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七章 曆史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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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七十七章 曆史小插曲

    東邊過來的寒風還在呼呼地吹著,田野空曠無人,隻有樹林另一麵的村莊,那嫋嫋炊煙表明,現在正是吃午飯的時候。 vw

    村莊往東幾裏地,是一條小河。但河麵已經完全封實

    這是哈薩克草原的冬天,它是這麽的冷啊。

    巴德瑪多爾濟帶領的察哈爾汗國的巡邊部隊,已經盡可能的籌集國內喀爾喀蒙古布裏亞特蒙古和體健耐寒的人了,但部隊裏依舊不時的有士兵被凍傷的情況出現。即使他們一個個穿的皮衣棉衣都相當的厚實,裹起來跟一個大笨熊一樣,可現在他們還是冷的如若寒冰刺骨。

    從地理維度來講,他們察哈爾汗國境內的主體部族都是內蒙東部的蒙古部落,老家的維度並不哈薩克草原地更往南去,但冬天的時候,他們是老感覺著這兒老察哈爾冷多了。

    尤其是今年,巴德瑪多爾濟這支巡邊部隊都轉到汗國的南部了,跟浩罕汗國已經搭邊了,這賊老天還是那麽的冷。

    時光流逝,十年的時間轉眼過了。

    承天十八年的時候,三個哈薩克汗國,四個蒙古汗國在西北疆域正式成立。而現在承天二十九年的春節要來臨了。

    七個剛剛誕生的小汗國在各自的地盤已經站穩了腳跟,孩子都繁衍了一代人了。

    但他們嚴格依照南京的指示,跟浩罕布哈拉希瓦三汗國的衝突是愈演愈烈。

    今年你家的羊跑到我的地盤吃草了,明天我家的馬來到你家的草地遊蕩了,先是邊疆地區民間的衝突,然後演變成邊疆地區的隔空放槍,最後盜匪都出現,而且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整整兩年了。

    從一開始的十幾人一股已經演變成如今的百人一股了,內的兵勇越從一開始的雙方之邊防軍隊,迅速變成了真正的匪兵。

    劫掠的手段也從一開始的隻要財不傷人,發展到現在的殺人搶財。

    現在,巴德瑪多爾濟帶領的這支巡邊隊伍一支披著白色披風,頭戴白色皮棉帽的騎兵軍隊,正在某處凍實了的河床裏潛伏。為了完全隱藏部隊的行蹤,所有的人都匍匐在冰麵和河岸,連他們的戰馬也都被士兵們摁了下來,側臥在士兵們的身邊,響鼻此起彼伏。許多戰馬因為討厭這種姿勢,還不時地撩著四蹄。

    察哈爾騎兵的老師是陳漢的國防軍騎兵,他們的馬匹一部分一部分是自己所有的蒙古馬和哈薩克馬,另一部分是從國那裏高價夠來的良馬。陳漢持續了二三十年的戰馬馬種改良,已經有不小的成果了。

    大西北這地方,地廣人稀,馬是這裏的主要交通工具,家裏有馬的人家很多,養馬養牛和養羊是這裏老百姓的主要收入來源。

    大西北是國的兩大牧場之一,而七個小汗國是國西北大牧場的七個小牧場主。

    作為牧場的主人他們當然知道自己手頭的馬種質量不怎麽好,陳鳴改良後的軍馬成為了七汗國追求的目標。陳鳴也很是賣給了他們一批,畢竟要增強他們的實力,鞏固他們的統治麽。

    這些年裏陳漢對七汗國的支持可以說是不遺餘力的,從教官到軍官培養,從長短槍火炮到戰馬,軟件硬件一把抓。

    雖然培養起來的軍隊隻在演習場展露過身手,看起來似模似樣,但真實戰鬥力誰也說不清楚。

    而與此同時,浩罕汗國這些年的國力也有著一定的增長,遠泥潭的希瓦汗國和布哈拉汗國要猛。其汗王愛裏木大量雇傭原準噶爾軍隊的主力柯爾克孜族,作為浩罕的雇傭兵和炮兵充實軍事力量,並且又有俄國人在暗的資助,順利的統一了費爾幹納地區。

    陳漢支持的幾股小勢力隻能說稍微的絆扯了一下浩罕的腳步,都稱不是拖後腿。原因除了愛裏木本人的確很有才能之外,是俄國人在暗的支持。

    像國一邊在裏海的西海岸插足,另一邊扶持七汗國一樣,元氣大傷的俄國人為了安全起見,也在全力的支持浩罕希瓦和布哈拉三汗國,而且這三汗國他們最看好浩罕。

    要是沒有國的存在,在解決了哈薩克三帳之後,三汗國會使俄羅斯的下一個垂涎的目標,但現在一切都變了。俄羅斯不僅沒有了對三汗國的妄想,還要依賴於三汗國拖住國人的後腿。

    至於聖彼得堡為什麽不擔心三汗國投降了國,隻看國這些年對三汗國的態度曉得,這三個汗國已經了陳皇帝的食譜了。

    在俄羅斯的大力幫助,浩罕汗國收益最大。同時愛裏木還推出了一個靶子來牽製七汗國,甚至是國。那個被愛裏木推出來跟七汗國抗衡的人是薩木薩克,這人是大和卓波羅尼都的長子。四十三年前,滿清平定大和卓波羅尼都小和卓霍集占兄弟的叛亂,薩木薩克逃亡浩罕汗國布哈拉汗國等地,一直致力於家族統治的複辟。

    薩木薩克生有三子,長子玉素甫在布哈拉當阿嗡,次子是張格爾,幼子巴布頂早亡。

    在原時空的曆史,張格爾在浩罕汗國的支持下還狠狠地給滿清添了把亂子。而眼下這個時代,張格爾也給七汗國搗了不少的鬼。雖然他手的兵力不多,但他也不跟七汗國的正規軍死拚硬打啊。

    巴德瑪多爾濟作為這支騎兵部隊的指揮官,自己也匍匐在河邊的土堤,眼睛一直盯著西邊。

    軍情局送出的關於張格爾薩木薩克父子的情報很多,但關於薩木薩克匪兵的確切消息很少,這一次是個難得的機會。

    雖然眼下風雪密布的曠野能看見一座小村莊,幾乎看不見什麽人影。但巴德瑪多爾濟知道,自己一行的目標在這個莊子裏。

    大小和卓家族在大西北的影響力不可小覷,畢竟蘇菲教派的生命力是很旺盛的是白山派首領麽。縱然陳漢對之多次強力打擊,又有那麽長時間的消磨,但白山派的影響力也沒能徹底根除,而且薩木薩克在浩罕和布哈拉汗國都被捧得很高很高,享有聖徒的地位。

    所以,一些土著居民眾多的地方,很是有一些給匪兵做沿線的白眼狼。

    眼下的這個小村落甚至全村都通匪。

    七汗國建立之後,遊牧雖然是蒙古人和哈薩克人的主要生活方式,但定居村落也是有的,而且在這十年迅速增多。

    蒙古人和哈薩克人對內部的掌控力都遠不如陳漢那麽強大。畢竟這七個小汗國內部都很強的山頭勢力不是這先天限製了汗庭對地方的掌控力。

    但是在近兩年時間裏,在七汗國的邊境,定居的小村落已經逐漸連成了。汗庭還發下了槍子火藥甚至是小炮,增強各村落的防禦力。

    但在防禦鏈徹底形成之前,這些措施隻是能限製匪兵,而不能完全隔絕。甚至於,這些匪兵的存在還一定程度刺激了定居村落城鎮的誕生。

    而七汗國對於匪兵嚴厲的鎮壓策略,也是他們徹底清掃內部的一個良機可以把平日那些作假的自己人也給清理出來。

    當初七汗國建立,薪疆也有一部分人跑了過去。雖然大部分都是蒙古人,但那啥也是有一些的。

    對麵的敵人是一支由浩罕兵柯爾克孜騎兵以及一部分薪疆土著混合的隊伍,人數有百十來人。每個人都配的有馬,甚至還不止一匹。

    根據偵察,這支匪兵沒有重武器,再輕的騎兵炮在這個環境下也不可能拖出來。所以說,這些人手裏隻有火槍,而且還不能做到人手一支,不少人還拿著刀槍和弓箭。並且從情報可知道,這些人的士氣並不怎麽高,情報描述對這支軍隊的外表用了兩個詞來形容衣著破爛,氣質懶散。如此的一致隊伍,顯然士無戰心,鬥誌很低落。巴德瑪多爾濟有信心在這裏打一場漂亮的伏擊戰,全殲這股頑匪。

    但這需要敵人乖乖的走出村落。那村落的另一麵,北邊是山林。巴德瑪多爾濟敢拿自己家的祖宗發誓,隻要自己帶兵一出現,那些匪徒絕對會耗子一樣竄回山。哪怕那些山林並不適合馬匹奔走。

    他必須等待他們走出村落,走到曠野之,才可以充分發揮騎兵的戰術優勢,將敵人一打盡。

    而眼前的曠野也確實是一處好戰場。

    那裏本來是一片牧場,現在冬天當然不會生長什麽,極低的氣溫將大地凍的非常硬,正好適合騎兵的突擊。

    時間一點點過去。等待是最煎熬人心的。巴德瑪多爾濟又看了一眼懷表,心裏感到很是焦慮。當然,他在內心火急火燎的同時,還在擔憂樹林背後的那支部隊。那是一個隊的兵力,沒有騎馬,巴德瑪多爾濟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否已經到位了。

    作為巡邊部隊的大隊長的巴德瑪多爾濟是很擔心。

    因為後者的行動直接關係著這一戰他是不是能全殲匪兵,他們是兜底的。

    村子裏的炊煙消失一段時間了,人嘶馬鳴的聲音隨著風兒隱隱傳來,終於有動靜了。匪兵是不會在某個地方停留太久的時間的,除非是大山裏頭。

    傳令所有人活動手腳,檢看戰馬狀況,檢查武器。衝鋒號不響,誰也不許躍出河道,都給我趴好了。等這群頑匪走近了

    巴德瑪多爾濟的命令得到了完全的貫徹。騎兵們已經做好了作戰準備,在騎著戰馬衝過去砍殺之前,他們必須再當一回步兵,給頑匪來一場火力急襲,把他們打散了。

    畢竟誰也不想死。匪兵再爛也有百十人呢。

    這一等又是大半個小時,頑匪慢吞吞地從村子裏開出來。看樣兒,人數預計的還要多,雖然不到三百人,但絕對超過二百了。

    注意隱蔽趁著敵人還沒有走近,巴德瑪多爾濟喊了一聲,通訊員迅速傳達他的命令,所有的人都趴在了河堤腳,頂隻留了幾個觀察哨小心的探出半個頭。

    一千米

    八百米

    五百米

    觀察哨用器具測量著敵人與河床的距離,距離越來越近,聲音卻越來越小,而士兵們則根據報來的距離調整著手的火槍。

    巴德瑪多爾濟定下的開火距離是兩百米,一陣亂槍打下,然後騎兵出擊。

    每一個察哈爾汗國邊防軍的正規騎兵都配的有手槍。這一戰勝負完全不需要擔心,隻看怎麽打的趕緊利索。

    兩百米

    巴德瑪多爾濟伸出半個腦袋,向迎麵過來的敵人隊伍看了一眼:打

    啪啪

    清脆的火槍射擊聲交織在一起,隻在瞬間把這片平靜的雪原變成了殺戮場,那些進入火力射程的頑匪頓時躺倒了一片,慘嚎連連。

    前頭的隊伍遭到猛烈打擊,後頭的隊伍立刻反應過來,不過他們並不是衝來幫助同袍戰友,而是調頭向來時的方向狂奔。可又那裏跑得了

    這場戰鬥對於察哈爾騎兵來說是開胃小菜,往日裏他們是抓不住匪兵,可不是打不過匪兵。

    巴德瑪多爾濟得了一個大便宜,因為張格爾死了。那支被伏擊的匪兵竟然是張格爾親自帶領的。

    而張格爾這個在本來的國曆史還能留下一筆的家夥,這麽無聲無息的以一個馬匪頭子的身份,死在了冬季的哈薩克大草原。到死,他的名字都沒有傳進陳鳴的耳朵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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