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獸王堡結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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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觀眾席上,邁克摸著儲物手鐲,高興的直咧嘴。他壓了二十顆鑽石,一下贏到百顆。他偷偷地問查爾斯贏到多少,查爾斯向他比了三個手指頭。邁克妒忌的要發瘋,那就是說他贏了三百顆鑽石。要知道那都是邁克的錢啊。如果交給邁克壓自己的話就是五倍的賠率,那邁克現在就是有六百顆鑽石的大富豪了。
接下來,伯蕾用華麗的劍術幹脆利落得斬殺了一名人類魔武者,順利晉級。觀眾們心目中的其他強者都順利晉級了。比賽將在三天後再度進行。在那之前,邁克首先要去盡獻身女王的義務。
清晨,惡戰女王後的邁克疲乏地回死神城堡。如果不是小貪幫忙搞定女王,恐怕他就回不來了。邁克對小貪都有點感恩戴德了,小貪乘機敲榨了百頭牛,它可是付出重大啊。大賺了一筆的邁克,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開玩笑,陪女王的日子還長呢,沒有小貪幫忙怎麽行?
一進城堡,他意外地接到兩份禮物,一份是李爾的,他送來一個純金打造的狼頭,足有一斤重,還邀請邁克明天去獸人堡做客。邁克高興地收下了,賞了十枚金幣打發走使者。邁克打開第二份禮物,那是一個皮盒子。盒子裏裝著一封泥金紙信箋。信封上寫“邁克大人親啟。”信的下角是一隻振翅欲飛的暗黑龍。
邁克看著信發呆,他還是第一次收到信。他左想右想想不通有誰會寫信給他。朱理絲一把搶過信,信封上英挺中透露出嫵媚的字引起了她的疑心。她懷疑是某位心懷叵測的小姐寫給邁克的情書。伯蕾在邊上也露出鄙夷的神色。
朱理絲激憤的打開信,大聲讀到:“三日後,八強賽見!”落款是愛洛依絲。這顯然是封約戰信。朱理絲疑惑不解,參加八強賽的沒有這個人啊!
帶著疑惑他們去見死神比爾,比爾看後兩眼發直,空洞地望著虛空。邁克嘻皮笑臉伸出手在死神麵前亂晃,“喂!醒醒!”
死神回過神來,有氣無力的瞥了邁克一眼,連憤怒的力量都沒有。
朱理絲急切地問:“尊敬的導師,那位愛洛依絲是什麽人啊?這封信是什麽意思?”
死神比爾慘淡的說:“她是暗黑帝君的女兒,暗黑小公主。這封信的意思是她要在八強賽時挑戰邁克。怎麽辦?怎麽辦?”他瘋子般踱來踱去,雙手使勁搓著,仿佛要把那最後一層肉皮也搓掉。
邁克色眼迷離,前有女王現在又有公主看上他了,真是豔福齊天啊!在他想來,公主在傳說中都是要嫁給窮小子的,國王照理都是馬上就會死的,窮小子娶了公主當然就成了國王。死神比爾嗎?到時候就讓他當個看門的好了。
三天後就能見到公主了,邁克滿心歡歡喜喜,想著公主可是嬌貴的很,好好陪她玩玩就行了,千萬不要弄痛了她,不然就雞飛蛋打一場空,要是得罪暗黑帝君可是要掉腦袋的。
伯蕾一看邁克那賤樣,就知道他又在想入非非了。有心不理邁克的死活,又念著斯裏蘭。她乘比爾踱到身邊,高聲問:“愛洛依絲很厲害嗎?”
死神比爾嚷道:“厲害!能不厲害嗎?龍衛們都給她欺負得想哭。不厲害,帝君會放那小家夥出賽嗎?”
朱理絲驚道:“她比龍衛還厲害?傳說中龍衛可都是超越魔神級的高手,怎麽可能呢?會不會是龍衛們看她是公主故意讓著她?”
比爾點頭說:“有這個可能。”
邁克胸脯一挺,一個小女孩有啥可怕的?那麽厲害的李爾都給他打趴下了。他隻關心一件事,他熱切地問:“公主漂亮嗎?”
朱理絲恨不能一拳砸倒他再踏上一萬腳,讓邁克永誌不忘。可惜比爾在,她不敢放肆。
比爾認真地想了想說:“不知道!龍衛們都是全身龍鱗甲,看不清麵容。”
邁克頓時在地上轉起了圈圈,他在考慮要是公主長得很難看怎麽辦?雖然傳說中的公主都是絕代美女,可這是現實世界,難保發生意外。要是長得……他下意識看了看朱理絲。朱理絲橫目立目,豬嘴噘上了天。邁克不禁從心底打了個寒顫。
比爾忽然想到什麽,囑咐邁克道:“記住,她是公主。千萬別用下三濫的手段!”
邁克連連點頭,下定決心這次要光明正大的打一場。他想了想,心虛地問:“什麽樣的才算下三濫的手段?”
伯蕾冷冷嘲笑道:“就是說你不能偷偷往公主身上放癢癢粉,不能讓肮髒的魔蟲爬到公主尊貴的玉體上,總之不能用卑鄙的詭計陷阱。”
邁克胸有成竹地說:“沒關係,我有小貪我怕誰?”經過與李爾的大戰,邁克對小貪有了十足的信心。
“這個,最好不要用小貪,免得傷了公主。”死神不好意思地說。
邁克掏了掏耳朵,疑惑的說:“我沒聽錯吧?這個不能用,那個不能用,那我打個屁啊!”伯蕾冷笑道:“你可以用劍啊!用其他魔法啊!比如說你不是擅長召喚嗎?你就召喚些強大的怪物擋在前麵也行,讓公主好好過回殺怪物的癮,你在邊上當當小醜。公主累了你就讓怪物停下,公主渴了你就去送杯水,公主出汗了,你就遞塊毛巾。”
邁克高興的直點頭,等伯蕾說完了,他說:“可是我隻學了召喚魔蟲,怎麽辦?”
伯蕾不能置信地瞪大眼看著他,說:“召喚魔蟲是最低級的召喚術,你隻學了那個?”
“是啊!我一個小偷,召喚那麽些個魔狼,獅鷲幹什麽?它們又不能幫我偷東西。魔蟲就不一樣了,它可以幫我溜進別人的屋裏探路,還可以幫我偷鑽石之類值錢的小東西。”邁克天真的說。
死神暴怒,習慣性掏出魔杖敲在邁克頭上。朱理絲見死神動手了,乘機衝上去一陣拳打腳踢。伯蕾也忍不住砸了三拳踢了四腳。
打完了,比爾三人相視一笑,心中均大叫“痛快”。邁克鼻青臉腫爬起來,無辜的問:“幹嗎打我?”
朱理絲再度掄起碩大的拳頭,邁克立刻抱頭痛哭。朱理絲心下不忍,訕訕收回了拳頭。比爾憤憤地說:“叫你還記著當小偷。”
邁克眼淚汪汪地說:“您不也做過小偷嗎?當初還說要教我偷東西來著,結果盡讓我殺人。”
伯蕾和朱理絲張大了嘴,吃驚地望向比爾。偉大的死神當過小偷?還要教邁克偷東西?她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看著邁克純潔無辜的樣子,死神滿臉通紅的奇觀,她們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死神下意識又狠敲了邁克一記,吼道:“我是讓你學怎麽偷取天下,不是教你小偷小摸。”
邁克仔細回憶了一下,好象是死神說得那樣。朱理絲傻乎乎地問:“尊敬的導師大人,您也當過……”
比爾在她說出那兩個深惡痛絕的字前,惡狠狠瞪了她一眼,迫使朱理絲把小偷二字吞了回去,變得更肥胖了。他轉向邁克,氣急敗壞地問:“你還會些什麽?”
邁克瓣著手指頭數道:“我還會小火球,小冰箭,小風刀。對了,小閃電我有時也能放出來。”
比爾三人相顧無言,邁克平時召喚魔蟲,驅使魔法植物又快又多,魔力能供小貪那麽久作戰,處處顯示出深厚的魔力。原以為他隻是生性卑鄙,喜歡用小魔物虐殺對手。沒成想他真的不會其他高深的魔法。
比爾怒吼道:“你在我的藏書室都學了什麽?”
邁克下意識望了望伯蕾,伯蕾冷若冰霜地扭過臉,心中暗笑。邁克把時間都花在偷看伯蕾了。朱理絲暴打了一通邁克,氣也消了,開始為邁克擔心起來。她知道邁克在藏書室偷看伯蕾,因為她當時在偷看邁克。她狠狠挖了伯蕾一眼,輕聲嘟囔道:“紅顏禍水!”
伯蕾假裝沒聽見,心說看來上次打得還不夠。比爾人老成精,看看那三人的神態,想想邁克的好色,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念在還要靠這三人打拚,比爾隻能咽下胸中惡氣。他無奈地命邁克留下,親自給邁克惡補魔法。他再不敢相信伯蕾和朱理絲了。
時光短促,而每種魔法不僅僅是記熟了咒語就能學好的。每種魔法從學會到能實戰一般要上月時間,越高級的費時越長。比爾隻能挑幾種中級的魔法,爭取讓邁克應急。一種是召喚魔狼,一種是火蛇。
邁克本想讓斯裏蘭幫忙,可是比爾在場,斯裏蘭一絲念頭都不敢起。邁克隻能打起精神練習。練到晚上掌燈時分,總算能和召喚魔蟲一樣快地召喚出魔狼群,也能在劍上噴出長達三米的黑火蛇了。
晚上的邁克是屬於菲尼克絲女王的,比爾隻能放邁克走。可憐此時的邁克眼皮直打架,在去的路上就睡著了。女王親衛抬著死豬般的邁克到了女王寢宮。
菲尼克絲早淋浴整潔,嚴陣以待盤腸大戰。邁克用手指艱難地撐開眼皮,望了眼活色生香的美女陛下,心中隻想哭。
女王關切地說:“親愛的,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有小貪陪著我就行了。”頓了一頓她紅著臉嬌羞地說:“抱著它就象抱著你一樣,你不會怪我淫賤吧?”
邁克無力地搖搖頭,心裏默許小貪為所欲為就沉沉睡去。小貪歡喜地嘶了一聲,撲到女王身上。空氣中彌散著甜蜜的春藥香味,女王眼中射出勃勃的欲火。
邁克的肉體睡了,靈魂卻醒著。他的靈魂不得不醒,因為斯裏蘭在搗鬼。斯裏蘭在知道邁克的處境後,一直在想辦法。邁克和他現在是密不可分的共同體,他可不想因邁克的愚蠢而遭殃。斯裏蘭從心底不喜歡邁克的作戰方式。現在有機會把邁克引到自己喜歡的戰鬥方式上,他當然要全力開動腦筋。
斯裏蘭整天都在回憶自己的戰鬥經曆,要從中理出邁克能用的好東西。他不愧為暗黑龍之中的天才,居然給他從龍的肉搏術與人類的劍術中找到相通之處,創出一套劍法,他把它命名為龍形劍。
龍形劍,顧名思義就是將龍運用爪牙和尾巴搏擊的方法通過劍表現出來。劍若龍飛,身若龍行,劍意堂堂正正又怪怪奇奇。劍招綜合了斯裏蘭上百年豐富的作戰經驗,提煉出三十六招絕世劍招。有邁克半龍化強橫的身體做憑,光憑劍招已是當世難尋敵手,如果再加上魔法和小貪,邁克足有與一流高手對敵的實力。
邁克的靈魂在斯裏蘭強迫下,為了暗黑公主,為了讓比爾當看門老頭,他發奮努力學習。好在他有著與斯裏靈魂互通的記憶,對劍意很快就領會了。接下來就是熟練招式,本來要在短期內將招式化為已有是做不到的。斯裏蘭偷偷將劍招化為邁克身體的本能,並把它固化下來。由於他本身就管著邁克外在的肌肉筋骨,所以做到這一點並不難。幸運的邁克在睡夢中就脫胎換骨成了一代頂級劍客。
第二天,邁克精神煥發地醒來,小貪已回複細絲狀盤在他身上。女王玉體橫陳在床邊,那種淫態和殘餘的春藥使得邁克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他揮槍上陣在女王身上馳騁一番。其間,女王隻媚眼如絲地瞄了他一眼,哼了一兩聲。
邁克回到死神城堡,死神督促他練習魔法。不久,死神就有事外出了。伯蕾和朱理絲陪著他,邁克一邊練一邊逗她們開心。三人間的氣氛又融洽了不少。查爾斯和亨利兩個野心家都出去四處活動了。
挨到中午,李爾派人來請邁克赴宴。邁克畢竟膽小,不敢一個人去,他力邀伯蕾和朱理絲同去。伯蕾置若罔聞,對她來說和死神軍團混在一起已是夠痛苦了,哪還願去再結識獸人軍團。朱理絲架不住邁克軟硬兼施隻好同意了。為了安全起見,她帶上了一隊人馬。
邁克鮮衣怒馬,腰佩寶劍走在最前麵。他純樸如鄰家大男孩的樣子,滲入斯裏蘭邪異的美,引來不少帝都少女愛慕的眼光。他可是近期帝都的風雲人物,賽場上擊敗了李爾後成了萬眾矚目的大黑馬。與蛇人女王的地下熱戀更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死神軍團這次五位出賽者隻有他沒有官職,眾人都在私下猜測原由。最離譜的說法是邁克是比爾的私生子,隻所以不授官職是想讓他直接承襲死神之位。比爾的一些做法不能不引起人們的曖昧猜測。諸如死神不顧一切地要保住邁克,把年青時成名的兵器傳給邁克。邁克與女王幽會這種事,居然會派出兩大將護送。蛇人女王不殺邁克反而與邁克卿卿我我,在人們看來,邁克長得英俊是一個原因,更主要的原因恐怕是女王知道邁克將承襲死神之位。帝都眾多欲與女王歡好的魔將魔神隻願意相信這個解釋。要不然欲幟高張的女王怎麽有了邁克之後,對他人全不理會呢?邁克還是個男孩,不可讓閱人無數的女王死心塌地。
邁克被謠言裝飾上神秘的光環。眾魔神紛紛對比爾旁敲側擊,比爾隻管搪塞,一到關鍵處就岔開話題。比爾厭煩這種謠言,又不想戳穿它。因為它有利於掩蓋他對邁克險惡的用心。
獸人堡處在精美的房屋中,如同一隻洪荒巨獸無意間闖入了貴族小姐的花園。它粗魯的伸展著醜陋的肢體,張開血盆大口打著哈欠。
巨獸的大口就是城堡的大門,李爾率著一隊狼騎兵,謙卑地列隊迎候邁克。邁克騎術不精,座騎麵對越來越近的巨狼按捺不住懼意,不安的亂動。邁克在馬上正努力做出最親熱的笑容,冷不防被馬摔了下去。
眾人傻了,聞名遐邇的卑鄙的虐殺者,蛇人女王的寶貝情人怎麽會從馬背上摔下來?李爾搶上前去扶起邁克,臉上也是駭異莫名。他心裏一片空白,自己竟然會輸在這樣一個傻小子手上!
一路風光無限的邁克,饒是臉皮再厚也覺無臉見帝都父老。他乘勢摟著李爾,把頭伏在李爾胸前叫道:“見到你真是……太激動了!”
李爾頓時釋然,邁克是因為急於想見他,才從馬上摔下來的。不然以他的實力不可能不會騎馬。他沒想到邁克還真不會騎馬,邁克以前是個鄉下窮小偷,馬毛倒是摸過。後來又一直呆在死神窟,根本沒機會學騎馬。李爾心中反而生出一種感動,他本是個極冷漠的人,族人都難以接近他,更別說和他親熱地抱在一起了。
李爾貴為十四王子,但他的血統並不是純正的獸人。他是野蠻王與人類侍姬所生。他母親已悄無聲息地失蹤了。李爾不願去想母親的遭遇,或許早給野蠻王賣了或者賞賜給哪位獸人了。說不定年老色衰的母親正在哪片荒野放牧,晚上還要受肮髒的獸奴的淩辱。
李爾的血統使他不象獸人那麽高大健壯,他身上卻因有了人類的血統遠比同父兄弟聰明。他在力量比拚大敗後反而更懂得了智慧的偉大,他才能以獸人中纖弱的身材脫穎而出,成為獸人軍團的狼騎兵的統帥。
二十七年,在蔑視與嘲笑中,在冷漠無情的荒野長大的李爾,變得象荒野一樣冷漠,象頑石一樣無情,象沙漠的草一樣堅忍不拔。然而麵對邁克的燦爛的笑,他的心如沐春風。邁克擊敗了他,也在他的心靈與世隔絕的厚幕上劃開了一個洞。他惘不知邁克正開心盤算著怎麽掠奪他的金幣。
李爾還是不習慣與人親密,他巧妙地一轉身,擺脫了擁抱,卻任邁克拉著他的手。二人攜手跨入獸人堡。路上,邁克向他介紹了朱理絲。李爾禮貌地點了點頭,行了個禮。他對朱理絲具有強大殺傷力的外表幾乎無視,這點讓邁克很驚訝,也贏得了朱理絲對他的敬重。
李爾帶著邁克直奔他的官邸,那是一樓的一個大房間。獸人的建築風格實在不敢讓人恭維,整個建築仿佛就是用巨石搭成的茅屋。牆上的裝飾除了兵器就是獸皮獸頭。大房間外麵就是狼騎兵營,巨狼糞便滿地都是,散發出刺鼻的腥臊臭味。不過相比死神窟的腐屍味,還是稍遜一籌。邁克與朱理絲對此毫不在意,李爾的臉上敬意更增,要知道其他魔神的人到獸人堡莫不掩鼻露出厭惡之色。純樸的李爾把這全當成邁克與朱理絲對他的敬重。
李爾房間的家具幾乎是原木製造,原木就是大樹砍下來後隻稍微去除了枝葉,未經任何加工的木頭。三人坐定後,粗糙的樹皮桌上端上大鐵盆,每個盆都象個大水缸,裏麵是幾斤一塊的肉,堆得象小山一樣。銅杯象個小水桶,裏麵滿裝著狼奶酒。
邁克沒看到金銀珠寶很有點失望,轉念一想,王子怎麽會沒錢裝修房子?肯定是怕人偷故意裝窮,聽說越是有錢的人越喜歡裝窮。他認準了李爾是超級大富翁,看著粗糙的家具用品,他開心地笑了。心說這種偽裝太低劣了,怎麽可能騙到精明的邁克呢?
李爾一直在觀察邁克,生怕邁克嫌他招待不好。他是真窮得叮當響,獸人本身生活就苦,他是個不得誌的王子,又不會理財。打戰得到一點東西都分給了忠於他的狼騎兵。見到邁克不以為意的笑容,他開心無比,認為自己沒看錯人。邁克不象其他人,沒有因他窮嘲笑他。在他心底裏認為,一個做大事的人是不應該貪圖享受的。
朱理絲出生村民,對貴族的奢侈一向沒有好感,處身在這樣的宴席,她反而更覺得自在。大塊的肉才適合她的胃口。
三人神使鬼差的相互看對了眼,愉快地吃喝起來。邁克沒話找話,亂套近乎。李爾得遇知音良友,心中一高興,瞬間幹掉三桶酒。邁克舍命相陪大財主,幹掉半桶。要說還是朱理絲厲害,居然幹掉一桶半。
酒酣耳熱,三人坐攏來越說越往外掏心窩子。李爾酒量好,還撐得住,隻挑些在荒野打獵的趣事說。聽得邁克和朱理絲嘖嘖稱奇。
邁克忍不住炫耀起以前的光輝事跡,其中不外乎他如何偷了一個外鄉人錢包,摸到富農家偷走一條牛腿。李爾再一次被感動了,如果不是朋友,誰會把這種醜事相告呢?
朱理絲則講起她小時候與女伴們的趣事。李爾這才發覺朱理絲是女性,他悄悄縮回摟著朱理絲的手。
李爾在獸人中長大,養成豪爽的個性。他把銅杯猛地頓在桌上,結實的木桌嘎地一聲塌了。他大聲道:“我們義氣相投,不如今天就結拜成異性兄弟,怎麽樣?”
邁克拍手大笑叫好。朱理絲卻有些自慚形穢。李爾怒道:“怎麽?你看不起我嗎?來,來,來,我們到外麵決鬥!”
朱理絲豬淚如河,顫聲道:“不,不是,我不配和你們稱兄道弟!”
李爾噴出一大口酒氣,喝道:“要人看得起,首先你要看得起自己。我看你就很不錯,邁克,你說呢?”
邁克睜著通紅的眼睛,搖搖腦袋,打了個酒呃說:“朱理絲,確實不錯。她是我,呃,最喜歡的豬頭。”
狼奶酒進口酸辣,沒有朗姆酒烈,後勁卻足。邁克喝多了,已忘了朱理絲最忌諱豬頭兩個字。
朱理絲舉起老拳,意外地沒砸向邁克砸在自己腿上。她借著酒勁,叫道:“好!結拜就結拜!”
李爾命狼騎兵抬來一張幹淨的桌子,上麵獻上供品,三人跪在桌前向獸人的神萬獸真神默契特發誓,今生今世永為兄弟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李爾年紀最大是大哥,邁克是二哥,朱理絲成了三妹。
禮畢,三人抱在一起大笑,倍覺親切。
朱理絲心中一陣劇痛,伏在地上大哭起來。
那晚她不顧**的羞恥,睡在邁克的床上。邁克回來時,她其實是醒著的。邁克走後,她整整哭了一夜。先有伯蕾,後有女王,邁克始終不會看上她的,不管她對邁克有多好。朱理絲絕望地發覺自己連卑賤的吸血鬼侍姬都不如,至少她們還能得到邁克的一夜恩愛。
在神前結拜了,以後就是兄妹了。往日的情愛從此一刀兩段,朱理絲肝腸寸斷,又仿佛終於得到解脫。李爾大咧咧抱起朱理絲:“三妹,別哭,今天是高興的日子!”
朱理絲飛快地擦幹淚水,強笑道:“我是高興,我一個人孤苦零丁,今天一下子有了兩位哥哥。我心裏高興!”
李爾大喜,喝叫狼騎兵重新擺酒。狼騎兵們難得看到主帥這麽高興,個個踴躍,轉眼間又擺上豐盛的大塊肉,大桶酒。
突然門口有人冷笑著喝斥道:“你真是個雜種,被人打敗了還有臉活著回來。回來了就該老實躲到地洞裏,虧你還有臉請人回來喝酒。”
李爾勃然大怒,騰地站了起來,卻見冷笑者是他的八哥威爾。邁克認得,是那個在十六強賽上狡猾地殺死吸血鬼的獸人。威爾是獸人萬夫長,在軍職上地位比李爾要低。他很嫉妒李爾,李爾在族中無論身份,武功與人望都比他高。他唯一能壓住李爾的就是他純正的獸人血統。
要在往日,他還不敢這樣。可是李爾輸了,他卻晉級十六強,野蠻王對李爾失望之餘自然沒有好臉色。威爾認為自己揚眉吐氣的日子到了,加上身邊有一群強人,他的膽子就大了起來。
威爾其實本不是刻意來找麻煩,他正好也請了一幫人。酒宴以畢,送人經過這,聽到喧嘩聲,勾起往日的仇恨,借著酒要在新朋友前逞強。
他身邊有吸血鬼小路易絲,蛇人宰相愛琳娜和黑暗精靈佐拉,都是晉級八強賽的高手,也是各族中握有實權的大人物。
李爾強忍怒氣,施禮道:“見過三哥。”
威爾指著李爾回顧那三人道:“看見沒,就是他這個雜種,丟盡了獸人的臉。”
李爾低頭不語,臉上陰雲密布,咬牙強忍怒火。
威爾見了,更是得意,誇張地大笑著,拉過李爾展示給朋友們看:“看看這個雜種,好好看看,自古到今,隻有戰死的獸人,哪有投降的獸人?隻有雜種才做得出這樣丟臉的事!”
佐拉微笑不語。愛琳娜不忍地轉移視線,向裏張望,意外地發現邁克在裏麵。她鄙夷地瞥了一眼。邁克對美女最敏感了,醉熏熏的他全沒注意到正發生的事,傻笑著朝愛琳娜招手。小路易絲是吸血鬼,對血統純正最重視,聽說李爾是雜種獸人,不由露出蔑視的表情。
說不定不久李爾就會被降職,發回蠻荒的故鄉放牧,自己正是空缺的狼騎兵主帥最佳人選,如果自己再能晉級的話。威爾正在得意,一個碩大的拳頭猛地擊在他臉上。
“不許對我大哥無禮!”朱理絲指著昏頭昏腦倒在地上的威爾,發出雷鳴般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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