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看水紋層漣漪(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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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動,我善良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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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習忙應了一聲,上前為她撐傘遮住過於耀眼的陽光。

    反正這荀夜羽是應自己的請求進宮的,名頭也是因為自己的大婚,何愁後麵有見不到的機會?她順手掐了朵路邊的花,撫過花瓣的嬌嫩,又是輕輕一笑。

    徐惠的話她並沒有全部相信,不過也不盡然全假,三分真七分假,似是而非,才是這宮廷的境界。她雖然來了不是很久,但耳濡目染,也能聽出幾分門道來。

    怕是後麵有著更深的意義。

    按規矩,荀夜羽進宮的第二天就要來拜見她。

    蕭湘便由習習服侍著,換上了半正式的禮服,等待荀夜羽來拜見。先前賜了她華清池沐浴,且是公主方可用的月影湯,以示恩寵。

    這在初入宮的樂師來說,是極大的榮光。她這麽做,自然是為了拉籠荀夜羽。無論如何,自己同她都有過“一麵之緣”。而相較起徐惠的拜托,自己同意她進宮,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那火雲蠱。

    李恪說過,這東西極是難得,早已被苗疆禁掉的蠱自己怎麽會輕易中上?

    她曾經仔細想過,辯機進宮的原因是想謀刺李世民,報得大仇。那麽,李世民一死,自然就是太子登基。可一個和尚,如何能進出宮廷?在唐僧從天竺回來推廣佛教之前,佛教並非國教,地位也沒有後世那般榮耀。他想進宮,自然得找一個借口。

    於是天子最寵愛的女兒中了蠱毒,且隻有他會解……這便是最好的理由。自己盤算過,中蠱一事是李承乾所為,但卻沒有真憑實據。況且,這宮裏除去李恪之外,誰知道這些人都安的什麽心?所有人都有可能去害自己,要揪出真凶,單憑這推測,不能說十分很準確。倘若自己冤了李承乾,不是教真凶逍遙?

    所以,想得知真相,那荀夜羽……便是其中的關鍵。

    雖然說辯機才是會解蠱的人,但這並不意味著荀夜羽就不會。常年謄養那火雲蠱,她會一點也不會?任說與誰聽,誰都不會信的。

    她原本打算從辯機處下手,可現在李世民為自己賜了婚,她便已經下定決心割舍。房遺愛並非書上所說那般猥瑣,她收了心,或許日子尚能過的舒心。

    隻是找不到暗害自己的人,她卻始終不能放心。

    她隻求平安,也自甘平凡,隻是……這前提是沒有人要她的命。

    她端坐主位,眼見荀夜羽低頭恭敬進殿:動作謹小慎微,與那日平康坊宛若兩人。心底不由暗自冷笑,終究還是這權位厲害,任你本事通天,卻還是服首於皇家。

    墮天,琴師的最高榮譽……還不是入了宮,成了樂師。便就是學好文同武,賣與帝王家。

    “叩見公主。”荀夜羽在她的麵前緩緩拜下去,蕭湘卻在她拜倒之前起身親手將她扶起,不肯受禮。

    “我們曾有過一麵之緣,不知道夜羽可還記得我?”她唇角微的上挑,計算到可以稱為笑容的角度時停下,配上眼中的神彩,卻真像是誠懇無比。

    她話音落地,荀夜羽頓時抬了頭,在看了她一眼後,臉上的表情頓時轉為驚異。一句話便脫口而出:“是你?!”

    她猛的向後退了一步,迅速跪下:“不知那日是公主殿下,多有失言,請公主恕罪!”

    裝的真是像。

    蕭湘心頭冷笑,麵上卻無分毫表現出來,快走兩步上前扶了她起身:“夜羽怎麽如此見外!!若不是你和辯機禪師,我今時今日,哪裏還能在這裏同你說話。”

    荀夜羽便時一臉感動的表情,任由蕭湘攜了她的手,往後園而去。

    她早已經命習習在園裏備好一桌上好的酒菜。此時兩人尚未到那沉香亭的宴桌前,便已經聞到香氣撲鼻,無數種菜肴的香氣混雜在一起,卻絲毫不教人倒胃,反而勾起滿腔的食欲。蕭湘攜了夜羽的手,在石椅上坐下。

    由著是秋日,石椅上都鋪了絲綢做的軟墊。墊子做工極是細致,上麵的花色各不相同,不過大體是些歌舞升平之類的喻意畫,倒失卻幾分意境。

    不過同公主平坐,是大不敬,饒是那荀夜羽不同常人,倒也識得禮數,不敢堂突,她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吱唔了一下,方才開口:“不敢與公主殿下同坐。”

    蕭湘抬眼看了她一下,伸手去拉她。

    荀夜羽躲避不及,右手正巧被她拉住。蕭湘方才觸及她的手心,頓時便是一愣。荀夜羽的食指指尖和虎口、手掌處都生了繭子。

    她彈琴,食指指尖生繭子是正常,可為什麽手掌和虎口也會有?她不由疑惑的看了一眼荀夜羽,後者並無反應,隻是有些局促。

    這是長期握著什麽才會生的。

    蕭湘十分有經驗,以前學校裏有個練體操的,她常常握了那高低杠……手心便有這樣的繭子。可這唐朝是不會有什麽體操的,即便有類似的東西,她一名琴師也不會接觸……“夜羽……她是闇閣的成員。”

    徐惠的話再度在腦海中響起,莫非真的如此?

    蕭湘若有所思的看了荀夜羽一眼,卻又微笑道:“夜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無須拘禮。”

    荀夜羽不敢再拒,隻得坐下。

    眼前滿桌都是宮廷用來宴客的高檔菜。光明蝦炙、紅羅丁、巨勝奴、玉露團、禦黃王母飯、升平炙這些常見的不說,就連剛剛進貢的荔枝也有滿滿一大盤。

    蕭湘從未考慮過這些是否她的品級能夠用,她隻讓習習去準備宴席,膳房便備下這麽一桌。看來這高陽的確受寵,要知道這些東西,有的是皇帝方能享用的。膳房通報都未曾,就準備下來……隻怕這是常例。

    身後的宮女端了兩個玉製的盤子,裏麵是香味凜冽的檸檬水。蕭湘將手放在裏麵浸泡,然後又用清水洗淨,由習習為她用軟布擦幹,端起麵前的菊花酒,笑道:“夜羽可以嚐嚐,這是我親釀的酒。就連我三哥也未曾喝到,今天是第一次啟封,味道若是差了些,還請見諒。”

    荀夜羽連稱不敢,擼袖端杯,微啜了一小口,卻是眼前一亮:“極佳!!”

    蕭湘也輕抿一小口,那菊花的清香混合了新米的口感,醇厚而清冽,輕甜不澀,確實堪稱美酒。她不由有些得意,第一次釀酒便有如此境界,莫非她是天才?

    得意之餘,卻沒有忘記正事,她看了荀夜羽一眼,揮了揮手,揚聲道:“你們都退下吧,墮天樂師留下陪本宮。”

    周圍服侍的宮女行禮道:“是。”

    連習習都行了禮告退,後園便也隻剩她們兩個人了。

    此時後園便靜謐如夜,除去兩人微微的呼吸聲,便隻有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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