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金塔戰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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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機在看到戰器玄師,拿出了那個代表“役物宗”大長老的“紫藍晶牌”時,他就知道情形有點不妙了……

    因為連他也沒有想到,一向和“役物宗”相處並下善意的“戰具宗”,其現任的宗主,竟然會是“役物宗”的長老……

    這種狀況,使得龍機馬上就陷進了不得不更加小心的危險之中。

    從戰器玄師的敘述裏,可以聽得出來,他對於七巧長老個別的所長、分工的方式,甚至是隻有璿心能夠明白的“晶芒微控儀”,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與熟悉。

    這也使得他龍機的反應要是一個不對,馬上就會被戰器玄師給發現的……

    龍機還正在這麽想著的時候,忽然就察覺戰器玄師不但正打算檢視他中心控製室的晶芒微控儀,甚至還意圖讓金塔宗的三宗主來瞧瞧。

    龍機在心驚之下,差點就想要跳起來飛跑而去了……

    可惜他又明白,現在他的這種情形之下,如果真的這麽做了,那麽恐怕他還沒跑出兩步,馬上就又會被逮個正著。

    因此龍機在不得已之下,隻好強力按捺住自己想要逃開的意念,一動也不動地讓戰器玄師啟動了共有七層的暗鎖,將他胸口放置晶芒微控儀的控製凹槽外層鋼板給打開了……

    這下可就糟了!

    龍機心中不由得暗自地著急著。

    看來他那個“轉元珀”即將不保了……

    “咦?”戰器玄師果然如其所預料的那般,在探頭望了望龍機胸口控製槽時,臉上出現了一種大出意料之外的表情。

    龍機的心情,隨著戰器玄師的這一聲輕咦,不由地抽緊了起來。

    他的左臂已廢,隻好握緊右拳,準備傾力而擊……

    可是就在這時,龍機又聽到金塔宗的大宗主從右邊靠近了來,單手扣壓,就將五指扣在龍機即將發動的鐵臂腕肘處,同時說道:“怎麽啦?難道真的裝了什麽反製欺敵的玩意兒?”

    疊犬宗主說話的語氣雖然輕淡,但是龍機卻從裏麵聽得出來,從疊犬宗主看似簡單的行動中感覺得出來,反應極快的疊犬宗主,確實不愧是一宗之主,刹那間已經做出了“龍機是在欺敵”的狀況下,最適當的製壓準備。

    龍機立刻就察覺疊犬宗主壓束的手掌中,二十四道不同的暗勁,已經將他唯一剩下可以動作的右臂肘彎處,緊緊地鉗住,瞬間讓龍機手臂動彈不得。

    龍機心中一沉,正在急思著該怎麽反應,忽然問就又聽到戰器玄師搖了搖頭說道:

    “不是,我沒有看到什麽‘反製欺敵盒’……”

    “那你為什麽一副大感意外的模樣?”疊犬宗主聽了戰器玄師的話之後,就很自然地放開了扣住籠機,以防意外的五指,同時探頭往龍機的胸前“控製槽”裏望去。

    在疊犬宗主這麽一望之後,他那皺皮重重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意外至極的表情。

    籠機胸前的藍晶鋼板是上掀的,加上嵌置晶芒微控儀的控製槽還算蠻深的,因此籠機自己反而瞧不到控製槽裏麵是怎麽回事。

    但是看戰器玄師和疊犬宗主的反應,顯然是看到了極不尋常的狀況。

    龍機連忙壓下了疊犬宗主鬆手後,想要立刻攻擊的念頭,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

    他知道事情一定是有了什麽特殊的變化。

    “這是怎麽回事?役物宗最著名的晶芒微控儀,怎麽會是這個樣子?”疊犬宗主皺了皺眉問道。

    戰器玄師依然凝望著龍機的胸中,本來應該是一個蜂巢密集、片光閃耀、運轉下停的金色特製晶石,現在卻已經不是這個應該出現的樣子了。

    整塊芒清角利的晶石,居然已經半融化成了一團好似柔軟凝膠般的軟晶……

    雖然那種像是蜂巢般的細密光點,依然快速而又複雜地閃爍著,但是原本單獨而又清楚的晶石形狀,卻已經因為半融化掉的關係,而和原本嵌置晶石的金屬板整個黏到了一塊兒去,變成了一團好像都混在一起的狼藉狀態。

    這種現象,瞧來有點混亂,連跳不停的密密光點,反而有點像是因為晶石的軟融而變得紊亂,完全沒有了原來晶芒微控儀那種清楚精細的感覺……

    在這樣的狀況下,照理說,這個機模人根本就應該是早就故障損壞了。

    可是眼前的龍機在運轉中也許有些怪怪的地方,但顯然並沒有影響到太多的功能,可以說主要的部份還是正常得很。

    這種情形,到底是怎麽回事?

    戰器玄師就算是因為“反製欺敵盒”的設計,和隻有宗主才真正了解奧秘的“晶芒微控儀”有最直接而又密切的關係,因此說起來可以算是除了璿心宗主之外,對“晶芒微控儀”最有概念的人;但是眼前的這種奇特的情形,卻也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對“晶芒微控儀”概略性的了解。

    這種狀態的晶芒微控儀,應該是已經不能再有什麽作用了,為什麽這個龍機還是一副運轉正常的模樣?

    戰器玄師聽到了疊犬宗王的問題,也皺了皺眉說道:“雖然龍機的控製槽內,沒有什麽‘反製欺敵盒’,但是它這個‘晶芒微控儀’的情形,也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龍機聽了戰器玄師的話:心中浮起一絲疑惑。

    他說這話的語氣裏麵,怎麽好像一副並沒有看到那個什麽“轉元珀”的樣子?

    這種想法出現在龍機的心頭時,也讓他有點想不通了……

    “晶石的具體形態,已經在一種類似強烈氣芒衝擊的狀況下,和控製板整個融合在一起了……”戰器玄師依然細細觀察著,同時繼續說道:“這種情形似乎是龍機曾經被某種強烈至極的氣芒波動給撞擊過……使得晶芒微控儀的晶石化成了半固體狀……”

    疊犬宗主和一邊靜靜站著的龍機,都聽出來戰器玄師話中未斷的語氣,因此都沒打斷他的話意。

    “不過可怪的是,這個以精密程度冠稱‘役物宗’的‘晶芒微控儀’,怎麽會在這種情形下,依然能夠正常運轉?”戰器玄師在沉思了一會兒之後,終於還是疑惑地開口說道。

    “玄師,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龍機早就應該躺下來了?”疊犬宗主也想了想之後,開口問道。

    戰器玄師這一段話裏所表達的疑問,並不是龍機注意的第一個重點。

    他最先確定的是——

    戰器玄師並沒有見到“轉元珀”。

    這可就有點怪了!

    在這種情形下,加上疊犬宗主也在旁邊,戰器玄師並沒有刻意隱瞞的必要。而從他的話裏,顯然就真的沒有瞧見什麽“轉元珀”的樣子……這豈不是奇怪之至?

    如果他真的沒有看到什麽特別的東西,隻是“晶芒微控儀的模樣相戰器玄師所想的不一樣”這麽單純的話,那麽原先那個本來應該就在龍機控製槽裏的“轉元珀”,又跑到哪裏去了?

    龍機想到這裏,心裏的疑惑反而變得更大了。

    在一陣快速的思考之後,龍機忽然想到:

    轉元珀的失蹤,會不會和戰器玄師現在所說的那種“晶石已經變成了半融合狀”的現象有點關係?

    如果這兩者之間真的有關係,那麽又是什麽樣的關係?

    “大哥……”戰器玄師在歪著頭想了一陣子之後,便對著疊犬宗主說道:“這個龍機的情形透著點古怪,我得要‘宛兒’來瞧瞧……”

    宛兒?龍機搜尋著由“役物宗”植入的記憶中,關於“戰具宗”和“金塔宗”兩派裏,所有相關人物的資料。

    但是他馬上就發現,他並沒有從記憶中找到任何戰器玄師口中這個“宛兒”的相關訊息。

    這個“宛兒”指的是誰?

    “宛兒?”從疊犬宗主的雙眼之中,透出了一種很難形容的怪異神色,看起來就像是聽到了一個讓他頭痛無比的東西那般,語氣有點急忙地說道:“宛兒如果要瞧,你還是把這個龍機帶去給她瞧吧!不用要她到這裏來了……”

    心思細密的龍機,從疊大宗主這樣急急回答的語氣中,就聽得出來盡管這位“宛兒”在龍機的資料之中,並找不到什麽相關的訊息,但顯然是一個能夠讓疊犬宗主都有點頭痛的人物。

    戰器玄師邊點了點頭,邊將龍機胸口的控製槽鋼板合起:“好吧!那我就帶著龍機先告退了……”

    疊犬宗主這時候,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東西一樣,提醒著戰器玄師說道:“對了,我們現在正在等著地火岩漿裏,出現‘炘煊’的蹤跡,隨時都要龍機出去引誘這隻怪物,你們要研究可得掌握時間……隻要‘炘煊’的地火岩漿征兆顯示出來,我就要這隻龍機啦……”

    戰器玄師聽了疊犬宗主的話,不由得有點愣了愣:“大哥,這個龍機的晶芒微控儀我有非常重要的用途……要是這麽一去,豈不是……”

    疊犬宗主倏地轉過頭,對著戰器玄師微微笑道:“玄師,這隻‘龍機’是我給逮回來的,總可以請它來幫本派這個小忙吧?”

    疊犬宗主在說此話的時候,兩隻眼睛裏,露出了一些陰陰的光芒,以戰器玄師的老到,當然明白疊犬宗主的這個問話,絕對沒有像表麵的語意那般,有什麽詢問他戰器玄師的意思。

    戰器玄師為了針對現在突兀地出現的超級存在——妖魔,而全力發展的新武器形態中,一直因為缺乏了一個最重要的關鍵——晶芒微控儀,而無法突破最後的完成瓶頸。

    這個時候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個“役物宗”最精密的,由功能最強的“晶芒微控儀”所控製的這個“龍機”機模人,眼看著最後的瓶頸突破有望,卻沒想到疊犬宗主會在此時提出這樣類似請求的命令。

    戰器玄師對於“金塔宗”現在要對付的“炘煊”,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異物,也許確實沒有“金塔宗”和“地行宗”來得如此了解,但是他和“金塔宗”的關係密切,多多少少也透過“金塔宗”的人,聽說過許多一般的修真,根本不曾知曉,關於地火精炎“炘煊”的力量傳聞。

    別的先不去說,如果光要以現在看起來,根本沒有武裝的龍機,若是真的去引出威力幾不為人知的“炘煊”,那差不多可以說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了。

    心中雖然這麽想,但是戰器玄師表麵卻絕對沒有顯露出任何征兆,反而笑著說道:“龍機是由大哥給抓回來的,當然是就算為了引‘炘煊’而被打成了碎片融鐵,也沒什麽話說……大哥多慮了……”

    戰器玄師說到這裏,還特別轉頭對著龍機說道:“龍機,馬上做設定更改,以後金塔宗這三位宗主所說的話,就等於是我大長老說的話,重要性的等級相同,你都要完全的服從,明白了嗎?”

    在戰器玄師這個話一說完後,龍機的身體裏傳來了一陣“嗡嗡嗡”的怪響,顯然正在遵照著戰器玄師的話進行所謂的“設定改變”……

    這種嗡嗡的怪響,並沒有持續很久,似乎是才剛發出,就已經結束,然後龍機就回答說道:“設定改變已完成。”

    金塔宗的疊犬宗主,這時眼中隱隱的陰晦之氣才稍微地降了些,口中嗬嗬笑道:“那麽,玄師你就快帶著這個鐵娃娃去吧……記得我們一發現‘炘煊’時,就趕快把這個鐵娃娃叫回來……”

    戰器玄師點了點頭,轉眼對著龍機說道:“你,跟著我來!”

    然後戰器玄師、七器大長老和龍機,三人便即走出了這個圓型的大廳。

    在疊大大宗主注視著他們離去背影的眼光中,堆犬二宗主皺了皺眉說道:“大哥,玄師的戰飛龜和戰巨龜,都停在外三塔裏,他們會不會下去之後,就帶著龍機先溜了?大哥怎麽不先警告一下玄師?”

    疊犬大宗主陰沉沉地笑了笑說道:“警告是沒有必要的,玄師是宗主級的邪修,不會想不到我們也會注意這一點的,所以什麽都不說,反而還更能看出他們真正的詭計……如果他們真的這麽不長眼地有什麽詭計的話……”

    本來龍機還以為戰器玄師現在領著他去的地方,應該就是他很想要一拳打扁的“戰具宗”戰巨龜裏去。

    可是當他聽到戰器玄師和七器老人一出廳門後,彼此雖然沒有回頭互望,但卻是以一種低聲的語調互相說話的內容時,才知道自己的推測是錯了。

    “宗主……”七器老大低聲地問道:“我們是不是立刻朝外三塔去?回到戰巨龜裏?”

    戰器玄師立即同樣低聲地回答說道:“千萬不可,我們到宛兒那邊去……”

    七器老大有點不解地問道:“我們好不容易弄到了役物宗龍機這麽個奇物,如果真的要它去引‘炘煊’,肯定九成被融為一團廢鐵……橫豎犬宗主也沒有禁止我們回戰巨龜裏去,何不幹脆將龍機帶回?”

    “這你就錯了……”戰器玄師依然否定地說道:“金塔宗一向就以防備心強烈著稱,別看他們似乎是一點也沒有提到這方麵的警告,但就正是因為他們連提都沒提,才表示他們必定傾全力會注意這一點的……虛者乃實,實者乃虛,我們如果稍往外三塔接近,他們肯定馬上翻臉奇襲動手!”

    戰器玄師這麽一說,七器老大立刻就不再講話了,顯然隻是被戰器玄師這麽一提醒,七器老大馬上就想通了一樣。

    “真沒想到,役物宗還真的已經完成了這種完全自動運轉的人型器械……看來璿心宗主的能力,是遠超過我之前的估計……”戰器玄師又咕咕噥噥地說了這麽一段,也不曉得是不是在說給七器老大聽的。

    “宗主,這種自動運轉的器械,有那麽重要嗎?”七器老大又低聲問道。

    “不但重要,而且還是極端地重要……”戰器玄師歎了口氣:“這一個重要的瓶頸被璿心突破之後,緊接著就到了最後一關:將這種機模人大量製造……”

    七器老大愣了愣,還沒說話,戰器玄師已是接著又說道:“你要明白,這種自動運轉的機模人,製好而且啟動之後,是不用操心去控製的。如果加上適當的火器武裝,一個機模人所形成的威力,不會輸給一個修真界的高手。在這種情形下,也不用多,隻要製造兩三千個這樣的武裝戰鬥機模人,舉世之間,不論正邪,有誰能抗?”

    七器老大一聽之下,更有點呆了。

    “加上現在空間大變,很有可能妖魔界的軍團已經大量跨空而來,在這種情形之下,所有正邪的宗派遇著了,那真的隻剩下灰飛煙滅的份……”戰器玄師又沉沉低低地說道:“因此現在比較機靈一些的門派,那一個不在拚命地想要提升自己宗派的實力?以希望在三間大戰之下,多一點生存下來的機會?就算是方才的金塔宗,之所以想盡辦法要捕捉煉化地火精炎的‘炘煊’,還不是疊犬想要透過這樣,增加他‘修羅火焰刀’的威力?”

    七器老大也是一個老練的修真,戰器玄師說到這裏,他已經明白了如果有一個門派像是“役物宗”,真的掌握了大量製造這種會自動運轉的武器機械後,將會怎麽樣影響到他們自己本身宗派真正的門下,在劫戰中大量減少滅亡的程度……

    “這麽說起來……”七器老大抽了口涼氣說道:“役物宗的這種技術,豈不是真的是唯一能夠抵抗大劫來臨時,最好的手段了?”

    “是不是唯一最好的手段,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因為妖魔界的大軍到底威力怎麽樣我們並沒有什麽概念……”戰器玄師稍微停了一下之後說道:“但是如果役物宗真的能夠將這種可以形成自動控製的‘晶芒微控儀’,也做出突破,大量製造;那麽能不能夠與妖魔界的大軍相抗,也許還未可知。但以這種機模軍團,橫掃真人界所有的宗派,卻是很有可能的……因此,擁有機模軍團的宗派,生存下來的機會當然相對地就大得多了。”

    七器老大到現在才有點悚然而驚:“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我們豈不是更要想盡辦法,保住這個龍機了嗎?”

    戰器玄師點了點頭:“確是如此,但我們也更因為這樣而不能太過輕舉妄動,也免得反而因為心急而壞事……”

    龍機聽到這裏,才明白他們這些邪宗們,原來虛虛實實,許多沒有特別說明的隱晦部份,反而才是心智互鬥的重心,和他以前所知道的互動方式完全不同。

    然後他又想起了從前他其中的一部份,以飛龍的形態出現之後,和許多不同的邪宗們互為往來的各種情形,原來其中都含有多少原先他所不明白,也沒有想到的更深層後的算計意圖……

    直到這一瞬間,龍機才明白以前的自己,也就是飛龍,是多麽地天真與無知!

    這種心智的算計,蛟魔的部份因為他出現的方式與狀態,和飛龍完全不同,因此反而沒有飛龍的這一邊接觸得多……

    但是龍機那一個以前屬於蛟魔堅忍與深沉的部份,應付起這種情形來,顯然是比純真簡單的飛龍要來得適合許多了。

    龍機想到這裏,就開始快速地尋找著麵對現下這種大家都在打他算盤,而偏偏他的能力卻又和以前完全不同時,他該怎麽做出最恰當的反應……

    現在的龍機,最有利,也是唯一的一個占優勢的地方,就是現在似乎每個人都把他認作是一個沒有自己意識的自動器械……

    現在龍機手裏能夠運用的,也隻有這一個點而已。

    總算是又更明白人類心智運作的龍機,這時也不禁在心中歎了口氣。

    人類是多麽聰明但是又愚昧的生物。

    他們聰明的地方,反而卻又正是形成他們愚昧的關鍵。

    就像現在,這些人以為機模人龍機是個死物,不論是金塔宗或是戰具宗,都在他龍機身上打主意,卻沒想到這個時候的龍機,反而將他們的意圖都看得清清楚楚……

    隻是此時龍機的存在狀態,和以前強大的飛龍和蛟魔,已是完完全全地不同了;想要在這些爾虞我詐的邪宗裏反製生存下去,就必須思慮得比他們還要更加詳細,反應得比他們還要巧妙……

    到目前為止,龍機都還算應付掩飾得恰當!

    這當然得感謝這些聰明的邪宗們,對於自己聰明的執著……

    隻不過這種情形,似乎接下來又要有些改變了……

    戰器玄師和七器老大,帶著龍機在金塔宗塔內的那種圓形的通道裏一直繞著圓圈……

    那種感覺,竟像是永遠也走不完的樣子……

    金塔宗,在龍機儲備在記憶中的了解裏,其實是一個非常神秘的宗派。

    金塔宗最神秘的,當然就是馳譽真人界,可以說是人類最高建築的“疊金寶塔”了。

    金塔宗的這種寶塔,總共有八座。每一座都有多達三十三層的疊塔,總高度據役物宗的估計,差不多有三十五、六丈,每一座都比役物宗最高的“豎天樓”還要再高出將近十丈去。

    役物宗的豎天樓,雖然有二十丈七尺高,但是卻隻有十六層,因此每一層差不多都有一丈三尺。而金塔宗的這三十五、六丈高的疊金寶塔,層數雖然加了將近一倍,但是每一層的高度卻也有一丈出頭;雖然每一層比起役物宗的豎天樓是要稍微矮上了一些,但是和一般身高隻有六尺的人類比起來,依然是綽綽高寬得很的。

    如今龍機已經身在金塔宗著名的“疊金寶塔”裏麵,才發現金塔宗的這個寶塔,裏麵的構造,原來竟是螺旋型的設計。

    塔裏的每一個大廳,都依照這個螺旋型的走道兩側而建,因此整座疊金寶塔,並沒有豎天樓那種層梯的設計。從最底層的入口開始,就可以一路螺旋而上,直走到最頂層的頂塔!

    從現在龍機的資料中,幾乎是馬上就明白了這種特殊而又巧妙的設計,將會因為這種外側內側都是圓型螺旋的設計,而使得整座高達三十三層的疊金寶塔,在結構上變得非常強固!

    可是這種設計,也使得在塔裏麵的人,從這一個大廳出來,要到另外一個大廳的位置時,必須迂回地繞不少路。

    現在的龍機,就可以體會到這種回旋螺繞的通道,走起來實在是很長。

    如果不是現在的龍機,根本就不適合在此時開口多說什麽的話,龍機恐怕已經問出“你們到底要走到哪裏去呀?”這樣的詢問了。

    不過龍機的這種感覺,終於還是結束了。

    在戰器玄師和七器老大的帶領下,龍機已經踏入了一個半圓型的拱門之中。

    寶塔內螺旋回繞的通道,兩側所有的廳室,都有一個特色:

    那就是每一個半圓型的拱門,都沒有門扇。

    所以方才龍機在這一路上,不但見到不少身穿金塔宗服飾,而且臉上同樣皺皮重重的金塔宗門下在通道裏很疾快而又忙碌地走來走去,甚至經過這些沒有門扇遮掩的拱門時,龍機都可以看到各個不同的廳室內,那些門人在裏麵的樣子。

    龍機對金塔宗當然了解是有限的,因此他並不明白這些門人急匆匆地是在做什麽,但是至少龍機這一路繞行下,見到的無扇拱門至少也有十幾個以上……

    可是現在他跟著戰器玄師和七器老大,所走進的這個拱門,卻是出乎龍機的意外,不但有一個一看就知道是玄鐵質所鑄成的重門,而且這種重門還有內外兩層,在戰器玄師和七器老大接近時,才“嗤嗤”兩聲地,先後縮進了圓弧的壁間,讓二人走進去。

    龍機並不曉得這種重門,是為了防備裏麵的人出來,還是為了阻止外麵的人進去,但是唯一他能夠確定的,就是這裏絕對是一處和其他廳室完全不同的地方。

    踏進廳中,入眼一看,龍機也不由得有些意外了。

    這個大廳是方形的,大小約橫寬六、七丈,四壁之上,拉出了一圈又深又長的金屬工作台,不但台上堆滿了各種特殊功用的器械,甚至連地麵上,也都一堆一堆地放著一些很奇怪的金屬大小玩意兒。

    這些器械,有的隻有巴掌般大小,有的卻比人還高,雖然尺寸是有一些差別,但是那種隨意放置在地上的感覺卻很明顯。

    雖然這個龍機一路走來所看到的,唯一一個在外頭有封閉鐵門的大廳;其中的情形雖然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裏麵出奇地亂,就好像有個什麽人正在忙著什麽事情一樣。但這隻是讓龍機驚奇而已,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感受……

    然而當龍機隨著戰器玄師和七器老大,走進到這個放滿了各種機儀的廳室時,龍機卻忽然在心中警覺了起來……

    引起龍機意識裏那種源自於蛟魔,幾乎近於獸類天生敏銳反應的,是戰器玄師和七器老大的態度與神情。

    因為他們兩人從進到這裏開始,忽然就露出了一種龍機非常困惑,也是引起警覺的態度……

    他們都變得有點恭敬,有點順服,再加上有點謹慎。

    這一點立刻就引起了雖然隻是跟在後麵,但其實一直都非常小心觀察著所有細微征候的龍機注意。

    戰器玄師在“邪宗大會”麵對宿敵黃金戰主,和方才的金塔宗疊犬宗主時,都是一派宗主的氣勢。為什麽一進到這個房子裏之後,會在無意中出現這種好像遇著了什麽頂頭上司的模樣?

    戰器玄師在戰具宗裏是宗主的身份,可以說沒有人會再比他大了,為什麽還會出現這種情形?

    經過這一段時間,總算是比較清楚現在情勢的龍機:心思是更加地深沉敏銳了。所以當他注意到這種下尋常的情況時,很自然地就在心底起了一種警覺……

    顯然這個廳室裏有個讓他們非常在意的因素。

    龍機在這一瞬間,雖然外表沒有什麽改變,但其實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經拉到了最高的程度……

    不過他在暗中四顧之下,隻看到了各種放在台上地麵的淩亂器械,並沒有發現任何比較特殊的東西……

    雖然現在的龍機已經喪失了像飛龍或是蛟魔那樣的神念偵察能力,但就算是以龍機目前這種役物宗所裝設的偵查係統,也絕對是屬於高手級的能力,就光以龍機完全發覺不出有什麽不同的特殊存在這一點看來,不管廳室裏麵到底是什麽,肯定在隱晦行跡的能力上,是超過龍機偵察程度的。

    在前麵先進到廳室的戰器玄師和七器老大,也和龍機一樣,隻是不像龍機如此隱晦,反而是很明顯地伸頭往四方看了看,然後戰器玄師就提高了聲音說道:

    “宛兒宛兒,我來啦……你在哪兒呀?”

    龍機一聽,才知道原來這個廳室裏住的,就是那個不知道什麽原因,連金塔宗的疊犬宗主,能不見顯然就不見的那位“宛兒”。

    龍機不禁在心中浮起一絲疑惑。

    從戰器玄師的語氣聽起來,這位“宛兒”,應該是一位他的晚輩才對。為什麽進到室中的戰器玄師和七器老大,會在無意中流露出那種宛如見到上司的神態?

    而且聽見戰器玄師稱謂時的神情,很有可能說不定這個“宛兒”還是他的女兒或是侄女甥女之類的晚輩……

    但如果真是這樣,戰器玄師和七器老大現在的模樣,豈不是更加地奇怪?

    而且還不隻是戰器玄師和七器老大而已,連金塔宗的疊犬宗主,反應也似乎有點不大一樣……也並不是對一位同道宗主子女的態度……

    就在龍機刹那間心中浮起一些疑問的同時,忽然間他就聽到了一個脆脆的語聲說道:“阿爹,你後麵跟來的這個是什麽東西?”

    這個突如其來的語音,還真的是嚇了龍機一跳。

    倒不是這個說話的人聲音有多大,而是這個聲音居然是從戰器玄師和七器長老頭頂上所發出來的。

    龍機立刻和戰器玄師七器老大一樣地抬頭上望。

    一個身穿錦袍,身材嬌小,臉如敷粉,長得非常秀麗的女郎,竟像是有個什麽東西倒吊著一般,“站”在廳頂的嵌花磚上,對著下麵的他們三個說話。

    這個清秀的女郎,睜著一雙清徹的眼睛,正注視著下麵的龍機。

    一個女郎,這麽樣地倒吊著“黏”在廳頂的頂磚上,已經是夠奇怪的事了,而龍機還發現到,更奇怪的一點:

    雖然說這位女郎的樣子,就像是用條“繩子”倒吊在上麵一樣,但是龍機卻發現他完全看下到什麽“繩子”的蹤跡。

    她的雙腳平平地貼在鏤空雕花的頂磚上麵,就和一般人“站”在地麵上的樣子完全相同,所以給人一種乍看之不是“倒吊”,但細看之後又覺得應該說是“站”

    在頂磚上的說法會比較適合的怪異感覺。

    說是站又有點不對,因為這位“宛兒”周身曲縮,與其說是“站”,還不如說是“蹲”在廳頂上還更為貼切一些……

    龍機心中的驚訝,似乎隻有出現在他一個人心底的模樣,對於這種怪異的現象,也跟著抬頭的戰器玄師和七器老大,似乎並沒有因為這種情形而有什麽特別的意外表情。

    戰器玄師抬頭發現這位“宛兒”就在他們頭頂時,便又緊接著說道:“宛兒你爬到上麵做什麽,快點下來吧……阿爹有話跟你說……”

    戰器玄師的話才說完,龍機就覺得眼前一花,“噗啦”一聲,也沒看清這個“宛兒”的任何動作,她就已經翩然站在他們三個的麵前了……

    龍機又被這位宛兒的動作給嚇了一跳。

    倒不是她的動作太突然,在戰器玄師這樣的要求後,她翻然下躍本來就是在預期中的反應。

    讓龍機驚訝的是,以龍機這樣貼近的距離,這樣警覺的態勢,這位宛兒如此簡單的動作,居然還是快得連她中間跳躍下來的過程都瞧下清楚,隻覺得嘩啦一下,她就已經站在他們的麵前了,其速度之迅急,實在讓龍機想不到。

    光從這一點上麵看來,這位宛兒的修練造詣,絕對隻不是一般的程度而已。

    這種情形如果出現在其他宗派的身上,那還並不奇怪,因為宛兒畢竟是宗主的愛女明珠,有些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功力並不特別令人驚訝。

    可是這種狀況,出現在以“戰具研發”著稱的“戰具宗”,就變得有些奇特了。

    雖然龍機現在的能力已經喪失,但對於戰具宗的戰器玄師和七器老大的功力修為,隻憑以前飛龍蛟魔的記憶,龍機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譜的。

    就從她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看起來,這位宛兒顯然在功力的修持上,說不定還不輸給戰器玄師。

    “這個是役物宗所最新發展完成的‘擬人型機模人’龍機……是一種完全自動運轉與反應的自動器械……”戰器玄師在宛兒翻身下落之後,立刻就帶著一種興奮的語氣說道。

    “自動運轉與反應的自動器械?”宛兒微偏著頭,還是睜著一雙眼睛注視著龍機。

    “是呀!你瞧著……”戰器玄師回過頭對著龍機說道:“龍機,立刻將方才那個最後一道的‘設定改變’取消,同時將一樣的設定對象,轉成這位宛兒……”

    龍機的體內立刻就又“嗡嗡嗡”地輕輕響了起來,然後龍機就以振弦般的聲音回答道:“取消最後設定:‘將金塔宗三位宗主指令等級設與大長老相同……’,更改設定:‘將宛兒指令等級設與大長老相同’……龍機最新設定完成。”

    聽著龍機平板的回報,宛兒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咦?這個鐵娃娃還會說話……設定?難道是‘晶芒微控儀’的回路選擇設定?這麽說起來的話……役物宗真的已經完成了‘擬人式自動器械運轉儀’的研究?”

    戰器玄師哈哈笑道:“不錯不錯,宛兒你說的一點也沒錯……”

    “阿爹你快把經過告訴我……”宛兒一邊朝龍機走近,一邊上上下下地細細打量著他,同時還對戰器玄師這麽說著。

    在宛兒繼續研究著龍機的時候,戰器玄師已經很快地將從到了之前那個圓廳開始,發現龍機的經過,很詳細地敘述了一遍……

    “阿爹你說晶芒微控儀出現了什麽樣的變化?”宛兒從方才開始,眼裏就一直發散著一種怪異的芒光,直到戰器玄師將所有的經過說完,她那眼中的光芒依然並未散去。

    “我打開來你瞧瞧……”戰器玄師又伸手在龍機的胸部按捏了一陣,將控製槽的鋼蓋再一次地開啟:“阿爹知道現在你對於‘晶芒微控儀’的了解,已經超過了阿爹,所以這種怪異的情形,恐怕你比我還要能夠找出是怎麽回事……”

    宛兒並沒有馬上回答,隻是伸頭往龍機的胸膛控製槽仔細地注視著……

    戰器玄師在宛兒伸頭觀察的同時,以一種無奈的語氣說道:“不過現在金塔宗也把腦筋動到了龍機的身上,恐怕不會給我們多少時間來研究,加上現在這個龍機的微控晶石已經和機片融在一起,就算是想拆也拆不下來,所以如果宛兒要研究什麽東西的話,得盡快開始,不然等到金塔宗真的把龍機派去引誘神秘玄靈異物‘炘煊’時,恐怕這個龍機就得被它融銷成一團廢鐵了……”

    眼睛的視線,依然鎖在龍機胸膛控製槽內的宛兒,連頭都沒抬就說道:“那阿爹你還站在那裏做什麽?還不快開始行動?”

    這個宛兒回答的語氣,又讓龍機心中有些意外。

    從她的回答中,就好像是在對著什麽下屬說話一樣,實在不像是一個女兒對父親的樣子。

    可是偏偏怪的是,戰器玄師一點也沒有覺得哪裏不對那般,反而有點愕然地說道:“宛兒,你是要阿爹做什麽?”

    宛兒這時才抬起頭來,眼中競有一絲責備的神色:“那還用說嗎?既然時間不多,那就得做兩件事:一,快去把那個損壞的另一個機模人抬來,讓我從它那個損壞的‘晶芒微控儀’找一點線索,以縮短研究的時間;二,七器老大去把我們裝在鐵蜘蛛上的武器統統拆下來呀!我試試能不能裝在這個龍機的身上……更少能增加它的一些抵抗能力……你們難道還瞧不出來這個龍機是完全沒有武裝設計的嗎?”

    戰器玄師和七器老大一聽,連忙就恍然點頭說道:“說得是說得是,我們這就馬上去……”

    在他們回應的語氣之中,不但絲毫沒有為宛兒那種有點指責的語氣而不滿,而且還在回答之中,透出了更多明顯的順服態度。

    這種反常的現象,使得龍機的心中更加地疑惑了。

    就在這個時候,宛兒轉頭一瞥龍機的控製槽,然後就抬眼望著龍機說道:“你的心裏在想什麽?為何晶芒的巢光跳動得這麽厲害?你在做什麽分析?”

    龍機聽了宛兒的話,不由得又嚇了一跳。

    之前聽戰器玄師說到,這位宛兒對於晶芒微控儀的運作,了解的程度已經超過了戰器玄師,龍機一下子還不知道他說的這話是真是假。但是如今隻看宛兒在一望之下,就發現了龍機正在進行密集而且迅速的思考運作,就讓龍機意外地發覺到恐怕戰器玄師的話是假不了了……

    龍機直到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心中一有什麽想法,馬上就會在晶芒微控儀中表現出來,心裏頓時警訊急來……

    這種時候,一個回答不對,說不定馬上就會在這位敏銳至極的宛兒麵前,露出了他龍機原來已有另外一個意識體的馬腳……

    龍機沉著氣,快速地考慮著該怎麽回答。

    “因前一波設定調整,龍機已將宛兒指令等級列為與大長老相同,方才龍機正收集訊息,為宛兒與大長老延伸設定彼此指揮關係,以利同級相觸時,選項考慮的設定因素……”龍機盡量將聲音維持著平板無變化的語調。

    宛兒又盯視了龍機的控製槽一眼,點了點頭說道:“原來你還有記錄學習係統……那你不用再分析了,當然是我戰宛兒的等級比阿爹高的……”

    宛兒這麽明確而又直接的回答,又讓龍機有些意外。

    正在急急要往外走去的戰器玄師,也在動作的同時回頭說道:“龍機,宛兒說得沒錯,把他的指揮等級設在我上麵吧……”

    戰器玄師話一說完,便即出了廳門而去。

    他的這個確認回答一說完,龍機的體內又“嗡嗡嗡”地響了一陣:“同級延伸設定完畢……”

    龍機在做出了這個最正常的反應時:心中其實驚疑更甚。

    戰器玄師和這位宛兒,到底是什麽樣的關係?怎麽居然身為女兒的宛兒,能夠指揮起身為父親和宗主的戰器玄師?

    而且龍機同時也注意到同時和戰器玄師定出去的七器老大。七器老大對於戰器玄師出廳前最後所說的話,必然也是聽得到的……

    可怪的是,七器老大似乎也對這種情形視為是正常的……並沒有顯露出任何不以為然的神色。

    因此宛兒可以指揮戰器玄師的這個說法,顯然並不是隻有“女兒可以指揮父親”這麽簡單。而更應該是“戰宛兒可以指揮戰器玄師宗主”!

    這種指揮關係顯然是獲得整個“戰具宗”長老級的人所認可的。

    所以,這位神秘而且敏銳之極的戰宛兒,必定是和戰器玄師,除了父女的關係之外,另有一層更高的關係……

    龍機的心裏正在做著快速的分析時,忽然宛兒又以一種銳利的眼光盯著龍機問道:“延伸性的設定已經指明了,為什麽你晶控儀還在閃個不停?”

    龍機在駭然中,連忙說道:“龍機的基礎設定,是必須連續不停進行所有訊息的記錄與分析,無須中斷休息,以免有重要線索在無意中漏失。這種執行基本設定等級為九十八級,僅次頭號設定一級……”

    “你的最重要設定是什麽?”宛兒低頭凝視著控製槽裏的晶控儀問道。

    龍機考慮了一會兒,方才回答:“龍機第一設定,為飛龍聯主……”

    他細密的心思,覺得這個時候,還是別扯那種不需要的謊話為妙……

    “飛龍?你是指那個‘啟元使者’嗎?”宛兒淡淡地露齒一笑:“現在空間折帶已經遞現在俗世界,顯然之前壓抑著空間通道出現的啟元使者神念力量,已經完全散盡,看來啟元使者應該不再存在了……你可以把第一等級設成我戰宛兒了……”

    “衝突性指令……”龍機連忙就做出了最正常的設定反應:“最高等級經璿心宗主改變後,璿心宗主等級已自動下移,宛兒指令設定還在璿心宗主之下,因此宛兒此指令與設定相衝……”

    “相衝?”宛兒很有興趣地又說道:“你設定中的飛龍聯主,恐怕已經死得連灰都不剩了……”

    “除非確認之後,飛龍聯主的最高等級方才會從設定中刪除,否則龍機的設定將不允許改變……”龍機又立刻回答。

    “等我找到了你基本設定在晶芒儀中的巢晶位置,你再看允不允許改變吧……”宛兒又以凝注的眼光望了龍機一會兒,方才微微笑道:“這倒有點怪了……你明明就是一個死物,怎麽我老覺得你好像有個什麽活的意識,藏在晶芒儀之中的感覺……看來這裏頭很有點名堂。如果這也是役物宗所故意設計的,倒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聽著宛兒的話,龍機隻覺得有點心驚肉跳了起來。

    這個宛兒,也未免太精明了吧?

    龍機還在心中駭然,宛兒卻又突然說道:“龍機,你站好……”

    什麽?

    對於宛兒的話,龍機還沒反應過來,宛兒猛然手中“嗡”地一聲輕響,柔軟素白的手掌,已經在瞬間閃動了起來……

    龍機對於宛兒快速如閃電的動作,隻從眼角看到了一個似乎凝化成乎掌形狀的甲殼硬物,然後這個硬物就“砰”地一聲,正正地切在龍機的左肩之上!

    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立刻就將有些愣住了的龍機,整個沉重的鋼鐵身軀,給一掌打得“呼嚕呼嚕”地,轉了三、四轉,然後轟啦一下地摔倒在地!

    雖然龍機現在是一個完全由器械所組成的怪異存在,但是這一掌居然也讓他產生了一種暈頭轉向的感覺,蓬然摔在地上時,還真有一陣子爬不起來……

    龍機在困惑與驚疑中,緊急地調校著體內的所有感應器械,正想從地麵上站起來時,才發現自己那隻失去了伸屈功用的左臂,竟已齊肩斷去!

    龍機這時是沒有什麽痛覺的,因此當掙紮著想盡快從地上爬起來時,才發現到這位看起來清秀嬌小的宛兒,一掌之威,居然已達這種程度……

    役物宗精心製煉出來的藍晶甲,在這個宛兒的手下,竟和木頭所做的差不多。

    龍機這一下可真是吃驚不小。

    等他好不容易又站了起來時,再望向宛兒方才出現異變的右掌……

    硬殼般的感覺,已經又恢複了白白軟軟的模樣,完全沒有了任何不對勁的現象。

    如果不是這隻手掌,正握著剛從龍機肩上切下來的鋼鐵手臂,龍機還真有點懷疑是自己那個機械晶眼,方才是不是眼花了……

    “思……原來是用藍晶甲做的……如果用你役物宗的區分,你的防護等級大概也有十五、十六級的吧……”宛兒邊打量著龍機的那隻鋼臂,邊喃喃地說道。

    駭然中,龍機連忙回答:“推論正確,龍機防護等級,正是十六級……”

    宛兒點了點頭說道:“你這種等級,遇著了‘炘煊’,大概還真的撐不了多久,就會被它給融成一片廢鐵了……”

    宛兒的話語就像是在講給自己聽一樣,又繼續說道:“因此得為你加裝一些個人使用,但又不致於太過笨重的火力武裝……而且因為時間太短,來不及做全麵結構性的改變,所以得直接修改套用設計給人類使用的武器……因此你這隻手臂就得趕緊修好裝回去,才能夠在外麵套上武器組件……嗯……這隻手臂的設計還不是很複雜,花的時間不會很多……”

    龍機正在仔細地聽著宛兒所說的話,冷不防正在低頭說話的宛兒又是一個甩手,“叭”地一下,龍機隻看到有個暗影一閃,緊接著又是一陣天旋地轉,才剛爬起來的龍機竟又結結實實地在空中翻了個圈,然後“蓬”地一聲,摔在地上!

    又暈頭轉向了好一陣子的龍機,想要趕緊撐坐起來的時候,才大吃一驚地發現,這一下子,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動手的宛兒,竟連龍機的右手臂,也跟著齊肩卸了下來!

    這種突兀的結果,讓猛然間還沒發現的龍機,在地上掙了好一會兒,方才從地上重新站了起來……

    此時的龍機,也不由得有點在心中叫苦不迭……

    這個宛兒實在是心念跳動,難以預測得很。之前看她還在低頭研究著,冷不防地就抽袖出手,之前根本一點征兆都沒有,實在是讓現在無法預先作出戰備姿態的龍機,很難防禦。

    而且更讓龍機心驚的,是這個在他資料裏,根本就沒有任何記錄,顯然役物宗並不曉得有這麽一號人物的宛兒,似乎是對役物宗所做出來的東西非常了解,兩掌所切的地方,都是龍機肩背以高熱焊接鎖死的關節所在……

    宛兒的這兩掌雖然看似簡單,但是龍機卻曉得就算是役物宗的人,要把他的雙臂卸下來,也一定是要把肩臂關節的軸承處以高熱噴焰燒上半個時辰,然後才能夠將雙臂從肩部取下。

    可是宛兒這簡單無比的兩掌,居然就將他鋼骨接軸和內側伸拉的曲輪接點給幹淨俐落地弄了開來,這實在是讓龍機更加地驚訝無比。

    當龍機胸口的控製鋼板上掀起來時,同樣也將兩側肩胸的鋼甲微微拉起了一個角度,隻有在這種角度下,連接肩臂的內部鋼軸才會顯露出來,可以從一個特定的位置將鋼軸熔斷……

    對於役物宗設計的了解,和舉手就將役物宗也要熔上半個時辰的鋼軸切斷的功力,在在都讓龍機心中大吃一驚。

    看到宛兒對爬起來的龍機理都不理,就低頭細細地比較研究那隻完整鋼臂的態度,讓龍機深思熟慮的心念更是起了一種高度的警覺:

    以宛兒的這種行為特征,可以推論得出來,如果他龍機有個什麽小地方讓宛兒起了疑竇,她這個人肯定是會抽冷子動手,絕對不會讓龍機有什麽準備的空檔……

    那麽也就是說,如果宛兒發覺龍機有些不對,要向他下手,龍機恐怕是很難有什麽抵擋機會的……

    想到了這一點,龍機就忍不住在心中,起了一陣悚然。

    看樣子他得特別的小心自己的反應,絕對不能出現隻是一個自動器械的龍機,所不應該出現的反應,否則宛兒真的要對他動手,他恐怕連躲的機會都沒有的……

    龍機邊心中沉沉地想著,邊就聽到宛兒好像在自言自語地說道:“嗯……完整的手臂機軸,原來是這個樣子的……我明白了,這隻左臂修複大概隻要一個時辰就夠了……隻是這個手臂的尺寸稍大,恐怕針對正常身材的一般武器組件還得做些修改……”

    宛兒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可不敢這就認為宛兒是在“自言自語”,因此龍機隻是靜靜地站在那兒,連句話都不敢亂接,也免得話說多了露出什麽馬腳……

    宛兒又想了一會兒,方才終於像是下了什麽決心那般地對著龍機露出了雪白的潔齒笑道:“哈哈……看來為了讓你能夠在‘炘煊’的攻擊下能夠多一點機會,我最新研究出來的三大武器,得全部裝到你的身上了……”

    既然宛兒已經對著龍機說話了,那麽龍機也就隻好做出了他應該做出的反應:“請問宛兒,三大武器是什麽?威力比起本宗的武器係統有什麽不同?”

    宛兒又笑了笑說道:“嗬嗬,別看你們役物宗在一般性的‘役物之道’上,確實可以說得上是宇內第一派,但是如果要說到‘武器係統’的發展,那麽你們役物宗裏的‘巧武’,可就比不上我啦……這三種武器,當然是比你們強多了……而且從來還沒有任何人真正的使用過,拿來對付‘炘煊’試試效果,倒也不錯,說不定還能叫炘煊在把你給毀掉之前,讓這家夥吃吃苦頭……哈哈……”

    龍機立刻就聽出宛兒這一段話中,另一個讓他起疑的疑點。

    為什麽宛兒的語氣,不但就是一副對役物宗非常熟悉的模樣,而且甚至連沒有多少人知道的地火精炎異物“炘煊”,也好像很了解似的?

    這個宛兒,肯定除了戰器玄師的女兒之外,還有一些更為神秘的內情……

    宛兒在說完話之後,便即走到了旁邊的一個下曉得做什麽用的大儀器前麵,伸手按了一些按鍵,然後那個約比人還高出半尺的金屬儀器,立刻就“嗡嗡嗡”地啟動了起來……

    在做著這些動作的同時,宛兒的口氣依然是在對著龍機說道:“你就站在那兒聽著我說話,別防礙我工作……‘炘煊’是世間玄靈界著名的‘玄靈九生’榜上的其中一種特殊的異物,排名第六,在‘妖甲’之後,可是等你遇著了它,可別因為它是排在第六的玄靈生物,就以為它的力量真的隻在第六……”

    龍機本來還有點想跟在宛兒的身後,去瞧瞧她怎麽修複自己的那隻故障的手臂,但是宛兒要他留在原地的指示一下,龍機隻好收住了快要踏出去的腳步,乖乖地站在原地,隻能夠看到那個儀器的另外一邊,在器機啟動之後,馬上灼然亮起了一片刺眼的光芒,但是卻瞧不著宛兒到底在做什麽。

    聽到宛兒顯然正在告訴他有關炘煊的訊息時,龍機心中則是益加地困惑了。

    從之前金塔宗的疊犬宗主和戰器玄師的對話之中,龍機才透過疊犬宗主的說明,知道原來這個排名在第六的“炘煊”,以力量來說,恐怕隻有地行宗和金塔宗,才比較清楚炘煊的力量到底怎麽樣,而且顯然戰器玄師之前並不知道炘煊其實有多麽厲害。

    可是從宛兒現在的語氣中聽起來,龍機發現宛兒似乎早就很了解炘煊是個什麽東西,有些什麽威力的樣子……

    這種情形,豈不是非常奇怪?

    為什麽連戰器玄師都不明白的炘煊,他的女兒卻能夠表現出很有些了解的神情?

    “我給你裝上的這三樣武器,等一下我會告訴你都是些什麽東西……”宛兒專心工作的同時,口中依然不停地在對著龍機說話:“我現在問問你,你知道‘炘煊’是什麽東西嗎?”

    龍機站在那裏搖了搖頭:“龍機的記錄中,隻有‘炘煊’是‘地火之精’,為火岩融石所生,常於地火融竄的岩漿中活動出沒,體型有四、五丈高,可擲融岩火石做為武器,威力極大……”

    宛兒哈哈笑道:“這個敘述算是比起一般的宗派深入多了,大概是從‘地行宗’那裏得到的訊息……聽說‘地行宗’的‘地底城’曾經被‘炘煊’攻擊過,這樣看起來大概是真的了……”

    “宛兒推論正確……”龍機也很老實地將訊息的補注說了出來:“關於‘炘煊’的此段敘述,確實是由地行宗所提供。”

    正在工作著的宛兒抬頭望了龍機一眼,然後就又低頭繼續工作,同時嘻嘻說道:“我知道役物宗在做這種設定時,是非常詳細而且周密的,而且以役物宗的活動範圍,是不可能接觸到‘炘煊’的,所以如果有一點訊息,那麽必然是由‘地行宗’所提供的……還好你自己補充了這段敘述是從‘地行宗’那裏來,我本來還以為你說不定會瞞著我不說的呢……”

    龍機聽得心中一驚,連忙就趕緊補充說道:“假設性推論錯誤……對於大長老級的宛兒,龍機所植入之訊息,都沒有隱瞞的必要……”

    這一回宛兒連頭都沒抬,隻是淡淡地回答:“這個我當然知道。如果連大長老都不應該知道的事,當然就不會植入你的設定之中了……隻是如果你真的有話沒有告訴我,那麽豈不是就很有趣了?說不定我對你那種總覺得像個活物的感覺,會讓你開始騙我們呢……如果不是現在的時間不夠,而我們也還不適合與‘金塔宗’全麵翻臉,不然我一定把你給完全拆卸開來,好好地研究一番,就不信我找不出讓我覺得宛如是個活物的怪感覺到底是從哪裏出來的……”

    龍機聽得心頭咚咚亂眺,如果他會冒汗的話,肯定現在已經是被冷汗滲滿脊背了。

    “龍機在設計中,並未加裝‘反製欺敵’設定,因此龍機目前隻有拒絕透露訊息的能力,沒有進行‘反製欺騙’的能力……”龍機趕緊再補上這麽一段話。

    他可不敢去想像要是真的宛兒把他給完全拆卸開來,他龍機會變成什麽樣子……

    這時宛兒又抬起了頭,微微笑道:“照理你應該是不會騙我的……但是世事有很多總是出人預料的,不是嗎?”

    龍機越聽越心驚,但是在反應上卻更加地謹慎:“隻要將事件發生的因素掌握得足夠,所謂‘出人預料’的‘意外’,是不應該出現的……”

    宛兒哈哈一笑,又繼續低頭工作:“關鍵就在於當你認為事件的因素掌握得足夠時,就是‘出人預料的意外’出現可能性的時候……我能夠活這麽久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從來不認為我已經掌握了所有足夠的因素……”

    對於宛兒的這一段話,龍機聽得又驚又疑。

    驚的是,顯然宛兒似乎覺得他龍機似乎有些地方讓她心有疑竇。

    疑的是,明明她的年紀看起來並不大,為什麽會說出“我能夠活這麽久”這樣的話?

    但是不管怎麽樣,龍機已經決定,如果可能的話,絕對不讓宛兒有將他完全拆開來研究的機會……

    跟這麽樣的一個人在一起,說不定比和製造出機模人的役物宗在一起還要來得危險許多……

    “‘地行宗’對於‘炘煊’的說明,就隻有這樣而已嗎?”宛兒依然低著頭,並沒有抬起眼光。

    “是的,本宗從‘地行宗’處所得到的說明,就是這些而已……”龍機點了點頭回答。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要不就是地行宗確實和‘炘煊’的接觸並沒有很多,要不就是他們也沒有完全告訴役物宗……”宛兒又邊微笑著邊說道。

    龍機隻覺得有點不解:“請問宛兒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推測?”

    宛兒還是低頭工作著:“‘炘煊’雖然看起來有四、五丈高,但是這隻是它以融岩形成的‘岩裝’而已,其實它的本體和‘木魈’有點類似,不但沒有外觀看起來這麽大,而且還遠比‘木魈’要來得更小……它的本體實際上隻有拇指般大小的一滴而已……”

    龍機聽得又再一次地大感意外:“拇指大小的一滴?”

    “沒錯,地火精炎的真正原體,就是這麽樣的一滴而已……疊犬宗主的‘修羅火焰刀’,雖然一放出來,可以化成一百二十八柄,“呼啦啦”地一大片,但是真正的刀體,卻是隻有一柄約隻有手掌般大小的紅色短刀而已……如果地火精炎有四、五丈這麽大,這麽一柄小刀還怎麽將其煉化?”宛如又淡淡地說道:“地火精炎其實從來也沒有和空氣接觸過,從開始成形時,就在濃厚岩漿的包覆之中,因此隻要一被外物所觸,地火精炎的本體就會化入這個外來的東西之中,使得這個物體具有地火熾性……而這也正是疊犬宗主心裏在打著的主意。”

    龍機心中不由得愣了愣:“宛兒你的推論是指……”

    “這不是推論,疊犬宗主一定是打著這麽個主意的……”宛兒搖了搖頭:“炘煊在發動攻擊時,因為地火精炎啟動威力,因此在巨大的融漿岩體的外層,反而會出現一個非常隱晦的暗點……這個暗點在滾漿中流竄不停,並沒有一個特定的位置……疊犬宗主本來是設計了一些東西來引炘煊出手,而他自己則是躲在一邊,趁著炘煊攻擊的時候,找出融岩巨體上的暗點,想以‘修羅火焰刀’一擊而中……隻是他所準備的東西恐怕也經不起炘煊一擊之威,正好你在這時被他逮住,以役物宗‘藍晶甲’的防護等級,大概還能撐個三、五擊,然後才會融毀,而這當然也使得疊犬宗主可以多出不少機會出擊啦……”

    “原來如此,龍機明白了……”龍機回答道。

    “你明白了什麽?”宛兒抬起頭來淡淡地問道。

    龍機愣了愣,有點不知道宛兒為什麽會這麽問:“龍機明白宛兒所指的那種暗點,很可能就是炘煊的弱點……”

    “你如果這麽想,正好上了炘煊的大當!”宛兒又淡淡地回答。

    龍機又愣住了。

    “炘煊身上所出現的暗點,雖然正是地火精炎的位置,但是這個地方可不是什麽弱點……相反的,是更致命的威力所在!”宛兒臉上的笑容依然未變。

    “更致命的威力所在?”籠機有點困惑地問道:“方才宛兒不是說,隻要擊中了地火精炎的真正位置,就可以將地火精炎煉化進寶刀之中嗎?”

    宛兒又哈哈一笑:“我是這麽說的沒錯,不過有一點你卻不曉得……”

    龍機聽她話後有話,便也沒有立刻接嘴。

    “炘煊身上出現的暗點,固然是地火精炎所在,但是在外物接觸到地火精炎時,卻會引發出地火精炎真正燒融一切實物的強大灼力……”宛兒對著龍機搖了搖頭說道:“你在外麵還沒有被疊犬宗主抓來時,有沒有看到地穴底部的那個火岩漿池?”

    龍機點了點頭:“龍機確實有看到那個火岩漿池……”

    “那個火岩漿池,算是夠熾熱的了……連石頭都融成了軟漿……但是這種力量和炘煊出現時的火力,連十分之一都不到……”宛兒又淡淡地說道。

    龍機倒是吃了一驚:“炘煊的威力這麽大?”

    宛兒搖了搖頭:“炘煊外層融漿的威力,確實就是這樣……但你知道嗎?當疊犬宗主真的擊中地火精炎所在的暗點時,會暴噴出真正精炎地火的威力,其火熱的程度,更要再比其周身所附的威力再加十倍!”

    龍機這次是真的意外了:“再加十倍?”

    “不錯!”宛兒點點頭:“你可以想一想,這種程度的高熱,已經是連想都無法想像了,就算是我,也差點在‘炘煊’這一擊下吃了大虧……那種威力別說是被精炎熱焰一擊而中了,就算是稍微靠得近一點,我敢確定世上可以說沒有什麽物質能夠不燒起來的……光憑疊犬宗主,一心隻想收納地火精炎,卻沒想到自己在擊中地火精炎的那一瞬間,是不是擋得住應擊而出的火炎威力……”

    龍機這時又有點愣了:“如果這樣推測,那麽疊犬宗主豈不是……”

    宛兒笑了笑:“那時就是我們‘戰具宗’正式接收‘金塔宗’這八座‘疊金寶塔’的時候了……”

    宛兒在說這段話之際,雙目之中隱隱透出一層沉沉的異光,那種深算細慮的程度,令人望而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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