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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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六.九.中.文-看最新更新

    美國,愛荷華達州市郊

    一座廢棄的空屋前,屋子的木門半掩,院子雜草叢生,落葉滿地。屋內天花板處蛛網遍布,棄置的家具滿是灰塵,就在客廳的一角,傳出了一男一女的呻吟……

    女子跨坐在男子身上,不時撩起頭發,扭動纖細腰肢,包裹著玲瓏身材的t恤已被男子脫下,超低腰的牛仔褲遮不住臀部豐滿曲線,尤其是那黑色的丁字內褲;每一次挑情摩擦,都令身上的男子帶來一陣陣快感。

    男子時而吐出濕漉的舌頭熱吻,雙手放肆地在女子身上遊移**,甚至手忙腳亂地替自己除下上身的衣物。

    粗重的鼻息,勾魂懾人的嬌喘,翻來覆去時肢體交纏摟抱,還有兩人眼中散發出急切的欲望,如一點星火燎原,直至不可收拾……

    男子興奮地喘息著,似乎忍不住了,脫下女子身上最後一點布料,就這樣在地板上……

    女子邊呻吟邊問:“嗯……啊啊……你不怕嗎?聽……聽說這裏鬧鬼呢!啊啊……”

    男子似乎已經渾然忘我,隨口應道:“我是無神論者,就算有鬼又怎樣,如果是女鬼,剛好來玩3p。”

    “是嗎?”

    女子語音一變,聲音變得陰森恐怖。男子尋聲看去,卻嚇得他差點連老二都縮了回去,隻見一張猙獰的臉孔距離他不到三公分,嘴巴裂至耳朵處,白森森的利牙淌著口水,一口向他噬去……

    “嗚……啊--”

    男子的聲音由興奮變為恐懼,由低喘轉為高八度音階的慘叫,幾下又沒了聲息。

    那頭怪物邊吃著一條手臂邊抱怨:“嗯,好幾天沒吃了,沒想到一找到食物竟然肉質那麽差,都是肥油,吃起來真沒嚼勁。”

    隻見那(女子?)的外貌做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變化,唯一有的,就隻有女性的特征,其它跟怪物沒兩樣,全身長滿了鱗片,身高約有兩公尺,麵目扭曲猙獰,一雙手沾滿鮮血,大啖那人的血肉,吃得地上狼藉一片,內髒、殘肢到處亂甩,沒有半點用餐禮儀可言。

    “嗨,抱歉打擾你用餐,而且能不能請你吃相好看點,還有不要東西亂丟,難道你老媽沒教你不要浪費食物嗎?你看,還丟到老子身上,這個部位應該是……他的臭屌吧!”

    一名身著神袍叼根雪茄的男子,無聲無息出現在那頭怪物身後,以極度嫌惡的表情,用兩根手指捏著那堆屍塊殘缺不全的重要部位。

    仔細一看那人的相貌,你會覺得那件神袍穿在他身上是那麽的不搭調,滿臉無賴地痞的囂張樣,相信他穿西裝當流氓都比現在好看,口中嚼著台灣口香糖,不時還吐出一口鮮紅液體,真是破壞神父的形象。

    “你們這些食屍鬼不是隻吃死人嗎?怎麽,現在流行diy把活人變死人啊?”神父口中極盡諷刺的嘲弄,手下不停,從懷中不知要掏些什麽?

    “欸,老子的家夥到哪去了?啊!找到了,你等等,等我一下。”

    那頭食屍鬼似乎不能接受那名神父所演出的三流笑話,有看過要驅魔還要對方等一下,讓他準備好東西才開始的嗎?

    “嘎啊……”

    食屍鬼怪吼一聲便朝那名神父撲過去,那名神父身手似乎相當不錯,一個閃身就躲過了攻擊,讓對方撲了個空,將地板抓了個粉碎,不過,手中的武器也因此掉到地上。

    “你等我一下,我撿起來再跟你玩。”那名神父好像根本沒有將食屍鬼放在眼裏,背向對方,彎腰蹲下,伸手朝那柄模樣奇怪的彎刀撿去。

    食屍鬼怒極又向前直撲,隻見那名神父還轉頭叫著:“等一下,你等老子一下。”

    距離越來越近,一公尺、半公尺、10公分、2公分……眼見那頭食屍鬼就要將神父撕開,成為他的飯後甜點時,終於,神父有了動作……

    “碰”的一聲巨響,夾雜著骨碎聲……

    “我叫你等一下,你媽個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對喔!你是妖魔鬼怪,聽懂人話有個屁用啊!”

    原來,正當食屍鬼的爪子快要碰到神父時,他就一個轉身,狠狠地一拳揍在那頭怪物惡心的臉上,帶著強大的靈力,將對手的頭打碎。可是既然有著如此強橫的實力,又為何要執著於那柄彎刀呢?

    “唉,真無聊,那麽快就結束了。”神父隨手甩了甩手上的鮮血,又掏出一顆檳榔,放入口中嚼著。

    “鈴鈴鈴鈴……”

    神父掏出懷中的手機,一看到顯示的號碼和名字,百般不願地接通。

    “喂,你所撥的號碼是空號,請查明後再撥,謝謝……”

    學著手機裏的台詞,不理對方一口氣念完後,神父匆忙的掛掉電話。豈料,對方又打來……

    “鈴鈴鈴……”

    這次神父接起來,捏起嗓子:“喂,這裏是0204電話交友中心,按(1)將有辣妹與您談心,按(2)您將可以聽到,真實少女第一次的初體驗。按(3)隻要五百元美金,您就可以與幼齒美眉進行初體驗。”

    神父又匆忙地掛掉電話,但是對方似乎有耗到底的決心又打來……

    這次神父還來不及開口,對方就搶先一步說話:“喂,保羅,不要玩了,到梵帝岡來,教宗有事吩咐。”說完,不等保羅有開口的機會,掛掉了電話。

    保羅邊歎氣邊抱怨:“你媽個見到主,梵帝岡那有什麽好玩的嘛?整天哈利路亞、哈利路亞的哈你媽,真不知跟主哥有什麽好?一堆人那麽崇拜祂。”

    保羅的話似乎觸怒了神,一記悶雷有如霹靂般在窗外響起,讓他著實嚇了一大跳,連忙改口:“主哥,我開玩笑的,基本上,教宗跟你我跟他,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太在意,老子回去就是了。”

    語頓,保羅似乎想起什麽,抱怨:“那個女食屍鬼變臉前還真是夠正,早知道就先搞完再殺,真是浪費。”

    豔陽高熾,萬裏無雲,“超自然特別小組”的另外兩名女性成員接獲教宗命令,來到墨西哥的一個小市鎮,打算對付一群藏匿已久,寄附在人類身上作亂的憑依魔。

    那憑依魔平時看來與一般人類無異,唯一的特征就是膚色有如得了黃膽的病人,會微微地泛黃,而瞳孔則呈現淡綠色,並以食人維生。

    可是這群憑依魔的狡詐程度遠超乎兩人想象,竟然用計挾持了芭雅,要挾道:“乖乖束手就擒,我可以讓妳們死得很痛快。”

    被人脅迫,嬌巧可人的芭雅也非常合作地哀求:“救我,冷心。”

    可是冷心一點也沒有伸出援手的意思,冷豔的臉上沒有半點情緒波動,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同伴受困,握著法器金剛杵的右手下垂,徑自想著心事。

    十三先生到底去那兒了?

    冷心不停想著,自離開意大利的小鎮後,他們曾一同遊曆各地,四處尋找天使的下落,可是每一次失望,都讓十三的眉頭蹩緊一分。

    看見十三悶悶不樂的樣子,她為了想讓對方快樂些,不斷搜尋腦海中天使的笑容,將之模仿出來,但當她以天使的微笑出現在十三麵前時,她知道自己又做錯了。

    “別學天使,去找妳自己的笑容。”

    冷心聽著十三說話時的語氣,在心中揣摩著,發現藏在那被觸著傷心往事的微怒之下,竟是悲哀憐憫。

    十三並沒有對她生氣,可是那眼神、語氣中的無奈,隻是在可憐她--擁有沉睡靈魂的半“傀儡”,演了一出令人難過的模仿秀。

    那天過後,十三就消失了,沒有留下隻字詞組,甚至以術法切斷了兩人出自同一靈魂的聯係,讓她想找也無法可循。

    她想要道歉,十三卻連個機會也不給她,那一瞬間,她彷佛也變成了遺忘罪人,但所忘記的,卻是已經學會的難過、悲傷、忌妒……還有眼淚!

    她又變回了“傀儡”,不需要思考,也不用有自己的想法,隻要能夠忠實地完成每個任務、指令,她就證明了被創造出來的意義。

    “是啊!我隻是‘傀儡’,就算曾經會哭、會笑,但我終究是‘傀儡’。”冷心喃喃自語著,可是她卻沒發覺,臉上已經抹起了一絲笑容,苦澀得就像當初十三與她離別時的微笑那樣相似。

    就在冷心回憶往事的同時,其中一名憑依魔伸出了牠那長約三尺的舌頭,淫笑道:“別裝聖女了,隻要妳被我用舌頭搞過,我保證妳會愛上我的,放心,我們會讓妳死在高潮中。”

    冷心無意識地揮動手中的金剛杵,二十來公分長的劍芒眨眼一現,就將那條醜物給割了下來,頓時鮮血四濺,慘叫聲大作。

    可是沒想到,那鮮血讓修女性格有了極大的轉變,她抬頭瞪向那名擄著她的憑依魔,伸手抓住對方的舌頭,用力一扯將對方的舌頭給扯了下來。

    登時,兩名憑依魔捂著自己的嘴,倒在地上慘叫著,其它憑依魔眼見情況不對,紛紛衝上前想將兩人殺死。

    修女抓著手中那條舌頭,灌注靈力把它當鞭子來使,一鞭鞭抽向那群憑依魔,口中叫:“你敢用那雙惡心的手抓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叫我女王啊!”灌注著與外表不符的強大靈力,每一鞭都讓那群憑依魔皮開肉綻,隻能倒在地上喘息。

    看著眼前的鬧劇,冷心像個局外人般旁觀著,突然,懷中的手機響起,她接起了電話,一同如保羅的內容,要他們去梵帝岡集合。

    接完電話,冷心向修女,不,是女王說道:“芭雅,快點結束,教宗有新任務。”冷心似乎連一個字也不想多說,以簡短有力的用字交代事情。

    “喔。”

    芭雅女王放棄了手中的“鞭子”,變回了嬌怯的模樣,從懷中掏出聖經翻開其中一頁念道:

    主啊,我要歌誦你的力量,因為你做過我的高台,在我急難時成為我的避難所……

    芭雅以頓挫抑揚的悅耳音調,施展“結咒師”獨特的能力,以靈能在她四周形成保護,將垂死掙紮的憑依魔排拒在外,更使牠們的行動遲緩,抵抗能力下降。

    他們被驅逐,如煙被風吹散;惡人見神之麵而消滅,如臘被火溶化……

    隨著這段禱文念出,憑依魔腳下出現了熊熊火焰;牠們想逃,但強力的結界阻止了牠們的動作,讓牠們隻能如同禱文所說的,化為灰燼,如煙般被吹散。

    “都處理好了。”芭雅合起聖經後跑到冷心身旁,不依道:“真過份,剛才竟然不幫人家,害人家碰到那麽惡心的東西。”

    冷心沒有任何反應,隻說了一句:“梵帝岡。”

    兩天後,梵帝岡一間教堂內的小房間裏,長桌兩側坐著一群神職人員,除了先前的保羅、冷心、芭雅外,還多了兩名男子。其中一名男子臉上竟有著兩種不同的表情,一半是慈眉善目,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一半是猙獰憤怒,有如降世魔神。另一名男子則有如濁世貴公子般,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書,對其他事不聞不問。

    可是,人好像還沒到齊,因為還有一個位子空著。

    “呦,好久不見,冷心,妳怎麽還是這個死人臉,笑一下不行嗎?”

    “難陀,你要不要考慮去整容一下,一張臉兩種表情,你想嚇死人啊!”

    “布雷恩,你也整容一下好了,那麽帥,幹脆別做神父去當舞男,保證賺翻。”

    房間裏,保羅故作親熱地與大家寒喧,隻是沒什麽人願意理他,讓他一個人自說自話;最後他看到了芭雅,但後者對他也沒有什麽好感,甚至還故意轉過頭去,裝做沒看見。

    不過,保羅的臉皮大概比城牆還厚,走到芭雅身後,向她豐滿的胸部抓去,引得後者尖叫了出來:“啊,你幹什麽?變態。”

    保羅看著雙手,回想那柔軟醉人的感覺:“嗯,不錯喔!看來又長大了不少。”

    其它人對此景似已見怪不怪,沒有多大的反應,保羅見沒人願意理他,聳聳肩回到自己的座位,和大家一樣等待教宗的到來。

    “呀”的一聲,木門打開後,一名頭帶王冕,相貌莊嚴的老者走入教堂,五人一見那名老者,連忙起身行禮才敢坐下。

    “今天,召各位前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任務……”

    “等一下。”冷心起身打斷教宗的話,問:“教宗,十三先生呢?”

    “十三,他是誰?”

    “冷心,妳對這個十三還真客氣,該不會是妳的……”保羅曖昧的笑著,但下一刻笑容卻僵在臉上,因為一把金剛杵正抵著他的脖子。

    “沒人可以侮辱十三先生,除非你想死。”冷心瞪著保羅,罕見的表達自己的怒意。

    教宗不勝其煩第以雙手輕揉自己的太陽穴,看著眼前這群由各教派延聘所聚集而來的除魔高手,每一個都有著(小)問題,不是人格分裂患者,就是粗俗不堪的流氓,再者就是個變臉怪胎,而冷心和還沒到的十三更不用講。

    “不要吵。”眼見情況似乎有點失控,教宗連忙出麵調停,對冷心解釋著:“十三他有事遲到了,待會就來。”

    “哼。”冷心收回了武器,回到位子上,而保羅也不敢在太放肆,嘴巴又嘟噥幾句,卻不敢讓冷心聽見,因為他可不想死在自己人手上。

    芭雅好奇問道:“十三?他是誰啊!是新請來的嗎?”

    “是啊!不過隻有六天聘用期!”教宗簡要地回答著,可是在對上冷心微帶悲傷的目光時又輕輕搖頭,畢竟就算他對眾人說出十三遺忘罪人的身分,也沒有人能記憶長留。

    “六天?教宗大人,一般外聘的除魔獵人不都是分發到其它組嗎?”布雷恩對教宗的回答感到好奇,因為他們這個小組,從來都沒有新加入其它成員,一直都維持在五人的數量,直到有人意外身亡,或是退休,才另行補充。

    可是布雷恩一直都遺忘了,這個小組一直都是六個人。

    聽見布雷恩提出疑問,教宗的麵色不變,可是眼中卻閃過了少見的憤怒,甚至深深吸了口氣,才以平緩的語氣答道:“已經沒有其它組了,十三課也形同虛設。”

    “為什麽?”

    眾人見狀又紛紛問著,可是教宗就是不答,反而轉移話題:“你們知道為什麽這次的任務需要全員出動,而且還要新派人手嗎?”

    眾人搖頭,安靜地聆聽著。

    教宗對身後的兩名服事人員招了招手,讓他們送上一個個牛皮紙袋。

    五人接過紙袋,拿出裏頭的照片、檔案資料仔細翻閱著,看完之後,除了冷心外,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並不好看,尤其是當他們看見照片中,那一座歪斜怪異的塔時,布雷恩更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嚷道:“我的主啊!”

    “兩個月前,法國出現了一個吸血鬼,原以為一般的驅魔師或獵人就可以處理。可是,那名吸血鬼竟然不畏陽光、大蒜一切能克製牠的因素……”

    教宗清清了喉嚨,說出這次需要全員出動的原因:“那名吸血鬼更在半個月將法國南部的維尼鎮所有人殺光,囂張的在那裏建立自己的勢力,卻又不知是何原因?那名吸血鬼占領了維尼鎮後,便再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語頓,教宗繼續說道:“目前,我們找遍所有資料典籍,還查不出任何有關那座塔的來曆,不過,那座塔的主人,我們已經得知是誰了。”

    教宗眼睛掃過五人,“這次你們的對手,將是食物鏈的最頂端者,痛飲神之血淚的公爵。”

    “痛飲神之血淚的公爵?”布雷恩想了一會兒,說道:“可是那位不是已經……”

    “不,並沒有。”教宗說道:“那是幌子,當時的除魔師全被他騙了,而且很遺憾的,與公爵同行的夥伴,竟然是神器‘黑色厄運’的持有者。”

    “怎麽可能?”芭雅叫了出聲,“愛諾西亞神父最痛恨魔鬼了,怎麽會跟……”

    芭雅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教宗打斷了,隻聽他說道:“芭雅,不用懷疑,傳授妳結咒操術的授業恩師,就是撒旦教的一員。”

    “人家才不信呢?”芭雅脹紅了臉,嘴唇噘得老高,直說道:“愛諾西亞神父他人那麽好,教宗您不是也說過:‘他比任何人都接近光’!”

    “很遺憾我看走了眼。”教宗搖頭歎息,說道:“在你們之前,我派了雷米神父過去,不過至今音訊全無,所以恐怕也……”

    “所以你這老不死的就為了這種事把我給召回嗎?”

    一個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在五人身後響起,正當他們想要轉頭看清來人時,忽感腦中一股劇痛傳來,至於力量的來源,就出自胸前所佩掛的暗紅十字架。

    “咚咚咚咚”地連續四記撞擊聲,除了冷心與教宗之外,其它人無不暈倒在桌上。

    “十三先生,很高興又能見到您。”冷心見到十三時,立刻來到對方麵前,嘴角緩慢而僵硬地勾起微笑。

    “好久不見了。”十三揉了揉冷心柔順的發絲,繼而目光停在教宗身上,冷哼一聲後,說道:“教宗,我送的大禮你收到了嗎?”

    教宗聞言急促地喘氣著,拿出一個小藥罐,從中倒了幾錠吞下後,才回道:“你也太過分了。”

    “過分?照保羅的話來說,不過是剛好而已。”十三閉上眼,作了個回味無窮的表情,說道:“兩成,你所圈養的家畜可真是不錯啊!教宗,我看你退休後可以考慮開間養殖場,我一定會是您最忠實的顧客!”

    “你!”教宗氣極之下,竟顧不得身分、修養,重重地拍桌之後,怒道:“你知不知道當‘末日審判’降臨,他們將肩負拯救人類的重責大任,而你……你……”

    教宗的手指停在半空,那位被控訴的對象,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甚至說道:“我能理解你的苦心,因為那些‘食物’,真的很夠份量。”

    看著呼吸不順,甚至大咳的教宗,十三心中升起了一股快感,的確,那三十來名孩童所擁有的靈力潛質,甚至連苦修數百年的難陀也有所不及,隻需要經過一番訓練,搞不好連四階左右的惡魔都能輕易地消滅。同時也可以想見,日後對教廷會是多麽大的助力。

    但是現在教宗的希望落空,因為那些孩童們,已經成為他最棒的補品,不過他還是感到遺憾,假設真名仍在,那三十個強大的靈魂,搞不好有可能讓他恢複十足魔能,而不是隻吸取他們已有的靈力。

    不過,十三所作的不隻有如此,他殺光十三課其它的除魔師,除了外聘的獵人不算,那六組精銳部隊,也隻是過往的名詞而已。

    教宗處心積慮地想要消滅他,依十三的想法,他所作的這些報複舉動,亦是恰如其分罷了。

    “教宗啊教宗,我早就警告過你。”十三隨意瞄了其它四名夥伴一眼,為了暫時覆蓋住遺忘的詛咒,他們可得暈上好一陣子才有辦法醒來。

    “警告?是啊!”教宗不停喘氣著,原本就不好的心髒因情緒起伏更加地難受,讓他有如跑完一場激烈的馬拉鬆,強烈的跳動幾乎讓他窒息。

    教宗顫抖著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說道:“早知如此,我會不計一切代價,也要將你毀滅。”

    “若你能早知如此,你將是第一個擁有‘公義’之名的教宗。”十三來到教宗麵前,一手扶著對方坐著的椅子,一手按著桌沿,居高臨下地俯視教宗,“不過你該慶幸,我是個信守承諾的惡魔,不會因為個人的恩怨,而故意去搞砸某些應該可以成功的任務,除非……是某人的行為讓我感到心情很不美麗……”

    “嗬……我從來都不知道惡魔的內心曾幾何時美麗過。”教宗不動聲色地反譏著,兩人言語中針鋒相對,甚至挑著對方話中的語病。

    “真是可笑,為何信奉光明善良的神仆,他的作為竟然醜惡得像那些十惡不赦的凶徒?”

    “對付邪惡,有時不需講究手段是否光明正大。”

    “碰”地一聲,十三拍碎了木桌,令暈倒在桌上的四人滾落地麵。

    “你知道自己是第幾任的教宗嗎?”十三微笑地問著,那笑意溫柔,有如春風。

    “我非常清楚。”教宗說道:“這不需要魔鬼來提醒。”

    “你錯了,你並不知道。”十三伸出四根手指,“你得多加個四,我曾說過,你不是第一個想除去我的教宗。”

    教宗聽完臉色一變,冷冷道:“你違反了承諾。”

    “或許是吧!”十三聳聳肩,說道:“但你所信的神總是寬宏大量,他比人類更懂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意外’經常出人意料之外。”

    語頓,十三警告著:“再一次就好,我會讓意外頻繁得比你呼吸的次數還要多。”

    十三拍拍教宗的肩膀,完全不管對方那難看到極點的臉色,可是在下一秒,他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十三撿起了散落在地的其中一張照片,裏頭那座歪斜扭曲的塔,他輕聲念出再熟悉不過的名字:

    “厄運!”

    “那就是這次的任務。”教宗看見十三變臉時心中隱感快意,說道:“你恢複了兩成魔能,這對你來說並不困難吧!”

    十三把照片揉成一團,說道:“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被你召喚。”

    “我無法保證,但我也不想‘意外’長伴餘生。”

    “好!”十三滿意地點點頭,回頭望去,隻見冷心麵無表情地站在他身後,而且還拿出了金剛杵,看來有可能在他殺機一動時,就搶先出手幹掉教宗。

    “冷心,我不在的這段時期間,妳找到自己的笑容了嗎?”十三眉頭微皺,眼中憂鬱的深潭彷佛又更深了。

    “對不起,十三先生,您走了之後,我忘了好多,但是……”冷心將頭一側,任憑秀發遮住了半張臉,再抬頭時,她的臉上卻多了種表情。

    “見到您之後,我又想起一種情緒了。”冷心悲哀地笑著,表情自然生動,說道:

    “喜悅,很高興能再見到您……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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