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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卿顯然很不喜歡銀發男子，將他帶到，狠狠地蹬了幾眼離去。不過也難怪，畢竟侗卿和狄戰死在了他帶來的人手中。

    銀發男子不以為然地轉向青鸞，笑道：“事情辦完了？”

    青鸞笑道：“是啊，我可怕應誓！你來得還挺快，我剛通知佳顏沒多久。”打量了他一番，取笑道，“你不會是本來就混在宮後衛士中吧？”

    銀發男子笑道：“就我這樣子也混不進去啊！”

    青鸞看了眼他銀光閃閃的長發非常獨特，再回想他那日的翅膀，與此地的八族迥然不同，有些懷疑他可能也是從外界所來。想了想，不再糾纏於這些無關問題，直截了當地道：“你上次說你跟我都不能下線，一個月不能下線就會失去複活能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事確實奇怪，根據銀發男子的理論，不能下線，就意味著生命隻存在於遊戲中了，那失去複活能力之後的死亡，是否就意味著真正的死亡。國家會允許這樣這樣的死亡遊戲存在嗎？

    銀發男子笑道：“我知道的比你多一點，但並不知曉所有的事情。你這個問題，我隻能說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並非是遊戲bug。”

    “那我是否在現實中已經死了？”青鸞浮現了厭惡和悲傷的複雜神色。想到自己的屍體在遊戲倉中慢慢腐爛，她就覺得發嘔。

    “沒有。”銀發男子這次倒是幹脆地回答，想了想，補充了一句：“確切地說，現在遊戲倉裏沒有你的身體，或者換種說法，你連靈魂帶身體一起來到了這個遊戲世界。呃，我跟你也一樣。一個月失去複活能力，這其實說得有些粗糙，隻是個估算數字。”

    “你怎麽知道遊戲倉裏沒我或者你的身體？我們還能回現實世界嗎？”青鸞略略有些放心，可隨即又有些發慌，老媽看到她失蹤了，會不會很傷心？

    “應該不能。”銀發男子笑道，“至於怎麽知道，很簡單，我雖然不能下線，但還有很多玩家可以下線，我隻要請他們幫忙去看看就知道了。”

    “額。”青鸞點了點頭。因為怕自己在現實中已經死了，她反而不敢請人去查看自己在遊戲倉的狀態。也算是自欺欺人吧。

    “如果玩家現在下線，是不是沒有問題？”青鸞想起自己並非一開始就不能下線，如果當時就知道會出現這個問題，或許她根本就不會再玩了。或許，隻是或許。如果不再上線，就不會再遇到龍葉。如果時光可以重來，自己是否真的願意從此再不碰遊戲倉？她的心裏沒有底。

    銀發男子很配合，有問必答，道：“暫時沒有問題。”

    青鸞問道：“什麽叫暫時？難道遊戲還像毒品讓人上癮，連生命都不顧嗎？”銀發男子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沉吟了片刻，道：“上癮可能，但我並非這個意思。”話語一轉，反問道：“你覺得這個世界如何？”

    青鸞有些錯愕，道：“兩者有什麽關係嗎？”看銀發男子堅持的目光，忖了忖，道：“這個遊戲很真實，壞境優美，有努力就有成長，而且存在著多種不可能的可能性，比如魔法，比如妖族的翅膀，幻想中的世界自然要比現實美麗。”現實中，空氣汙染嚴重，環境越來越差，銅臭味十足，人成了金錢的奴隸……

    “可是，現實世界中畢竟有我們的親人，有我們所熟識的一切。這裏，再真實，畢竟也隻是個幻境。就像做夢，做了再美的美夢，再不願意醒來，我們還是必須醒來。現實世界再差，那也是我們存在的地方，不滿意，我們可以去嚐試改變它，那也是我們的責任，不是嗎？”青鸞口中說著，心裏其實有些不以為然。現實中，最讓她牽掛的就是老媽，老媽在哪，責任就在哪！反問道：“難道你不想念你的家人嗎？”再好的世界，如果沒有牽掛的人，那也是與自己無光的鏡花水月。

    銀發男子輕輕歎了一聲，讓青鸞對他的嫌惡倒去除了幾分。她一直認為，再萬惡不赦的人，如果有真摯的感情，那還是有可取之處的。而這個銀發男子最多也就是跟她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銀發男子的聲音中帶上了濃濃的憂傷，“我並非鐵石心腸之人，怎會不想念家人。隻是家人為了我能夠快樂地活下去而費盡心機，我又怎忍心違逆。”再歎，道，“可是他們卻不知道，我寧願與他們一起麵對死亡，並不願這麽孤單地活著。”

    青鸞迷惑不解地看著他。聽他的意思，來到這個世界能夠存活，留在現實中反而會死亡，難道他家裏遭了劫難，遇上了黑社會被人追殺不成？想著，看他的目光就帶上了幾分同情。

    半晌，銀發男子長吸了口氣，恢複了鎮定，笑道：“你問了十一個問題，加上上次兩個，欠我十三件了。你有沒有點過王宮裏的秘籍和裝備，別到時候付不出來應誓哦！”

    青鸞皺了皺眉頭，道：“你連反問都算，連我關心你的問題都算阿，你太過分了吧！我那可是關心你，懂不懂？”

    “懂！……”銀發男子目光一閃，青鸞忙道：“你可別跟我說這就十四了。我隻是自言自語，可沒讓你回答。”雖說，自己這幾天在路上確實順了不少裝備，但也經不起這麽揮霍啊！還有很多疑問沒有問呢！

    銀發男子笑了笑，不過麵具遮住了一切。

    青鸞仔細回想了一下，道：“除去我自言自語的反問，除去我關心你的問題，除去我回答你的反問，我應該是問了你八個問題，加上次，共十個。”

    銀發男子沒太糾纏這個問題，笑道：“那你還有什麽問題要問嗎？如果沒有，那我可要索討應得的報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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