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月夜傾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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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我賴上林月軒後,每次看到他處處照顧我,想起自己曾說過跟著他的理由之一是報恩的話,象我這麽臉皮厚的人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路上,不時會有一些門派送來拜帖,林月軒均未接受。而我由於來古代後一直沒有休息好,再加上路上又碰到一惡少調戲少女,我忍不住出手打抱不平,傷神傷力之下竟病倒了!林月軒為了我能好好養病,帶我去了星月山莊。在星月山莊裏,林月軒受到了星月山莊莊主浩海天的熱情款待。
我對這位浩莊主實在是沒有好感,從第一眼我就看出他的虛偽、勢力和鄙俗。他諂媚的討好林月軒,說盡奉承話,當他探知我是一無名小輩時,嘴中雖然說的客氣,但是眼中卻閃過一絲輕蔑和不屑。我不動聲色,暗暗奇怪林月軒怎麽會有這樣的朋友之時,卻在不經意間發現林月軒波瀾不驚的眼眸裏竟閃過無奈之色,雖是一閃而過,但我發誓我沒看錯。我歎了口氣,心中暗暗感激,知道林月軒和星月山莊交情不深,也不喜歡這位莊主,卻為了我不得不打起精神和這位莊主應酬。
好在我身體底子不錯,休息三天病已痊愈,我迫不及待的拉著林月軒離開星月山莊。這三天,夠我受的,每天看著那位浩莊主虛情假意的問候和林月軒對他疏離有禮的態度,我心裏很難受。
林月軒一直沒說去哪,我也不問,離開星月山莊,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有他相陪,解了我不少思鄉之愁。直到一日,我吃到我最愛吃的“糯米藕”,思鄉之情再難壓抑。“糯米藕”是媽媽最拿手的。我雖長年離家,但隻要我回家,媽媽總會親自下廚為我做這道菜,她總會說“糯米是雲雲,藕是媽媽,隻有雲雲在媽媽懷裏時,才是最甜的。”從此,“糯米藕”成為我的最愛,是媽媽對身在遠方的我的思念。
晚上,我輾轉反側,不能成眠。走出客棧來到庭院的石桌旁坐下,仰頭看著月亮發呆。望得眼睛酸痛時,忽然想起曾在書中看過的一首詩,不覺歎道“滿處花香,誰家悅場,隻在夢中寄思量。似曾相識簷下燕,隻影他鄉為誰忙。看天色蒼蒼,念舊日茫茫,獨對滄海無人賞。清風不減思念傷,動情處,淚兩行。”
這時有人從旁溫柔的擦幹我的淚水,我才發現我早已淚流滿麵。回過神來一看,林月軒正溫柔望著我笑著,他也不說話,隻坐在我旁邊陪我。
我忽然有了想和人說話的衝動,我看了看他,低聲問道“你經常一個人行走江湖嗎?你不覺得孤獨嗎?”
他沉悶了一會,說“我有很多朋友,怎麽會覺得孤獨?”
我皺了皺眉,說道“胡說,你內心一定感到很孤獨。”
他詫異的看向我,問道“你怎麽會這麽認為?”
我歎道“你雖是人人尊敬的武林盟主、少年俠士,但高出不勝寒,很多人會嫉妒你、怨恨你、甚至想要取而代之。你有時不得不和一些你不喜歡的人寒暄,例如星月山莊莊主。別否認,我看得出。做大俠做盟主是要付出代價的,有時還不如象我這樣一個無名小卒逍遙自在。”
林月軒沒說什麽,看我的眼光中閃出一絲異樣之色。
我繼續說道“如果讓我選擇,我寧願和心愛的人隱居山林,也不做什麽大俠。就象人人都想得到藏寶圖,得不到的人輾轉反側,得到的人提心呆膽,更傻的是還有人竟然會為了這一件身外之物丟了性命,真是大傻瓜。”
林月軒聽我說完,笑道“你說的有理,他們的確是傻。不過做大俠沒什麽不好吧,可以鋤強扶弱,除暴安良。”
我笑了笑,說道“這世界上正義和邪惡有時並非絕對的,有些人雖自詡為名門正派,卻沽名釣玉,心術不正,不是比那些邪惡之人更可惡嗎?”
林月軒聽我這番話,臉色一變,許久才說了句“不錯!”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我剛才的話為何能讓他臉變色。
過了會,林月軒笑道“小兄弟,看你說的這般雲淡風清,仿佛看透世間一切,也不知道是誰一路上愛打抱不平,打不過還得我來收拾爛子。”
我白了他一眼,說到“我這叫該出手時就出手。”
他嘻嘻一笑,然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低聲道“跟你在一起真的很開心。”
我向他笑了笑,忽然覺得今夜風很清,月很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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