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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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歌試探著又按著土守形所教推起局來,奇妙的事情再次發生了,隨著手中推局的進展,來自兩鼠的水氣,更加快速順暢的被泄出體外。但感覺上,似乎這導引推局隻是輔助了那奇妙變化的作用,而並不是因為導引推局引起了根本性的奇變。

    危機時刻,不容朝歌細想。更快速的抬腿邁步,向東門走去。

    此時對準朝歌的兩隻老鼠已經開始可怕的顫抖了,看樣子隨時都有爆裂的可能。大概誰也不會相信,就在這農舍短短的幾步之間,竟會生出如此的驚心動魄。

    朝歌終於走到了東牆門檻之下,他擦著了火柴,就在點著立在門檻上兩根蠟燭的一刹那,屋中的陣局完全被逆轉了。

    從三隻已經縮成一團的老鼠看,運來的滔天水氣,正源源不斷的經過它們被東門吸走。門檻上的兩根蠟燭,放出了驚人眩目的光。

    朝歌胸中的壓抑感徹底揮去不見,土守形也已經站了起來,注視著發生的一切。

    忽然三聲悶響,三隻老鼠一同抖了幾抖趴地不動了。

    三隻老鼠的內髒被同時震碎了,背後那個神秘控局人隻能用這個辦法來截斷三鼠與自己之間的聯係。否則遲早被泄盡命力虛脫當地。

    朝歌快步走出房屋,院前屋後那還有半條影子。

    屋內還是那麽靜,跟剛才的驚心動魄相比,隻是多了梁庫夢中翻身被褥的細碎聲。

    這背後施術的人究竟是誰呢?雖然在交手上多少知道些這是一種即像山術又有點像陣衍的奇術,但除此之外便沒留下半點線索。

    “婉姨?”朝歌首先懷疑到的是那位隻聽其聲未見其麵的婉姨。

    朝歌:“但剛才的陣氣猛烈,又不太像女人使出來的。”。朝歌說這話的時候,不自覺的想到了那個夢,夢中慘白柔弱的婉姨。如果這夢中之人真的是婉姨的話。

    土守形沒答話,坐在炕頭正沉著眼一點點卷著自家的土煙。

    雖然惹人生憐的姐妹花也在朝歌的思維中晃了一下,但馬上從直覺上被自然否定了。

    剩下的隻有阿光了。

    從淺意識上講,朝歌最不傾向於阿光了。因為別看外表上阿光和氣可親陽陽光光,但在人麵風水上看,這阿光似乎得了一種極凶險的奇病,任何猛烈的五行衝擊都會導致爆斃而亡。所以即便曾回想起許多初次見麵時候的可疑細節,但最終還是不能讓朝歌對起做出任何肯定。

    “會不會還有第五個人呢?”。

    始終未開一口的土守形發言了,僅有的這句話讓朝歌的思緒為之一震。他忽然聯想起一個被忽略掉的一個細節。那就是身患奇病的阿光,雙眼失明的小輕小靈,柔弱怕光的婉姨,他們都有一個驚人的相同點,不是奇病就是身殘,這像極了六甲旬的命局特征。也就是說他們極力造出互不相識的假象,很有可能在掩飾著他們的真實身份。

    況且這類似山術的三鼠運水的用局風格,也的確跟文物販子六甲旬手法相差很遠。這樣一來,難道真的還有第五個人?而那四人之所以沒出手,是否在等著看完熱鬧坐收漁利?

    情況更加複雜化了。土守形說了那句話後,就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如果是這樣,那朝歌和土守形就完全陷入到一個摸不到邊際的危險境地。隨時隨刻都不知道誰再向他們伸出黑手。更糟糕的是殘缺不全的家族史,誰都不敢肯定幾百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這座靜寂了幾百年的巨大墓地,究竟埋著什麽。

    還有這尚未揭迷的石函,如果真像文物販子所猜測的,兩族的世代命運都鎖在這墓地之中的話,也就可能意味著這石函臂骨就是開啟墓地的鑰匙。也意味著,誰要是得到了他,誰就得到了掌控兩族命運的神權。

    但,同時也意味著,誰掌握了石函臂骨,誰就理所當然的成了眾矢之的。能保得住嗎?

    土守形依然土土的沉鬱著,似乎讓人心裏摸找不到一點底。

    但朝歌卻忽然笑了:“我想到了一個妙局。”。

    朝歌邊說邊慢慢把石函打開,然後推到了土守形的麵前。

    土守形的眼神從飄渺無底,漸漸轉成了說不出的驚奇,因為他麵前的石函裏竟然已經空無一物,而似乎更讓他難以理解的是,朝歌此刻的表情竟然似乎還在微微的笑著。

    原來下午畫圖的時候,朝歌就已經把臂骨埋回了祖墳山。一是覺得,既然本該空穴的祖墳山忽然有了這截臂骨,也肯定會有它必然的功用。隻是他們暫時還悟不到罷了。但如果長時間拿出,恐怕會影響到本來保持了幾百年墓地格局的內力均衡。另一方麵是,自從隔壁三嬸家來了那三個神秘客人人,他就已經隱隱有種感覺,牧家村從此要多事了。而布滿殺陣的牧家墳地,無疑是保護臂骨的最好之地。

    土守形看著眼前的這個後生小子,他猜測不出此時的朝歌正在想些什麽,其實從最初的那一麵起,他就在試圖琢磨清眼前的這位年輕而又複雜的牧氏後人。

    其實朝歌的複雜,幾乎連他自己都常常忽略。就像剛才心髒忍受極限的時候,發生的奇妙變化。

    朝歌繼續微笑著:“我要用這樽空函設一出空城引鬥局!”。

    今天又是個大晴天,草葉菜瓜上存了一夜的露水,很快被越爬越高的太陽給喝光了。

    灰磚青瓦的小院子,安安靜靜的一如就往,昨晚發生的惡鬥,就跟做了一場熱熱鬧鬧的大夢,天一亮,就又被忘的模模糊糊了似的。

    梁庫在迅速解決完早飯戰鬥後,又迅速的投入到另一場轟轟烈烈的戰鬥之中,他要充當姐妹花在牧家村期間的全權導遊兼護理。

    婉姨依然懼怕光線的未露一麵,不過從窗口裏隱隱約約傳出跟三嬸的對話,讓人知道她還真真實實的存在著。而且從對話內容和淡淡飄過來的一絲像是酒精的氣味知道,這位即想散心卻又怕見光的奇特婉姨,竟然還有另外一個特異處——潔癖。因為她似乎用一種不知所謂的消毒液,把屋內除了地磚之外的所有東西都仔細的擦了至少三遍。

    阿光並沒有走,而是決定留下來。因為據他說,他偶爾從跟村長的閑聊中發現了牧家村一個奇特現象,那就是全村人民從生下來到埋下去,幾乎一輩子都沒得過幾次感冒。雖然這存在著村民根本不把感冒當病所以導致記憶模糊的可能,但對於身為醫師的阿光,卻絕對認為這裏麵一定有其必然的神奇內因。最後在他的仔細勘測後推斷:很有可能在那塊巨大的墓地中生長著一種極為特殊的草藥,原因有二:一是因為墓地的獨特生態環境;二是因為保存完好幾百年未遭破壞。雖然這需要阿光一定要親身前往斷定,但他仍然非常認真的遵守著朝歌對他的警告。但為了祖國人民的健康和世界人民的安樂,所以他決定留下來一定探個究竟。

    一切都在平靜安和中運行著,每個人都有很合理的理由生活著一舉一動。

    朝歌也跟昨天一樣,手裏捧著那個石函推開門、穿過院子、走入村街,不過接下來的舉動卻開始有些不太合理了。

    朝歌並沒像昨天一樣順著村街走向村外的墓地,而是在村街的中央停了下來,低下身,把手中的石函慢慢放在黃土路麵上,然後又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回了房中。

    接下來就發生了更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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