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身的大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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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安然的小公寓被翻了個底朝天,衣服鞋子什麽都扔到了門口。可看防盜門完好無損,不像是遭了賊的模樣。
這時一個二十多歲帶著圓框眼鏡的男人,抱著一推衣服扔到了門口。
看著門口一片狼藉,輕不可聞的歎了口氣。這真是不給人活路了。這扔出來的衣服和鞋子都被踩了腳印子,噴了彩漆,全都不能要了。
“磨磨蹭蹭的幹什麽呢?沒吃飽飯還是怎麽著?趕緊的!”屋裏一個三十多歲一身黑白職業套裙的女人,腳下來來去去的踩著地上的衣服,手上噴著采漆。
看眼鏡男,慢了點,就沒好動靜的喊了一句。
都是一幫白吃的貨。幹這點活,還磨磨蹭蹭的!
眼鏡男不敢吱聲,老實的回去,抱起地上的衣服往出扔。他也同情安然,可是同情不會給他開工資,他隻能憋著。
屋裏的女人是安然的經紀人,陳紅。大家都叫她紅姐。
眼鏡男是陳紅手下剛入職三月的小助理,叫張來。
安然拎著在樓下買的一盒炸雞,剛出電梯,就看見他家的門大敞四開,門口扔了不少的衣服鞋子。
想也知道,這都是這具身體的東西。也就是他的東西。雖然他不想要,也會扔,但絕壁不需要別人扔。
“你們,在幹什麽?”安然冷著臉,看著抱著衣服的張來。
張來嚇了一跳,手一鬆懷裏的衣服就掉到了地上。
這人是誰?烏黑的短發,精致的臉,清爽的妝扮。破人的氣勢。一看就不像一般人。
難道是他們動靜太大,把隔壁的鄰居招來了?
“這是我們公司藝人的公寓。他被解約了。我們正在清理東西。”張來解釋的話,順嘴就冒出來了。
實在是這男人,看著不好惹。
解約?
安然瞪著修長的眼睛,冒著寒光,愣是震的張來一步沒敢動。
解約,想必就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他堂堂九級大魔法師被人掃地出門了!
竟然有這種事!
難道是他掃地出門太多人,現在遭報應了?
安然可不認可這個因果。
“我是安然。把能做主的叫出來!”安然忍著脾氣。他差點就被這小眼睛給繞進去了。他搜過原主的記憶,這房子是原主的固定資產。
既然是固定資產,他們哪裏來權利把他掃地出門?
安然?
張來聽這人說自己是安然,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他先前見過幾次安然,標誌性的五顏六色的頭發和抬不起的腦袋。和現在這個精致帥氣又有氣勢的人,完全不可能是一個人!
這就是去韓國整容也沒這效果。簡直是脫胎換骨!
張來是不信,可看這人的氣勢,完全是那種不屑於撒謊的人。
“紅姐,這位說他是安然!”張來一想,是不是的,估計都是為安然出頭。這事輪不著他管。還是叫紅姐自己來吧!
陳紅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的氣。這安然明明就是個窩囊的大死宅。天天在家窩著,偏偏她今天來出氣,這安然還不在家。這就是和她作對。
聽見張來說安然,碾了一下腳底的衣服,吐了一口唾沫。
“叫他在外麵跪著!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長本事了?”陳紅喊了一句,氣衝衝的到了門口。
安然聽這口氣,就知道這女人是誰了。這原身的記憶裏,他有個叫陳紅的女經紀人,一直作踐著原身。理由嗎?自然是嫉妒,瘋狂的嫉妒。
可就是這種嫉妒,也是人為故意形成的。
說到底,不管是原身,還是這陳紅,都是被人耍了。
他既然做了安然,自然不會再過原身那窩囊的日子。
張來聽見陳紅的話,再看看冷然的男人,這臉騰一下的就紅了。
陳紅到門口,四外一看,沒見到安然,回手就給張來一個嘴巴子,罵道:“你拿老娘尋開心呢?不知道我多忙啊!安然,安然,你叫鬼呢?”
張來捂著臉,站那沒敢躲。不躲就這一嘴巴子,躲了就不是嘴巴子的事了。
他來的時候,就聽說上一個助理,就是受不了陳紅的脾氣,頂著一身傷,把陳紅給告了。最後是私了,陳紅賠了一筆錢就了事了。
他一剛畢業的大學生,這工作本來輪不到他身上。但是當時應聘的時候,麵試官就把陳紅的暴脾氣說了,說做她助理,會挨打……麵試的人,就都走了,剩下他一個。於是這工作就是他的了。
挨打受罵他能忍,隻要高工資,不拖欠就行。因為他沒有選擇的餘地。他需要大量的錢。
安然看著挨了一巴掌還沒反抗的張來,想到了他以前認識的一個老朋友。越是能隱忍的人,翻身的時候越凶殘。
他在張來的身上,看到了這種潛能。
“紅姐,你這眼神是不大好使了。我是安然,我就在這。”安然說起話來也不客氣,十足十的嘲諷。
他和這個陳紅絕對是不可能和平相處的。
“安然?”陳紅簡直就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精致帥氣出言諷刺她的男人,是那個窩囊的死宅。
可仔細看那精致的五官,倒是和安然身份證上的照片很像。
可能真的是一個人。可這氣場,卻完全是另外一個人。
窩窩囊囊又卑微的安然根本就不可能反抗她。那現在是怎麽回事?
“嗯。我是安然。你這是什麽意思?”安然用下巴點了點地上的衣服鞋子。都成了破爛了。
陳紅再怎麽不想承認,眼前的這個人都是安然。
隻是他這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難道又是勾-引他的新招數?
一個大男人真是不知羞恥。
“還能是什麽意思?我正式通知你,你被公司給開除了。公司不想再繼續養你這種廢物了!”陳紅將廢物兩個字咬的死死的。
不管安然怎麽偽裝,他本質上都是那個又笨又蠢的窩囊廢。雖然不知道這樣一無是處的人,他為什麽還要養著,還容忍這廢物那惡習的愛……反正她是不想在忍了。
反正隻要讓這廢物沒有出頭之日就行。
她要狠狠的,卸掉他生的欲-望。
廢物?
這還是安然第一次聽見,有人用這種詞匯說他。看來原身真是過的比他看見的還憋屈。
被這種瘋女人欺壓著!真是蠢透了!
“開除也好,大家都省心!不過,這房子可是我的。你有什麽資格進去?還扔我的東西?”有這個女人在,想也知道那個公司的德行。解約更好。
陳紅聽見這話,就像聽見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
這公寓原本確實是這廢物的。但是這廢物把一切證件都交給了他,他當然沒心思管這些東西。那自然是交給了她這個親近的人。
“你個廢物!昨天在電話裏,我說的不夠清楚嗎?你還要再聽一遍嗎?”陳紅拿出手機,作勢要點開一段錄音。不過她不會真的點,因為有張來在,她不能冒險,毀了他的好名聲。
她隻是再提醒安然一下罷了!
聽見陳紅說錄音,安然的腦海裏,就不受控製的出現了一些畫麵和聲音。讓他的頭疼的厲害。這是這身體最後最深刻最痛苦的記憶。
安然單手扶著頭,慢慢的消化了那段痛苦的記憶。
他隻想說一句,這原身懦弱的可憐。
在他看來,就是愛上了別有用心的渣子。又被這女人拿著確鑿的證據給揭穿了。
試問一個把全部身心都寄托在一個人身上的人。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活在謊言和欺騙中。他還怎麽活得下去?
自-殺,割腕,這是他最後的一點自尊和勇氣。
當然,結果是便宜了他。讓他有了這具身體。
安然在心底說道:“這個仇,我會幫你報。徹底的離開吧!”
或許是這身體殘存的意識,聽見了安然的話,真的離開了。他的頭也不疼了。
“我的身份證和委托書,在你手裏,是嗎?”安然參考了那段記憶裏的錄音。這身份證是一個人身份的象征,丟了可以補辦,但很麻煩。
這身體的身份證,就在這陳紅的手裏。
至於委托書,是這原身委托那個渣子,全權處理和他有關的任何事情。
這兩樣東西必須拿回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