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骨折事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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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一招手,讓唐巴附耳過來:“唐巴,我知道這小子的名字,因為他有國王陛下的親筆推薦信,不知是什麽來頭。告訴你,我可不想讓陛下知道,開學沒幾天,他舉薦的學生就被我驅逐出學院了。我還想把這院長幹到一百歲呢。”
唐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百歲?你有那麽長的……哦,不,院長,你一定行,一定行!”幹笑不停。
坎比倒沒聽出來,陰笑道:“嘿,不過看這小子的呆瓜樣,還能在實習中取得什麽好成績?特別是在都是精英的第一小隊。我們學院不是有‘末位淘汰製’嗎?這軍事實習就是其中一項。你再稍微這麽……嘿嘿,你明白的啦,到時候囯王也怪不了我吧?”
唐巴一呆,喃喃道:“院長,你還真陰險!”
“我不陰險,我能當院長嗎?告訴你,這就是殺人不見血的政治手腕,今天讓你偷學了一招,我虧大了!”
一肚皮的窩囊氣沒處發,唐巴回過頭來,對著斯林就是一通大吼:“斯林同學,馬上向第一小隊隊長報到,入列。”
斯林左手貼著褲縫,右手貼到額頭,又瀟灑地揮向正前方,“啪”地行了一個軍禮:“是,教官。”
四大魔鬼,三個都是帝國的高級軍官,平常見他們假模假樣地相互敬禮,見得多了,斯林這個軍禮倒敬得相當標準。
“實習校官斯林#8226;穀裏,編號5471001向長官報到。”
“入列。”
“是!”又是漂亮地軍禮,漂亮地軍姿,斯林跑向第一小隊尾巴後麵。他早就看見向他吐著舌頭的阿魯芸,卻目不斜視,一副比軍人還軍人的莊嚴神態。
四大魔鬼中的巴林卡、門別、絲麗姍都是最成功的軍人,耳濡目染,加上在斯林內心深處最隱秘的角落,一直討厭學習那些古籍酸文,夢想成為一名真正的軍人,所以他此時的表現,倒真是他最正經的時候。
在這一千,哦不,加上斯林,一千零一個實習校官中,斯林的軍姿真還排得上前幾名。
唐巴看著跑向方陣後的斯林,眼中一亮,若有所思。
他雙手背在背後,大喝道:“所有人都有,馬上上車,趕往黑獄堡壘。立——正,向後轉,跑步走!”他也不征求擔架上坎比的意見,相信院長再也沒有力氣講完那四個方麵十個大點……(……多少個小點?多少小節?誰還記得?)
施用空間魔法至少需要五級以上的魔力,而修練到五級魔力已經算得上一流高手,以後每進一級,都是難上加難。所以對一般人來說,利用魔法晶石為能源的魔法傳送車就是最好的代步工具,也是軍隊在後方的主要運輸工具。
可是,這種傳送車卻有致命的弱點:它不能象魔法師的空間魔法那樣進行異度空間傳送,隻能在平麵空間傳送。
其實它就是一個以魔力晶石作能源的飛車,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空間傳送。
由於傳送車的動力係統不能受到任何能量磁場的幹擾,否則低空、高速飛行的傳送車就會失去方向感應,撞向山頭、房屋、地麵……所以,傳送車上不能附加魔法屏障。如果飛行時受到四級魔法以上的攻擊,動力係統還會受到幹擾。
所以,軍方從來不在前線使用魔法傳送車,隻敢在帝國腹地的大後方使用。
天森學院這種大型的魔法傳送車,因為照顧到最多的乘坐人數,就隻有犧牲速度了。它甚至連老金巴的傳送車的速度都比不上。要到天森帝國最南端的黑獄堡壘,至少要四、五個小時左右。
進入傳送車裏,隊伍一解散,阿魯芸就擠到斯林身邊,跳著腳尖叫道:“斯林大哥,你好厲害耶,連討厭的院長都被你打敗,還不敢開除你。你‘灶台’很硬嘛。”
“阿結,不是灶台,是後台。小子,你什麽來頭?”前半截話輕聲軟語,後半截聲色俱厲,這風清揚還真控製得出神入化。
“風清揚校官,我是實習校官斯林#8226;穀裏,不是什麽小子,來自偏僻的山中小鎮,沒有什麽來頭。”標準的軍禮,中氣十足的回答,氣得已經是三星校官的風清揚臉都白了。
“火氣大得很嗎?現在是休息時間,又不是列隊,你表演給誰看?給,這是你的戰甲。”唐巴將一套黑色的戰甲塞到斯林手中,頗有意思地看著這天森學院的特招生,“斯林,不介意我問一下,你武技、魔法的級數吧?”
風清揚毫不掩飾他的不滿,斜了唐巴一眼,幹巴巴地道:“總教官,向長官報告武技、魔法的級數,還有特長和弱點,是每個戰士加入一支新隊伍要做的第一件事,以便長官安排他的戰鬥位置。哪裏用得著你親自問他?我正等著斯林實習校官的報告呢。”
唐巴哈哈一笑,掩飾眼中的寒芒,不再說話,等著斯林的答複。
“咳,咳咳,我武技零級……”
風清揚一撇嘴:“哦,你專修魔法?阿魯芸是你們這屆新生中魔力最高,也是天森學院在校學生中達到五級魔力的四個學生之一。斯林實習校官,你的魔力又是幾級呢?”
“咳咳咳,魔力……也是零級。”
唐巴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兩樣都是零級?”
“對不起大家,我真的對不起大家,我拖累了你們。不過請大家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爭取當一名好軍人的……”
“耶!耶耶!”魔法車裏突然爆發出瘋狂的叫喊,每個人都喜笑顏開。“啪啪啪”,所有的實習校官都站得筆直,向斯林致以最崇高的敬禮。
斯林受寵若驚:“同學們,不用這麽熱情吧?我不好意思啦。”
唐巴、風清揚、小隊長多克一臉憐憫,象看一個死人樣看著斯林。阿魯芸悄悄拉拉還在驚喜中,不斷對著學友們鞠躬的斯林道:“斯林大哥,你不知道嗎?軍事實習要實行末位淘汰製的。”
“末什麽汰?那是什麽意思?”
“就是……就是實習成績最差的一個人要被淘汰出天森學院。”
“哦,它又來了,它又來了。我昏!”毫無先兆,斯林渾身顫抖,一下子倒在阿魯芸懷裏,昏了過去。不過他也真會找地方,昏倒時還反身將嬌小的阿魯芸抱得緊緊的。
包括風清揚在內的幾十個學友恨不得將這小子海扁一頓,這樣蹩腳的吃豆腐的辦法,這個白癡怪物也敢用。
大家都以為斯林被“末位淘汰製”嚇昏了,沒有人再理躺在地板上的這個白癡廢物。
唐巴失望地回到他前艙的座位上,阿魯芸也被風清揚強行按到位置上,聽多克劃分兵種。
“我們第一小隊一百位……嗯,一百零一位實習校官,都是……嗯,絕大多數都是這一屆新生中的精英,也就是說,是你們這個年齡段,所有人族中的最強者。你們是帝國未來的希望,人族的希望……哦,老天,我是他們的教官耶!……咳咳,言歸正傳,我們第一小隊,理所當然是實習營的前鋒隊。現在分兵種,念到名字的三十名四級武技的同學,格鬥兵,……;念到名字的三十名同學,弓箭兵,……;念到名字的三十名四級以上魔力的同學,魔法支援兵,阿魯芸,……;其餘十一名同學,後勤兵。好,現在各兵種投票選出你們的班長。”
沒有誰注意到躺在後艙角落,不停哆嗦的斯林身上,好象有幾十隻小耗子在體內爬來爬去。他的衣服一會兒凸起,一會兒凹下去。露在衣服外的臉部和雙手上的肌肉不斷扭曲,身子的一半好象鮮血一樣,紅得嚇人,另一半好象僵屍一樣,白得瘮人。
不久,一紅一白兩種顏色慢慢地相互滲透。順著斯林額頭正中、鼻尖、嘴唇這條分界線,兩種顏色每融合一點,斯林的軀體就變得晶瑩透明一點。隨著這條透明的細線越擴越大,斯林整個身體變成一個奇妙的水晶人!
不久,連這晶瑩透明也不見了:斯林的衣服直挺挺地,好象充氣的氣球一樣躺在地板上。衣服裏的身子在空氣中隱形,突然消失不見。
這時,隻要有任何人向地板上看一眼,鐵定會嚇得魂飛魄散。可惜大家聚成四團,正在熱火朝天地選舉一班之長。阿魯芸被她那一班的男生圍得水泄不通,看來是眾望所歸,當上班長了,也沒空來看斯林。
慢慢地,斯林的身體重新在空氣中顯現出來。先是淡淡的人影,再是透明的水晶人,接著是恢複正常形態,有血有肉的斯林#8226;穀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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