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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小香篇：幸福的感覺（上）

    我睜開眼睛。

    陌生的床帳。伸出手摸過去，異樣的花紋，陌生的床。

    我嚇了一跳，趕緊爬起來，低頭看，身上的衣裳完好如初，哦……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伸手掀起簾子，雙腳落地，涼。

    我抬起頭，打量眼前房間。

    第一感覺：好華麗！簾子是光影流連閃爍的紫色，握在手裏綿軟舒服異常，上端流蘇爍爍，旁邊是個做工精巧的花架，一株水仙還是什麽的花兒正在葳蕤綻放，玲瓏剔透的樣子好看到不似真的，麵前一張紫色檀香木的桌子，白玉的茶杯跟茶壺整齊擺放。

    而就在我的左手側，一個紫金的檀香爐緩緩地冒出淡淡的煙氣，湊過去聞一聞，好動人心脾的檀香氣。

    在香爐的後麵，靠牆的琉璃鍾罩裏麵罩著一柄看起來十分名貴的玉如意，散發著純白的晶瑩光芒。

    我望著這些，呆呆地發了一會怔：現在的綁匪們都富裕成這樣子了？

    門扇一動，有個人忽然走了進來。

    我一抬頭，哇……一個……美女？

    紅衣飄動，有個女子邁步走了進來，幽黑的雙眼，驀地看到我，腳步一停，隨即又慢慢走了過來。

    雖然她……長得很美，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悅的感覺？

    這真是非常的異樣，我在唐都的時候，跟一班姐妹們都處的非常好，有一些是一見麵就喜歡上了的，簡直膩的跟親姐妹一般無二，從來不會像今天這樣，一見這個陌生的女子就……心裏有點這麽討厭的感覺？

    我嘟起嘴，看著她。

    她走到我的麵前，放下手中端著的東西，站在那裏，靜靜看我。

    “你是誰？看什麽看？”我不滿地問，瞪著她。本來想要對她客氣點，但既然她跟那綁匪是一夥的，我就沒必要客氣了吧。

    她的臉上浮現一種奇異的神情：“九公主……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看我凶狠地瞪著她，她忽然苦笑：“也是，三世了，已經三世，主人曆經辛苦，守了三世找了三世，能尋回來已經萬幸，怎麽會指望你記得三世之前的事呢……”

    她在說什麽呢？

    我怒視著她：“少羅嗦，快點把你的主人叫出來？告訴他，識相的趕緊送我回去，我告訴你們，我爹可是唐都……”

    她默默地看著我，似乎帶著譏笑的表情，隨即轉過身。

    “喂喂我還沒有說完呢！”我憤怒！

    “你乖乖呆在這裏，桌子上有糕點，主人很快就會回來了，到時候你就……”

    “我不要吃！”

    “隨便你吧。”她淡淡地說，向著門口走去。

    “你不能走！”我跳起來，向著門口跑。

    她一轉身，手一揮，我頓時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妖人！絕對的妖人！我眼睛轉動，看著自己僵硬的身體，毛骨悚然地想。

    她走了回來，抱住我，將我抱回床上。

    我欲哭無淚。

    她伏在床頭，細細看著我，忽然嘴角一挑，露出笑容——這次，是真心的笑容吧？

    她說：“九公主，其實我欠你一句話。”

    我用眼光表達我的憤怒跟不解。

    “九公主，以前，我錯怪了，寒裳對你說一句——對不起。”

    眼淚慢慢地浮現在她的眼眶裏。

    我的心一顫。

    心中那股奇異的討厭感正在慢慢消失。

    咦，這是怎麽回事？這個美女為什麽會哭？她叫寒裳？為什麽我看到她哭會覺得心軟？難道因為是美女哭就會心軟嗎？

    心裏有一萬個問號。

    但我問不出來。

    “你為了主人……寧可自己形神俱毀，不容於天地之間，寒裳，自認為是沒有那種勇氣的……不，不是沒有那種勇氣，而隻是，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可以為了主人那樣做。”她地垂下睫毛，兩滴眼淚啪地墜落。

    “九公主，”抬起眼，她衝著我甜甜的笑，“寒裳要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我呆在了那裏。

    心中不知湧動著什麽滋味。

    她忽然伸出手，摸在我的臉上。

    我瞪圓了眼睛，這家夥要幹嘛？

    “趁著你沒有清醒，不如我……”她手上用力，捏住了我的臉頰。

    如果我能夠出聲，我一定要“啊”地慘叫起來，這看似無害的女人她居然捏了我一把。

    “咯咯！”她看著我的樣子，忽然掩住嘴笑了起來，眼淚慢慢地滑落。

    “九公主，我想掐你很久了呢。”她笑得很歡快的樣子，眼睛閉上又睜開，看著我，清澈的出奇。

    奇怪，被人掐疼，我的心裏卻沒有特別憤怒的感覺，隻是有點氣惱。

    我哪裏惹了她了？

    “反正你們最後會在一起會幸福的，被我掐一下也沒關係，是麽？”

    她收斂了大笑，微微地看著我：“好好休息吧，主人回來若看到我這麽對你，又要心疼了。”

    放下床帳，她的身影消失在紫色的床帳背後。

    “喂喂，壞蛋，掐完了人就想賴賬！”

    我在心裏大罵。

    “什麽主人？什麽會在一起會幸福？”一邊又疑惑，她的主人就是那個紫色的人嗎？雖然不否認他長得是很——很好看啦，但是，但是怎麽說呢……

    他畢竟是個居心叵測的綁匪，而且……在一起，會幸福，說的是我跟他？唉，這怎麽可能嘛！我爹那麽的疼我，以至於我到了雙十都不舍的嫁我出門，怎麽會同意我跟一個綁匪的婚事呢？就算……就算是我同意，我爹也不會……啊啊，誰說我要同意，煩死啦，我要逃走，這種感覺實在太討厭了啦！

    想來想去，我不知不覺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眼前出現一張放大的俊臉。

    我吃了一驚：“你！”

    猛地坐起來，差點撞上他……我忽然發現自己能說話了！

    “你你你！”一看自己能說話，我迫不及待地開始說，可惜沒能說成一句。

    他伸出手，握住了我指著他的手指頭。

    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上。

    那長長的睫毛低垂，遮住淡紅的眼仁，頭頂的珍珠墜飾隨著他的動作宛然流轉，發出美麗的光芒。

    手指上傳來的溫潤感覺讓我的心麻酥酥的，我用力抽回來：“你幹什麽啊！”

    怒視著他，欺負本小姐手無縛雞之力嗎？男女授受不親，這點我可是懂得的，我正考慮要不要像古代的貞潔烈女一樣撞死給他看。

    “小傻瓜。”他忽然一笑，臉頰邊上露出淺淺的好看的酒窩，“你敢再死一次給我看，我天上地下也要追到你，你跑去地獄，我殺去地獄，你跑到天堂，我追去天堂。”

    他怎麽會知道我想什麽呢？他是認真的吧？那眼睛裏有點淡淡的憂傷，但更多的是堅定。

    我的心忽然一顫。

    “不過……吃了這顆藥丸，你就不會有那麽傻氣的念頭了。”他忽然掏出一個匣子，放在我的麵前。

    “這是什麽？”我吃驚地看著麵前的小小匣子，看起來倒是很好看，但裏麵藏著什麽？

    我忽然想起看過的坊間話本，裏麵很多這種橋段，而對於一個男性綁匪來說，給女性人質吃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春藥。

    “啊！”我捂住嘴，臉色大紅，“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吃！”

    “這可由不得你了！”他忽然嘻嘻地笑了起來，一副百分百的色狼樣，且慢慢地向我逼近過來。

    番外 小香篇：幸福的感覺（終局。我滿足了，微笑）

    “喂，你別過來！”我色厲內荏地叫，一邊向著床內縮去。

    “別動，快點給吾過來！”他抓了兩下沒有抓到我，美麗的臉上露出略略惱怒的表情。

    “鬼才聽你的！”我憤怒看著他，抓起身邊的枕頭，一下子扔過去。

    他的手一抓，抓住枕頭甩在一邊，憤憤地說：“不要再鬧，否則吾就不客氣了！”

    “你從來沒有對我客氣過！”我吃驚地叫起來。

    “哦，是嗎？”他眯起眼睛看著我，紅色嘴角斜挑，似乎在笑，卻帶著那麽一點不懷好意的味道，過了一會，這個人忽然說，“既然如此，那麽就讓吾更加不客氣一點吧！”

    我正在琢磨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他伸出手，忽然擒住了我的腳腕。

    我猝不及防嚇了一跳，趕緊伸腿踢他，可是他的手握的好緊，而且用力在將我向他的方向拉去，我又驚又怒，卻掙紮無效。

    “放開我啊！”我瞪著他，昂起頭，“你不要以為用武力我就會屈從！”

    “如果這樣你還不能‘屈從’……那麽我就一直用到你‘屈從’為止！”他驀地一笑，睫毛輕抬，上身傾斜，壓倒在我的身上。

    我尖叫一聲，驚得呼吸都忘記，怔怔看著他，下意識地將頭向著後麵仰去。

    他的笑意越來越濃，臉越發湊近了我。

    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我吃疼，不由破口大罵：“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你……唔……”

    威脅的話還沒說完，他俯首過來，吻上我的唇。

    溫軟甜香從他的唇上傳來，我情不自禁地咽下一口口水。

    近距離盯著那個人的臉，他眼睫低垂，遮住迷離雙眼，長長的睫毛，淺淺的紫色的，如此溫柔而好看。

    在驚悸裏，忽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渾身無力。

    正在恍惚之中，他的柔軟舌尖長驅直入，舌尖一挑，開啟我緊咬的牙關，向前一送，我驀地感覺有什麽東西從他的嘴裏送到我的嘴裏，而他的吻如此的親密不放鬆，我喘息無處，隻好下意識地下咽。

    “你……”我拚命瞪大眼睛看著他，伸出手，推在他的胸口，“你給我吃了……你……”

    右手捂住嘴，一想到那種可怕的後果，我又羞又氣：“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聽你的！你這混蛋！”

    手腳並用將他推打開，我掙紮著將頭向著床頭撞過去。

    他伸出雙臂，從後麵抱住我的腰，使勁兒向後一攬：“你敢！你敢再動一下！！”他的聲音帶著隱忍的寒意，跟壓抑的殺機。

    我聞言手腳冰冷，眼淚嘩地湧出來。

    他的下巴壓在我的肩頭，從身後探頭過來，吻上我的臉頰：“乖，月姬，乖，快點把吾想起來吧。”

    這混蛋……

    眼前忽然一黑，心頭似乎有一股熱力湧出來，我渾身抖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向後倒過去。

    最後的意識裏，他溫暖的手握起我的手，輕輕地攏在他的手心裏，而那溫柔的聲音在耳邊叫著：“想起吾吧，月姬……”

    咦，我看到了什麽？

    那女人是誰？為什麽竟然長的這麽美？

    她站在荒野裏，茫然四顧，她驀然回首，絕美的臉上帶著淚珠串串，她手中緊握著一柄紅色的寶劍，周遭山風烈烈，而她孑然獨立。

    “龍主大人……龍主大人……”她喃喃地說。

    望著不遠處，有個紫色人影正在俯首彈琴，驀地他站起身來，手中持著一柄寒光凜然的寶劍，衝著她而來。

    我的心一驚……這個人，不是那綁匪嗎？

    而那女子，是在叫他嗎？他是她的情人嗎？可是為什麽她的臉上露出這麽心碎的表情？而他竟然想要殺她？不……我忽然覺得，這個人不是那綁匪，他們身上，有完全不同的氣質呢……他太冷了，可是那個綁匪，好像還暖暖的……

    暖暖的？我為什麽會有這種詭異的錯覺？他不是壞人嗎？

    啊……為什麽我的心好疼……好疼……

    眼前畫麵一轉——

    那紫色的華麗人影翩然從天而降，手中發出白光，將那冷冷的想要殺死那個美人的綁匪打飛。

    咦，我知道，這個剛到場的才是真的綁匪！

    我歡喜起來，他是來救他的情人的嗎？

    但是，隨即發生的一幕叫我毛骨悚然起來，那美人將手中的寶劍刺入了紫色綁匪的背上，他口吐鮮血，她痛不欲生，他們兩兩相望，眼睛裏都是脈脈愛意，但是他們偏偏不曾說。

    眼淚從眼睛裏滑落。

    這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老天會這麽殘忍？

    為什麽這兩個人明明有情，卻總是這麽的互相傷害？

    不……不能這樣！

    我捂住漸漸大痛的胸口，踉蹌向前跑去：“他是喜歡你的，他是真的！他是真的喜歡你的！”

    那兩個人佇立原地，就在我眼前，驀地灰飛煙滅。

    眼前一片漆黑，我仿佛墜入深淵。

    “九公主……月姬……”溫暖的呼喚聲。

    淡紅的眼仁裏，出現一幕幕急促場景，那身著白衣的女子，跪倒在天之皇者身前，她臉上帶著無上的絕然，走過一個個紅塵之中曾眷戀過的男子身畔，她昂首站在群山之巔，吟唱著諸神之歌，她揮手呼喝，赤霄帶著靈力滾滾衝著龍脈而去，她縱身跳下懸崖，留給那身後眷戀不舍的男子一個決然背影。

    “香兒，你好自私，我不原諒你，絕對不會！”頭發上衝的溫柔男子，消失在虛空之中，留下帶著怨恨的話。

    而她跪倒雪地之中：忘了我，忘了我才能幸福，長歌，長歌，長歌！

    “跟我走吧，跟我走吧月姬。”額頭束著紅色絲絩的男子，從身後抱住她，閉上眼睛，鎮靜堅毅，如是說。

    而她含笑曳裙而過，搖了搖頭：任天興，我有自己要走的路呢。

    “九公主……下輩子，一定要記得我！”山巔之上，那白衣飄動的男子，淒慘激烈，如此的喊。

    她頭也不回：不不元吉，下輩子，不要遇到我。

    的盧馬帶著她，一路疾馳，仙山之上，她撲倒在那紫色的華麗無雙的人兒身前，哀哀地，不停地，慘烈地一聲聲地叫著：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我愛你，龍主大人。

    她大哭大笑，血淚橫流。

    “起來，起來啊……你的愛這麽痛苦，為什麽還要繼續，放棄吧，放棄吧！”眼淚落下，我衝著她大叫。

    而她置若罔聞。

    她每一滴淚落下，我心頭的痛便重上一分，她每一聲激烈的喊出，我的心就好像被人撕裂了一點。

    “好疼，快點結束，把這一切都結束吧！”

    如同聽到我的祈禱，空無一人的山巔上，悶雷陣陣，她所假裝的那紫色人兒坐在中央，鎮靜地撫琴，嘴裏溫柔地唱出離別的歌。

    天雷炸響，在她的頭頂盤旋仿佛示威。

    終止一切的那一聲響過之後，他含笑，消失在虛空之中。

    而那遠遠的，趕來的紫衣綁匪衝著她伸出手，嘴裏發出絕望的呼喚。

    我疼得彎下腰。

    混蛋，為什麽要讓我看到這麽生離死別的場景！

    ————————

    “好友，你該休息了。”白衣人兒撐著傘，勸道。

    “我要等她。”紫衣人執著地說。

    “她已經魂飛魄散，消失在宇宙之中，你找不到了。”

    “我不管，我要等她。”

    風吹，雨打，雪落，他等在原地，等的形銷骨立，紫色的長發淩亂飄在風中。

    原來他……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刻……

    “好友，找到了，張神司在虛空裏尋得她的一絲靈犀，已經將她投入輪回之中。”

    “你說什麽，秋水君？”形銷骨立的家夥直勾勾地盯著他。

    “好友，你可以跟她重逢，我們快點去找人！”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他一疊聲問，忽然之間仰天大笑，眼淚從鬢角洶湧流出，“吾就知道，吾就知道，你不會離開吾，你不會離開吾！月姬，月姬！記得吾，一定要記得吾！”

    他淒厲大叫，閉上眼睛。

    我跪倒在地，眼淚從眼睛裏嘩啦啦湧出來。

    為什麽……

    看到他傷心我會這麽痛苦……

    為什麽……會讓我看到如此悲慘的場景……

    這世間，怎麽會有這麽固執跟恐怖的愛啊……

    不要，不要看，我不要看……讓我走，讓我走啊！

    “月姬……記得吾，一定要記得吾！”

    而那聲音還在響……

    我的身體忽然開始發熱，就好像有什麽炙烤著一樣，腦中聲音錯亂，前因，後果，一幕幕連串起來，三世經曆，從腦中飛旋而去，被他追趕的老婆婆猝然而死，他臉上的淒慘表情。俊俏的少年被他施法術掉落水裏，他幸災樂禍的表情，最後一世，他踏雪而來，挽住她的手，說：吾終於找到你。那女子身子一震，眼中露出狂喜：我等著一刻，等了也似百年。

    是她！

    她跟他攜手並立，轉頭看著我，微微含笑：月姬，醒來吧！

    是她！

    被刺穿的痛楚貫穿了我的心，我握緊了手腳：醒來，醒來，醒來吧，這噩夢太長太恐怖，我已經無法忍受，老天啊，讓我醒來吧！

    “啊！”大叫一聲，我驀地睜開眼睛。

    “月姬！”眼前的人兒，紫眉輕斂，緊張看著我。

    我望著他，靜靜地，認真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月姬！你……你可想起吾了嗎？”他伸出手，抓住我的肩頭，我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

    我終於一笑，歪著頭問：“你是誰啊？”

    “啊！”

    他大叫一聲，臉上露出淒慘的表情，鬆開我，跳下床：“該死的，秋水君居然煉製沒用的丹藥，該死的！吾一定不放過他！”

    他轉過身，氣衝衝向外走。

    “喂！”從床上爬起來，靠在床邊，我叫了一聲。

    他驀地停住腳步。

    “佳禦龍主大人，你以前不是這麽急躁呢。”

    他的身子忽然大抖。

    我閉上眼睛，眼裏的淚順著臉頰落下。

    “我愛你。”我輕聲說。

    “你……”他的雙手緊握，扇子“啪”地落地，“你剛剛說什麽。”

    “我愛你，龍主大人。”我笑著，流著淚笑著超級大聲說。

    他的身子一陣輕輕顫抖，隨即，慢慢地轉過身來。

    （本來到這裏就結束了的，但某人歪著頭想了想，似乎還差那麽一點點，為了避免被同感：好像意猶未盡啊，再來番外啊……之類的問題，於是……產生了下麵這一段很cj的……）

    （喂，你確定要看嗎？）

    （要看？）

    （啊啊，會很奇怪的哦！）

    （真的要看？唉，那……就向下看吧，攤手……）

    “喂，放過我啦！好累。”

    “作弄吾，可是要付出相應代價的。”

    “誰叫你第二世竟然把我推入水裏！”

    “啊！！你……你連這個都想起來了？”

    “哼哼，哼哼，明知道我最怕水了。”

    “呃呃……該死的秋水君……簡直就是個賣假藥的！”

    “你說什麽？”

    “咳咳，咳咳，吾什麽都沒有說。”

    “萬一你再也找不到我，那怎麽辦？”

    “怎麽會找不到呢？一世找不到，我等一世，百世找不到，我等百世。”

    “喂，你的手在摸哪裏啦！”

    “別動，小壞蛋。”

    “你才是真的壞好不好？”

    “好的好的，是吾壞……是吾壞好了，來，乖……”

    “我不要！”

    “我要！！！”

    “啊啊！大色狼！”

    “是專門對汝的色狼，嗯…乖…過來……”

    “嗯……”

    “月姬……”

    “龍主大人……”

    “嗯……嗯……還會疼嗎……”

    “……不……不會的……”

    “月姬，吾愛汝，一直一直，千秋萬載。”

    “嗯……我也愛你，龍主大人…千秋，萬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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