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心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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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路的黑道組織驚訝地發現有情天一眾狂人擁著個外露肌膚布滿疤痕、三分女人相的男人昂首前行,都匆忙回去匯報自己組織的重要首腦。

    寂寞重回天馬市引起了天馬黑道組織的濃厚興趣,五年來從不服人,凶悍狂野的有情天成員為什麽如此恭敬那個男人?無孔不入的各派探子很快從心蘭探聽到了這個男人的身份,一時間,天馬黑道暗流洶湧!

    有情天總老大回來是否意味著另外六個猛人也即將回到天馬?

    有情天是否要再次掀起天馬黑道的腥風血雨?

    有過慘痛經曆的各幫派老大相約聚集,共同協商如何應付有情天再次的崛起!

    季非月站在暗堂大門前,焦急地目光不時望向通往暗堂的大路。

    無意中發現有情天眾人幾乎清巢而出,她好奇詢問興奮議論的留守有情天部屬,得到的消息深深攪動了她的芳心;;;寂寞要回來了!昔日和自己有過一夜情緣的男人回來了,可自己;;;

    五味雜陳的她看到有情天眾人擁著寂寞走到自己麵前,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這個陌生人——難道他就是寂寞?為什麽一點也找不到當年印象中的哪怕是一絲熟悉的感覺?

    寂寞靜靜看著季非月,感歎五年的光陰讓青澀的女孩變成了千嬌百媚的女人。

    “非月,我是寂寞,我回來了!”

    沒有想像中的熱情,季非月神情說不出的古怪。

    “哦,你是寂寞?你回來了?”

    察覺季非月的異狀,他皺眉暗忖:為什麽季非月好像不是很歡迎自己的到來呢?

    季非月也意識到自己的異常,強自鎮定,粉麵浮起一絲生硬的微笑。

    “好想你回來,寂寞。有情天的兄弟終於把你盼回來了。”

    有情天的兄弟盼我回來?那你不盼望我回來了?寂寞壓下疑問,隨著季非月走進暗堂;;;

    暗堂昔日那個氣勢不佳的總堂早已換成雄偉的建築,看來暗堂現在混得相當不錯。寂寞感歎著欣賞眼前的總堂,季非月低聲道:“寂寞,你們失蹤後,唐門也離開了天馬。現在的天馬明裏暗裏都是我們暗堂做主。”

    難怪,可唐門為什麽會離開天馬呢?想到嬌豔火辣的唐雨,寂寞感到一絲惘然;;;

    總堂裏一個英俊的男人看到季非月領著個陌生人走進來,親熱的喚聲月然後警惕地上下打量這個男人。

    “月,他是誰?”

    季非月尷尬地看看寂寞。

    “寂寞,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的未婚夫重陽。陽,他就是有情天的總老大方寂寞。”

    未婚夫!

    方寂寞!

    重陽和寂寞同時驚呼一聲!互相仔細打量!

    怪不得季非月初見自己神情那麽古怪,原來她已經有未婚夫了!

    這個女人相的男人就是有情天總老大方寂寞!天馬一直流傳的黑道神話?

    兩個人打量對方良久,寂寞首先打破僵局。

    “非月果然好眼光,重陽真是很不錯的男人。”

    季非月鬆口氣,感激的目光望著他。

    “是呀,重陽對我很好,別站著,寂寞,快坐下,我去吩咐下人備宴為你接風。”

    她借故走出總堂,留下讓她頭疼的不知怎麽化解的局麵。

    寂寞坐定後,禮貌地向重陽頷首道:“重陽,季老大呢?”

    重陽敏感地察覺季非月和方寂寞之間必有自己不了解的內幕,他含著一絲醋意沒好氣地回答一句。

    “嶽父出去辦事了,一會兒就回來。”

    寂寞微笑的目光轉到一直想說話的天一身上。

    “天一,藍山他們有誰回來嗎?”

    一路上都猶豫要不要說出實情的天一聽到詢問,吞吐著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老大,這個;;我;;”

    神情一冷!寂寞‘嫵媚’的臉露出威嚴。

    “天一,為什麽吞吞吐吐的!說!還有誰回來了!為什麽不來見我!”

    天一駭得從座位上滑到地麵,雙膝跪地,哭喪著臉。

    “老大,藍山老大回來過了。可;;;”

    “藍山!”

    寂寞激動站起!

    “這小子回來過了!不對,什麽叫回來過了!他又去那了?”

    天一戰戰兢兢地把齊藍山回到天馬誤傷韓影離奇失蹤的事情訴說一遍。

    寂寞麵色越來越冷!一腳踢碎身邊的椅子怒吼道:“季非月!出來!”

    重陽猛地站起身子。

    “方寂寞!這裏是暗堂!你有什麽資格大呼小叫?”

    天一也站起身,冷冷看著重陽。

    “暗堂又怎麽樣?不是我們有情天,暗堂有現在的風光!重陽,你一邊去,什麽時候暗堂用你出來說話了?”

    重陽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咬牙切齒地看著天一!

    “天一!我忍你很久了!來,我早就想領教你的身手!我要看看你憑什麽一直這麽狂!”

    “天一,退下!”

    天一恨恨盯了重陽一眼,低頭退到寂寞身後。

    季非月在總堂外躊躇著怎麽化解裏麵的尷尬局麵,猛然聽到寂寞的怒吼聲,吃驚地跑進總堂,看到重陽和方寂寞天一正大眼瞪小眼的對峙,走到重陽身邊,慌張道:“怎麽了?”

    重陽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季非月的詢問。

    寂寞目光如刀,盯住季非月!

    “季非月!藍山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季非月神情一黯;;;

    “你們失蹤後,韓影一直苦苦修煉,有了不錯的修為,她一直幫助大家對付光明者,藍山的事情是一場誤會,大家都不想;;;”

    重陽察覺心上人委屈的神情,不知輕重地打斷季非月。

    “月,用得著對這個人低三下四嗎?韓影的死也不是我們單方麵造成的!再說,一直活在暗堂餘蔭下的三流組織有什麽資格如此張狂!”

    “三流組織?”

    寂寞不怒反笑。

    “重陽兄弟嘴裏的三流組織是不是說有情天?”

    “不錯!就是說有情天!我和你也不是兄弟,你不用套近乎!”

    “好!很好!”

    寂寞看著不知所措的季非月。

    “我現在以有情天老大的名義宣布——有情天正式脫離和暗堂的盟友關係,以後是友是敵;;;季非月,你看著辦吧。”

    他轉頭對天一道:“天一,招集所有有情天兄弟,我們離開暗堂!”

    天一高興地應了一聲,一路小跑通知眾人去了。一直不滿重陽的他心中感覺極爽!

    再次看了季非月一眼,寂寞道:“非月,好自為之!”

    重陽憤怒地看著寂寞走出總堂,怒道:“什麽東西!這麽囂張!好自為之?等我找人滅了你和那個破三流組織有情天!”

    季非月無神的目光落在重陽的臉上,她首次對自己選擇重陽產生了疑問;;;

    五年的光陰,她從最初的等待到感覺空虛。偶然遇到新崛起的黑道新秀重陽使她孤寂的芳心再次死灰複燃,一發不可收拾地和他締結鴛緣;;;

    寂寞的到來完全打破了一直的美好!

    複歸的舊情人遠非當初懦弱膽小好色的那個方寂寞!

    從走進總堂到離開,他一直顯出叱吒風雲的氣勢!

    五年的光陰改變了自己的同時也完全改變了自己委屈相就的方寂寞!

    她早已淡忘當初目睹狂雲誅除金刀時立下的誓言;;;;(詳見1卷22章)

    女人的心——有時候真的很難猜測;;;;

    一怒離開暗堂的寂寞命天一為有情天眾人暫時找到棲身之地,迅即命令眾人知會除了暗堂外天馬所有黑道組織——歸順或者被殲滅!

    有情天發出的消息讓天馬黑道組織惶恐不安,歸順?自己辛苦建立的心血誰願意拱手讓人?戰?有情天的強橫早就深深印在心底;;;;

    暗堂。

    季絕江惱怒地看著低頭站在自己麵前的重陽和季非月。

    “你們倆怎麽這麽糊塗?有情天的人是可以得罪的嗎?重陽不知道裏麵細節還情有可原,非月,你怎麽也;;;;”

    季非月委屈地扁扁嘴。

    “爹,是方寂寞自己要離開暗堂的,也不是我讓他走的。”

    季絕江長歎口氣,心中暗暗歎息:陷入情網的女兒早沒了當年的睿智,恐怕此刻她的眼中隻有自己的情郎了;;

    重陽低聲道:“嶽父,我們暗堂的實力這麽強有必要在乎小小的有情天嗎?雖然道上流傳的消息把有情天都捧上天了,可多年共同生活,小婿並未感覺這個組織有何出眾之處,充其量不過是介乎在一流組合邊緣的實力,真的和我們開戰,憑我們的超強實力,完全有把握全殲有情天!”

    “你懂什麽!有情天真正可怕的不是這些悍不畏死的幫眾,而是他們上麵的六個老大!”

    “六個?嶽父,有情天不是七個老大嗎?您怎麽說六個?”

    “方寂寞這個有情天的總老大,我一直不明白他靠什麽手段可以統馭齊藍山那六個狠角色,所以我才說六個。”

    “哦,嶽父,那現在齊藍山失蹤了,有情天隻有那個虛張聲勢的方寂寞,我們不如先下手為強;;;”

    季絕江麵色陰沉地思考重陽的提議,季非月擔心道:“不可,即使方寂寞是虛張聲勢,齊藍山失蹤,另外5個人早晚也會回到天馬,如果被他們知道;;;”

    季絕江露出一絲冷酷的微笑。

    “隻要我們事情做的利索點,即使日後那5個人真的找上門,我們也可以矢口否認!”

    充滿野心的季絕江自從唐門離開天馬,自己執掌天馬黑道大權後,春風得意的他對有情天的感覺從嗬護倚重到逐漸視為心腹之患,忌憚失蹤的修天者才沒有鏟除有情天,現在被事情逼迫,立刻動了殺意!

    黑道隻有利益結合的同盟,沒有永遠的盟友,深諳黑道規則的梟雄不是心有異圖,又怎會任由已經身有所屬的女兒另托別人?

    人性的貪婪是否真的永無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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