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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一線生機第一節

    晚上的時候，馬駿再次將神鬼行動計劃書拿出來，仔細的翻閱和思索，越想越覺得沒底。

    馬駿在思考問題的時候是最愛抽煙的。以前當她得知天瑤的真實身份後，在辦公室裏抽悶煙，引發了自動滅火淋頭，被澆成了一隻落湯雞。所以現在在國防部自己新的辦公室裏，隻裝了震動報警器，而沒有裝淋滅係統，馬駿對此大加讚賞。

    今天，火警發出震動報警。玉玲得到通知，忙打開馬駿辦公室的通風係統，推開房門，嗆人的煙霧撲麵而來，玉玲捂住鼻子，等煙霧散盡，再看馬駿，頓時呆了。失聲大叫：“無雙！”

    吟雪，米雪，莉尼婭四女先後趕來，一起驚呆在門口。馬駿奇怪的問道：“幹什麽？大驚小怪的，沒遇見過報警嗎？都出去。”

    吟雪的眼淚奪目而出，嗚咽的叫道：“軍師，你的頭發。”馬駿摸摸頭發：“又沒燒著，你們這……”暮然間，馬駿從像片玻璃上看見了鏡中的自己，咦了一聲，起身走到鏡子前一看，呆呆的看著鏡中那個麵無血色，雙眼深陷，白發叢生的馬駿。

    佇立良久，馬駿忍不住伸手，隨手一抓，就抓了一把白頭發在手，看了看，苦苦一笑，低聲說：“少年白發，絢白如雪，真的很白啊。”回過頭來，笑說：“哎，可憐未老頭先白，朝如青絲暮成雪，老囉，老囉！”口中嚷嚷道：“沒事了，沒事了，下去工作。”

    米雪哭著叫道：“都這個樣子了，你還笑？還寬慰人，你混蛋。”玉玲幾女淚水長流，痛哭出聲。

    馬駿微笑說：“都別哭了，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病，白頭發嘛，誰都會長，是不是？我以前就有白頭發的了，又不會死人。”

    玉玲止住哭泣，擦擦淚，低聲說：“我叫人來給你染發。”

    米雪怒道：“染什麽染？就叫無雙這個樣子給琪公主，給四大神殿他們看看，都是他們害的。”吟雪，莉尼婭齊聲說：“就是！”

    馬駿笑說：“別鬧了，好了，我剛想出點頭緒，又被你們給攪黃。”

    米雪哭著叫道：“就鬧，偏鬧，無雙，你還不到三十歲啊，頭發就全白了，誰不知道是讓事情給逼的呀，你……”

    馬駿臉一沉，低吼一聲：“不許哭！”米雪嬌軀一顫，吟雪止住哭泣，馬駿怒道：“我這還沒死，是不是？哭什麽哭？我真的死了那天你們再哭好不好？說了多少次，做什麽沒犧牲？都下去工作去。”

    米雪一抹淚水，扭身就走。馬駿說道：“不準說出去，這是命令，玉玲，叫人來給我染頭發！”

    莉尼婭輕聲說：“軍師，要是你自己都不知道愛惜你自己的話，那這個世上，沒人會愛惜你的。”

    馬駿心煩，擺手叫道：“出去，出去，煩！”

    幾女走後，馬駿關上門，走到鏡子前，閉上眼，將鏡子反掛。仰天長長一歎，壓住自己發疼的胸口，點上煙，抽了幾口，便自劇烈的咳嗽起來。咳了半天，用紙巾包住，吐出一口痰，頓時怔住，痰中竟夾雜著無數血絲。馬駿忙將紙巾丟進衛生間的馬桶裏，衝掉。

    閉上眼，坐在馬桶上，又睜開眼來，從鏡子中又看到了自己蒼白削瘦的臉，滿頭淩亂如雪般的白發，深陷的雙眼布滿血絲。

    突然，馬駿抬手一拳將鏡子打碎，惡狠狠的罵道：“你媽的，吸血鬼，僵屍！”一拳又一拳，一腳又一腳，直到將所有的鏡片打成粉碎，無力的倚在門後，頹然坐下，抱著頭，張著嘴，呆呆的看著一個地方……

    一分鍾後，馬駿整理衣服，麵帶微笑，步出衛生間。

    ***

    與此同時。夕陽西照下的大傲傲都自治區。

    一身牛仔裝的天瑤揮手告別了桃源口難民營的難民們，坐上吉普車，副駕駛上的閔榕無力的叫道：“瑤瑤，累死我了，可不可以明天才去聖王區嘛？”

    天瑤看看表，說道：“也好，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閔榕拿起對講機叫喊著：“車隊注意了，回市區吃飯休息。”

    天瑤啟動車，向市區行進，笑說：“榕榕，這次辛苦你了，我一定要好好的犒勞你，說吧，要什麽？”

    閔榕倚著座椅，抽著香煙，擺手說道：“得了吧你，在這兒能吃上什麽好東西？算我倒黴，一心跟著你過來，原想掙點形象道德分兒，現在我才知道什麽叫吃虧上當。”

    天瑤咯咯嬌笑，理理秀發，換檔加速，說道：“吃虧是福，這次啊，你是露了大臉了，回去找你拍戲的大導演，大製片肯定在你們家排成長隊。”

    閔榕嬌聲說道：“我才不接呢，全是那些三流劇本，亂七八糟的，上個月，斯法找我，你猜要我演什麽？去演一個雙性戀，還要求我脫，我當時氣得恨不得就一腳踢死那個王八蛋，我閔榕還沒到年老色衰的年齡吧，我呸死這個混蛋。”

    天瑤笑說：“我看報道了，斯法一直對你都很好的……”閔榕大聲說：“喂，瑤瑤，你想說什麽？我告訴你，就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看上斯法的。”

    天瑤笑著看了看閔榕，說道：“我知道，其實呀，斯法他人品還是不錯的啊！”

    閔榕冷笑一聲：“人品？他那種不要臉的臭男人還有人品？又矮又醜，矮冬瓜，醜八怪，我呸。”

    天瑤輕聲說：“那是以前，好吧？斯法以前是壞，吃喝嫖賭什麽都幹，可他遇見你以後，他在慢慢的改變自己，真的，作為旁觀者來說，我能感覺得到，以前斯法是因為懷才不遇，可是在他遇見你以後……”

    閔榕捂住耳朵，大聲說：“夠了，不想停，我不要聽！”天瑤一隻手拉住閔榕，輕聲說：“榕榕，你聽我把話講完，其實在你心裏也知道，斯法在遇見你後，他導了三部戲，三部都叫好叫座，業內好評不斷，你和他拍的那部《暗湧》還進了去年的十大名片，你試著從其他的方麵去看斯法，真的，榕榕，你試一下，其實一個男人，尤其象斯法這樣的浪子，他肯為一個女人放棄，肯為一個女人改變，找人找心，這樣的男人值得你去愛。”

    閔榕冷冷說：“他比你更會吹，不過就算他把天都吹破，我也不會上他的賊船，那個混蛋，簡直不是人，我恨死他了。”

    天瑤一怔，一腳刹停車，急聲說：“榕榕，你說什麽？”閔榕叫道：“幹嘛停車，你不吃飯啊。”

    天瑤拉住閔榕的手，說道：“榕榕，你剛才說你恨斯法？”

    閔榕點頭，說道：“我恨他，恨不得殺了他！”

    天瑤呆了呆，啟動汽車，輕聲說：“榕榕，恨和愛是等同的。”閔榕一愣，看著夕陽應照下的天瑤。天瑤輕聲說：“你不明白恨一個人的滋味，你不明白等待一個人的滋味，我恨紅血，我恨他為什麽這八十一個日日夜夜都不給我打電話，這個男人到底死到哪裏去了？就算是會情人，也該回來了，我恨他，如果現在他在我的麵前，我就會撲上去，咬他，狠狠的咬他，大口大口的咬下他的肉，一口一口的吃下去，讓他永遠都不離開我。”

    閔榕靜靜的看著天瑤，天瑤的淚水沾滿了絕世無雙的臉龐，閔榕默默的遞上麵紙，兩人都不再說話，車在飛馳，閔榕呆呆的自語：“找人找心，找人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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