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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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天高氣爽,長空萬裏,一碧如洗。

    羅靈風正在房中看書,突聞劉備到來,心中笑了笑放下書本,快步迎了上去,對著劉備微微行了一禮:“見過主公!”

    劉備急道:“軍師,現在我軍的糧草僅剩於十五日,軍中的流言蜚語越來越多越傳越真。各個士兵幾乎皆無戰意。這三日以來,逃跑的士兵居然高達五百餘人,再這樣下去恐怕我軍會不戰自潰。”

    羅靈風點頭語破天驚的說:“三天才五百人,不多不多。今早麟去逛過軍營,覺得士氣還行,沒有跌到穀地。現在的曹兵一個大概可以打我們五個,等到曹兵一個可以打我們十個的時候,那就差不多了。”

    聽了羅靈風的答複,跟著劉備一起來的關羽、趙雲、法正三人各個都呆若木雞,當然也包括劉備在內。

    “這……這……是……什麽意思。哪有這麽打戰的啊?”劉備幾乎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法正道:“這麽說軍中的所有流言並非是曹操的人幹的,這一切都是軍師的傑作?”

    羅靈風道:“是啊!剛剛打敗了曹操,軍中的士氣太過旺盛了,不適合我的計劃。”

    眾人又懵了世上那有嫌自己大軍士氣高的,古往今來好象沒有這種降低士氣從而取得勝利的戰例吧?

    關羽道:“軍師,你還是說明白些吧?你越說羽就越糊塗!”還好說這些“胡話”的是羅靈風,關羽最敬重的人除了劉備、張飛外,就隻剩下羅靈風了。如果換做是別人,就算是諸葛亮說了這話,他的青龍偃月刀也要將他劈成兩半。

    趙雲也道:“軍師,你就將事情說清楚吧!別放在心裏啊!有什麽吩咐盡管開口,雲就算丟了腦袋也要完成任務!”趙雲也是一臉的焦急。他自從跟隨劉備以來,對羅靈風一直是看作師傅來對待的,有什麽軍事上的問題,他都會來問羅靈風,而羅靈風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眼下羅靈風說的這些話,足以讓羅靈風死上十次不止。雖然他相信劉備不會殺羅靈風,但在這個緊要關頭,叫他如何不為之憂心。

    一旁的法正就要比關羽、趙雲想得遠了。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羅靈風會背叛劉備,他想的就是羅靈風的意圖,羅靈風的打算。故而他的眼睛一直盯著羅靈風,迫切的希望能從他的眼中看到一些痕跡。可是他很快就放棄了。羅靈風的臉除了比較帥氣以外,沒有半點想法露在臉上。

    劉備卻道:“既然軍師不能說,就不說了吧!有什麽事情盡管開口!無論如何備都相信你!”

    羅靈風聽得此話。心下異常感動,說道:“此時是非常時刻,非常時刻就必須要用非常手段。兵法雲: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擾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要想騙過別人,首先就要騙過自己人。惟有如此,才不至於露出破綻,令計劃更加完美。

    劉備點了點頭,笑道:“既然軍師如此說來,備就等候軍師奇謀了。”

    送走了劉備。羅靈風呼了口氣,他還真怕劉備苦苦逼問下去,到時他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現在劉備已經完全信任他了,也了卻了一樁心事,想道:“既然主公如此相信我,我就算是拚死也要助主公突圍!”

    想到這裏,羅靈風再次叫來“疾風”將命令下達了出去。

    時間一天天過去,劉備軍中不利的傳言越來進多,越來越刻薄。軍中的士氣日漸底下,幾乎到了穀底,軍心也已經開始動搖了起來,逃兵也在慢慢的增多。

    十日過後。

    羅靈風通知了劉備,讓他們召集法正、陳宮、關羽、趙雲這四位軍中的中流砥柱議事。

    得知消息的四人,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向議事廳趕去。

    羅靈風掃了一眼位於廳中的眾人,隻見五人一臉的憔悴,完全沒有了往日的英氣,心知這些人一定是為了當前的戰事,而急的吃不下睡不著。一個多月下來,各人的精神要是能好得起來,那才是怪事。

    劉備心中焦急,問道:“軍師,既然召集眾人議事,一定是可以施行計劃了,不知道軍師的計劃到底是什麽?”

    羅靈風說道:“子龍將軍,麟記得昔日你我閑聊的時候,曾經說過你初次下山時,和鐵背蛇決鬥的事情,你可否再說一遍?”

    趙雲一楞,心道:“這關我什麽事情?”雖然這樣想,但他還是將他藝成下山,斬殺鐵背蛇的經過說了一遍:“當時雲藝成下山,入過石邑。石邑不遠有一個‘囚龍洞’,洞中有一條五丈長數百年的鐵背蛇。雲當時出生牛犢,憑著一時血氣之勇,就入洞去除它。可是鐵甘蛇本是天生異種,渾身堅若精鋼,且力大無窮。此蛇又有數百年之久,端是厲害無比,雲當時年輕氣勝,經驗不足和此蛇戰了一個時辰,見不能勝,就有些心浮氣燥。結果被此蛇所趁,將雲打成重傷。就在雲快要葬生蛇口的時候,無意間,看見了鐵背蛇腹部七寸的白點。不知為何雲重傷的身體中突然產生了一股極大地力量,將長槍刺入了這個鐵背蛇的唯一弱點。因禍得福雲也創出了一個絕技——銀龍逆鱗槍。”

    關羽接口道:“這個關某的師傅也說過,一個人的潛力是很大的,無論是誰在最危險的時候都會使出超乎想象的能力。”

    羅靈風點頭道:“就是這樣,一個人的潛力的無法估量地,隻要能將他們激出來那一當十,不在話下!”

    “莫非靈風想學項羽。來個破釜沉舟!”法正大悟道。

    “利用半真半假的流言,逼走一些意誌不堅定,膽小貪生的士兵,讓曹賊相信我軍糧少,士氣底下,不日既可不攻自破,以此來驕敵之心。在把握時機,激發起士兵的潛力,迅速突圍!”趙雲,陳宮語氣中也充滿了興奮。

    趙雲冷靜的分析道:“即使如此。我軍也很難抵擋曹操大軍和司馬懿大軍的圍堵,畢竟對方是由前後將我們包圍起來的。再說我軍這麽大的動靜,曹操不可能不發覺,沒有了城牆的防護,我軍恐怕……”

    趙雲還有最後幾個字,沒有說出來。不過眾人都知道是什麽意思。趙雲並非是前怕狼,後怕虎的人,他說的話的確屬實。

    羅靈風點頭道:“子龍之言,正是此次計策成敗的關鍵。最簡單的計策,就是最危險的計策。計策越是簡單,這其中的怪招就越懸,就越讓人摸不著頭腦。隻要在這其中做一些變動即可!”

    劉備沉思了片刻,問道:“我們要是突圍,那嵩山上的八萬士兵應該怎麽辦?我們總不能棄他們於不顧吧?”

    羅靈風道:“並非是不顧,嵩山北臨黃河、洛水,南臨穎水、箕山,東西綿延起伏。別說曹操有五十萬大軍,就算再給他一百萬。他也無法從山中搜出個所以然來。更何況對方並不知道我們有八萬士兵潛上了嵩山。隻要我軍一突圍出去,曹操就會立刻遷都鄴城。豫州的防守必然不會向現在一樣嚴密。屆時我們再裏應外合的接出這些士兵,成功率絕對大於我們現在的冒險突圍。我們隻需譴人上山和沙摩柯說一說就行了。反正對方那裏有‘疾風’的成員,尋找起來非常的方便!”

    法正道:“軍師說的不錯,眼下最要緊的就是主公的突圍,至於嵩山上的武陵戰士可以放上一放。正和沙摩柯的關係不錯,不如讓在下上山。有我在。即使曹操發現了山上有人,正也可以出計謀,照應一下。沒準日後這支軍隊會是我軍的一支奇兵!”

    羅靈風本來就是打算讓法正去,可是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現在法正自己提了出來,不由大喜過望,笑聲道:“沙摩柯勇則勇以,卻無智謀,關少將軍雖智勇雙全,不過終究太嫩,不是曹操,郭嘉的對手。現在我軍最缺少的就是一個能夠掌握全局的人,來統領著這一支奇兵,孝直毛遞自薦,這真是太好不過了。以孝直之才,定能保證山中的士兵無恙!”法正在《三國誌》中可是劉備的謀士,還被陳壽稱為可以和曹軍的程昱、郭嘉相提並論的智者,有他在山中指揮,那還有什麽值得自己擔心的啊!

    劉備拿定了主意,一拍案桌,高聲道:“好!就這麽辦!孝直立刻領五名‘疾風’喬裝出城,前去嵩山!靈風,這個計劃什麽時候可以施行?”

    “今日,半夜!”羅靈風微笑著說道。

    計策定下來後,法正立刻收拾了一切,在“疾風”的保護下,悄悄出西門而去,由於這段時間逃兵太多,並沒有引起曹操他們的注意。

    半夜轉眼即將來臨。

    城中的十萬大軍齊聚在府衙外的廣場上,兵是一樣的兵,將是一樣的將,唯一不同的就是軍中的士氣,軍中眾多士兵各個都是無精打采,一副衰樣。

    劉備一身戎裝,手握猩寶劍,高坐於馬上,望著這一片黑壓壓的戰士高聲道:“戰士們,備無能,本懷著‘誅國賊,興大漢’的心態!領著諸位來此討賊。可惜中了曹賊的詭計,不但沒有達成心願,反而連累諸位身陷曹賊的包圍之下。備日夜痛心疾首,悔恨不已。眼下曹軍已經將我們包圍在了穎川城。我軍軍糧也快用盡了,已經快無力和曹操堅持下去了。諸位隨某多則十餘載,少則也有年餘了,諸位曆盡風霜之苦,從未回過家園。何不在此刻回去探視雙親,可免老人家懸望。”

    劉封聽到這句話,即刻涕淚漣漣,撲到劉備的腳前,抱住劉備的雙膝,泣聲道:“父親有難,孩兒豈肯不在身前?”

    劉備道:“備視你如親生,豈肯相舍?如個大難將臨,你可速回家鄉探親,再來相助為父不遲。”

    劉封一聽就知道這是在哄他離開這裏,心想,要是回去了再來,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那時父親到了哪裏,還能找到麽?當下說道:“父親,孩兒回鄉,理當錦衣而歸,方才榮耀門庭。如今大敵在前,正當為父親效命。父親休再相逼,孩兒願與父親生死與共,誓不身離寸步!”

    眾將無不為劉封這種忠義所感動,英雄落淚,紛紛跪下發誓道:“末將等願與主公同生共死,一起光複大漢!”

    下方的士兵也都齊齊的向裏麵跪拜道:“我等願為大人盡忠效死!”

    劉備心中大喜,含淚道:“諸位皆是漢室忠義之士,備倘有一線生還,定不會忘記諸位,諸位的姓名,將全部載入烈士閣的豐碑下,共後世瞻仰!”

    說著,劉備拔出雙股寶劍對士兵們說道:“現在軍中還有四天的口糧,前後都有強敵,我們沒有退路了,隻有向南麵發起猛攻,在短時間內衝到育水,才能解我軍之危!諸位可隨在下死戰否?”

    眾士兵本見劉備和劉封的真情所感動,後又經劉備鼓勵的話語燃燒起了無上的鬥誌,最後又是因為劉備那口的一線生機,讓他們看見了生的喜悅。

    人人頓時大喊道:“我們願隨主公死戰到底。”

    羅靈風冷眼望著這一切,露出了怪異的笑容,心道:“大公子的真情流露,效果要比我的好許多啊!”想著,他給下方前排的一名士兵使了一個眼色,放棄了自己準備多時,鼓動士兵的話語。

    劉備即刻命令全軍將糧草分為十萬餘份,全軍沒有分上四日糧食,開始向南邊進行全麵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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