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李代桃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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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盯著她異常認真而又帶著期盼的眼神,沉默了一會,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好,你說。”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香香反而躊躇起來,欲言又止:“我,我想……”
看著她猶豫的樣子,青鸞也有些忐忑起來:“不知道她要如何幫忙,為何自己已經應允,她卻吞吞吐吐,難以啟齒?難道有生命危險故不忍心?”想到這一層,不由哈哈笑道:“說吧,沒事。要是實在不行,你也沒說我不能反悔啊!”
香香莞爾一笑,心中的結打開,裝著輕鬆地道:“我想你李代桃僵,代我出嫁。”短短幾個字說出口,額頭上已浸出了薄薄一層冷汗,說完更是深深地噓了一口氣,然後低頭不敢再看青鸞。這個主意太荒唐了,不是嗎?
“啊?”青鸞果然大驚,差點跳了起來,眼神不定地看向垂頭不語的香香,nnd,這是什麽鬼主意!難怪她剛才說不出口!
“三天後,冷月城迎親隊伍就會到香香城。你蓋著紅蓋頭,隻要不說話,就沒有人會認出來。到了路上,你找機會偷偷逃走。神紋鳳戒,就當是我補償你的。”香香死死拽著手中的玉鐲子支支吾吾地道。
“路上?哪來的路上,從這邊到那邊,一個傳送就到了。哪裏有機會逃跑。”青鸞一邊好笑地看著香香的額頭都快要親吻桌子了,一邊冷靜地分析著。
“傳說王國的風俗,為了表示誠意,婚嫁迎娶不能通過傳送陣,必須翻山越嶺,步行前往。大概要步行七天。”香香從青鸞的話裏沒有聽出一絲惱怒,也慢慢抬起了頭,看著青鸞皺皺鼻子,急忙補充,“新娘子例外,是坐花轎的。”
青鸞鬆了口氣,步行七天,八成還不能施展輕功,肯定無聊透頂。不過,坐七天花轎除了可以睡睡覺,練練浮塵訣,好像比步行更悶啊。
“對了,你怎麽不自己在半路上溜走啊?”
香香搖了搖頭,道:“我的輕功很爛,迎親隊伍中爹爹指派的送親家將又認識我,根本沒有機會偷偷溜走。而你能夠翻過我們家那麽高的圍牆,輕功一定很好吧。隻要你逃離時刻別被發現,即使他們事後遇到你,也懷疑不到你。”
青鸞尋思了一會,點了點頭,道:“這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不過……”想起剛才被追得狼狽逃竄的樣子,皺了皺鼻子,道:“你老爸剛才一通緝,搞得我都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萬一……”
香香突然輕輕一笑道:“你本來就是香香城的名人了啊,風盜小姐。”
“咳咳……”青鸞正喝著茶水,聞言差點嗆到,瞪向香香,“你怎麽知道?”
“蒙的!不過,能從我手上生生偷走戒指,輕功好,又善良的,怎麽看怎麽像那個如風來無影去無蹤的風盜啊!”看著一臉鬱悶的青鸞,香香一掃羞怯的模樣,狡黠地笑了起來。過了一會,才正言道:“等下我就拿著戒指讓爹爹撤銷通緝令。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那……好吧。既然你都這麽捧我了,我就當一回假新娘吧。不過,你可得答應我,以後一定要讓我見見能拐走你這麽個仙女芳心的大英雄究竟是何方神聖!”青鸞看著香香臉上漸漸浮起了紅暈,不由哈哈大笑。突然,她又想起個關鍵問題:“聽說城外有很多厲害的怪物,我中途逃跑,不是會邂逅它們被秒殺?”
香香尋思了片刻緩緩道:“怪物有等級差異。據說離城二十裏地內的不會主動攻擊人,而且一般樹林比較多,彎角比較多,反而方便逃走。時間,你大概控製在第七天中午差不多。另外,”她起身走到牆角,翻找出一塊黑不溜秋的小石頭遞給了青鸞,道,“這叫重石,你捏著它用意念控製模仿你的體重,離開時放在轎子裏,可以多掩飾一會。”再指了指一旁的衣櫥,“那裏有一些我的衣服,雖然是舊的,不過都帶些功能,也許對你有幫助。還有屋子裏的東西你等下隨便挑。反正你一上花轎,我也閃人了。我先帶戒指去找爹爹,免得等下他找到這裏來倒被動了。”隨後轉身離去,把門輕輕掩上,卻沒有落鎖。
既然主人都這麽說了,青鸞自然毫不客氣。再怎麽說也是城主的千金小姐府,肯定有不少好東西。先打開衣櫥,哇,奢侈啊!這麽多漂亮衣服,料子剪裁款式都是一流的啊!隻是,好像不太適合自己的盜賊身份啊!穿上去,有些招搖了。
青鸞挑選試穿了半天,才大海撈針似地撿了兩套。一套是白色的幸運套裝,屬性很變態,竟然每穿10天就可以固定增加1點的幸運值。另外一套是紫色的力量套裝,每穿10天可以固定增加1點力量。對於別的玩家來說,1點2點根本不值一提,畢竟升級屬性就會增加。但對於不升級的青鸞來說,這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寶貝了。青鸞又翻找了半天,可惜沒有加智慧的。敏捷她不需要,魅力她不在乎。
找遍了角角落落,除了手中多了些金幣和珠寶首飾,沒什麽再讓她心動的了。正鬱悶著,香香卻回來了,比了個v字,表示一切順利,然後把神紋鳳戒遞給了她。青鸞訕訕地想道:“其實,這個就是最大的寶貝。做人不能太貪心。”
香香了看她挑出來的東西,卻皺了皺眉道:“姐姐是不是嫌棄妹妹用過啊,怎麽就拿了這麽一點。”
聽著她姐姐妹妹的叫,青鸞倒也沒覺得什麽突兀,理所當然似的,但聽她那麽講,自己更是不好意思了,道:“其實,有些東西我不是很用得上。”
香香沉思了片刻,從懷中取出了一本書和一個小袋子遞給青鸞,道:“既然如此,這本<培香大全>送給姐姐留作紀念吧。香香別無所長,唯有培香術還算拿得出手。這本書裏麵記載了很多配方,有些是我自己的筆記和心得。這個香袋呢,看上去很小,其實裏麵可以放百來平方米的物品,相當於一個小型的實驗室,器具齊全,材料也還有一些,姐姐閑時可以消遣消遣。說起這個,姐姐這幾天,還該泡泡我特製的香花浴哦,這樣,上花轎的時候芳香撲鼻,我爹爹才不會起疑心呢!”
三天很快過去,青鸞和香香也成了閨中的好姐妹。經過三天的香花浴,青鸞走過的空間,也飄起了那獨特而好聞的香味。而香香則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身上的香味日漸消淡,終於不仔細聞已經聞不出來了。在緊張地期待中,出嫁的良辰吉日終於珊珊來到。
這一天,香香城張燈結彩,十裏宴席。大街小巷,酒樓茶館,都是關於這件喜事的議論。城主府中更是掛滿了紅燈籠,貼滿了紅雙喜,賓客如雲。衛士們係著紅腰帶,丫頭們紮著紅紗巾,如紅蝶穿梭。真是處處熱鬧,處處喜慶。
一大早,丫頭們就捧著紅色嫁衣和蓋頭要來替香香梳妝打扮。香香堅持自己打扮,把她們都趕了出去,關上門,快速幫青鸞化妝,梳頭,穿衣。看著豔光四射的青鸞,香香一陣遲疑,突然盈盈拜倒。青鸞趕緊將她扶起,低聲安慰道:“妹妹不用自責。我可是來無影去無蹤,不會有事的。”說罷,自己蓋上了紅蓋頭,道:“叫她們進來吧。”。
香香沉默了一會,哽咽著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叫了一聲“進來”,飛快地閃進了衣櫥。丫頭們將青鸞扶到了大廳。一身紅色錦袍的城主愣愣地看了她一會,道:“香香,從今往後,你就是冷家的媳婦,要多保重。有空,來看看爹爹。”
青鸞打量著城主,在紅衣的映照下,在滿臉的笑容中,他的眼神為何如此孤獨?他的身影為何這麽落寞?“再強悍的城主,在此刻,也會像普通父親。看著從小嗬護的女兒就此遠離身邊,心中一定滿是不舍吧。如果自己出嫁那天,母親是否也會有這樣的神情?而父親……”眼睛一酸,心中湧起了深深的苦澀。強抑著眼淚,青鸞依禮對著城主,這個暫時的父親拜了三拜,不敢回頭,逃似地上了花轎。
迎親和送親隊伍浩浩蕩蕩地出了東門,直奔冷月城。熱情的嗩呐伴隨著一路飛撒的紅色花瓣喜慶地吹著。
取下蓋頭,青鸞在花轎中開始修煉“浮塵訣”。到了下午,則開始研究起《培香大全》,挑了些簡單的配方,取了些小儀器,開始依樣畫葫蘆。
途中,花轎裏不時飄出出種種不同的香味。迎親的衛士們欽佩地看向花轎,果然是香香城的小姐,出嫁還那麽敬業。送親的衛士們則無比納悶,怎麽感覺小姐的培香術退步了?難道是在試驗新配方?
很快過了三天,青鸞忍不住佩服起那些衛士和轎夫,竟然不顧白天黑夜地趕路,就每天夜裏稍微輪流休息一會,夠敬業!身體也夠強悍!把轎簾拉開一條縫,青鸞深深吸了口新鮮空氣,外麵是一座座鬱鬱蔥蔥的大山,路邊不時冒出很多奇形怪狀的動物,身形巨大,色彩訓練,看來都不好惹。不過,迎親送親的衛士們看來都是好手,擋道的怪物被他們輕鬆料理了。如果是自己,肯定相反吧。
青鸞拉上簾子,伸了個懶腰,繼續研究《培香大全》。突然,轎子猛然一震,停了下來。一直未停的嗩呐聲同時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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