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剛開始的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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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家朱七七的生日晚會,說句實在話,應該要比虞詩詩的熱鬧一些,而單純從莊園上來說,韓家的園子比虞氏要大上不少。
而今天晚上,幾乎整個韓家的莊園都是***通明的。
韓家莊園總共有九個大門,平常時最多隻同時開三個的,但是今天例外,九個門同時都開了,可見韓雁沙雖然對朱七七極其嚴厲,但內心還是極其疼愛寶貝的。
在九個大門的門口處,都站著兩排保鏢,身上穿著藍色的衣衫。本來是顯得極其嚴肅的,但是因為今天晚上的主題是假麵舞會,所以每個保鏢的臉上都戴著麵具,而且還是清一色的狼,不過有些搞笑的是,這些狼空有一張麵具,沒有凶猛孤傲的眼神配對,看來就好像一條狗一樣。
今天晚上這些保鏢本來應該是目不斜視的,但是他們實在是忍不住要分心,因為所有的來賓從出門到韓家的那一刻起,就要戴上麵具,穿上配套的服裝。所以今天晚上,這些保鏢總算是開了眼界了。
從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a市權貴們,現在都躲在了一張麵具後麵,再也分不清楚誰到底是誰,就算你是a市的市長,但是隻要你戴的是兔八哥的麵具,你就要讓人盯著你的兩顆大門牙笑;就算你是黑道皇帝,但是隻要你戴的麵具是忍者龜的,你就要接受別人用異樣的眼神盯著你綠油油的龜頭,並且對你家夫人的貞潔問題做出一定的想像和意淫。
「囈?」其中一個保鏢看到前麵一道白色的影子,不由覺得奇怪,因為今天晚上來參加晚會的人非富即貴,基本上少於數百萬的車子都羞於開來見人,但是卻有人是走路來參加晚會的。
等到走近之後,那個保鏢頓時感覺到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
那個白色的影子竟然是沒有臉的,全身上下仿佛隻有一條白色的裙子。
等到再走近一些,發現是有頭有臉的,隻不過臉部被陰森的長發遮擋住了,竟然是貞子。
看著貞子腳不粘地輕飄飄的樣子,那個保鏢心中暗罵一句變態。那些人扮人、扮狗、扮烏龜還不過癮,竟然還有人扮鬼。
貞子出示了請帖走進了莊園後,在一個燈光不能到達的死角處一閃,整個人便消失不見,便仿佛真的是一個鬼一般,惹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詭異起來。
當然,這個貞子便是雪羽了。
貞子的衣衫雖然是白色的,但是在黑暗中他也仿佛是一個幽靈一般,輕車熟路地繞到了一個角落小樓前。
小樓戒備森嚴,而且此時整個莊園裏麵的每一處地方,都透著生日晚會的喜氣,但是這裏好像沒有絲毫被生日晚會的氣息感染到,因為這裏的守衛沒有一個是戴著麵具的,一個個都是穿著古老的唐裝,而且每個人都是中年以上的年紀,可以想像出小樓中那個人物的重要性了。
這裏就是韓錦牧養病的地方了。雪羽本來是想要想辦法進入韓錦牧的房間,看此時韓錦牧是不是躺在床上,是不是真的人事不省的。但是看了看小樓裏外足足近二十個高手,便放棄了這個念頭,反而退遠了許多距離,接著躍上一棵不大不小的樹。
其實今天晚上的晚會是不準帶額外的東西進來的,尤其是長相像兵器的。
雪羽上了樹杈後,從樹上取下了一台望遠鏡,這是他之前放上去的。
這處樹杈剛好對準韓錦牧房間所在的窗口,在望遠鏡中,窗戶裏麵的情景頓時被拉近。但是雪羽首先看到的不是韓錦牧,而是朱七七。
不過,此時的朱七七處在什麽神態呢?好像比較難以形容出來,就仿佛一個人想要專心去做一件事情,但是又忍不住要分神。
就像此時,她本來是想要非常用心地去照顧她的錦牧哥哥,用最虔誠的心祈禱她的錦牧哥哥能夠忽然醒過來,因為今天晚上是她的生日,而這個生日晚會的所有節目,幾乎都是這個對她無比疼愛的錦牧哥哥設計的,然而她現在卻在這裏昏迷不醒。
她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因為韓錦牧是自己寥寥幾個最最親近的人。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要分心,至少稍稍不注意,自己的眼神就會開始飄逸迷惘。
不知道為什麽,昏迷中的韓錦牧好像非常喜歡出汗,所以朱七七的小手上一直拿著一條沾濕的毛巾,隻要看到汗珠冒出,她便細心而又溫柔地將那些汗水擦拭。
「錦牧哥哥你快醒來吧,七七的生日晚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可不想今年的生日晚會變得冷清,沒有了你,七七得到的寵愛至少減少了大半。」朱七七給韓錦牧擦完汗水後,將目光落在韓錦牧俊美儒雅的麵孔上,發現還是沒有一絲醒來的痕跡,甚至睫毛都不曾顫動半下。
但是雪羽和朱七七不同,盡管朱七七距離韓錦牧那麽近,而雪羽距離韓錦牧那麽遠,但是在望遠鏡中,雪羽看得清清楚楚,在朱七七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韓錦牧臉上的肌肉做出了即將動靜的前奏,雖然馬上又平靜下來,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動過,但僅僅隻是這樣的架勢,也被雪羽清晰地看了出來。
雪羽非常清楚,那是韓錦牧臉上肌肉流露出溫柔表情的前奏。
「小姐,晚會馬上就開始了,家主老爺請您過去。」房子外麵傳來了一聲蒼老的聲音。
朱七七無奈站起身子,臉上的表情有些幾乎要哭出來的難過,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韓錦牧,然後走了出去。
本來按照常理,雪羽的目光應該跟隨離開的朱七七的,但是卻依舊盯著床上昏迷的韓錦牧。
果然過了兩分鍾後,韓錦牧睜開了雙眼,俊美的麵孔流露出一絲無限寵愛而又無限溫柔的神情,但是緊接著這個神情漸漸開始變化,變成了得意,變成了一股冷酷的陰沉,以及野獸吃人前的冷笑。
但是這個表情也沒有堅持多久,他很快又閉上了眼睛,做出昏迷的狀態。而且在昏迷之前,他的目光朝屋外探了一下,然後豎起耳朵聽著房子外麵的動靜。
他在提防守在他房子外麵的人,換句話說,守在外麵的人並不是他親近的心腹,而是韓家的高手。
這讓雪羽非常好奇的是,要假裝昏迷的韓錦牧,如何在眾多韓家高手的守衛中離開這個房間去朱七七的假麵舞會,然後進行他的計劃。要是說今天晚上的計劃他不參加,而隻是躺在床上裝昏迷,雪羽是不相信的。
「站住。」忽然,守在韓錦牧房子外麵的一個中年人一聲斷喝,卻是有人靠近韓錦牧所在的房子了。
雪羽朝那人望去,卻發現那個人全身上下的衣衫都是藍色的,而且臉上還戴著一張藍精靈的麵具。
聽到中年人的嗬斥,那個人摘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她端莊而又絕美的麵孔,正是韓錦牧的繼母朱落。
「夫人。」中年人看到朱落後,立刻變得恭敬起來。
「我可以進去看牧兒嗎?」朱落停下腳步,溫柔有禮地朝守在外麵的中年男人問道。
「當然可以。」中年人恭敬回答道:「家主老爺吩咐過,夫人和七七小姐可以隨意進入。」
雪羽看了一眼走進房間的朱落,臉上微微一笑,然後從大樹上一躍而下,便消失在黑暗中。
一般的生日晚會,女主角都是要在父親的牽引下閃亮登場的。而最最常見的是,整個大廳的燈光全部暗下來,接著一束燈光打在樓梯的盡頭,然後公主一般的女主角款款走下,唯一的燈光全部照耀在她的身上,跟隨著她的腳步款款而下。
緊接著,就是女主角和自己的父親跳第一支舞。
但是今天的晚會是完全不一樣的,幾乎沒有一點點生日晚會的樣子,而更加遵循一個假麵舞會的規則。
所以雪羽剛剛進門的時候,首先被一雙眼睛盯上了。
這雙眼睛飛快遊離他的全身上下,仿佛要將雪羽衣衫裏麵的身體也看得清清楚楚,這種念頭讓雪羽幾乎思心得一陣顫抖。
最後,這雙眼睛的主人朝雪羽的麵孔望來,問道:「貞子是女的,是嗎?」
雪羽聽到今天晚上最不好笑的幽默後,便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說話。
那雙眼睛的主人得到雪羽肯定的點頭後,道:「那麽請這位小姐跟著我走這道門。」
雪羽看清楚,這裏有兩個入口處,凡是男性打扮的都走左邊的入口,女性打扮的都走右邊的入口。所以,雪羽也跟著從右邊的入口處走進。
大約走了幾十米後,便到了一個非常巨大的大廳,大廳裏麵站了很多人,每個人臉上都戴著各式各樣的麵具,幾乎囊括了每一個著名的麵孔,無論是醜聞裏麵的,還是漫畫裏麵的。
而且大廳裏麵的站位涇渭分明,女性打扮的都站在大廳的右邊,男性打扮的都站在左邊。當然,還有一部分比較特殊的人群,站在樓梯上,差不多數十人站滿了整個又長又寬的樓梯。這裏麵的人,包括東方不敗,包括河莉秀。總之,就是那些不能確定性別的人物。
「阿彌陀佛。」然後,今天晚上的主持人出現了,此時身穿袈裟,手拿麥克風,從窗戶中跳進道:「先生們、女士們、妖怪們、畜生們,大家晚上好!」
「今天晚上,無疑是一個讓人難以忘記的夜晚。」唐僧主持人款款走進大廳中央道:「今天晚上是朱七七小姐的生日晚會,但是今天沒有主角入場式,而朱七七小姐的第一支舞,也未必要跟她的父親跳,在場中的任何人都有這個機會,包括貧僧。」
此言一出,頓時轟動。
「在場中人全部都戴著麵具,誰也都不知道誰。」唐僧繼續說道:「現在請站在大廳左邊的男人,眼睛盯向你們對麵的女人。在她們當中,有一個就是今天晚上的主角朱七七小姐,我將給你們兩分鍾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你可以觀察你們對麵女人的所有特徵,然後猜測哪個是朱七七小姐,接著,在我宣布開始後,所有的男人可以馬上衝過去,拉住自己指定的女人跳舞。女人,不得拒絕。」
此言一出,大廳頓時多出幾十道如同野狼一樣的目光。
「不但如此,在這些女人中還包括了蘇碧寒小姐和寧霜兒小姐。」
唐僧的言語剛落,大廳內無數的呼吸聲頓時變得又粗又急,大廳內的溫度甚至都因為血脈的賁張而高上了一些。
下麵的兩分鍾內,是雪羽所站這方所有女性被對麵男性上下掃視的兩分鍾。這種情形是讓雪羽極度思心的,但是托他這張貞子麵具的福氣,顯然對麵那些色狼們對一個女鬼並沒有多少興趣,所以投來的目光不但短暫,甚至還非常忌諱。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可能今天雪羽會成為一個丟臉的女性,因為在一場舞會裏麵,要是一個女性沒有被人邀舞的話,是非常丟臉的。而目前按照雪羽鮮有目光光顧的情況看來,他今天晚上估計會被所有的男士省略了。
在對麵男性挑選女性的時候,雪羽的眼睛也在不經意而又仔細地觀察對麵的男性,從他們的氣質、身高,以及不經意間細致的動作去尋找熟人。比如說桑劍、韓錦牧等等今天晚上陰謀的主角。
但是讓他失望的是,對麵的那些人中,沒有一個人有這幾個陰謀主角的痕跡。不過雪羽在這個舞會上,也不是完全沒有找到一個熟人。
就是那個主持人唐僧,雪羽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到,那是歐陽鋒。
其實說句實在話,雪羽現在都還不能完全清楚歐陽鋒和四大家族的關係,仿佛歐陽鋒在四大家族中,有種幾乎超然的地位。
兩分鍾實在有些短,雪羽正準備轉過目光來看和自己站在一邊的女孩時,兩分鍾已經結束了。
「我宣布!搶舞伴,開始。」唐僧一聲大呼,接著他頭一個衝了過來,一把掐走一個身材火爆的小蠻腰。
看著身邊戴著麵具的女性一個個地被帶走,雪羽依舊站在那處。
其實說句良心話,單純從身材上來說。雪羽完全有著女性的苗條和纖弱,所以他戴上貞子的麵具後,沒有人會懷疑他的性別。
隻不過貞子這張麵具太詭異了,太招人忌諱了,所以一直沒有人過來邀舞。就算有人看了他一眼,也隻是稍稍好奇後,馬上轉移開目光來。
按照常理,雪羽現在應該嘴角一陣嘲諷,接著走到一個座位坐下來,悠閑而又清冷地坐在那裏,暍著辛辣的雞尾酒,表現出一派清高的樣子。但是他沒有,他依舊站在那裏,看著身邊的女性越來越少,最後孤零而又明顯地站在那裏。
不過,事情並沒有如同想像中的那樣,竟然有人過來邀約他了,還行了一個非常正式的貴族禮儀。
隻不過貴族禮儀,由這個舞伴擺出來,確實有些讓人覺得異樣。
因為,前來邀請雪羽跳舞的,是東方不敗,那個武功天下第一,卻不男不女,眷戀男人的東方不敗。
不過雪羽並沒有覺得有什麽難受,而是一把摟住了東方不敗的腰,真的很細、很滑,還非常軟,甚至,讓人有忍不住將手掌下滑的欲望。
「反了。」東方不敗清冷的聲音從麵具後麵傳出,道:「是男人摟女人的腰。」
「我本來以為,第一個邀我跳舞的會是朱七七,或者是寧霜兒小姐,但是我沒有想到會是蘇碧寒小姐。」雪羽摟著打扮成東方不敗的蘇碧寒翩翩起舞,笑道。
蘇碧寒隻是安靜的跳舞,並沒有說話。
雪羽仿佛若不經意問道:「蕭劍嶽蕭先生來了嗎?」
「應該。」蘇碧寒清冷說道。
因為蘇碧寒實在是太冷淡了,所以接下來兩人便再也找不到話說了,不過雪羽感覺到,蘇碧寒的舞步漸漸地將雪羽朝大廳比較偏僻的角落引去。
雪羽便也跟著前往,他知道蘇碧寒肯定是有些話想跟他說了,否則她是絕對不會主動邀請雪羽跳舞的。因為她和寧霜兒兩人都是知道,這張貞子麵具的背後是雪羽。
「霜兒和你說過燕家的那塊地。」不愧是蘇碧寒,到了比較偏僻的角落後,直接開門見山地說。
雪羽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點了點頭,道:「是的,寧霜兒和我說過。並且也是在跳舞的時候,看來女人好像很喜歡在跳舞的時候商量正事。」
「她讓你幫忙,幫忙她得到燕家的那塊地,因為那塊地裏麵有一樣她非常想要的東西,而那樣東西,恰恰關係到她的婚姻大事。」蘇碧寒接著說道。
沒有等到雪羽回答,蘇碧寒再次強調道:「她是讓你幫助她得到,而不是讓你幫助我們得到,是嗎?」
雪羽點了點頭。
蘇碧寒道:「那你準備怎麽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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