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字數:11510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給秦叔的情書 !

    楚繹一直跑回房,進屋反手關上的門,厚實的門頁被人從外邊用一股極大的力道抵住了。

    從門縫望出去,秦佑就站在門外,深沉的眼眸中像是翻湧著兩團揮之不散的濃霧,眼神死死地鎖住他。

    楚繹手上更加用力想要把門合上,但秦佑手上的力氣跟他角力似的,楚繹隻感覺到一陣猛烈的力道,門全然打開了,他手臂幹脆垂落下去。

    眼看著秦佑一步跨進來,楚繹很冷地笑聲,“你不是說晚上要出去吃飯嗎?我現在要洗澡換衣服。”

    但毫無作用,秦佑漆黑深邃的眼眸,眼光依然沉沉凝在他身上,在離進門不遠的沙發上大馬金刀地坐下了。

    他氣質本來就冷冽,此時兩條腿分開坐著,兩隻手撐在膝蓋上,盯著楚繹看的樣子,薄唇的緊繃的線條,比往常更為強勢,也比往常更為蠻橫。

    楚繹本來心裏頭就委屈落寞,這會兒則更是煩躁得邪火嗖嗖亂冒。

    喜歡上一個強硬得你根本撼動不了的男人,是什麽樣的感受?

    不出去是嗎?

    楚繹站在離秦佑兩步遠的位置,抬起胳膊拎著自己衣服的後領把套頭衫扯住一下脫下來。

    雙手刷地褪下套頭衫的袖子,上半身在無遮蔽地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他把衣服扔在地上,又對著秦佑挑釁地笑下,“那你就在這坐著吧!”

    說著手指就cha進褲腰,眼神忍不住秦佑那瞟。

    本來以為,他們現在這樣的狀況,他脫衣服秦佑至少會有回避的心思。

    但秦佑依然巋然不動地坐在那,除了眼底糾纏的濃霧更黑更加洶湧,依然是一臉強橫、一言不發,目光一瞬不瞬地凝在他身上。

    楚繹提著褲子轉身落荒而逃,進浴室之前還沒忘給自己把幹淨衣服給帶上。

    躲進浴室,轉身關上門,手握成拳在門頁上用力捶了下。

    秦佑既然也是一副死死咬住他不放的架勢,今天,他話已經說得這樣明白了,行還是不行,秦佑為什麽不給他一個明確地交代。

    憑什麽不給?

    楚繹這會兒是真的想出去跟秦佑打一架,手都攥緊門鎖又頹喪地放下了,他想到大半年前秦佑不費吹灰之力把他給撂倒那事。

    他這會兒真的被欺負得快要哭出來了,去他妹的,他連打架都打不過秦佑。

    楚繹從浴室出來,秦佑已經讓人給他拿來衣服,在楚繹房間就地換上了。

    楚繹襯衣下擺還鬆落落地垂在長褲外邊,秦佑一身周整暗紋毛呢西裝,寬厚的肩背,窄臀下邊兩條長腿,渾身的線條筆挺得有如刀裁。

    秦佑偏側著頭,眼光沉沉地望向他,抬起的手臂正扣好最後一顆袖扣。

    秦佑這個樣子格外性感,每次都讓人浮想聯翩,楚繹下意識地把眼光躲開了。

    去衣帽間悶聲不響地打理好自己,再出來的時候,秦佑打量他片刻,沉聲開口:“走吧。”

    這是第二次,楚繹跟秦佑共進情人節晚餐,這次是真正的情人節。

    可能是因為有足夠的時間準備,不似去年五月時那樣倉促,這次的餐廳比上次更加奢華。

    剛空運過來的厄瓜多爾玫瑰嬌豔欲滴,團團簇簇地幾乎圍擁住他們周遭的整個空間,馥鬱芬芳在空氣中幽幽浮動。

    醇酒佳肴,燭光搖曳間,秦佑還是和上次一樣,在上菜時就把楚繹的那份拖到自己麵前。

    然後,用西餐刀慢條斯理地把酥嫩的牛排切開,就像他上次做的一樣,盡管楚繹這次根本沒傷手。

    楚繹默默看著秦佑握住餐刀的手和他下頜冷硬的線條。

    秦佑這樣一個人,能用這把刀切開一個人的喉管,他都絲毫不懷疑。

    雖然秦佑一晚上都神色冷肅,從出門離開到來餐廳坐下,強硬得不容置喙的姿態讓楚繹真正感覺到什麽是強製和禁錮。

    可是,秦佑把切成小塊的牛排推到他麵前,對他深思不屬的樣認真端詳片刻,又掃一眼他並沒有拿起刀叉的手,眉峰一蹙,“胃口不好?”

    楚繹很快搖一下頭,端杯喝了一小口酒,“沒有。”

    就是這樣,秦佑潛藏在冷硬下的溫柔總是正中他心底軟處十環。楚繹離開過,又回來了,這大半年的分離,不管他心底對這段感情多麽絕望,可是潛意識,還是一直在等著秦佑,他甚至覺得自己還可以等得更久一點。

    這一頓晚餐,兩個人都吃得很是寡言。

    從餐廳出來時,外邊夜色已濃。

    他們門口碰到一個男人,是秦佑的熟人,停下來寒暄,秦佑眼光落在楚繹身上,“你去車裏等我。”

    楚繹點了下頭就走出餐廳大門,這裏在植物園附近,湖邊山腳叢生著叫不出名的植物在冬天也蒼翠如春。

    這天天氣還算暖和,夜間沁涼空氣中還飄散著草木清新的香氣。

    楚繹腳都走到車門邊上,最終又停下了。

    秦佑跟人聊完幾句就急匆匆地朝著門外走去,剛走出餐廳大門,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秦先生——”

    他停步轉頭,眉擰得更緊了,是容逸。

    容逸踩著高跟鞋,卻是健步如飛地跟上來,唇角綻出一絲笑:“秦先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

    環視一下秦佑身邊無人,笑容更加嫵媚,“能在今晚偶遇,說明我們很有緣分,是不是?”

    秦佑根本沒想理她,這次連一個頷首的客套都沒有,轉身就走,鎖緊的眉頭一直沒有鬆下。

    他走得大步流星,轉眼就看到自己的車了,而女人不依不饒地在他身後追了上來,“秦先生,好歹我們也差點訂婚,你就這樣對我嗎?”

    秦佑胸口頓時升騰起一陣不耐,腳下步子越發加快。

    但他快走到車邊的時候,原本應該坐在車裏的楚繹,從旁邊的陰影裏緩緩走了出來。

    秦佑隻覺得像是被當頭一棒似的,路燈昏暗的燈光下,他看見楚繹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他,又看看跟在他身後的女人。

    短暫的怔愣,楚繹眼光有些難以言喻的晦澀和淒楚,但很快,他嘴角揚起一個笑,“我還是……先去車裏吧。”

    這個時候容逸也跟上來了,“秦先生……”

    秦佑臉色愈加陰雲密布,一大步跨上前,伸手攥住楚繹的胳膊:“上車!”

    楚繹掙了下,但秦佑的手緊得有如鐵鉗,一下拉開車門,把他摜進車裏,而後自己也坐了進去。

    車裏很安靜,秦佑嘭地一聲摔上車門,對司機說:“你先出去。”

    一直到車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楚繹依然訥訥回不過神,窗外美豔的女人還愕然地站在那朝著這邊張望。

    秦佑曾經親口跟他說過會結婚,會聯姻,可這還是第一次,他親眼看到秦佑身邊的女人。

    他們什麽時候開始的?剛才那一句話楚繹全都聽見了,他們還險些訂婚?

    但也沒容他多想,晦暗的車廂裏,秦佑冷肅而堅定的聲音直直撞入耳膜,“她在撒謊。”

    短短四個字,楚繹心頭翻湧的狂潮頓時平靜了些,他知道,秦佑是個不屑欺騙的人。

    很顯然,秦佑更不善於對人解釋什麽,坐在他身側,可是秦佑像是有些不自在似地,一直沒落到他的方向。

    “我跟她沒什麽關係,更沒做過任何給她希望的事。她糾纏我是因為容家得罪了人,最近不太平,想找個靠山或者盟友自保,如此而已。”秦佑說。

    他語氣還透著幾分焦急,就像是個發生看似婚外情的誤會,急於跟妻子澄清的丈夫。

    盡管被他解釋的人,其實連計較的立場都沒有。

    這樣的秦佑,楚繹甚至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他微微坐直身子,隻是一個輕微的動作,放在大腿上的手立刻被秦佑死死按住了。

    秦佑的寬大的手掌緊緊扣住他的五指,就像是害怕一個鬆懈,他就會離開似的。

    “我從沒想過跟她訂婚,這半年也沒想過跟其他女人發生此類糾纏,連念頭都沒起過。”

    楚繹隻覺得眼眶一熱,從下午到整個晚上鬱積於胸的情緒終於崩塌的瞬間,他不顧一切地質問出聲,“為什麽?”

    這是長久聚齊在他頭頂的陰霾,雲開霧散得這樣突然,楚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秦佑這時終於轉頭看他,黑暗中,他的眼色楚繹辨不分明,隻能看見那兩點幽光微微閃爍。

    楚繹一絲不避地回視過去,“這不是你一直要走的路嗎你不是一直拿這個拒絕我嗎?”

    這時候秦佑終於動了,身體猛地朝著楚繹的方向傾軋過來,抬手掌住楚繹的頰側,臉壓過來,嘴唇毫不遲疑地封住了楚繹了唇。

    唇舌相觸,楚繹轉臉避開他的吻,同時伸手推他的肩。

    但秦佑哪裏容得他掙紮,很快把他一雙手腕擒住,另一隻胳膊手肘壓住他的肩,手用力鉗住楚繹的下頜,強迫他麵對自己,張開嘴,有力的舌不容抗拒地伸進去放肆地翻攪。

    一直到呼吸都難以為繼,秦佑才略微放開他,楚繹濕亮的眸子定定看著他,聲音帶著絲哭音的彌散而出,“我算你的誰……”

    秦佑心中一陣揪痛,他知道楚繹委屈,而且委屈已久,嘴唇慌亂地覆上楚繹的眼皮,“寶貝兒……對不起……”

    隨後,吻綿密地落在楚繹光潤的臉頰上,一直往下,再次吻住楚繹的唇,即使楚繹一直倔強地不肯不回應他,隻是唇間被他掠奪得偶然發出幾聲低吟,但秦佑傾瀉熱度的激烈絲毫不減。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繹終於伸手攀住他的肩,唇舌與他相互推送間也逐漸有了力度,秦佑更加激動了。

    就是這樣,他曾經長久躑躅,但是既然楚繹離開他依然過得不好,既然他們分開都各自黯然神傷如同失魂落魄……

    那麽,就算他對自己的失常仍有顧慮,即使秦家的事他依然沒有厘清,那楚繹也別想躲了,他哪都別想去,這輩子,楚繹隻能是他的。

    兩個人吻得焦灼難分,這一刻,秦佑真是想在車裏就把楚繹給辦了。

    但不適時的,一陣清脆的鈴聲打破車裏的沉寂。

    秦佑起先沒理,但是鈴聲斷掉後,又再次不依不饒地響了起來。

    許久,楚繹略微推開他的肩,兩個人分開的時候都氣喘籲籲。

    秦佑這才從兜裏掏出手機,煩躁地按下接聽,把電話放在耳朵邊上。

    而電話裏人說話的聲音惶恐而焦急,開門見山的一句話,“秦佑,老爺子剛才心髒病發,昏過去了,現在在醫院。”

    狹小地車廂裏,電話聲音兩個人都能聽清,這一句說完,兩個人相視著同時睜大了眼睛。

    秦佑這就是非走不可了,他下了車,轉身頭探進車裏,“你現在就回去,這兩天就在家裏,別出門,知道嗎?”

    楚繹點一下頭,“你別著急,也別擔心我。”

    秦佑在楚繹額頭親了下,轉身大步離開了。

    楚繹恍惚了半天才想起來,這麽急的事,車應該讓秦佑開走的,他打車回去不也是一樣嗎?

    這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車開在回程的路上,楚繹電話突然響了,他掏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接通電話,裏邊傳來女人的聲音,帶著絲笑意:“你好,我叫容逸,請問你是楚繹嗎?”

    本來容逸還算不上他情敵,但楚繹潛意識第一個想法就是,情敵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了,還不知道從哪打聽到了他的私人電話。

    他淡然地說了聲是,容逸又說:“很高興認識你,你轉頭看看後麵。”

    楚繹朝著車後望去,路燈下,一輛黑色的邁巴赫不遠不近地跟著,這條路上很僻靜,整條路上就他們兩輛車。

    楚繹一時不明白她什麽意思,但也沒讓他猜,容逸很直接地說:“今天晚上的事,我想我應該對你說聲抱歉。你放心,我和秦先生其實沒什麽曖昧,現在知道他有你,就更不屑跟他發生什麽曖昧了。”

    楚繹還擔心著秦佑的事,沒什麽心思應付她,“容小姐,這是你的事。”

    但很快,容逸又說:“其實跟秦先生不聯姻隻合作對我這個不婚主義者來說更理想,今晚的情況,看得出他很緊張你,你能幫我促成嗎?”

    楚繹足足愣了十秒鍾,這女人的行動力,還真是讓他歎為觀止……

    餐廳裏西山醫院很近,秦佑沒一會兒就到了病房,老爺子人已經醒了,但情況依然危急,人躺在床上還是沒什麽力氣。

    秦佑問了幾句就出來了,他走出走廊,一直照顧老爺子的中年女人跟著他出來,“秦佑。”

    他轉過身,中年女人笑了笑,“老爺子送到醫院就醒了,今天,也算有驚無險。”

    秦佑嗯了聲算是回答,女人看一下周圍,又湊近他些許,“老爺子剛醒的時候,把我們支開打過一個電話。”

    秦佑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女人又意有所指地說:“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醒來時想做的第一件事,到底是什麽呢?”

    秦佑頓時惶然,從兜裏掏出電話找出熟悉的號碼打出去,一直是忙音,接著他又打了司機的電話,卻沒人接聽。

    這時候楚繹乘坐的車還開在路上,一個路口,本來應該左轉往半山去的,但司機開車直行,那條路根本繞都繞不回去。

    楚繹立刻坐直身子,“走錯方向了吧。”

    但司機一直悶頭開車,不說話。這時候楚繹從後視鏡裏清楚看清他臉上暈著一絲猙獰的笑。

    楚繹頓時意識到什麽,大喝一聲:“停車!”

    站起來伸手掐住司機的脖子,司機慌張地掙脫他的手,車輪打滑猛地停在路上。

    楚繹身子一個前衝,又後摔在後座,等他坐穩,剛準備下車,但朝著車窗外望去,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他們前方,幾個男人從車裏下來,很快把他乘坐的車子團團圍住了。

    秦佑從醫院出來,拿著電話的手一直在發抖。

    車一路風馳電掣,但還不夠,還是不夠快,秦佑沙啞地嘶吼出聲:“再快點。”

    前座的人轉頭回來安慰他,“秦先生,你別急,景程他們從家裏出發,應該比我們更快,說不定已經撞上了。”

    秦佑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驚恐過,到底是他太大意,老爺子臨時都想辦的事,如今除了除去楚繹,還能有什麽其他。

    他根本就不該讓楚繹跟司機單獨回去的。

    一路上好像有很多個畫麵在腦子裏晃過,從十八歲初遇他時倔強的少年,到他們重遇的青年優美的從容明亮的晃眼。

    楚繹信任他,依賴他,一顆心全都掛在他身上,可是,他給了他什麽……給他帶來了什麽……

    他一直知道他想要什麽,可是,到現在也沒來得及給他。

    黑暗中電話鈴響,秦佑手一抖,立刻迫不及待地接起來。

    是個女人的聲音:“我是容逸,xx路xx段,你再不過來你小情人就要沒命了。”

    秦佑立刻對司機報了路名,危急時刻,他選擇相信有求於他的人。

    一段路能有多長,這個城市每一個地方秦佑都很熟悉,但這段路像是走了一生似的,讓他肝膽俱裂,心力交瘁,一路惶然。

    他像是熬了一個世紀,最後終於能看清停在路中間的他的車,秦佑來不及等車挺穩,推開車門衝出去。

    猛地一個踉蹌,他才站穩,但就保持著近乎蹣跚的腳步狼狽地跑過去,跑過遮擋住他視線的兩輛車。

    而後,眼前的一幕讓他徹底怔住了。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黑衣男人,而楚繹抬起一條腿踩在其中一個男人臉上,撩著袖子,雖然身上衣服已經淩亂得有些狼狽,但那姿態,真是神氣得霸王似的。

    秦佑緊緊咬牙才把將要翻騰而出的聲音咽回去,這場景讓他哭笑不能。

    楚繹抬頭目光和他交會的時候,眼中瞬時一亮,而後,眼圈頓時紅了,連嘴唇都顫抖起來,立刻放下腿大步朝他跑過來,“秦叔。”

    秦叔腿軟得已經快站不住了,但還是伸手抱住了朝他撲過來的人。

    楚繹撲在他身上緊緊抱住他,兩個人的身子都顫抖著。

    聲音從他耳邊傳來,楚繹劫後餘生,聲音委屈中帶著絲嗚咽:“你終於來了,我剛才,真都快嚇哭了。”

    秦佑手收得更緊,明明是個嚴肅的人,這個時候居然開了個玩笑:“我知道,你哭著把他們都擺平了。”

    楚繹靠在他頸側,語氣不無驕傲,“他們很廢柴,加起來都打不過我。”

    又加了一句,“和……容小姐的司機。”

    秦佑捧著他的頭略微跟他拉開距離,顫抖的嘴唇落在楚繹額頭上,意味深長地說,“是,沒人贏得了楚繹。”

    沒人贏得了楚繹。

    很快就有人來收拾殘局,這時候秦佑情緒已經平息下來,隻是坐在路邊,拉住楚繹的手放在自己身前,一直不肯放開。

    楚繹沒事,但該收拾的人還要收拾,秦佑又恢複他一貫的冷硬,有條不紊地對景程一樣一樣交代。

    一直躲在一邊的容逸這時候走過來,“秦先生。”

    秦佑點點頭,“謝謝你,這個人情我記住了。你的事,春節後再談。”

    楚繹張張嘴,本來想說容逸剛才的反應簡直標準豬隊友,但想想人家司機也出了力,又是在人前,就一笑了之了。

    處理完現場,回家已經過了零點,楚繹本來覺得自己身上黏糊糊的,想立刻回房洗澡,但路過他房間的時候,楚繹伸手去推門,卻被秦佑一把橫抱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失重,楚繹伸手環住秦佑的脖子,一個一米八的男人被這樣抱著難免有些不自在,“秦佑?”

    秦佑沒說話,楚繹就這樣被他一直抱回他的房間,走進他的臥室的浴室,秦佑才把他放下來。

    秦佑轉身麵對他,伸手解開他襯衣的扣子,動作近乎虔誠。

    楚繹就這麽愣愣站著,一直到上身被秦佑扒光,才握住秦佑伸向他褲腰的手。

    但沒等他開口,秦佑一把攬住他的背把他帶進自己懷裏,氣息掃過他的耳朵,聲音低壓而蠱惑地說:“把今天在車裏的事做完,不想嗎?”

    楚繹腦子一轟,明明被撩撥得火起,怔了片刻,才麵紅耳赤地反將一軍回撩過去,手指輕點秦佑的胸膛畫圈,“你是說,做/愛嗎?”

    秦佑呼吸聲頓時粗重起來,扳住他的臉,火熱的嘴唇不容抗拒地壓上楚繹的,猛地吻住了他。

    楚繹也伸手勾住秦佑的脖子,不顧一切地回應他。

    這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