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怪的歐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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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將人殺死後,然後將殺人的罪名誣陷給別人有下麵幾種辦法。
一種是殺了人後,再將替死鬼引到殺人現場。一種是用替死鬼的凶器殺人,或者讓凶器上留有替死鬼的指紋也可。
不過,朱七七今天所開的生日晚會是假麵舞會,那意思就是說,每個人的麵目都是看不見的,看得見的僅僅隻有一張麵具。而據說今天晚上沒有一張麵具是會重複的,也就是說每個人的身份,都是用他的麵具來證明,如此一來,就簡單了許多了,隻要戴上雪羽和韓錦月二人的麵具將韓雁沙殺死,最後將殺人場麵不小心展現在朱七七眼前,就一切都大功告成了。
但是這樣做,在之前要準備好兩點:首先,知道雪羽和韓錦月所戴的麵具。其次:不經意地讓許多局內人,也知道雪羽和韓錦月所戴的麵具,比如說肯定要讓朱七七知道。
最後:凶手戴上雪羽和韓錦月的麵具,殺死韓雁沙的時候,雪羽和韓錦月必須不在場。
前麵兩點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們是最後一點,是非常難以做到的。
因為,韓錦月和雪羽都是非常聰明的人物,而且當時就算不在殺人現場,跑到別處也會跟他人在一起,而在這個時候旁人隻要作證當時雪羽或者韓錦月都和他們在一起,那麽這個殺人罪名幾乎就值得懷疑了。
所以還必須做到,雪羽和韓錦月兩個人當時必須離開。而且離開後所遇到的事情,還不能講出口來,所以根本無法為自己辯解,也就沒有了不在殺人現場的證據。
雪羽一邊想,一邊又從另外一隻瓶子裏麵吸取一些藥水滴入裝蛇的試管中。
隻看到原先蛇身上的綠色,又回到了蛇皮上。隻片刻功夫,又變得和原先一模一樣,就連肚子上麵的那些紅色痕跡,也恢複成為原先的綠色。
侍女乙在邊上笑道:「這樣一來,誰也看不出我們在蛇身上動過手腳了。」
「未必,桑寧是狐狸一樣精明的人物,說不定等下蛇一回到他的身邊,就會將所有的情況都說了出來,這些藥水雖然能夠將蛇恢複得和原先一模一樣,但是我不敢保證不會讓桑寧看出異樣。」雪羽微笑著搖了搖頭,將蛇擰出來,接著目光看準了原先蛇出現的草叢,但是卻將蛇抓在手中,沒有扔出去。
「麻煩你去泡一杯茶,在茶上麵加上我黑色包裹中的那些三角形葉子。」接著,雪羽朝侍女乙吩咐道。
侍女乙連忙照辦,剛剛將那些三角葉子扔進茶水中,頓時便有一股異香飄逸出來,一直鑽進人的鼻孔裏麵,有著說不出來的舒服。
「這種香味,對這種蛇有著強烈的刺激作用。」說罷,雪羽將蛇輕輕一抖,隨即對準草叢扔了出去。
那蛇剛剛落在草叢上,便是一點聲音也沒發出,大約過了兩秒後方才活過來,接著身軀輕輕一抖,想必是聞到了雪羽茶水裏麵的異香,開始變得有些興奮起來,飛快地從草叢裏麵遊了出來。
「你看。」接著雪羽飛快將手指向那個草叢,朝侍女乙說道。
接著,雪羽飛快從窗戶裏麵躍了出去,雖然聲響不是很大,但也不是很小。
正在那邊和桑寧說話的歐陽雪頓時聽到了聲響,飛快地跑到窗口朝院子望來,桑寧的眼睛,也立刻朝院子射來。
歐陽雪看到雪羽目光緊緊盯著草叢上麵的綠色,不由一驚,接著飛快竄出了閣樓,朝院子下麵跑來。
「少主人,你饒過它吧!」歐陽雪飛快將身子攔在綠色小蛇的麵前,雖然那蛇很小,而且在地上,但是歐陽雪依舊如同母雞護小雞一樣,張開雙手將小蛇護在身後。
雪羽麵容冷淡,沒有說話,目光依舊望著那條綠色的小蛇。
「少主人,我幾乎沒有求過你什麽,但是請你放過這條小蛇,以後我願意聽從你的任何命令,隻要你饒過它性命。」歐陽雪眼睛殷切而又焦急,麵上表情緊張而又可憐,確實無比著緊這條綠色小蛇,讓雪羽都有些驚訝。
「為什麽?」雪羽皺起眉頭道:「它隻是一條蛇而已,你為何要那麽護著它?」
「我不知道。」歐陽雪使勁搖了搖頭道:「但是我從內心深處,想保護它。」
雪羽道:「就算我是你的少主人,而我極度厭惡蛇,已經下定決心要殺它,你若阻攔我,便是違抗了命令。你現在,還要救它嗎?」
侍女乙站在樓上的窗戶邊,目光緊緊望著下麵的情況,卻是不知道應該怎麽辦,而且她隱隱覺得,今天的少主人好像有些奇怪。
「是的。」歐陽雪著急得流出淚水,卻是一臉的堅定,然後膝蓋一彎便要跪了下來,道:「求你了!主人……」
雪羽見之,眉頭頓時皺得更加厲害。
「嗖!」沒有等到歐陽雪跪下,雪羽手指輕輕一彈。
那綠色小蛇所有的行動生生靜止下來,最後筆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歐陽雪沒有回頭,膝蓋半彎在那裏,麵色蒼白,臉上說不出是什麽表情,隻是早巳經是淚水斑駁,仿佛又是傷心又是失望,還有一絲不敢相信。
雪羽其實最討厭的就是為一件小小的事情大動幹戈、糾纏得死去活來。在他眼中,一條蛇隻不過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就算殺了一百條,也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但是今天歐陽雪對小蛇的態度,卻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最後,他細細觀察了一下歐陽雪臉上的神情,然後麵容平淡地轉身走開。
走回到房間後,雪羽的麵色依舊是帶有冷漠的平淡。侍女乙便顯得比平常更加恭敬,垂首站在邊上等著雪羽進來。
雪羽坐到椅子前麵,先是低頭想了一會兒,隨即抬頭朝侍女乙望去,道:「你有尤其喜歡的東西嗎?」
侍女乙微微一愕,接著輕輕搖了搖頭。
「那我換一種問法。」雪羽輕輕眯起眼睛道:「如果我姑姑,有一天要殺死小雪那隻漂亮的鷹,你會不會違抗姑姑的命令將小雪救下來?」
侍女乙知道雪羽想問的是歐陽雪此時的心境,不由細細想了一會兒,接著輕輕搖了搖頭,道:「奴婢不會。」
「哦!」雪羽低聲答應了一聲,接著奇怪道:「歐陽雪跟那蛇接觸了很短時間,會有很深的感情,讓她不惜違抗我的命令?這其中原因,你有什麽推測嗎?」
侍女乙眼睫毛微微一動,這表示她眸子在轉動,也就是想到了一些瑣碎的線索。稍待片刻後,侍女乙垂下螓首道:「奴婢沒有什麽推測。」
雪羽懷疑的目光落在侍女乙的臉上,隨即飛快移開,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歐陽鋒你熟悉嗎?」
「奴婢熟悉。」侍女乙低聲回答道。
「那他在投奔姑姑之前,是做什麽的?」雪羽忽然問道。
「奴婢不知。」侍女乙回答道。
「哦!」這個答案仿佛在雪羽的意料之中,他輕輕答應了一聲,臉上無悲無喜,陷入自己的思考中。
房間裏麵頓時安靜下來,侍女乙站在門口處,垂下螓首一點聲響也沒有發出。
大概過了十分種後,雪羽忽然抬頭看到了侍女乙,驚訝道:「你怎麽還在?」
侍女乙微微一愕,接著低聲道:「少主人是想讓奴婢出去嗎?」
「是!」雪羽爽快說道。
聽到雪羽冷漠的話,侍女乙嬌軀微微一顫,轉過身開門朝外麵走去。
「叮鈴鈴。」沒有等到侍女乙完全走出去,牆上的電話鈴聲響起。
侍女乙頓時停下腳步,朝雪羽看來,不知道自己是否要過去接電話。
「麻煩了。」雪羽朝侍女乙微微一笑。
侍女乙拿起話筒,道:「你好?找誰?」
「找您的。」侍女乙將話筒朝雪羽遞來,然後加了山—句,道:「打電話的人是桑態。」
雪羽微微一愕,接著接過電話。
「有事?」雪羽接過電話,朝電話那頭的桑態道。
「是!」桑態那邊的呼吸有些急促,道:「我現在是在街道邊上的電話亭跟你打電話,沒有人會知道。」
「然後呢?」雪羽問道。
「我所在的電話亭,距離九號別墅很近。」桑態平靜下呼吸來,朝雪羽說道。
「你想要做什麽?」雪羽問道。
「逼迫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桑態平靜道:「答應我今天晚上不要去朱七七的生日晚會。」
「我不會答應的。」雪羽回答道:「我討厭脅迫。」
「我知道。」桑態道:「你想去參加晚會,無非是擔心朱七七的安全,但是等下我就會去九號別墅,寧霜兒和蘇碧寒兩個人加起來的份量應該超過朱七七一個人,我現在就會過去將她們抓走,你必須馬上跟上來。我隻給你八個小時,八個小時後我就會對這兩個女人做出最殘忍的事情,所以你必須跟上來,想辦法從我手上救走寧霜兒和蘇碧寒。」
「然後,我分身乏術,就不能同時去參加朱七七的生日晚會了。」雪羽道。
「是的。」桑態承認道。
「你這樣做,會死得很難看。」雪羽冷冷說道:「因為那樣不但我不會放過你,四大家族不會放過你,恐怕讓你死得最慘的是刺秦的主人。」
「我不在乎。」桑態神情頓時變得激動起來,道:「我隻知道,我今天晚上不會讓你出現在朱七七的生日晚會上,絕對不會。」
雪羽長長呼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他此時距離九號別墅那邊有幾十公裏,而桑態最多隻有數公裏不到,想趕在桑態的麵前是不可能的了。
「你為什麽不問我為何阻攔你去參加朱七七的生日晚會?」桑態忽然朝雪羽問道。
「我為什麽要問?」雪羽皺起眉頭不快道:「我不會欠你任何人情,所以就算再重要的情報,我也不會想要從你嘴裏得到一絲一毫。」
雪羽的這幾句話仿佛深深刺激了那邊的桑態,讓他隻是喘息說不出話來。
「我給你十秒鍾,你趕緊給我答覆,今天晚上去還是不去,要是你說去,我現在就去九號別墅抓人,蘇碧寒此時剛剛起床做早餐,寧霜兒在床上躺著。」桑態讓自己安靜下來,然後朝雪羽下了最後通牒。
「十,九……」
「你去抓吧!」桑態的倒數剛剛到九,雪羽便一把將電話掛掉,接著緩緩走回到自己的桌子前,臉上就是一點點焦急的神情也沒有。
他用手指輕輕撫摸著桌子的邊緣,然後用手指輕輕地拍打桌麵。
「呼!」手指最後一次敲打桌麵的時候,雪羽的身軀忽然隨著手指的敲打而飛快彈起,朝窗戶外麵躍出。
「我去趟九號別墅。」接下來雪羽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房間中,接著又有一句話清晰地在侍女乙耳朵邊上響起:「那條綠色的小蛇我沒有殺死,隻是弄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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