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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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臉頓時白了,想到昨晚對女孩幹的勾當。心道自己也太大意了,怎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這女孩起床時那麽溫柔,儼然有把自己當丈夫侍候的意思,怎麽轉身就要殺人了?女人真是捉摸不透的動物。
“別動!你一動我就紮下去。”女孩寒聲道。她心跳得厲害,沒想到真能製住這惡賊。經過昨晚的事,她知道自己的魔武並不象自己想的那麽高明,在這惡賊手裏自己就象個剛學走路的孩子。
“不動!打死我也不動!”邁克忙道,他心裏念頭急轉間,小貪已偷偷纏在那凶器上了。通過小貪,邁克知道那凶器是女孩頭上的發卡。發卡是上半段是玉雕的一朵鬱金香,含苞欲放。下半段是鋒利的鋼刃。估計原先是有個玉製的套子的。這是個設計巧妙的女用防身武器。
女孩死盯著邁克的臉,並沒有發覺異狀。
邁克此時心中大定,他知道女孩魔武很差勁,有小貪拉著,那發卡再尖利也傷不到他。他開始琢磨女孩這樣做的動機了。
“你這是幹嗎?”邁克試探道。
“你這惡賊,竟敢對我……”女孩羞紅了臉說不下去。
“對你怎麽樣?”邁克嘻笑著問道。
“你還敢問我!”女孩氣憤的說,如蘭的口氣噴在邁克臉上,弄得他心裏直癢癢。
“好了,好了。昨天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我是對夫妻搭檔,你還提那事幹什麽?”邁克戲謔的笑道。
“我不為那事。”女孩麵對厚顏無恥的小偷,敗下陣來。
“那為什麽?”邁克好奇的問。他不明白除了那事,這位美麗的同行還有理由撥刀相向?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住在這?你潛入王宮有什麽企圖?”女孩手上加了勁,緊張的問。
邁克指揮小貪略放鬆一下,讓女孩的發卡頂入肉裏。他雪雪叫道:“我的姑奶奶,輕點,輕一點,你想謀殺親夫啊?”
女孩輕呸了一聲,她本想呸在邁克臉上,又覺不雅,臨了還是紅著臉呸向了一旁。
邁克發覺了這個小動作,心中一動,這和他在約克鎮上認識的姑娘完全不同,那些姑娘哪會顧忌這些。就算是離恨天裏那些以文雅為要義的女吸血鬼也絕計呸不了這麽優雅好看。他仔細打量女孩,那儀容那身段那皮膚,粉雕玉砌哪有半點象個小偷。倒象是養在深宮裏的王後或妃子,不對,她們不可能是**。
想到那個房間,想到那個公爵的笑聲,想到女孩的問話,那些根本不會是個普通女孩關心的問題。這麽絕色的女孩在宮中還能保住**之身,除非她是……邁克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這回樂子大了。
“快回答我!”女孩有點急了。這樣一個惡棍居然混進了王宮貴賓區,從傑克等在門外可知邁克的身分必定非同小可。女孩知道傑克是一等外交官,由此可以確定邁克絕不會是他自說的可憐的小偷。這樣一個人半夜在王宮偷偷亂轉,絕不會是偷財寶,隻怕是對斯拉脫國有大陰謀。
女孩對門捷列王朝並沒有好感,但絕不願意看到他毀在別人手上。尤其可惡的是,這家夥強暴了她,還對她撒謊。
邁克懶洋洋笑道:“我是國王不遠萬裏請來的特使,你還是對我客氣點。在這裏,說實話,即便我**了公主,國王還得衝著我笑,道聲您辛苦了。”
“胡說!我父王才不會那樣做!”女孩氣急敗壞的嚷道。她才說出口就知不妥。邁克心裏早知必是如此,仍不免心髒嚇得猛的一停。
“你真的是公主?”邁克難以置信的問。
“哼!我就是門捷列王朝三公主華連娜。門捷列。”公主表情變得複雜起來,既驕傲又羞愧。在赤身持刃麵對強暴自己的惡賊下說出這個名字,說有多別扭就多別扭。
華連娜的兩個姐姐幼年夭折,她做為第一個**的公主,麵對的是蜂擁而來的求婚者,王室當然希望她的婚姻能帶來最大的政治利益。再說門捷列三世無子,她的婚姻非同小可,關係著王位的繼承,所以她的婚事一直拖著。
她從小受著嚴格的訓練,但是天生的野性,卻使她在重重束縛中產生出強烈的逆反心理。所以她才會做出偷東西的古怪行為,那也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出格的反叛了。
不過華連娜的偷技實在是菜,每次都被發現,隻是宮裏人一直睜隻眼閉著眼。反正王宮裏的東西都是她家的。華連娜覺得無趣,才偷上了公爵。公爵是她大表哥格所烏,一直對她百般奉迎。他也算是有資格繼承王位的人,如果能與華連娜成親,那位王位將無可爭議的歸他。
邁克欲火頓時全熄了,他跳了起來,輕鬆的奪過發卡。捏著發卡,邁克在屋裏轉開了。他在思索怎麽處理這位公主。如果隻是個美麗的女小偷,他會無所顧忌的帶在身邊。可是對方是位公主啊!更要命的是她是比爾的親戚。
華連娜傻坐在床上,姣好的上身暴露無遺。她沒想到這樣也給邁克輕鬆擺脫了,情勢失去了控製,她一時不知所措。
邁克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裏踱來踱去,不時看一眼公主。心裏拿不定主意。他嘴上說國王會笑著歡迎他強暴公主,心裏可半點把握也沒有。要不要立即逃走?還是讓小貪吃了她,假裝什麽都沒發生?小貪立即舉尾巴讚成,它還真想嚐嚐公主的味道。
邁克不理小貪,繼續思考。要麽綁架她逃走?她會跟自己走嗎?斯拉脫國可不會任由公主被搶走。再說自己放下任務逃走,查爾斯也不會放過自己。帶著一個美麗的公主逃走,貌似很幸福,可將大大增加逃跑的難度。
這樣一個公主,扔了殺了都太可惜了。可是娶了她,怎麽麵對死去的比爾呢?她又會任斯拉脫國滑到罪惡的深淵嗎?如果她要自己為斯拉脫國出力打仗,甚至要自己當斯拉脫國國王,那自己害斯拉脫國不就是害自己嗎?
那自己還怎麽大偷天下,還是讓小貪吃了她一了百了!哎,這麽美的人兒,給小貪吃簡直是暴殄天物!
邁克思緒極度混亂,神情一時溫柔一時獰惡。公主不安的望著他,全不知自己一隻腳已踏在死亡線上。
斯裏蘭看著發生的一切,躲在邁克靈魂裏狂笑。他決定不出聲,先看看這個邁克到底會作出什麽樣的決定。他對事件結果非常好奇,當然他對於邁克的任何決定都會支持,因為人類的一切,他全不在意。即使是人類全死了,他也隻會叫好,對公主的生死,他全不在乎,他在乎的隻是邁克會帶給他什麽樣的驚奇。
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邁克驚疑的停步,低聲喝道:“誰?”
公主迅速鑽入被窩,隻餘一頭紅發在外麵。
“是我,傑克!我給你送衣服來了!”
聽出傑克的聲音,邁克鬆了口氣。他打開一條門縫,接過包袱。傑克低聲道:“全都安排好了,我特來帶你去看地形。”
邁克神不守舍的問:“什麽安排好了?看什麽地形?”
傑克微覺詫異,耳語說:“就是你明天刺殺目標的地方,帶你先去看看,也好熟悉一下地形。到時做起事來方便。”
邁克愁容滿麵道:“能不能不去?”
傑克急道:“這怎麽可以不去,事關重大啊!”
邁克見推托不掉,隻好說:“你等一會!”他要交待公主幾句,總不能這樣一走了之,他還沒想好怎麽辦呢!
傑克點頭說:“好的,我等你。”
傑克關上門,對公主說:“我有事出去一會,你的事,等我回來再談。”
公主忍下一肚子疑團,輕輕點了點頭。那團紅發晃得邁克眼發花。
邁克與傑克偷溜出宮化裝成普通商人,二人來到城東貧民區。
貧民區盡是些木製平房。與邁克前麵所看到的整齊熱鬧的街市簡直是天壤之別。歪歪扭扭的房子,遍地垃圾。衣衫襤褸的平民和乞丐幾乎沒什麽分別,他們與乞丐唯一不同處衣服還算穿戴整潔。整個街區彌漫著一股汗味和酸鹹菜的味道。
街道狹窄,道路泥濘。房子緊挨在一起,如同胡亂掃在一起的枯樹葉。邁克似乎聞到了熟悉的約克鎮的空氣,他頓時湧起一股親切感。在王宮裏,在死神城堡、在死神窟他總是不自在,而在這種地方,他就象魚回到了水中。
傑克看不明白的地方,邁克卻倍感熟悉。比如一家房門前光亮的石頭,傑克隻覺得惱火,那塊石頭就放在牆根,街道本來就窄,再放下那麽一塊大石,行人經過時都要側身而過,以防踢破了腳。
邁克卻知道那塊石頭是用來劈柴的,還可以給主婦們捶洗衣物。到了晚上,人們會坐在上麵乘涼說閑話。小孩子可以在那上麵跳來跳去玩。石頭下殘留著麵包屑和碎骨,表明曾有人在那喝酒取樂。
邁克沒看到一個成年人。成年人都出去做工賺錢了,街麵上隻有老人小孩。他們好奇的望著陌生人,老人們戒備的盯著邁克與傑克,緊張的將自家的孩子叫回家。邁克苦笑,他們這身商人打扮,在這太紮眼了。以傑克的眼光挑出的普通商人的衣物,可仍是很光鮮的。沒有上萬的身家是穿不起的,估計那就是傑克大人眼中的普通商人的生活。
貧民區是個天然迷宮,邁克與傑克沒轉幾下就迷路了。要找人問路都找不到,終於有個勇敢的孩子看在一個銀幣帶路費的份上,解救了他們。邁克靈機一動,又用一個銀幣讓那小孩子畫了張歪歪扭扭的地圖。他可不敢相信傑克那張精致的地圖了。
按照小孩子的地圖,二人才將貧民區走了一遍。邁克基本確定下逃走路線。二人這才疲累的走出貧民區。傑克迫不及待招來一輛馬車。
為了隱蔽形蹤,馬車隔著王宮一條街時停了,傑克帶著邁克步行返回王宮。
邁克打發走傑克,提心吊膽走進臥室。
公主還躲在床上,看到他進來如看到救星,“壞蛋!現在才回來,我都快餓死了。快讓人送吃的來。”
邁克摸摸扁扁的肚子,叫侍女去弄桌豐盛的酒菜來。
回到屋裏,邁克見公主還在床上,驚奇的問:“你還不起來?”
公主噘著嘴說:“沒衣服,我怎麽起床?”
邁克指了指桌上的包袱說:“這不是有嗎?”
公主生氣的說:“那也叫衣服嗎?我家奴婢穿得也比那好!”
邁克不信,抖開包袱一看。裏麵是套舊的平民百姓的草綠色女裙,他搖了搖頭,這樣的衣服公主怎麽看得上眼。
邁克隻好從手鐲裏取出自己的衣服扔給公主,那些是他在暗黑帝都穿過的。公主紅著臉,一聲不哼的穿好。再看公主,儼然一位英氣逼氣的女魔武者,隻是那衣服上鬥大的死神軍團骷髏頭標誌,給公主的美麗塗上了一層不愉快的陰影。
衣服比較寬大,公主不滿意的紮起了衣袖。忽然她看到了那個標誌,她是有王位繼承權的人,接受過不少統治國家的教育,對於比爾的死神軍團的標誌當然非常熟悉。那可是斯拉脫國複國的主力軍團。
公主驚異的將目光轉向邁克:“你,你是死神軍團的人?”
邁克這才發現自己無意中暴露了身份,不過他本也無意隱瞞,他爽快的說:“我是死神軍團魔怪軍將軍,死神五徒弟邁克,奉軍團長之命前來與斯拉脫國王商談聯盟大事。”
酒菜送上來了,二人沉默著看著酒菜絡繹不絕的擺上來。打發走驚訝地打量公主的侍女,公主急切的問道:“你們商談什麽樣的聯盟?為什麽我不知道?你晚上跑到公爵議事廳去幹什麽?”
邁克好整以暇的往自己和公主杯子裏倒上酒,品了一口歎道:“好酒啊!”
公主用眼睛直瞪著他,邁克悠然道:“你隻不過是公主,這等機密大事當然不會和你說。其實我們目前還隻是暗裏訂下盟約,現在還不到公開的時候。你沒看見我窩在這小院不出去嗎?”
公主有點釋然的點頭,追問道:“既然是聯盟,你晚上賊兮兮的亂跑幹什麽?是不是企圖對斯拉脫有什麽不軌?”
邁克輕笑道:“哪裏?我孤身一人深入王宮,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是想探探你父王是不是真心想結盟,誰知路不熟錯跑到公爵那去了。”
“那你和我說的什麽小偷的事,都是亂說的?”公主仔細回憶了下昨晚的事,疑惑的問道。
邁克嚴肅的說:“不對,其實那才是我真正的目的。剛才都是騙你的!”
公主一楞,隨即輕呸道:“胡說八道,依你現在的身份,哪還用得著偷東西?”
邁克心道果然真話沒人信,他笑嘻嘻的說:“是啊!那個隻是我用來掩飾的借口罷了。不過我到是有個疑問,你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應該更不用當小偷吧?你又是為什麽呢?”
公主臉一紅,吃吃的說:“我,我是因為和人打賭,要偷到那裏的東西才算贏。”
“不是吧!我記得某人還想和我當賊公賊婆來著!”邁克賊笑道,他眯縫著眼,死盯著公主的眼睛,隻要稍有不對,就要先發製人。
公主咬著嘴唇,臉紅得象要滴血:“你,你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我不跟著你怎麽辦?”
邁克心中竊喜,嘻皮笑臉的挨到公主身邊說:“現在發現我不是小偷,你做不成賊婆了,公主還要不要跟我呢?”
公主嬌媚的掃了他一眼,嗔道:“你這算是求婚嗎?”
邁克眼珠一轉,無意間順口一句話,似乎就把公主穩住了。那麽就暫且把戲往下演,能拖一天是一天吧。他笑道:“就算是吧。”
公主站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攤開道:“拿來!”
“什麽?”邁克不解的問。
“求婚戒指啊!這都沒有,你求什麽婚啊?”公主嬌嗔道。
邁克哪會帶著戒指,猛然間他想起昨晚似乎偷到過不少珠寶首飾。他忙取出那些來看。不一會,桌上就堆了一小堆精美絕倫的珠寶首飾。公主看著暗暗傷神,那都是她喜歡的另類叛逆風格。公爵早備在那等她去拿的。所謂的打賭隻不過他送禮的方式,這種首飾,別的名門媛女是不敢戴出去的。
“找到了!”邁克高叫著舉起一個骷髏頭白玉戒指。公主充滿野性的美麗的眼睛泛起薄薄的霧氣。公爵為什麽要備下這樣一個戒指呢?似乎冥冥中注定是為邁克,這個死神軍團的將領今晚求婚備下的。
邁克抓起公主的纖手,輕柔地為她戴上。公主望著那戒指出神,她一直不想成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為此她百般作怪,不時做出一些稀奇古怪有損皇家威儀的事,希望以此嚇跑那些不知羞恥為何物的求婚者。誰成想,今天還是成為了政治聯姻的紐帶。
恐怕今後,自己就將成為門捷列王朝與死神軍團盟約的實際紐帶了。這就是自己的命運!父王應該會很高興吧!眼前這個人值得托付終身嗎?公主思前想後,不覺黯然傷神。
當晚,邁克使出在離恨天練就的挑情手段,哄得公主高高興興與他暗度新婚之夜。得知身下人是公主,邁克心中自另有一番快美。公主與邁克以前的女人全然不同,那些女人包括菲尼克絲女王在內,無不屈意奉承,唯恐不能討得邁克的歡心。
公主卻全然忘我的投入其中,她喜歡主動的享受性的樂趣。那種發自內心的自然,讓邁克另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對公主來說,反正事已此至,與其背負著恥辱而痛苦,不如開心的追逐歡樂。
情濃到極處,邁克忽然問道:“如果我真要當小偷,你會跟我浪跡天涯嗎?”
公主星眼迷離的輕聲道:“如果你真隻是個小偷就好了。”
邁克心中大喜,格外努力。
寂靜的王城上,一輪圓月探進幽窗,窺視著這甜美的婚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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