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之塗玄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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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鳥蛋的!想來威脅老子?!有本事就站出來單挑!畏畏縮縮裝神弄鬼算什麽英雄?!”還是絕世美男濟蒼打破了沉默。
“我看今夜也不過如此了吧,你也不必如此大動肝火”利鳶扶了一下頭發,轉身在案前坐下。卻見她口中念出一個字訣,抬手向指間的綠寶指環輕吹一口氣,一個雪白的圓球忽地在地上滾了開來,一骨碌伸展成為一隻白身豹尾大貓,吊睛陰陽眼,肥憨可掬。隻見它環視四周之後,便長尾一圈慵懶的縮成一堆不作聲響了。“咦?”濟蒼倒來了興致,走過去用腳逗弄起來,那貓肥嘟嘟的肉身戳起來很是舒服。“哇嗚——”大貓終於不耐煩了,衝著濟蒼吼叫了一聲,那兩隻吊睛竟然睜開了紅色的眼。原來它有四隻眼!
濟蒼吃了一驚,對利鳶“哪裏得來的這般新奇玩意?四眼的大貓!也不早拿出來我玩玩。”利鳶白了一眼這隻曆了三百年依然人性未滿妖性十足的狐狸精,對那大貓伸出手臂,“狸奴,來!”那大貓嗖的一下身輕如箭竄進主人的懷抱,回頭不屑的撇了一眼那濟蒼,“哇嗚——”利鳶撫摸著懷裏嬌柔安靜地寵物,開口講道:“這可不是什麽新奇玩意,更不是什麽大貓。它叫狸奴,是我一百四十年前途徑霍山的時候收服回來的,到如今一直與我為伴,想來也是緣分吧。它是一頭腓。是霍山的神獸呢。”濟蒼掃了一眼狸奴那豹子樣的尾巴,心中已不再如之前般好奇,反倒對著肥胖的大貓瞧不大起。那大貓竟似看透他心思一般,四眼齊睜傲嬌的對濟蒼揚了揚肉嘟嘟的臉,滿臉嫌棄的別過頭去。“其實我來找你,是想你見見一個人。”利鳶麵色鄭重,眼中卻露出喜色。“一個我們找了三百年的人。”
“你是說……卜原?”
“是的。”
此時,夜已薄去,晨色已濃,一道融融的白光透過殘破的窗欞散進來,正照在利鳶略顯嬌小但又健美的身軀。利鳶眼含淚光,低頭撫摸著狸奴柔軟的皮毛,隻見狸奴懶腰一伸,張口竟吐出一物,靈光乍現出一個人影。一個瘦弱的少年骨碌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揉一揉眼睛看一看眾人,立馬笑了起來:這位前輩定是修仙得道之人吧?不然世間怎麽會有如此飄逸慈悲、光芒超然的人物!濟蒼心頭一悅,仔細打量過去,隻見這少年尖尖的下巴白淨的臉,卷卷的頭發清澈的眼,此時笑眯眯的彎著眼睛,笑意堆滿的嘴角看上去甚是溫柔,觀之可親。“想您這般堂堂的人物,不是神仙又是什麽?誰敢說不是,怕是連地下的鬼都不信!早年我家老頭子還硬說我沒有仙緣,哈哈……這下他可走了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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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派天真爛漫的欣喜,讓濟蒼很自然地放鬆下來。他略看了看一邊上的利鳶,隻見那婆娘懷抱著大貓正輕輕的笑。“花癡~咦,好像哪裏不太對”濟蒼怎麽都覺得這利鳶笑得詭異。卻聽到少年一句誇讚入耳:這位漂亮姐姐看起來好親切,好像在哪裏見過……濟蒼“嗤”地一下,心說:在夢裏見過吧?
突然有了一種感覺——這少年,當真就是卜原的轉世?當真是那個木頭臉石頭身的卜原?莫不是利鳶那個花癡搞錯了吧?!又或者他一會會來個驚喜大變身?……濟蒼搖了搖頭想要擯棄掉這些無聊的思緒,可能是自己太過於想念卜原那小子了,雖然三百年並不是很長的時間,可是……內心還是渴望能夠再次與他並肩作戰吧?
隻見那少年兀自環顧一下四周,殷勤地道:我看真人您氣度非凡法力無邊,卻是這道場有些亂糟,不如在下給您收拾一下,能在離開之前為您效勞也是在下的榮光啊!
“不忙”利鳶緩緩地開了口,“你也不必刻意逢迎,我隻問你一件事。倘若你能如實對答,我就送你離開,保你毫發無傷”。
“這……”
“我且問你,一天前你在琴台鎮最有錢的趙侍郎家可是在除妖捉鬼?”利鳶依然不疾不徐,卻麵無慍色,“又或是在裝神弄鬼?”
少年麵皮一緊,神情已硬上了幾分,嘴上卻還聲說道:“這位姐姐好生奇怪,在下不過一介文弱書生,一心隻問聖賢之書,隻盼望有朝一日能金榜題名光宗耀祖,實在是不懂得什麽妖鬼邪術。更何況,在下就連怎麽到的這裏都無從記憶,哪裏還記得起是否去過什麽琴台不琴台的地方呢?”
濟蒼狐疑,隻看到利鳶滿眼黠色倏地立起身來,一道袖箭衝那少年射出去——“是也不是,不如試一試吧!”定睛看時,濟蒼不由得想要流淚,那並不是一般的袖箭利器,而是一顆黯啞如墨色的珠子——那是、那是卜原的珠子!是卜原珍如性命的信寶貝,是唯有卜原才能夠將其化腐朽為神奇的信物!不知為何,從剛才的神秘飛箭到現在的黑色珠子,凡有的種種總能讓濟蒼想到卜原,想到三百年前的那些時光,而利鳶這次來不也說是因為卜原嗎?濟蒼總感覺到哪裏有些不妥,似乎是在某些不曾察覺的角落隱隱附著著一絲絲的不安的氣息,而現在他卻完全摸不著頭緒。看到此情此景,濟蒼又不覺間疑心起利鳶來,盡管曾是親密無間的好友,但三百年不曾互通音訊往來總會存在有了自己曾經所不曾見識過的一麵吧?她竟然用卜原的珠子來“試探”這少年,她究竟要幹什麽?
那珠子千真萬確是卜原的,原來是有十一顆的一串,常年掛在卜原的頸間。那曾經是一串因為隱藏著無法啟於世間的罪惡而變得邪氣彌漫的珠子,世間卻唯有卜原能夠不為其所動不為其所侵並能夠將其淨化如晶瑩般純澈。然而這串珠子卻跟它的主人一起葬身在了三百年前的那場戰役當中,不想利鳶手中竟有一枚!那珠子被利鳶向著那少年打過去,隻看到少年驚恐似的大聲叫著,就地一個翻滾竟然躲過了那迎麵飛來的“袖箭”。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臂抱頭一副又無辜又懼怕的樣子,而那飛過去的珠子到了少年跟前竟然自己刹住了力道,定在少年的麵前不在移動。少年憋了一眼遠處的兩人,又發現這黑色的珠子竟是那晚在琴台鎮見過的,於是放心下來,伸出手去托住那顆黝黑黯啞的小珠子。就在那珠子接觸到少年手掌的一刹那,珠子似乎陡然有了些許亮光,眨眼間一顆黯啞黢黑的珠子竟然漸漸有了潤澤,開始瑩亮,並且開始發出淡淡的柔和的金光。
濟蒼一震!瞬間明白了利鳶用這珠子“試驗”少年的用意。少年也是一愣,畢竟珠子的變化太不可思議,也實在不可預料,卻猛地看見,麵前神仙般的男子竟然現出一雙幽藍的眼眸,一條右眉如冰雪一樣白。濟蒼發散出自身的妖氣,忽一下欺到塗玄朱的身前,果然!濟蒼心中原是不服,這下卻真切的感受到了卜原的氣息。
果然!濟蒼發現自身的妖氣竟然被一種強大而又淳厚的力量,無聲無息又無比強大的力量,仿佛是一堵無形的金剛牆擋在那裏,一種正氣凜然、既震懾你又不攻擊你的力量仿佛一種天然的封印逼得這隻一向自負囂張的狐妖竟然無法靠近!果然!這正是全天下唯有卜原才有的至陽之魄!果然!就是他!他就是卜原的轉世!不覺喜悲同來,不由喝問道:“你到底是誰?叫什麽名字?”
驀地聽到濟蒼正色威嚴的喝問,少年這時也回過神來,於是站起身來,拍拍塵土整整衣衫,正經八百的回答道:“不才名號,塗玄朱是也。”
“你姓塗……山南塗家!”濟蒼脫口而出這“山南塗家”,一股肅殺之氣爆裂般溢出,混合著血腥味的仇恨不可抑製地在他心髒裏翻滾和咆哮,而那渾身的妖氣由著這濃烈的刺激也猶如疾風烈火似的愈發強盛,魔性的舌頭已然開始伸吐出來。其實,濟蒼都沒有意識到自從金步搖的突然出現到這塗家少年的身份謎團,一切似乎正開始呈現出一種不可預料、無法控製的跡象。正如這“山南塗家”,原並不是濟蒼篤定少年真是出身於此,然卻就是不可預知地、不可控製地、不由自主地墜入到三百年前那曆曆在目的與山南塗家的種種血海深仇,以及那個讓他咬牙切齒的塗嬌嬌……茫茫中她那一手祭起的幽冥百合仿佛一頭紅著眼珠涎著濃烈腥臭的戟龍正張著血盆大口撲殺過來……
忽聽到利鳶一聲嬌叱:“幽冥百合!”定睛瞧去,一張血盆大口正向自己撲麵襲來,一如三百年前一樣的凶惡!一張精神飽滿的俊臉正清雅飄逸地立在那獵魔神器之後,塗玄朱笑眼彎彎狡黠冷冽,隻聽他大聲喝道:“妖孽,小爺今天收了你!”
應付幽冥百合,濟蒼和利鳶都不得不打起了精神。兩人正擺開架勢打算全力應對的時候,卻看到通身正氣凜然悠然在握的塗玄朱祭出一道靈符往自己心口一點,竟然銀光一閃人影全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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