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肉眼看到的永遠隻是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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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月不知道那猴子的來頭,遂問豬八戒,然而豬八戒也不知道,隻道是偶然認識的,心想這八婆可能要把這猴子列入昨晚三個蒙麵人之列了。
豬八戒本想問問關於剛才天空出現奇觀的事,但轉念一想,自己打探得越多就越容易使人生疑,況且之前有例為證,無論怎麽問也問不出什麽東西的,於是作罷。
天心月別過唐僧他們,騎上龍鵬走了。
那龍鵬一下到廣場就一直注視著豬八戒——是七個頭十四隻眼睛同時盯著。雖然它沒有狗那樣的跟蹤識別能力,但好象也開始懷疑豬八戒了。
豬八戒突然覺得這頭畜牲很有人性,但也正是有了人性才顯得可怕。人性和獸性是罪惡的最完美結合。因為人性能提供智慧,獸性能提供力量。
唐僧、豬八戒和風中柳回到驛館時還是午時時分。秋天的太陽並不猛烈,溫度適中,秋風仿佛泡在空氣中的無形的水,一縷縷地靜靜流淌,流過人的臉,淌過人的心,讓人舒服得直想睡覺。
風中柳經昨晚一戰,心力交瘁,昨夜又沒休息好,因此下午時嗬氣連天,一倒到床上便睡得像一癱爛泥。
忻欣沒回來,唐僧找不到人聊天,隻好把一腔不滿向佛祖傾訴,盤膝打坐,默默念著《心經》,半小時後,淵遠流長的口水從唐僧嘴角處流了出來,顯然是如來打麻將還沒回來,老和尚吃了閉門羹,回頭找周公去了。
豬八戒一直自命睡遍天下無敵手,今見老和尚居然坐著都能睡,還睡得那麽陶醉,一時自卑不已。
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以致這天豬八戒竟然失眠,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失眠。
事情仿佛越來越複雜了,豬八戒進城的初衷僅僅是想滿足一下好奇心,完全沒料到在不到五天時間裏會接二連三發生那麽多事。首先是見識了那些變態的家禽牲畜,然後是龍鵬吃人,接著又是天心月的陰險變態,還有昨晚與白骨精一戰,現在想起那情形都忍不住發怵。這都還不算,今天又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一條龍的幻影來,將整座城搞得仿佛世界末日似的,最後又出現一隻神秘莫測本領奇高的猴子……
豬八戒將所有事情綜合起來,推論梳理,得出大致結論是:
食城即將發生的災難與那條灰色的巨龍有關,具體關係不詳;猴子是衝著那些條龍來的,因為他對那條龍似乎十分了解,至於他跟那條龍有什麽怨仇過節,則無從知曉;天心月禁錮或殺了食城的領主,形成她一人專權的局麵,至於她為什麽這樣做,至今仍然是個謎。
之前豬八戒想過,天心月可能與這座城將要發生的災難有直接關係,現在看來並不可能,今天中午看到巨龍時,她那驚恐的神情絕不是裝的,她也在害怕,可為什麽她就不逃呢?
當務之急是要盡快揭開天心月的醜陋麵目,並將其公諸於眾,博得食城廣大民眾的認可,然後再了解關於這次災難的相關情況,抽絲剝繭,直到找到解決的辦法。打定了所有計劃,豬八戒這才想到十分不解的問題,那些事中好像沒一件是跟自己有關的,現在卻搞得每件事都與自己有關了。自己怎麽就那麽傻啊!
這問題豬八戒怎麽也想不明白,最後幹脆不想了,一句話,覺得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申牌時分,忻欣從被金戈鐵馬送了回來,這時她的翅膀又長了出來,並且長好了一半,臉色很好,精神奕奕,一回來就顧不上吃樹葉便和唐僧就“聯合國到底是一個國家還是一座大樓”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晚上吃飯時忻欣也在旁,豬八戒問:“喂,今天下午我也看到了。”
忻欣問:“看到什麽?”
豬八戒說:“看到你進城時看到的東西。暗紅色的雲,雲裏透著綠光,還有……”
忻欣說:“還有一條龍。”
“你也看到了?”
“不是瞎子都看到啦!”
“你過,黑色代表災難,紅色代表血惺,綠色代表死亡,那麽那條龍代表什麽?”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算命的。”忻欣說,“我隻知道那是一條龍的幻影,我用心眼看到的。”
唐僧冷不丁插話道:“所有一切隻代表一樣東西,劫數。”
風中柳問:“什麽劫數?”
“劫數就是劫數。劫數難逃聽說過嗎?劫數是冥冥中注定的災難,誰也不知道,誰也躲不了。像我們進這座城,就已經是劫數的一部分了。”
豬八戒八戒使勁咽了幾口飯,道:“我從不相信注定,更不相信劫數。我隻相信我自己。”
唐僧說:“你看你看,其實你說這話就已經表示你相信劫數了。因為你想改變劫數,為什麽要改變呢?因為你已經深信會發生劫數……不相信的話絕不會想去改變……喂,你們怎麽都走了……八戒,你忘了穿鞋啊,喂——”
當夜無話。
翌日,忻欣再次前往翠依林遼傷,下午回來時兩扇翅膀已經長完。
這天風中柳收到牛魔王從獄中寄出的信,內容如下:
風先生:
我在監獄裏又收了一批小弟,生活無憂。坐牢雖然不辛苦,但卻很無聊,不能像以前那樣搶劫,也不能要什麽吃什麽,整天吃的都是山珍海味,我都吃膩了。很懷念以前在山寨裏的日子。但現在出不去,那些當官的說我犯的罪太重,要坐三年牢,冤枉啊,其實我沒有販賣毒品,也沒走私軍火,至於開飛機撞世貿大廈的事,全世界都知道是拉登叫人幹的啦,請你為我申冤,打贏這場官司,我真不想再在這呆下去了。
牛魔王x年x月x日
風中柳一看就知道這信並不是牛魔王親筆寫的,一定是找人代筆。風中柳以前看這牛魔王寫的信,上麵粗話亂飛,動不動就“**xx”,“信譽”寫成“性欲”,“愛情”寫成“受精”,連最後的署名也是——牛摸王。
豬八戒看了信,說:“先別管他。讓他在那裏好好反省一下。今晚我們有正經事要辦!”
門外蹄聲作響,估計是金戈鐵馬來了,豬八戒和唐僧等人迎了出去。
金戈鐵馬兩人帶了一小隊騎兵和一輛馬車前來,見了豬八戒等他們,立即說:“聖僧,豬先生,上車吧!”
豬八戒愕然:“上車?上車做什麽?”
“出城!”
豬八戒說:“我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受歡迎了?”
金戈鐵馬說:“你是我們食城最好的朋友。正因為這樣,我們才必須送你們走。昨天下午的情形你們也看到了,這裏並非久留之地,我們原本是食城的人,不管怎麽樣都要留守家園,你們是外人,不應該受到連累。這事我是瞞著國師的,一切後果我們承擔,上車吧!”
豬八戒道:“靠,你們把我老豬擺到什麽位置了,我像那些貪生怕死見利忘義的豬嗎?!”
唐僧也說:“善哉善哉,劫數難逃,不如不逃。”
“……”金戈鐵馬怔住,茫然相看,張口又要說話。
豬八戒馬上截止道:“別跟我來那套表示感激的說辭,肉麻得要命,我聽了渾身起疙瘩。我做我自己覺得該做的事,不需要人家的感謝。否則就搞得好像我為了人家的感謝而做事,多沒意思。還有,快把馬車拉走,亂停車警察會抄牌的,懂啵?”
豬八戒是擔心驛館的人看到那馬車,得知金戈鐵馬的意圖,萬一告訴了天心月,那金戈鐵馬就有得受了。
金戈鐵馬見實在勸不動唐僧他們,唯有作罷,叫人拉走了馬車,然後進了驛館。
這晚是農曆二十,天上沒什麽星星,很暗,雖然一東一西各有一個月亮,但月相都是峨眉,發出的光微弱得接近多餘。
食城西北部的民宅房頂上,有四條黑影正風馳電掣地奔跑著,領先的兩個臉上蒙了黑布,穿著夜行衣的人,緊跟著其後的是一個胖道士,胖道士袖籠裏時不時會探出一個小人頭,問:“到了沒有?”
風中柳跑在最末。
今夜要去的是全城最高統治者的府邸--領主府!
豬八戒認為,要使天心月原形畢露,必須用事實證明給金戈鐵馬看,他們的領主已經不在人世或者早被禁錮。
領主府位於食城西北部,裏麵宮院園林,亭台樓榭,儼然又是一座小城市。
金戈鐵馬熟悉領主府地形,作向導領著豬八戒他們從領主府南邊翻牆而入。
大家進的是一個禦花園,但見遍地花卉,各種各樣的花香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很奇異的香氣,讓人聞了心曠心怡。
豬八戒小聲問:“這裏的守衛怎麽樣?”
金戈鐵馬說:“放心,這裏的守衛大部分是我們弟兄倆安排的,我們知道他們巡邏的路線……”
風中柳突然道:“有人來了?”
豬八戒道:“知道,一左一右,每邊十人,是巡邏隊。”
金戈鐵馬道:“不可能,據我們所知,這時禦花園是沒有守衛的,因為完全沒必要。過了禦花園還要經過一道長廊,那裏有人輪流站崗。”
豬八戒看看四周,見到的隻是低矮的花卉,全無藏身之處,又聽到兩邊巡邏隊的腳步聲愈來愈近清晰,忙道:“要退出去,沒得選擇!”
“我有辦法。”忻欣飛出豬八戒袖籠,“你們先趴下,用花擋入身體……”
風中柳孤疑道:“能管用嗎?”
“聽我的!”忻欣命令道。
“……趴吧。”豬八戒身體猛朝前倒,兩手撐地,弄了個俯臥撐的標準姿勢。金戈鐵馬和風中柳也效仿在身邊作響。
這時那些腳步已經在身邊作響,馬上要被發現了……豬八戒心裏捏了把汗,要是被發現就全功盡棄,但——
“噠噠……”
腳步聲雖然很響很清晰,但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
忻欣說:“可以了,起來吧。”
豬八戒他們從地上站起,見一左一右各有十個士兵在不停地轉著圈圈,徘徊不前。
忻欣說:“他們被我施了障眼法,還以為自己在繼續巡邏呢。但這維持不了多久,抓緊時間吧。”
金戈鐵馬咬牙道:“他媽的,天心月把這裏的守衛全換了。”
豬八戒道:“我都說了,領主府已在她控製之中,包括你們的領主。”
金戈鐵馬帶大家離開禦花園,進了一個很大的園子裏,園裏亮著魔法燈,依稀可看到那些參天大樹。金戈鐵馬指著園子的西麵的高牆道:“翻過這道牆就是領主府的貴賓樓,這段時間領主沒接見外客,現在應該是空著的,沒什麽人把守。穿過貴賓樓就是領主的寢室了。”
“奇怪,這園子好像連一個守衛也沒有。”豬八戒看到那牆有兩丈多高,心想自己要翻過是沒問題,就不知風中柳……
“什麽?”風中柳一下失聲驚呼。他一直走在最後,大家沒什麽留意他,直到聽到他的驚呼聲,大家才知道出了事。
隻見風中柳被一條綠色的藤子絆住腳扯起了半空。像蕩秋千似的在上麵蕩來蕩去。
豬八戒他們正在疑惑,倏地,前麵有破空之聲,無數條藤子像靈蛇般卷了過來。
“閃!”豬八戒小聲喝道。縱身飛退,避過了前麵卷來的藤子,驀地,隻覺腰際一緊,接著整個人身不由已被一股強勁的力量扯離了地麵。
後麵也有!豬八戒回頭望去,隻見縛住自己的是也是一根綠藤,綠藤的來源處是一棵樹。天!那是樹嗎?那棵樹很高很大,但隻有一根樹杆,枝葉全無。樹身上長滿了紅色和綠色的長藤,看上去好像老人的胡須。
園林一共有兩棵這樣的怪樹,除自己這棵外,還有就是襲擊風中柳的那棵。
豬八戒從半空中望下去,但見兩棵樹一齊卷出無數綠藤,密密麻麻,交織成一片綠網。金戈鐵馬被困在網中,為了不被縛住,兩人展開移形換影的身法在成千上萬條綠藤中左閃右避。後來閃得不耐煩了,各拔出雙勾,舞成一片銀光,無數藤子在銀光下被削成幾截,四向亂飛。
奇怪的是,忻欣依然悠然自得地飛來飛去,那麽多藤子就沒一根襲擊她的。
風中柳人被頭上腳下地倒吊著,他一邊從腰間拔劍一邊道:“是吸血樹!千萬小心那些紅色的藤子,那是專管吸血的!”
什麽?豬八戒一驚。天上的東西他見多了,但對凡間的事物的認識實在有限。這時恰好有幾條紅色的藤子向他紮了過來。
豬八戒急忙從背後抽出大刀,手一揮,砍斷了那條縛著他的藤子,可人末落地,又有十向條綠藤卷了上來。豬八戒舞起大刀狂斬,同時問風中柳:“這些東西怎麽對付?這樣斬要斬到什麽時候啊!”
風中柳也斬斷了那根縛著他腳跟的綠藤,幾個跟頭,安然著地,然後道:“樹身中間部分是吸血樹的心髒,把那打穿就行了!”
“靠,整棵樹毀了它都行!”豬八戒手中大刀一緊,正要轟出刀勁。
可忻欣卻突然叫道:“不要!”
豬八戒不解地問:“什麽?”
忻欣說:“它們也有生命的。”
豬八戒道:“我隻知道他們有命我們就得沒命。”
“我來勸勸他們。”忻欣說。
“勸誰?”
忻欣飛上來,默默看著其中一棵吸血樹,然後又轉向另一棵。
隨後,那些原來張牙舞爪的藤子就乏力地垂了下去,完全停止了攻擊。
驚心動魄的激戰就這樣無聲無息地結束。豬八戒、風中柳和金戈鐵馬一時都呆了。
忻欣說:“吸血樹一般長在原始森林,因為那種地方才有充足的獵物可供他們捕食。他們是被迫移植到這裏的,我答應了它們,我們辦完事就把它們送回大森林去。”
豬八戒問:“剛才你跟它們說話了?又是用心說的?”
忻欣說:“不用心說難道用嘴巴!你見過長嘴巴的樹嗎?”
金戈鐵馬和風中柳定眼看著那兩棵吸血樹,跟樹說話?那能不能和她聊qq啊?看來這世界上所有奇怪的事都發生在精靈身上了。
豬八戒道:“怪不得這裏沒人把守了,有兩棵這樣的樹,不但沒人敢近來,也沒人敢把守。一舉兩得啊!”
金戈鐵馬咬牙切齒,道:“媽的天心月,把領主府都弄得麵目全非了。”
豬八戒冷笑,“好戲在後頭呢。”
大家翻過了那麵高牆,進入了貴賓樓後院。然後穿過貴賓樓大廊,進了領主寢宮後麵的花園。沿途沒遇上什麽守衛,隻偶爾會有兩個家丁經過,但都被豬八戒他們極輕易地躲了過去。
領主寢宮在後花園設有一道後門,專供家人進出之用。這時後門兩側各有五人把守。這五個雖然是職業守衛,豎著長矛站在那裏動也不動,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前方,恐怕除了拉肚子之外,他們是不會離開原地半步的。
豬八戒他們躲在後花園角落的一棵巨樹後麵,因為今夜夜色奇深,角落裏更暗得伸手不見五指,所以那些守衛怎麽目不轉睛也沒發現有人進了來。
風中柳小聲歎道:“這關難過呀!”
其實大家知道,天心月派來作最後防線的守衛絕非等閑之輩,而且除了這十人外,屋內肯定還布置有更多強手。除非無聲無息的一舉擊倒這十個守衛,否則他們任何一個報起信號來,領主府便會在瞬間被圍得水泄不通。
正常情況下,夜闖領主府的算是刺客,刺客是殺無赦的。
豬八戒看了看忻欣,意思是叫她用魔法,忻欣搖頭。魔法雖然可用作遠程攻擊,但距離太遠又要另當別論。
那我隻好用武俠小說裏最經典的功夫了!豬八戒右手憑空一抖,地上數十片樹葉登時被吸了起來。接著食指伸出,迅速將那樹十片樹葉彈得飛射出去,每片樹葉都命中目標,打中那十個守衛的啞穴和伏兔穴,等那些守衛反應過來時,都隻能瞪大眼睛互相看著,想動動不了,想喊喊不出聲,眼神都像見了鬼似的。
豬八戒鬆了口氣,從角落裏走出去,說:“沒事了。”
風中柳他們探頭探腦地出來,問豬八戒對那些守衛施了什麽魔法。
豬八戒笑了,說:“彈指神通加點穴——看多點武俠小說就會了。”
風中柳等人立刻做崇拜狀。
“領主的寢室設在寢宮第三層。現在那房間還亮著燈呢!”金戈鐵馬說完,一起看豬八戒。
金戈鐵馬本來就不是很讚成夜闖領主府,畢竟自己是將軍,蒙著臉偷偷摸摸的豈不像賊了。況且還是闖進領主府,這可是以下犯上的,追究起來罪名不輕啊。
豬八戒道:“亮燈就代表一定有人嗎?既然都來了,不成現在現在退縮,怎麽也要最後證實一下——半途而廢不是我的作風。”
金戈鐵馬無奈,隻好領著豬八戒他們躍起寢宮第三層,從窗口處進了領主的寢室。
不愧是大人物的地方,那寢室四處放了夜明珠,裏麵亮如白晝,偌大的一間房除了中間一張大床外竟全無他物。而那張床又大得驚人,簡直可以在上麵足球。
豬八戒忍不住在心裏罵,靠,有權有勢的人就是什麽都比人家大。
那張大床掛有一張純白色的蚊帳,透過蚊帳看進去,依稀可看到有個人平躺在上麵。
金戈鐵馬又一同看著豬八戒,意思是說,看,我都說我們領主沒事的了。
豬八戒走到那張床邊,輕輕揭開蚊帳,隻見床上睡的是一個年逾半百的老者,麵色紅潤,呼吸均勻。
“這真是你們領主?”豬八戒小聲問。
金戈鐵馬點頭。
不可能。豬八戒對自己的推論十分自信,這其中一定有問題。如果是未進領主府前,豬八戒尚且不敢絕對肯定自己的推論。問題是現在親眼看到領主府守衛改了,還有吸血樹的出現,那表明領主府早在天心月掌握之中。因為沒有高級魔法的話,是絕對不能強迫性地把兩棵樹從數十裏外的原始森林裏移植回來的。
忻欣一直盯著那領主左手中指戴的那個戒指出神,風中柳留意到她這舉動,遂問:“怎麽了?”
忻欣說:“他手中戴的那個,你們人類叫它什麽?”
“戒指。怎麽啦?”
忻欣皺起眉頭,沉吟道:“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金戈鐵馬道:“別說笑了,那戒指是我們食城領主身份的象征,全世界隻有一個,你沒見過我們領主,怎麽會見過那戒指?”
“……”
“我想我們還是走吧。趁領主他老人家還沒被驚醒。”金戈鐵馬轉身要走。
“慢著!”忻欣猛然叫道。
本來大家一直是壓低聲音說話的,忻欣這一叫,登時把大家嚇了一大跳。
忻欣指著躺在床上的老者問:“這就是你們領主?”
金戈鐵馬怪異地望著她,說:“當然,難道你認為我連領主都會認錯?領主是老板,我們是顧客,老板有可能不記得顧客,但顧客一定能記得老板,就這麽簡單。”
忻欣盯著那老者,緩緩道:“你知道我看到什麽嗎?”
“什麽?”
“一團氣!”
“……”
“你們用肉眼看不出來,但我有心眼,床上這個並不是人,至少不是一個真人。而是別人用氣造出來的一個替身。這屬於魔法中的造物,這種氣造人隻有一副軀殼,沒有靈魂,難怪我剛才叫那一聲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金戈鐵馬道:“不明白。我們不知道你看出什麽,但我們看到的的確是我們領主。”
“不信?那我問你們,你們前段時間跟你們領主見麵,是不是每次都有天心月在場?”
金戈鐵馬想了一會,說:“好像是。”
忻欣說:“這就對了,氣造人因為沒有靈魂,無法進行人類的言行,除非有製造者本人在場。製造者可以通過腦意識控製氣造人的一舉一動,但是消耗元氣很大。所以天心月拒絕了你們這段時間對領主的求見。”
金戈鐵馬定定地站著,一會兒看著忻欣,一會兒看著躺在床上的領主,心想你要我懷疑我看到的東西而相信我看不到的東西,未免太牛b了吧!有懷疑精神是好的,問題是你會不會相信一個人拿著一張頭等獎的六合彩票對你說,這其實是一張衛生巾?
忻欣道:“有時就算看到的東西也不一定真。看過增高廣告吧,你相信一個根號2的人喝了一瓶xx水會拉得比姚明還高?看過新聞吧,你相信那些大肚子領導會下鄉幹農活?我們肉眼看到永遠隻是現象,現象不代表事實,懂嗎?”
“靠!都扯到哪去了!”豬八戒等得極不耐煩了,“不就是真和假的問題嗎?摸一摸不就知道了!”
“別——”忻欣叫道。
但豬八戒的手已經碰到了那領主的臉。刹那間,床上躺著的好好一個人馬上瓦解,化為一道黑氣,向上升起。
所有人都看傻了!
因為金戈鐵馬蒙著臉,看不清他們的神情,可是可以想象他倆的嘴巴現在一定是張大得可以塞進籃球。
忻欣臉上顯出慌亂之色,瞪著豬八戒說:“你闖禍了,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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