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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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果崖下五行神穀,是逍遙門的駐地。
三月十五日。
陰雲翻滾。
罡風厲嘯。
午時正,無果崖下的一個深不可測的山穀一刻鍾後,一大片黑氣從山穀底向上湧出,直指霄漢……
此時,陰霾的天空似是受不了黑氣的挑戰似的,一道巨閃在無果崖的上空極是詭異地劃了個圓,割出一個約一丈徑圍的空洞……一道紫色的光柱從空洞處直射而下,剛好罩住無果崖下的一個深不可測的山穀。光柱中不時有青色的、紅色的、白色的、黑色的、黃色的五種彩霓在上下飛旋、翻轉……
黑氣象是找到了發泄與挑戰的對象似的,不停地向紫色的光柱撞去。開始,可能是紫色的光柱從上瀉向下,占了引力的便宜,黑氣不但被壓製得死死的,而且還有潰亡的跡象。後來,可能是黑氣吃了什麽猛藥似的,一個勁兒地往上衝,慢慢地便從能與紫色的光柱抗衡走到反擊……半晌,黑氣就衝到半空了!
就在紫色的光柱要被衝散的緊要關頭,“轟隆!”一個厲雷毫無症兆地從紫色的光柱的頂端響起!隨之,一道耀眼的銀白色的光芒從紫色的光柱頂端直擊向下……
極是囂張黑氣吃這耀眼的銀白色的光芒一擊,立時潰敗。片刻,便已經散毀到與無果崖持平的地步!
一聲悠長的厲嘯聲從穀底傳出。嘯聲一出穀麵,就聲動四野!久久地在群山叢中回蕩……
黑氣在這嘯聲一起之時陡然一變,所有黑氣都是極為詭異地變成了由有青色的、紅色的、白色的、黑色的、黃色的五種光劍環繞而成的五色光柱!五色光柱在嘯聲的助威之下,刹時氣勢暴長!片刻,氣勢如虹地把紫色的光柱頂回陰雲層!隨著,天,似乎也是為了自己的無能為力而“唰唰”地大哭起來……這雨勢,如傾盆、似倒海地肆掠大地;這雨聲,如千軍、似萬馬地咆哮著耳膜……
一道玄青色的人影迎著這似決堤的雨飛縱而上!人一抵達地麵,就展聲長嘯。嘯聲雷動四野!
長嘯過後,這人對天發出了一個夾有青色的、紅色的、白色的、黑色的、黃色的旋轉五種光劍的約一丈徑圍的光球。光球激射天空的過程中,所遇到的碩大的雨點沾之即“滋滋”作響地化作千萬縷氣煙……光球直破陰雲後,一道極為耀眼的陽光從破洞中射下,罩在這人身上,使他的毫發在離此地三裏外的地方都能瞧到個十之六七!他,就是閉關三月之久的“五行尊者”陳霸天!
※※※
少年喪父、中年喪妻、老來喪子是人生裏三大悲!
自認為是天下有數的絕頂玄門高手的“五行尊者”陳霸天在正月十五得到小兒子陳天明的死訊後,強按下心中的驚怒、悲傷……連自己的親兒子都無法保全……這世上竟然有無視自己的尊嚴的人存在!立時升起了絕情絕性之念———決定閉三個月的死關!三月後如不能突破出死關,就讓死亡早一點到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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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的今天,陳霸天成功地脫離死關的製約!“拘魂神功”達到大成之境!正自狂為自戀之際,不料,竟然引動了天劫!幸好!身懷的“五行逆天神功”也修到第八層了!“五行逆天神功”真不愧是五行逆天!近八十年的五行真力在這神功的催動之下,真的達到了逆天改命地步——對抗天劫!
陳霸天在陽光光柱中,看到光柱外爭先恐後的碩大的雨點拚命地砸向大地,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絲感慨:賊老天鬥一個塵俗中的人不過,也不要哭得這麽驚天動地吧?……一念及此,就對著天空做了一鄙視的冷笑!
似是回應陳霸天的冷笑,大雨傾盆的天空中,一道金閃起處,“轟隆、轟隆、轟隆、轟隆、轟隆”五聲震天的巨響,向他斜斜地劈來五道金芒……(陳霸天的頭頂上可是沒有陰雲,所以就無法“享受”五雷轟頂和高級待遇!)
這五道雷雖是聲動四野、勢逼蒼生,聲勢駭人至極!卻無法撼動陳霸天身處的光圈!
五道雷聲過後,天上的陰雲就極快地向四方消散!片刻,天,竟然晴了!
陳霸天的身體待天一放晴,似是失去了依托般地突然直墜而下!
※※※
五行神穀裏,中天別院的廣場前。
陳天福與陳黎明、陳不明、陳自明、陳有明四兄弟跪成一個圈。圈中,沒有鼻息也沒有內外傷的陳霸天無喜無怒地閉目躺在地上……
陳黎明喜憂交加地一掃場中跪著的四人一眼後小心地道:“父親是不是被雷……”
陳不明、陳自明、陳有明三人聞言,如被毒蛇咬了一口地渾身一緊!三人互視一眼後,垂頭,各自的眼睛中精芒四射地亂轉,沒有答話。
陳天福眼中厲芒一閃後,木然地道:“大少爺,從剛才老主人出關後的異象來看,老主人應該是修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了。不知……大少爺現……在的心中是……如……何……想……的?”說到後來好象是數十年沒有說過話似地一字一字地咬著說。
陳黎明麵不改色地一個“哈……”臉色突然一變,急急地改口道:“福伯多慮了!我現在隻是在想如何讓父親醒過來……
陳不明對自己沒有早上兩年從娘肚子裏出來而時常憤恨不已!常恨自己為什麽不是老大而是老二!是以,經常看大哥不順眼!經常轉動腦子去找大哥言行中的誤處,然後不露聲色地記在心底。不料這個老大真也是強人一個,數十年兄弟相處時間內,硬是沒有找到關於他的一些痛腳!現在見他出了口誤,而身旁的那個半師半仆的福伯象是對他的“不慎”不感冒。心中一動,逐接口道:“大哥想必有了個良策可解父親的這個困厄!不然,怎的會笑了出聲?”說完,裝著一付急切的神情望著他。
陳黎明直聽得驚怒交加與冷汗直冒!微抬頭處,見場中除了那個老不死的死人躺在地上沒有動以外,其他人都是不動聲色地望著自己……心中的惡寒更甚!偷瞄不知死活的父親一眼後,用一賭前程的心態與為了盡可能地給自己多一些思考的時間,緩聲道:“我是想到了一個藥……藥方或可以證實父親的生死……”說到這裏,略一停頓,見眾人都極有深意地看著自己,心中一虛……
“哈哈!老夫神功成矣!”
饒是在場跪著的五人的神經極為粗壯,在分神辯與辨陳黎明的“口誤”之時,在已經“確證老主人(父親)沒有生機”的前提這下,被突然坐起的陳霸天的狂呼駭了一跳!
陳霸天一回過陽來,見五人跪圍在身周,心思如電地想清了其中的緣由!心中一熱:還是自家的老仆有感情!還是自家的兒子好!……兒子?……突想起自己最為心痛的小兒子陳天明被人傳訊說是“死在沉竹門的高人手下”。便心中一痛!緩緩地無言站起來,仰頭望著已經是陽光燦爛的天,臉色一陣變幻後,轉為平視地環顧眾人一眼。威嚴地道:“渾天教從即日起解散……”
陳黎明聽到父親回過陽來的第二句話竟然是要把自己握有絕大部份實力的“渾天教”解散!但覺眼中一黑……
陳不明、陳自明、陳有明三人聽到這裏,心中一喜:莫約老父有新的大動作了?……哈哈!說不定自己有機會……
“……我逍遙門從現在起,以本門的標誌出道江湖!”
陳天福有些不解老主人是什麽原因導致他做出一改逍遙門數千年間中不以本來麵目直麵江湖的“潛規則”,仗著是他的心腹,極是冒險地脫口問道:“尊主,逍遙門以往慣例……”
“……老夫身為天下四大秘地之一的逍遙門尊主,連自己的親兒子都無法保全,是我逍遙門沒有在江湖上立威的結果!何況,假手於人操控江湖,僅隻是本門的慣例而不是本門的門規!”說到這裏,臉色猙獰地道:“我要讓千千萬萬的江湖人為我天兒陪葬!”說到這裏,偏轉身子麵對陳黎明,問道:“黎兒,‘渾天教’一直都是以你為主打理,你現在給我說說現今江湖……不!先說那個婦人的消息!”
“五弟……”陳黎明說到這裏,小心地看了父親的臉色一眼後接著道:“五弟已經被證實是死於沉竹門的手……手下!與五弟之死脫不了幹係的兩……兩個臭……女人已經不在皇宮了……”
陳霸天聽到這裏,截口冷笑道:“好!好機會!老夫倒要看看這麽多年後,那個老虔婆是否仍是技高一等?但願……不要讓我失望啊!嗬嗬!可不要讓老夫給抓到了!不然,這中天別院裏的護院狗兒有新的性伴了!嗬———哈哈!”連笑數十聲後臉色突然變回冷漠地道:“黎兒,接著說。”
“……老的前段在蓮華寺出家……”
“什麽?蓮華寺出家?”陳霸天聞言臉色一變後,有些心不甘的截口問道:“那個小的呢?”
“小的……以她的心性,極有可能參與護鏢行動……”接著,陳黎明便把黃河幫與長江幫合並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陳霸天聞言臉色一陣變幻後道:“哼哼!好手筆!兩幫合並!鬼才相信!明天前往武昌……對了,我們要慢慢地去!在三月二十五日申時到就可以了!老夫——哈哈!劫了那十萬兩黃金!先讓那兩個狗屁幫的後台肉痛!順帶扯出沉竹門門下,再來個一網打盡,為天兒報仇!”說到這裏,精神一振地哈哈大笑後續道:“明天上路武昌!你們先去準備吧!”
陳天福見主人、陳黎明四兄弟見有老父親自出馬,臉色一喜!高聲地應道:“恭領(主人)父親尊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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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六日,逍遙門打破數千年的習慣,正式直麵江湖!首當其衝的天龍鏢局能否經受得了這個巨大的考驗呢?請關注後續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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