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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當我和魅影聯袂出現在大家眼前，所有人臉上都回複了久違的笑容。上官無痕大嚷著一定要好好慶祝一番，我笑著說“無痕不愧是無痕，什麽時候都不忘了蹭吃蹭喝。”大家聽完我的話，轟然一笑。上官無痕立即擺出他的絕招——眨眨眼，裝無辜，一副可憐的模樣，更是引起大家的哄笑。歐陽飛劍拍著上官無痕的肩膀，笑著說“我到不怕你蹭吃蹭喝，若是吃一頓就能把魔穀吃窮，那天魔教早就該解散了。無痕的主意也不錯，我這就去叫人準備。”說完，就吩咐人備辦酒席。

    一桌酒席竟然吃了一個時辰，席間我們說說笑笑，淺飲慢酌。歐陽飛劍本來提議大家不醉不歸，卻被我勸住，我瞪了他一眼，轉頭笑著說“我這一生最怕兩種人：一是吃醋的女人；二是喝醉酒的男人。今日大家高興，喝些酒助助興也就罷了，若是誰再提議什麽不醉不歸，我可第一個先跑了！”歐陽飛劍見我如此堅持，隻能作罷。

    吃完飯，撤去酒席，我們坐在椅子上靜靜品茗。歐陽飛劍緩緩斂去唇邊的笑意，直視著我說“你還記得我不久前曾問你的話嗎？”

    我聽他提起此事，心中一緊。

    其餘人不解地看著歐陽飛劍。歐陽飛劍一字一句地說“我曾經問過你，在坐的我們五個人中，你到底喜歡的是誰？這麽多天你還沒想好嗎？”

    麵對著歐陽飛劍的逼問，我頭疼地環視著麵前的五個人：林月軒望著我沉吟不語；歐陽天劍滿臉的黯然；上官無痕一臉風輕雲淡，但緊握的雙手出賣了他；歐陽飛劍滿臉的自信，挑著眉看著我；而他……我看到魅影滿臉苦澀與自卑，左手緊緊抓著右邊衣袖，低著頭。

    看到魅影的傷感與自卑和他那空蕩蕩的衣袖，我心中一緊。我知道我該抉擇誰了！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心中真正愛的是哪個，但我知道，林月軒、上官無痕、歐陽天劍和歐陽飛劍，他們失去我，還能擁有很多東西，而他，我可憐的魅影，若失去我他將一無所有……

    我的沉默加重了緊張氣氛，歐陽飛劍邪笑一笑，悠然地說“你可想好了啊，以後不要後悔！”我心又是一緊，自問自己，真得不會後悔嗎？

    魅影黯然低著頭，心中絕望極了。若是歐陽飛劍今日不逼迫我做抉擇，他還有借口留在我身邊。如今，無論我選擇誰，自己都不能在我身邊了。想到這裏，他不由地有些恨歐陽天劍。看著眼前的我沉默不語，猶豫不絕，他心中更傷感了：自己是五人中條件最差的，如今又斷一臂膀，身中劇毒，命不久矣，拿什麽來和別人爭奪……魅影越想越是無望，轉身悄悄想要離開，他不想聽到我親口說出別人的名字，他會受不了的。

    我看到魅影轉身將要離開，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心慌，不及細想，大步走到他的麵前，抓住他的左臂，笑著說“魅影，你要去哪？要走也得明日離開，當然還要記得帶上我啊！”

    魅影一呆，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我笑著說“怎麽？我就這麽討人厭嗎？”魅影下意識地搖搖頭，喃喃地說“我一定是在做夢。你選擇的是我？不，不可能的，我一無所有，還是個廢人，根本無法保護你。”說完，他猛然恍然大悟，失神地說“我明白了！你要麽是可憐我，要麽是內疚。不，我跟你說過，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內疚，那對我將是最大的諷刺。”

    我心中一顫，捫心自問，難道我之所以會選擇魅影，真的是因為同情和內疚？哎，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隻知道我不想看到他自卑黯然的樣子。我勉強笑了笑，說“你別想太多！你若是再說自己是廢人，我就真和你急了！”說完，心虛地轉過頭。

    轉過頭我就後悔了，我看到林月軒痛苦失神的眼神，看到歐陽天劍黯然神傷的表情，看到上官無痕一臉的無法接受，看到歐陽飛劍滿臉的暴怒。我在心裏長歎一聲，哎，今日我方才知道，抉擇是最困難的事情。無論我選擇了誰，注定要傷害其餘的四人。這到底是誰的錯？是怪我無情，還是怪他們太癡情？

    我不忍心再看他們的痛苦，轉過頭麵對魅影，柔聲說“我們明天就離開這裏，為了你，我寧願放棄追尋幕後黑手。我們去一個沒人的地方過平靜的生活，好不好？”

    魅影又是狂喜又是心酸，至今仍覺一切都不真實，他第一次感謝蒼天對他如此厚待，可惜他……他不能拖累她。他閉上了眼睛，強壓下心中的酸楚，決然地說“不，我不能！你還是另選別人吧！”

    我剛想說什麽，身後傳來歐陽飛劍冰冷的聲音“你不後悔？”

    我看向滿臉寒冰的歐陽飛劍，決然地說“是你逼我做的選擇，如今我已經作出了選擇，我不會後悔的！”

    歐陽飛劍眼中的寒冷更甚，宛如刀削似的麵容，英俊的臉上連條笑紋也沒有，黑色的披肩長發在風中飄揚而起，冰冷的雙眼似乎能看透人心似的，再配上那渾身似有若無，隱隱散發的寒意，他就像極地的冰層，冷酷而無情。他一眨不眨地看了我一會兒，冷哼一聲，揮袖轉身離去。

    我歎了口氣，愧疚地看了眼林月軒、上官無痕和歐陽天劍，拉著魅影離開房間。

    我和魅影散步在花間，誰也不說話，各自若有所思。許久，魅影幽幽地說“你真的不會後悔！”我抬起頭，看著他，低聲說“我不後悔！如果你還是不想和我一起離開，我也不勉強，這裏不能再呆了，明日一早我就離開。”說完，我深深地看了眼他，轉身回房。

    魅影癡癡地看著我的背影，自言自語地說“我真得可以自私一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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