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天盟之會 第九章 血蠱侏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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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叫花也安然地受他這一拜,滿飲一口酒,放下破碗,忽然厲聲說到:“你是謝天譽什麽人?”

    “正是家父”那赤著上身的大漢顫聲說到,抬頭望見老叫花滿臉怒容,這才又低下頭去,神色卻緩和了許多。

    “那你所修是天罡身法”老叫化又說到,所有人都看出此人練得是天罡身法,卻不知老叫花為何有此一問。

    “正是”

    “聽說天罡身法可禦天劫?”老叫花問到。

    “是的”那漢子從頭到尾都是問一句答一句,不敢有絲毫逾越。

    紫風看得更加有趣了。

    紫風果然沒有見過,急忙倒下一杯,揚口飲下。

    赤煒雖然不會喝酒,卻也不甘示弱,急忙倒滿一杯,也一口飲下,不過神色立刻變的很怪異,顯然是被辣到了。

    “我與謝天譽曾有一麵之緣,今日便放過你,以後若再敢說話,就不止虛空掌這麽簡單了”說完再也不去瞧他一眼,抬起酒杯一飲而盡,冷冷地說到,“我本來是想試試你的天罡身法是否可以抵擋我的血蟲之蠱”

    四周的人聽得他說到“天仙散”三個字,臉色忽然已經大變,有幾個膽小之人,早已雙腿顫抖著,臉上毫無血絲,顯然是恐懼到了極點。待他說到“血蟲之蠱”之時,早已有人慌忙跑向樓梯,臉色煞白。

    “謝謝神醫不殺之恩”那赤身汗子這才直起身來,自腰間解下一柄銀色宣花斧,恭敬地放在地上,轉身退了出去,走到樓梯口,這才一口鮮血噴將出來,踉踉蹌蹌地跑下樓去。

    紫風見他並未動分毫,便已使這赤身漢子身受重傷,卻不知血蠱究竟是什麽東西,竟能讓這群修真人恐懼如斯。這時四周又傳來幾道極為霸道的靈力,卻不知是何方高人。

    老叫花並未理會四周逼來的真元壓力,微笑著對先前跪在地上黃衫人說到:“你是不是想試試血蟲之蠱?”

    那人一襲黃衫早已被冷汗浸透,直聽到他說到“血蟲之蠱”四個字,渾身一個激靈,早已將腦袋向那青石鋪成的地板磕去,直磕得地板咚咚作響,似乎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青石板上。

    “我是不是好大的架勢?”老叫花微笑著望著他。

    “小人知錯,神醫饒命”那黃衫人早已泣不成聲,隻是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老人家”紫風用神識掃視四周,這才緩緩說到。

    老叫花回過頭來,好奇地打量著紫風,問到:“什麽事?”

    “可否放他一條生路”紫風小心翼翼地說到,他實在不願這黃衫人身受那血蟲之蠱,雖然他不明白這究竟是什麽,但看眾人神色,就知道絕對是件非常歹毒的東西。

    老叫花沉吟片刻,忽然笑到:“既然紫風少俠替你求情,我便饒了你”說完轉過頭來望著紫風道,“來,我們喝酒”。

    紫風抬起玉杯,與破碗輕輕相撞。

    那黃衫人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老叫花已經饒了他的命,急忙解下腰間金刀,叩頭千恩萬謝,這才慌張地向樓梯口跑去。

    紫風見他跑開,舉杯正欲飲下,忽然間一根竹筷擊中酒杯,令玉杯歪了一歪,紫風望去,卻是赤煒,心中疑惑,不知道他為何要這麽做。

    “這酒不能喝”赤煒板著臉說到。

    “為什麽?”紫風疑問到。

    “因為……”赤煒正想解釋,忽然自樓梯口傳來一聲慘叫,方才跑出去的黃衫人又折返回來,原本頗為瀟灑的臉上滿是血紅的活動著斑點,每個斑點之內似乎都有什麽東西在不斷蠕動,他的臉扭曲成一種奇怪的形狀,雙手掐著脖子,想要說什麽,卻怎麽也喊不出來。他忽然仆倒在地,雙手向臉上擊去,一陣血爆之聲,鮮血死濺,從他臉上爬出無數隻奇怪的血紅色小蟲,瞬間又隱入他的皮膚中消失不見。

    他的雙手在臉上胡亂抓撓,轉瞬間好生生的一張臉早已如破布般四處是傷痕,他不斷在青石板上翻滾著,嘴裏卻喊不出一個字來,隻是以淒厲地吼叫著,痛不欲生。

    老叫花坐在桌前,冷笑不語。

    那些血紅色的小蟲再次撕破他的皮膚,從翻卷的鮮紅的血肉下爬出來,蠕動著血紅色的身軀,隨即又消失不見。

    場中已經有人忍不住嘔吐起來,他滿是創傷的臉上血肉翻卷,渾身上下已經找不出一絲完好的皮膚來,血腥氣息在酒樓中蔓延,混合著一股難聞的腐屍的臭味。

    紫風看得兩眼發直,他幾乎想象不出來黃衫人怎麽會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時一道藍光閃過,忽然又消失不見。這一瞬間,那黃衫人的頭顱已經離開了他的身軀,臨死時露出分辨不出是悲是喜的表情,低聲說到:“謝謝”,這才真正的死去。

    “不客氣”渾厚的聲音自樓梯口響起,慢慢走上一個矮小的侏儒來。他身高不及三尺,卻梳著朝天發髻,頭帶一頂比他還要高的白冠,活象地獄中走出來的勾魂使者。

    “唉,我最怕見人受苦了”,渾厚而沉重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卻夾雜著一絲悲傷之意,紫風甚至不敢相信那麽小的身軀裏,竟然蘊涵著這麽渾厚的勁力,方才察覺的數道真元力中,其中一道便是來自眼前之人,不由多望了幾眼。

    “毒童子!”老叫花低低叫了一聲,臉色突變,如離弦箭般向窗口躍去。

    一道白影晃過。

    老叫花忽然停住身形,神色愕然,那侏儒早已站在窗台之上,一柄約有七尺長的藍色長劍正對著他,閃耀著詭異的藍色光芒。若他再向前一步,可以想象長劍一定會穿過他的頭頂,直鑲入他體內。

    老叫花嘿嘿笑了一聲說到:“毒童子,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麽要擋我去路?”

    “因為……”那被稱為毒童子的侏儒似乎在思考什麽,忽然笑到,“因為我喜歡!”

    老叫花麵色再次一變,指著紫風慘笑到:“人在這裏,我可以讓給你”

    “人,我要定了”毒童子站在窗台之上,以劍為杖,笑到,“你,我也要”。

    紫風這才明白,原來這兩個人都是衝自己來的,卻不知所為何事,難道是虛空被殺之事,不過看這兩人神情,似乎如仇敵一般,卻不象是來複仇的,那究竟所為何事,難道說他們也是為飛雲石之事而來?

    “我雙眼渾濁,味道並不好,你要來做何用?”老叫花依舊慘笑著說到。

    “既然已經渾濁,不妨送給我,今天的消夜還差兩顆”毒童子聲音低沉,說話之間又種不容置疑的霸氣,真不明白他那五短身軀,為什麽竟然給人如此大的壓力。

    難道他喜歡吃人眼睛!紫風忍不住一陣惡心,望著老叫花的眼神也有了絲憐憫之情,他可以看得出來,老叫花絕對不是毒童子的對手,卻不知毒童子要如何對付他。

    老叫花忽然雙手變指刀,向自己眼睛挖去。

    這時場中的人已經跑去了大半,剩下的也多是修為高深之人,此刻見他自挖雙眼,都不忍心去看。

    誰料就在雙指接近他眼睛之時,忽然曲為指爪,單手向紫風抓來。

    紫風早已防備他,見他雙手抓來,立刻抓住赤煒,向左側迅速移開去。豈料那老叫花身法極為飄忽,任紫風多方閃避,依舊脫不了他指風的範圍。

    赤煒見狀,急忙伸出手向紫風擊去,紫風也單掌對上,兩人借著一擊之力,迅速向外退去,站在四周的雅閣旁。

    老叫花顯然沒料到他們有此一招,急忙舍棄赤煒,雙手虛空一抓,單掌向紫風擊去。

    紫風見他掌中隱隱有紅芒閃動,知道他是用毒高手,不敢稍有遲疑,伸出雙手,一柄紫長劍顯出,周身散發著紫色霧氣。紫風提氣運勁,紫劍脫手直擊向老叫花,身形卻向雅閣退去。

    那老叫花並不閃避,而是堪堪逼過劍鋒,雙手抓向紫風。

    紫風再幻化長劍已來不及,急忙以背部運勁,想震開擋住雅閣的屏風,豈料到那屏風卻似乎被人以特殊法陣定住,紋絲不動。紫風頓時怔住。

    這一怔之際,老叫花已經如影隨形般跟上,雙掌閃著紅芒,擊向紫風的咽喉。

    “住手”一陣灼熱的氣息蔓延來,卻是赤煒正好趕來,赤炎刀脫手而出,卻是空手禦刀之絕妙功夫,赤炎刀伴著破空之聲,擊向老叫花背部。

    老叫花不敢大意,慌忙錯身避過赤炎刀,這時紫風已經借時幻出另外一柄紫劍,劍身橫斜,向老叫花胸前刺去,劍身紫氣縱橫,淡淡如煙,向老叫花纏去。

    四周之人見兩人對掌而退,已是滿麵讚歎之色,等到赤煒憑空禦刀,紫風再幻出一柄紫劍,不僅都大聲叫起好來。

    毒童子也以劍為杖,滿麵冷色看著場中遊鬥之人,雙眼射出一道寒光。

    紫風一刺不中,劍身微抖,散出滿天劍花,刺向老叫花麵部,劍身抖動之下,形成一張劍網,封住他前進的任何空隙。

    那老叫花見他抖出劍花,急忙向後退一步,卻將背部露出一大空位來,赤煒空手禦刀,正好斬向他的背部。

    紫風與赤煒配合的分毫不差,如同演練過多次一樣。

    沒想到老叫花忽然隻手後移,隻聽得“叮”的一聲,赤炎刀如同斬上精鐵,發出陣陣震顫,原來他竟然在回手之時,以那根彎曲地木拐擋住了赤煒的一擊。這木拐不知由何物作成,竟然如百煉精鐵一般,赤炎刀也斬不斷它。

    赤煒覺得手上傳來一股極強的吸力,似乎有根無形的線把他往老叫花處拉扯,心中不由大急。

    紫風見他臉色不對,知道這木拐必然有古怪,急忙長劍虛空一斬,一道紫色煙霧向老叫花斬去。

    老叫花這才不得不轉身以木拐相抵,赤煒頓時覺得周身一輕,赤炎刀再次出手,這次卻是拚了全力,隻見一團火焰裹在刀身之上,散發著令人窒息的灼熱之氣,氣浪橫空擊出,竟然帶得四周的桌椅全都掀翻了過去,殘羹菜汁落得滿地都是。

    老叫花見自己竟然一時製不住兩人,心下惱怒,也不管背後赤炎刀的勁氣,身形閃動,逼近紫風,一心想將他先抓住再說。

    紫風劍身回轉,劃出一道弧形,正好阻住了他的進路。沒想到那老叫花竟然不顧長劍,木拐橫劈,撞向紫風。

    紫風忽然覺得有一大股引力將長劍向外扯去,身子不由向前移動一步。

    “镔鐵拐有吸取法器的能力,我看你能撐到幾時”他輕移腳步,躲過赤煒全力一擊,雙手青筋暴起,暗中用勁,想把紫劍吸過去。

    赤煒這次已用全力,隻見赤炎刀劈向青石板,發出一聲爆裂之聲,一股焦味傳來,青石板已被擊穿,憑空坍塌出一道尺許裂痕,露出底下焦黑的木板來。

    眾人早已知道這酒樓乃是幻靈宮名下,為了防止外人在此爭鬥,故而四處都設有禁製法陣,沒想到這少年竟然一招就將禁製擊穿,端地是霸道無比。

    這麵紫風已經陷入困境之中,他手中的紫劍不斷向镔鐵拐移去,眼見就要到老叫花身邊了,心中不由急躁。

    而老叫花心中更是詫異莫名,他早已知道眼前之人便是擁有飛雲石的紫風,沒想到他的修為竟然精進如斯,自己這一招幾乎從未失過手,可這次用盡全力也才隻能將那紫劍引過來一點而已。登時心中想起關於飛雲石的傳言,眼中露出一股貪婪之色來。

    紫風見這樣相持不是辦法,忽然靈光一現,雙手同時加勁,劍身紫氣繚繞,頓時暴漲。老叫花見他尚有餘力,暗自心驚,手中卻不停歇,依舊用盡全力,想要控製紫劍的膨脹,沒想到長劍忽然消失不見,镔鐵拐的吸力忽然消失了目標,身形不穩,急速向後退去。

    “你若需要就拿去吧”紫風穩穩站住,大笑一聲,雙手中再現出一把紫色長劍來。原來他知自己的長劍乃是幻化而來,於是故意在紫劍上灌注真元,卻暗中突然撤力,將幻化之劍化為氣勁,那镔鐵拐上以用了萬斤引力,忽然失去了可吸引之物,頓時產生一股強大的衝力,將老叫花倒推向後。

    老叫花雙眼通紅,自出生以來就沒受過這般恥辱,镔鐵拐吸取法器也是例不虛發,卻不料這次他遇到的是紫風,是一把幻化的法器而已,世間可幻化如此真實的法器者,唯紫風而已,他又如何不上當。他雙掌虛空一抓,紅芒更勝,他冷笑一聲,雙掌忽然向上揚起。

    “血蟲之蠱”旁邊已經有人驚叫起來。

    紫風見他要使出血蟲之蠱,卻不知如何抵擋,不由得手足無措,隻得閃身向外移去。

    “啊”那老叫花忽然慘叫著,雙手向眼睛上捂去,一股鮮血自雙手間流下。

    “果然是一對渾濁的眼睛”毒童子低聲笑到,“知道我在旁邊也敢如此大意”,他輕輕自劍尖取下兩顆鮮血淋漓的眼睛,一張嘴吞了下去,不斷舔著沾滿鮮血的嘴唇,似乎意猶未盡一般。

    “嘔”旁邊已經有人忍不住嘔吐起來,這時卻連黃膽水也吐了出來。

    “你為什麽要吐呢?”毒童子望向那人,微笑到。

    “你……你……”那人抹了抹嘴唇的汙漬,大叫到,“你為何如此殘暴?”

    “殘暴?”毒童子舔舔嘴唇說到,“說到殘暴,你應該好好看看。”說著指向老叫花。

    隻見那老叫花雙掌在臉上不斷抓撓著,一片片臉皮隨著的他的手被撕下,整個人如同瘋狂了一般慘呼著,他的臉已經血肉模糊,卻依舊忍不住在那沒有皮的臉上不斷撓抓,淒厲的慘呼聲讓眾人聽得心寒膽顫。他忽然自臉上抓下一大塊血肉,扔在口中“咯吱咯吱”地咬起來,仿佛恨不得將自己生生吞掉。

    於是又傳來一陣嘔吐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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