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鳳凰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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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嘹亮婉轉的一聲鳳鳴,青鸞展翅飛向了噴著炙熱火焰濃濃黑煙的火山,回眸一眼,黑色的蝙蝠群正在向更遠方撤退,燃燒的草地上隻剩下玄桑孤獨的身影,藍色的披風隨風飄卷,露出裏麵的一抹火紅。
玄桑癡癡地望著青鸞離去的黑影,直到火焰快燃到了腳邊,才化身騰身而起,經過休整的她,赫然再度衝上了高空,催動血族的魔力,龍戒的寒芒四射,擊打著火苗、火山灰,臉上兩行熱淚縱橫……
青鸞往這最近的火山衝去,心想既然鳳凰不怕火,那麽自己應該就算遭遇火也應該不會有事,故而不再躲避火山灰和火苗,長驅直入。
微小的火苗打在青鸞的身上,很快熄滅,就像淋雨的感覺,隻是這雨是火,打在身上不是淡淡的涼意,而是微微的燙感。
果然沒有傷害,青鸞心大定,一路急飛,快速靠近火山,感覺溫度越來越高。
這座火山不大,濃濃的黑煙裹著赤火的場麵卻很壯觀,青鸞停了下來,看這樣前噴湧的赤火,看著下麵流淌的赤流,一陣猶豫,衝進火山,真的不是飛蛾撲火——找死嗎?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人總是要死,隻不過早死晚死。怕什麽!
青鸞給自己打著氣,麵前的畫麵回到了扶起玄桑的時刻。
鳳凰不怕火,鳳凰烈火重生,鳳凰涅磐。這種不過是傳說,此去是生是死,難以預料,但青鸞既然答應了玄桑,就不會退縮反悔,事實上,她無法眼睜睜看著那麽多的血族人就此死在她麵前,或許,這些血族人大部分是遊戲中的npc,可是,她絲毫不懷疑,這裏麵還有很大一部分是玩家,那麽不願意下跪也下跪的就應該是玩家吧!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果成功,我應該造了數不清的浮屠了吧!”青鸞笑嘻嘻地對著內疚的玄桑道。“可是,浮屠究竟是什麽啊?”
玄桑靜靜地看著她,眼神複雜,可唯獨沒有笑意。
青鸞將龍戒遞還給了玄桑,嫣然笑道:“情侶對戒可隨意贈人。可收好了,你還得靠它保護族人呢!說不定,我就失敗了呢!”
“他還帶著龍戒?”玄桑驚喜地接過戒指,戴上,隨即動作一僵,抬眼道,“你,你跟他……”
你你他她了半天,玄桑啥都沒問出口。
青鸞抬手狀似輕佻地劃過她的下巴,玩味地笑道:“他失去了記憶,可是,他還記得你的名字……”話沒有說完,因為心已經痛的無法呼吸了。
驚喜的玄桑沒有留意青鸞嚴重的痛楚,癡癡地撫摸著手上地戒指,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葉哥哥失去了記憶,那麽他是忘記那些事情了?他還記得我,記得我……
“我走了……”青鸞歎息著飛上了半空,本來她還想說“你去找他吧”,可是,想想,如果傳說是真的,自己可以平安回來,自己真的舍得離開他嗎?雖然他是他的初戀情人,可自己難道不是龍葉哥哥明媒正娶的新娘嗎?雖然名義是小妾,畢竟拜過堂。
“如果我平安歸來,就讓我們重新開始競爭,如果我回不來,祝福你們。”青鸞看著火山,默默地念叨,隨後認準方向,咬牙,閉眼,鳳鳴,如利劍般衝進了火山口。
火紅的岩漿霎時間淹沒了這隻悍不畏死的黑鳳凰,青鸞隻感到眼前紅光一閃,全身巨痛,還沒來得及思考,意識就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黑暗,帶著熟悉的味道。
隨後,畫麵一轉,青鸞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是一座山峰,蒼鬆,草廬,古樸的火爐,鶴發童顏地老人,藍衣的少年龍葉,紅衣的少女玄桑,幽藍色的火焰在狂暴的山風中安靜地燃燒。
少女玄桑疑惑的看著火爐。
少年龍葉捏了捏她的臉頰,突然將手指伸入口中,狠狠地咬了一口,極低殷紅地血液滴入了火爐中,爆發出一片紅色的光芒。
少女玄桑心疼地抓過了他地手,允了允,取出白色的絲帕給他包上。
老人看向他,少年龍葉微笑著從懷中取出了一片金光燦燦的片狀物投入火爐,霎時間,火爐中金光繚繞,幾乎同時,火焰突然熄滅。
青鸞看到他的額頭浸出了細密的汗水,可是他的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笑意。
老人微微點了點頭,少年龍葉從火爐中取出了兩枚泛著淡淡金光的戒指,一枚溫柔地給少女玄桑戴上,另一枚則放在了她的手心。
少女玄桑驚喜地發了會呆,心領神會地將另一枚戒指戴在了他手指上。
老人撚須微笑,少年龍葉牽著少女玄桑的手,向他拜別,隨即下山而去。
青鸞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想呼喊,喊不出聲,想追去,隻搖落一地鬆針。
原來。這次,她是一棵鬆,草廬前,火爐旁的一棵樹,藍色的天離她這麽近,伸手可及,白色的雲在他的腳下,服服帖帖。
可是,心很冷,很孤獨!
……
赤紅的岩漿開始翻滾,如同煮沸的開水,一道道紅色從岩漿中剝離,四麵八方聚集而來,青鸞消失的地方紅色越來越熾,越來越濃烈,漸漸聚集成了一隻紅色的小球。
起初,小球隻有米粒大小,隨著時間悄悄流逝,小球漸漸長大,變成龍眼大,拳頭大,籃球大……最後,小球輕輕舒展,抬頭,挺胸,輕展翅膀,竟成了一隻紅色的鳳凰,美豔不可方物,光彩絕對奪目。
鳳凰睜開了雙眸,兩行眼淚立刻滾落,卻在紅色的岩漿中化為了一顆顆晶瑩的珠子,圍繞著鳳凰的身子飛舞,灑落片片銀輝。
青鸞的意識回到了鳳凰的身子,看著腳下翻滾的岩漿,感受著暖洋洋的愜意,質疑自己在做夢,好半響才恍然大悟,自己敢情是在莫名其妙中完成了一次鳳凰涅槃。
回想剛才看到的那一幕,那時才是夢境中吧!
我沒死,哈哈!青鸞潛入了火紅的岩漿中,朝著火山深處遊去,邊遊邊忖:“既然我死不了,既然你沒有把握好到手的幸福,那麽玄桑,讓我們重新公平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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