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黑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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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拚命想殺人,想破壞。我有點害怕,可是又覺得那種感覺很舒服。”邁克喃喃的說。
“記住,人可以有千種邪惡的念頭,但不能同時去做。一次你隻能做一樣,你要選擇。你要有堅定不移的意誌,這樣你就不會被邪惡所控製,而是你控製邪惡的力量。不然你就會沉淪為暗黑魔物,而不是一個暗黑魔武者。我見過很多天才橫溢的人,就因為意誌薄弱,結果被暗黑力量控製。不但一事無成,反而淪為他人的殺人工具。”比爾深有感慨的說。
“我知道了,就象偷東西。這家有金幣,那家有銀器,另一家有珠寶,可是我一次隻能偷一家。我應該選擇哪一家呢?經驗告訴我們,不能因為貪而去偷珠寶,而應該看哪一家最好偷。不被抓住的才是好小偷。”邁克得意的說。
比爾全身乏力,他沒精神去糾正這種小偷理解魔力的觀點。“好了,不說了。你體味那種感覺,你就想象這世界到處有那種可偷的邪惡魔力,你現在全身放鬆,集中精神把它們都偷到你體內,儲存起來。”
邁克兩眼放出熾烈的光芒,大聲回答:“沒問題,我要把它偷光!”
他居然在瞬間就進入冥想狀態,去偷暗黑魔力了。比爾無語,拍著腦袋坐在一邊。邁克身邊很快起了一層淡淡的微不可見的黑霧,那是暗黑魔力在凝聚。黑霧一絲絲一縷縷進入邁克體內。漸漸地,邁克的身體發出淡淡的黑光。
邁克體內是另一種奇異的光景,他發現自己處身在一個奇妙的世界裏。這個世界由各種微粒組成,那些微粒有的紅,有的白,有的藍,有的黑,有著七彩的顏色。邁克專心尋找黑色的粒子,一發現就在心中存想自己是個在洞,把那些黑色粒子吸進來。果然那些黑色粒子很聽話的就進來了。每吸收進一些,他都感覺自己強大一分,仿佛世界就在握在掌中。
邁克越偷越多,漸漸地感覺身體有點發脹,那是魔力充滿的征兆。他還不肯停手,叫囂著要一次把全世界的黑色粒子偷光。不知過了多久,他覺得全身鼓脹得要破了,身體輕得象要飄到空中。他有點害怕了,想停手,可是暗黑粒子湧入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多。
邁克全身每一寸肌膚都已拉長到極限,他驚恐的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麽停下來。他想叫,叫不出聲。想動,每一根毛發都重如千斤。邁克絕望的在心中大喊:“救命啊!”
沒有人聽見,就在崩潰前的一刹那,邁克神誌模糊的感覺到體內某處驟然生出巨大的吸力。那幾乎將邁克身體脹破的魔力瞬間被吸得幹幹淨淨,邁克心神一鬆,昏倒在地上,不知人事。
邁克吸入體內的暗黑魔力與斯裏蘭產生了共鳴,巨大的壓力喚醒了龍魂化成的靈魂盔甲的本能。龍甲求之不得的把那些魔力吸收化為已有。但那些魔力相對於龍來說,還是太少了,斯裏蘭並沒有蘇醒。
比爾冷眼旁觀,他並非不知道要教給邁克如何結束冥想,而是存心要看看結果會怎麽樣。邁克一倒下,他立刻衝到邁克身邊,用魔法探視邁克體內情況。良久,他緩緩站起來,情況和他預料的一樣。邁克聚集的暗黑魔力平空消失了。他知道那隻能是被暗黑龍吸收了。他得意的低笑,一切都在掌握中。
比爾一抬手,一大滴水球出現在邁克頭上。比爾一縮手,水球正砸在邁克頭上。邁克被澆醒了,他甩甩頭,水珠飛濺。比爾飛快撐起一道防護罩擋住水珠。邁克賊笑著爬起來,伸伸懶腰。比爾瞪了他一眼,心說就憑你那小伎倆,還算用水珠暗算我。
邁克的眼神在說:是,誰有你老奸巨滑啊!搞了我一頭水,我想潑點水到你身上都不行,真是半點虧都不肯吃。要是魔神知道你用神聖的魔法來擋髒水,隻怕都要氣得從魔界跑來揍你。
二人用眼神和表情無聲的對罵,化魔池邊泛起一股無言的詭異氣氛。嘩然,水聲,打破了師徒慘絕人寰的大絕戰。二人相對嘿嘿大笑,心中油然生出一股知音之感。二人心有靈犀的同時望向化魔池。
血紅的池水,有一隻粗壯的手突起在水麵。手指竭力在空中抓撓,想要抓住些什麽。手上青筋如蚯蚓般伸縮蠕動。邁克笑嘻嘻的攔住比爾說:“我們來猜一猜,這手是誰的?”
比爾盯著那隻手問:“賭什麽?”
邁克笑嘻嘻的說:“我猜對了,你就答應我一件事。你猜對了,我就任你處置。”在他看來,反正他也沒有反抗的力量,比爾想怎麽處置就能怎麽處置他。這個賭注對他根本就沒損失。
比爾沒想到這個,他思考的是邁克會提出什麽條件。“你想要我答應你什麽事?”他謹慎的問。
邁克笑嘻嘻的說:“這個到時在說,我現在還沒想好!”
比爾冷哼道:“你必輸無疑,你看這麽粗的手以為是朱理絲對不對?”
邁克神秘的笑道:“那可不一定哦,進到化魔池裏,誰知會變成什麽樣子。那個粗壯的手可能是三人中任何一個。”
比爾冷笑道:“要論對化魔池的熟悉,天下恐怕隻有帝君能和我比。我平均每天扔一個生物下去做實驗,扔了近百年了。化魔池是天下最奇妙的一種東西。進到池裏的生物確實很難確定會變成什麽。因為最終魔化的結果是要看池中生物的心性而變的。”
邁克偷笑,騙出化魔池的秘密來了。他有點好奇,那三人心性是怎麽樣的,最終會變成什麽呢?自己心性又是什麽樣的,如果進池的話不知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朱理絲的夢想就是吃飽睡好,有空能在天上亂飛飛。所以最終變成一隻飛來飛去的豬;亨利變不到哪去,頂多是更強大的純種吸血鬼;伯蕾浸過多次了,她在神殿的教育下長大,神殿的那一套已深入靈魂,是我讓她墮落了。她成了墮落天使,她的外形不會再變,所以那手隻能是朱理絲的。”比爾冷靜的說:“我對他們的心理了如指掌,所以我能夠確定結果,我不會猜錯的。”
邁克對他豎起大拇指,懶洋洋的說:“喂,我說導師啊!”
“什麽?”比爾問。
“你再不把朱理絲救起來,晚上恐怕我們要開飛豬宴了。”邁克一字一頓的說。
比爾驀然醒悟,再過一會,朱理絲隻怕就要死了。她死了,沒關係,可是到哪再去找一個實力雄厚的怪物參加大賽呢。他急轉頭再看那池子。
那手隻剩手掌還在水麵上,五指怒刺上空,似乎在指責上天的不公,控訴比爾的罪行。那手給人以強烈的絕望之感。比爾額角的汗就出來了,急忙指揮黑旋風將那手拉出,將水下的人吊到岸上來。那人果然是朱理絲,豬頭上滿是血色,七竅也在不斷淌出血水。隻不知道那是她自己的血水還是池水。
比爾急用魔法探視了一下,半晌他呼出一口氣,還好,她沒死。比爾狠狠瞪了邁克一眼:“你很想她死嗎?”
“不是啊!她死不死不關我事!又不是我要她進池裏的,也不是我不救她上來。”邁克無辜的說。
“你就是存心的。你就是討厭她,想讓她死在你麵前。”比爾指著邁克吼道。
“好好,你算你說的對又怎麽樣?她又不是人,她隻不過是一隻會飛的豬。她死了,有什麽關係。再說了,暗黑魔法就是要人邪惡,我就邪惡了!你不是正希望我變成這樣嗎?”邁克見比爾發火,有點害怕了。
“朱理絲以前並不是這個樣子,她以前也是人。按人類來算,她現在隻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和你一般大!”比爾心裏有點感慨,脫口說出一段鮮為人知的秘密。
邁克呆了,喃喃強辯:“我不管,反正她現在就是一隻豬。”
邁克的話還在空中飄啊飄,他就發現自己飛了起來。邁克驚訝的叫了一聲,隨即驚叫變成痛苦的呻吟。因為洞壁很不友好的擋住了他。邁克背部猛烈的撞在石壁上。有那麽一刻,邁克粘在那就象一副浮雕。他呻吟著緩緩滑落。
在緩慢的滑下過程中,他發現了自己會飛的原因。朱理絲的右手保持著拋東西的姿勢酷酷的站了起來。“我最討厭人家叫我——豬!”
“豬怎麽了?我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飛就飛,想揍人就揍人!”朱理絲張開豬嘴,淒涼的吼道。
邁克心中痛罵自己,怎麽就蠢到對豬罵豬。他剛想擠出笑臉說兩句精彩的謊話,他還指望色誘朱理絲救他逃走呢!他好不容易忍住痛擠出笑臉,眼神與豬眼一對。他的笑臉僵住了。
豬眼中分明流出兩滴晶瑩的珠淚,朱理絲狠狠抹去眼淚,有力地對邁克比了個中指。
那兩滴淚沒有被抹走,直流入邁克心裏。他的謊話哽在喉嚨裏,再也說不出口。
“謝謝大人救命之恩!”朱理絲轉身跪在比爾麵前。
“哎!當年我發現你是個學魔武的好材料,把你帶回這裏。你果然不出所料,修練的進境讓我都驚訝。我有心收你為徒弟,將你逼入化魔池,想讓你更快的增強實力。原以為你究竟是女孩,應該會變得更漂亮,誰料竟會變成、變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比爾居然也有點感慨和內疚。
朱理絲沉默不語,心裏掀起波濤駭浪。
“從那以後,我就待你冷淡了。你不要怪我,我也是與心有愧,不敢見你啊!”比爾軟語道,他其實是個很護徒弟的人。
“小人不敢!”朱理絲說。不知她是不敢責怪還是不敢不責怪。
“今天,我正式收你為徒弟,我看誰敢因外貌瞧不起你。嘿嘿,暗黑界最終還是要靠實力贏得尊敬。”比爾說完,掏出魔杖在朱理絲額頭按下一個死神之印。
朱理絲莊重地行了禮,站起來說:“謝謝導師!”
比爾正待再說些勸勉的話。化魔池又傳來水聲,急轉頭看時,一個血影躍出水麵,瀟灑的飛到比爾身前。那健美的身材,優雅的舉止正是亨利。他狂喜地對比爾說:“多謝大人成全!”
比爾點頭,也給他按了個死神之印。亨利臉上更是喜形於色,那是權位的保證。死神之印還有一樁好處,能加快魔力的聚集,在魔力用盡時還能提供額外的魔力支援。不過那也是死神控製徒弟的一個手段,種了死神之印,死神比爾可以隨時引發印中暗設的魔法陣,將人置於死地。死神之印是不可以用外力解開的,隻有死神一人才能化解。否則就是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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