看雞皮疙瘩。

    其實言墨白從醒過來就沒有什麽暫時性失憶,那不過是顧傾瞎掰的。而紮針不過是幫助言墨白腦顱的淤血消退而已,說什麽紮了針才恢複記憶那是騙人的。

    “好啦好啦,我不想知道你是怎麽猜到的,你隻要別告訴慕就行了!”言墨白看著顧傾臉上的那個笑,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有種被他坑了的感覺,背上陰風陣陣涼意刺骨。

    “我可以不告訴她,不過她遲早會知道的。”顧傾看著言墨白煩躁的樣子,又失笑出聲。

    言墨白一愣,才想到慕之前吃了那個恢複記憶的解藥,遲早她會知道的。 (=半-/浮*-生+)

    “我不管!”言墨白有些頭疼的捏了捏額角,而後蹙著眉抬頭看向顧傾,說:“你把解藥研製出來,你自己想辦法讓那解藥失效。”

    早知道就不張羅那什麽破解藥,還費心費力勞師動眾的,結果真是自討苦吃。真想抽自己倆耳光,讓你犯賤,偏偏想要找回那丟失的記憶!

    “那就再弄那個藥給她吃?洗掉記憶?”顧傾提議道。反正那藥的成分已經分析出來了,想配製也簡單得很。

    言墨白正想點頭答應的時候,顧傾又說:“不過那個藥我們沒有研究透徹,沒有經過多次的試驗,要是給她吃了,她洗掉的是關於你的這段記憶也不是沒有可能。你要做好準備。”

    言墨白猛咳了一下,差點咳出一口老血。要是把他給忘記了,那還不如讓她知道呢!反正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就算她現在生氣記恨,她也不會怎麽樣,總不可能拋夫棄子跟他離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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