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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人一直來到了露天籃球場，老刀就在那個壞掉籃板的空場旁邊找了個長凳，靠著邊上坐下。然後對我們招了招手，我們倆也走到他身邊，隨便坐了下來。

    我剛坐定，老刀就忽然轉過了頭來，很嚴肅的麵對著我：“文明，你真的不再玩那個了？”我被他嚴重的目光盯得一窒，一下竟沒反應過來不知該如何回答，隻模模糊糊地支吾：“啊？什麽……什麽那個……”

    還好旁邊的飛子好象比我還急，一聽到問話身子就馬上探了過來搶著說道：“誰說的？當然不會！他隻是暫時休整，可不是想就這樣離開。”說著眼光還狠狠地對上了老刀，“你這家夥不會是還想……”

    老刀見此急忙無辜地擺手：“不不不，我什麽其他意思都沒有啊！”說完了還是把眼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夾在他們中間還是沒言語，不過聽到了飛子的話，心裏麵沒來由地湧起一陣一陣的難言感受，許許多多紛紛雜雜的在腦子裏不斷相互糾纏在了一團，我眉頭不禁皺了一下。看到老刀正對著我的目光，結果鬼使神差地輕輕點了點頭。

    “哦……原來如此……”我從他轉回去的臉上瞧出了一絲絲失望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深究，那腦袋又忽然扭了過來，不過神色已經回複了，直回複到了我和飛子最熟悉的嬉笑輕鬆的模樣。帶著調侃地又問了起來：“那你們倆還跑到了我這個小小高中籃球隊來做什麽？不會就是來看我的吧？”

    飛子也馬上就跟著賊笑起來：“哪能啊！這是緣分哪，哈哈。是連老天都照顧我們兄弟，隨便來也可以找到你讓你來補償我們，嘿嘿是吧？”老刀聽到這裏顯然就想到了什麽，不過還沒來得及再次發言，就馬上被飛子積極的商量給堵回去了。

    我就在一旁閑坐著看老刀傻愣愣地被飛子那不停翻動的嘴唇和舌頭唬住。直到飛子最後一句話蹦完一會之後，才終於緩回了那掛滿不可思議的臉對著飛子吐出句話來：“你小子還真是來我這渡假來了是吧？”

    飛子咽著唾沫：“嘿嘿，那能啊？我的情況你還不是不了解嗎？就不用這樣見外了吧，道上的誰不知道鼎鼎大名的淩然刀哥是絕對的講義氣念舊情不忘本還有……”

    “好了好了好了。”老刀受不了地打斷堆滿諂笑的飛子，“你就隻會給我添麻煩我還不知道，少來這套用爛了的詞兒了。”最後把目光撇開了飛子落到了正自置於局外的我身上，“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貨，還有文明的份上，我還就不會答應了。”

    “切！”我和飛子同時嗤鼻。

    老刀馬上尷尬地解釋：“廢話！還不信嗎？”

    “信什麽？你答應飛子又關我什麽事了？”我跟著他的話澄清自己，“我可也隻是來混著玩的啊。”

    沒想到老刀聽到我的話根本就沒有思考什麽話就立刻跟著我蹦出來了：“什麽沒關係！你要打籃球可早是我早就……”不過很快發現了我們兩充滿疑惑的目光正盯著他就反應過來趕緊閉嘴，窩著搓了半天手才重新對我冷靜道：“文明，問你一個問題吧。你……到底喜歡籃球嗎？”

    又是同樣的一個問題，但是此時我麵對著老刀又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對著他真切的目光我就根本沒有什麽答案也沒法說出來什麽答案。

    老刀見我回望著他露出無奈的笑。好象我的反應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樣，馬上就接道：“那就行了。”對著還莫名其妙的我們笑了笑，目光轉向前方歎出一口氣，“好了不要再說這些了，就隨便你們怎樣吧。”然後眼珠子對著我們轉了轉，“對了，問你們個正經的。你們看我們現在的球隊怎麽樣啊？”

    “球隊？你說我們這一中籃球隊？”我看到麵前一副狡猾裝正經的德行的老刀，一時也想不出什麽話可以回答這樣一個突兀的問題，隻有和飛子支吾道：“好啊，很好，很厲害很強啊。”

    “我靠你們也太不負責任了吧？”老刀飛快地現出失望的表情，“好歹你們現在也是球隊一份子好不好。有這麽敷衍無知的嗎？”

    “本來就是實話啊！去年的全國第四，並被評為最佳團隊配合的主力陣容。新加入的高一生個個也都算厲害人物，嘿，尤其是你麵前這兩位，再加上一個還湊合的教練。你就已經能偷笑去了你，還要有什麽想法？想找罵嗎？我靠！”飛子馬上也開始反譏。而我隻猛點著頭表示完全同意。

    老刀無奈地一拍額頭：“哎，我不是說人。那個，也不是說什麽去年的什麽什麽。”已經被攪得語無倫次了，“我是想問什麽，就是我們隊，哎也不是！就是我們全隊……”

    我們就呆呆地望著老刀瞎解釋了半晌，還是雲裏霧裏的，就覺得還是在廢話。就在飛子快要忍不住再發作時，我終於靈光一現，想到了。急忙拉住飛子對著正快要說得泄氣的老刀拋下了救命稻草：“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說現在的籃球隊在團隊配合和整體實力上在我們進來後的變化問題啊？”老刀立馬回光返照，對著我拚命點頭。不過旁邊的飛子還是茫然地一盆冷水澆了出來：“哎？這……還是有區別嗎？”

    這話立刻換來我和老刀的聯袂冷瞪，把他給縮到了一邊去了。然後就是我和老刀的互相對視，持續時間頗長的冷場。他在等我繼續往下而我在等他開始解說。這我雖然聽出了他的話中意思，但是這些具體的問題就不是我懂的了，我本來就是個半吊子，就是老刀搞了半天拐彎抹角的這個話題對我們的指意我也還是不明白。當然我理直氣壯一些了。

    果然再僵持了少許時間後，對麵終於發現了我不會首先開腔，隻好先發了言：“全國第四，最佳團隊配合，那都是去年的，都已經不在了啊。你們這都沒想到嗎？”

    老刀忽然停下，挪一挪坐正了身子，從衣兜裏掏出一根香煙，點著了深吸一口，緩緩吐出一陣淡淡的煙霧，帶著回憶的神色正望著眼前，繼續開始講：“去年可是我剛畢業第一年來當教練，就直接到了這個學校接下這麽一隻老牌強隊，那時可真是辛苦啊。新的教練，新的隊員，真正的大換血，現在真不知道那時是怎麽熬過來的。”

    “我們沒有什麽明星球員，也沒有什麽隱藏高手和潛力人才。一切就是從一點開始一幫子人花無數的努力和汗水一步一步把球技把默契練出來的。到打聯賽，那可也真是實力運氣一半一半，開始就根本沒有底。打到選拔賽第二輪的時候我們的排名還是中間不上不下，直到最後兩場比賽我們才僥幸過關，進入淘汰賽。”

    “不過我們最幸運的還是分組抽簽，直接抽到了種子隊，上上屆的亞軍千矢烽。而他們的主力陣容正好不齊，我們也算乘虛而入，就這樣得到了全國第四名。”

    老刀自嘲地笑了笑，對著天空忽然換了個輕鬆的語氣：“哥們兒一場，你們也了解我了。在淩然混了幾年，本來就隻是為了玩而已。我的夢還是在籃球上。而一中，就是我夢的實現地吧。”他又轉過頭來對我們很陰險地笑，“因為你們來了，嗬嗬。”馬上換成一臉向往神色，“我們現在就是需要強手。團隊太平庸了也不行啊，去年也就是極限了。如果加上你們還有那兩個，雖然問題也很多，但是我們要是強大起來，得到全國冠軍我想一定可以！嘿嘿，我的夢想。”

    看見他招牌的意淫表情飛子和我不禁額頭現汗，急急打住了他的無知幻想，朦朦朧朧地問他：“你說我們？你說這……看我們這個情況你還什麽什麽啊？有這麽誇張嗎？”

    “我不是說了嗎，當然有一點麻煩，但是一布置好了再加點時間就可以行了。你看那個……”老刀繼續他的夢中規劃。

    我們看老刀那一臉自信滿滿的樣子還真是不願再出言打擊他了，不過看了他這樣子也確實無話可說。隻好望望周圍見天色已完話也講完了，馬上起立：“好了，這就以後再說吧，天都黑了我們要回宿舍了。”

    正講到興頭上的老刀一看我們就不樂意了：“這麽急做什麽我還沒講完呢。等等等等嘛。”

    再等你說完我們就可以直接早上去上課了。我們馬上果斷地拒絕，扯起他就走：“你慌什麽？兄弟還會不相信你？你就不用說了，我們就跟著你走就行了。走吧走吧回去了。”

    這話立刻把他感動了，對我們展顏開心一笑。我們一看那笑感到十分不爽，飛子馬上加了一句：“你可別把我們給賣了啊。”

    “嘿嘿怎麽可能，你們就放心吧。就憑你們剛才那句話，冬岑一中一定會成為全國最強的，哈！”老刀在宿舍樓下對我們高興地揮手，“那明天訓練再見，加油吧。”

    “對了！明天記得還要請我們吃飯！”我和飛子忽然想了起來。

    “啊？我靠……”

    “別忘了！”

    “……呃，好的。”

    “那再見。”

    “……”

    “夢想嗎……”

    “最強嗎……”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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