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花落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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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無恨看看四家麵前的記分牌,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這第二階段的考驗是‘術’,這裏的‘術’不是武術而是‘帝王之術’,所謂文治武功,這一階段我會先問一個問題,再出一個題目,誰能最先完成得五十分,第二位得三十分,第三名得十分,最後一名扣十分。諸位聽好了,這第一個題目是:皇上親征作戰,兩軍對壘之際卻抓住一個逃兵,此人聲稱家有高堂老母無人侍奉,下有幼弟幺妹無人照看,請問皇上,陣前脫逃,殺是不殺?諸位答完請寫下理由。”
片刻之後,武家兄弟舉起他們的答案,上麵寫著大大的‘殺’字,理由是皇帝親征,居然有人臨陣脫逃,有損皇威,應斬立決,株連九族。
名天運的答案也是‘殺’,理由是陣前脫逃,擾亂軍心,不殺不足以立法。
玉修文的答案是‘不殺’,理由是孝心可鑒,人之常情。
天水淩的答案是“殺之於情不忍,不殺於法不容,自古忠孝難以兩全,兩軍對壘,脫逃者死,誰無父母,誰無弟妹,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可承諾使其老有所養,少有所教,斬於三軍之前,以血盟誓,不勝無歸。”四人答案同時亮出,眾人動容,私下裏心情浮動。略有嘈雜。
君無恨微笑著點點頭,“好,現在我來說第二個題目,我們來做一個遊戲。”說完雙手擊掌,從廣場後麵走出四個壯漢,手裏各抓了一個人形木偶,上麵各貼了一個標簽,寫著武魂,新名,天水和瑤池,木偶身上掛了四個鼓囔囔的氣囊,壯漢們把這四個木偶送至君無恨所在的高台上,君無恨緩步走下高台,也不知在哪按了一下,隻聽一陣機括之聲,那高台緩緩升起足有二十丈高方才停下。
微笑著看著眾人,君無恨清清嗓子道,“諸位,接下來的題目是今天的重頭戲,‘奪君’假設這四個木偶正是你們各國的君主,你們各派出手下的高手去奪回己國的君主,在保護自己君主身上的氣囊不被別人破壞的同時也可以破壞別國木偶身上掛的氣囊,不許破壞整個木偶否則算輸,成績視最後的戰果而定,不可殺死對方的參賽選手,時間限製是一刻鍾,參加人數不限,你們五位皇族不可參加,請退出場外,你們可以在場下指揮。下麵請參賽選手入場。”
武魂將五六十人全部派出了,名天運有點暗恨自己托大為什麽不多帶人手,好在霸刀和箭神都是名震一方的高手,自然是全部派出場,玉修文那邊四大供奉是當仁不讓,天水淩這方隻有水若寒堪稱高手,二十五個飛鷹騎雖然武功也許不是一流,但戰陣配合的素養又不是一般江湖人物所能比擬的。
隨著一聲“比賽開始”四方人馬齊齊向廣場中央的高塔掠去,霸刀哈哈狂笑,拔出一把厚背大刀一刀斬向淩空飛起掠向高台的瑤池四大供奉,刀氣淩厲至極,裹挾著一股霸道的氣勁,四大供奉無奈隻得空中穩住身形,齊齊推出一掌,刀掌相接,砰然巨響,一道淡淡的白影從他們中間一閃而過,不是水若寒又是誰,,四大供奉齊聲怒吼,聯手發出八道掌力,將水若寒在空中的角度全部封死。
卻聽一聲輕笑,水若寒便如同遊魚一般,在空中曼妙無比的連續變換了好幾次身形,堪堪從掌力網中逃出,又往上縱去四五丈,猛地,水若寒後背一寒,趕忙將頭一低,伏在高台的支撐架上,隻見三根指粗長箭無聲無息的從她身邊掠過,其中一根直接斷了高台的一個支撐柱。
隻聽吱呀一聲,高台往一側稍稍傾去,一個木偶從高台上滑下,台下眾人一驚,那木偶背麵朝下,一時看不清正麵是寫著誰家,聖教兩位護法趁著剛才三方糾纏的時間也已經接近高台頂了,此刻離那木偶最近。
場邊的武家兄弟已經破口大罵了,“你們兩個白癡還不把那個接住,要是我們武魂家的怎麽辦?完不成任務我把你們滿門抄斬啊。”兩位護法渾身一冷,一位去接那木偶,另一位則欲翻身上高台。君無恨微微搖頭。
其他人怎能讓他們如意,玉修文在場下絲毫不緊張,那四大供奉可緊張了,臨別前玉珀再在叮嚀,一定要護衛住瑤池的顏麵,不求能得勝,至少不能落到最後一名,四大供奉中的一位(姑且以甲乙丙丁稱之)阿甲一道渾厚的掌力劈向接木偶的護法(姑且以木護法稱之),阿乙則飛身上去搶那木偶,阿丙阿丁吐氣開聲,齊齊大喝,使出八步趕蟬的一流身法追向撲向高台的那位(姑且稱之高護法)。
天水淩在場下輕輕開口道,“若寒,不用管那個掉下的木偶,直接上高台。”聲音不大,卻能清楚的傳到在場的每個人耳裏,足見其功力深厚,這其中意味是不言自明,以若寒的冰雪聰明,自然明白,天水家此時就她一個高手,若是執意去搶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天水家的木偶,還不如直接殺上高台,就算那個掉下來的是自家的,若是可以破壞其他三家的木偶身上的氣囊,同樣能勝出。君無恨略略頷首,舍得舍得,不舍哪裏有得,這才是王者風範啊。
名天運聽到天水淩如此一說,他不是笨人,馬上反應過來,心下著急,忙喊道,“霸刀統領你去搶木偶,箭神統領你去上高台。”霸刀輕功身法不是太強,急的在下麵拿刀把武魂那些雜牌高手和天水的飛鷹騎一頓亂打,箭神也沒閑著,腳下發力,大吼一聲,縱身一躍,腳尖正好踩在霸刀的刀背上,二人合作多年,心意相通。霸刀怒吼一聲,大刀上揚,帶起一股衝天氣勁,箭神籍此勁一飛衝天,青玉大弓連開七下,七星連珠,正好對著上麵的七人。
箭神的箭不是普通的箭的是神箭,去若流星,疾如奔雷,正一個弓響箭到,逼的七人紛紛騰出手去格擋箭神的箭。那木偶晃悠晃悠的落下來,霸刀一聲怒吼,一刀蕩開身邊圍住他的二十幾個人,伸手便去抓那淩空飛下的木偶,隻見空中幾道藍影閃過,霸刀怒喝,用刀格去,正是那水若寒在空中抓著高台的一個支撐柱,從上往下看到那木偶身上的標簽是新名國,發了幾隻忍者鏢下來,直奔向那幾隻氣囊。
霸刀被從上麵落下的木偶擋住了視線,格擋了遲了,就聽哧哧兩聲,已有兩個氣囊被劃破了,名天運在一旁看的眼珠子都直了,一雙陰霾的細眼掃向空中的水若寒,兩個拳頭不由自主的捏緊了,重重的冷哼一聲。
這一聲冷哼落在霸刀和箭神的耳裏,聽著真不是滋味,箭神往身後一摸,將箭壺裏的箭全部撤出來,腳尖在柱子上一點,借力在往上縱起四五丈高,此時阿丙阿丁,高護法和水若寒全都進了高台,正各自護住自家的木偶,阿甲阿乙聯手把木護法淩空擊飛,也正奔向高台。
霹靂弓響,雷霆箭發,數十支長箭如長空紫電,撕裂天穹,全部射入高台的底板,劈哩啪啦一陣亂響,底板全部衝天而起,高台上的五人各自護住自家的木偶,一麵格擋腳下的利箭,一麵飛身縱起。
噗嗤一聲,箭入肉體的身體,看來有倒黴鬼中箭了,這些人中功力最低的就屬那個高護法了,沒錯,的確是他的腳心中了一箭,疼的直叫喚,不知不覺抱著木偶的手就鬆了,直直落下,水若寒看出了便宜,一把飛鏢滿頭滿腦的射向下方的木偶和箭神,箭神空中扭身讓過,青玉大弓橫掃,連戳四下,掛在武魂家身上的四個氣囊全部暴烈,有兩個到是被水若寒的飛鏢射中的。
阿丙阿丁將木偶交給跟上來的阿甲阿乙,兩人聯手撲向水若寒,繞是水若寒的波紋功天下無雙,在二人的夾擊下也吃不住,連連退讓,從高空一直打到地下,勉強保住身後的木偶不被襲擊。
箭神的箭壺已經空了,虛無箭氣的威力又太大,隻好眼瞅著那邊打的火熱,沒機會抽冷子,和霸刀兩個把那些雜牌高手放倒了大半。
武家兄弟看著自己人倒了一地,那個木偶不僅摔壞了,四個氣囊也被別人劃破,兩張臉漲的跟豬肝似的,咆哮連連,可憐的木護法和高護法,一個內傷,一個腳殘,連頭都不敢抬,躺在地上直哼哼,周圍躺了一地的武魂‘高手’,隻有幾個飛鷹騎,看來天水的飛鷹騎還是滿聰明的,知道躲在後麵,這幾個是倒黴被霸刀的刀勁掃到的。
天水淩眼看著水若寒已有不支,大喝道,“飛鷹騎全力攻擊阿甲阿乙,若寒棄掉木偶。”
飛鷹騎頓時從霸刀箭神周身撤走,齊齊圍攻向阿甲阿乙,阿丙阿丁也被這一聲喊弄的分神,不自覺的看向阿甲阿乙,水若寒趁著機會大口喘息,忽然將木偶高高拋起,手裏迅速結成幾個手印,噗嗤一聲從原地消失。
眾人都被高高飛起的木偶吸引住了眼球,連躺在地上的木護法和高護法也一骨碌爬起來,衝過來想分一杯羹,霸刀一刀‘橫掃千軍’將兩人打的橫飛出去,又嘔出幾兩血,箭神也顧不得殺傷力大了,虛無箭氣連發向阿丙阿丁,腳下趕往那個木偶落地的地點。虛無箭氣何等的霸道,饒是瑤池國的四大供奉也不敢小視,當下全力阻擋。無暇顧及那落下的木偶,一旁的名天運的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要說高手,還是他名家的人夠格啊。
可是在箭神的指頭抓到那木偶的一刹那,一股寒意忽然流遍全身,出於本能的,箭神鬆開了木偶,青玉大弓回身格擋,咣啷一聲,刀弓相交,水若寒不知何時又冒了出來,從後麵砍了箭神一刀,箭神倉促之下踉蹌幾步,水若寒趁機又將木偶奪回到自己的懷裏。剛轉過身來,一柄寒光閃閃的大刀就劈向木偶。
幾乎是第一反應的,水若寒橫身擋在那尊木偶前麵,眼看就要香消玉隕在那把大刀之下,周圍的人一片驚呼,就連武家兄弟都有些憐香惜玉之情不忍再看,君無恨施施然一聲,“時間到,請各位停手。”那柄大刀也停在半空中,高手就是高手,收發隨心,霸刀恨恨罵道,“這可是第二次該砍沒砍了。”
君無恨開始走到場中央宣布結果了:“天水淩家第一名,五十分,名家第二名三十分,瑤池國第三名得十分,武魂最後末名扣十分,第二輪結束,天水共計九十分,名家十分,瑤池國二十分,武魂陰四十分。”
瑤池的阿甲不服了,“我們瑤池保護好了四個氣囊,他們名家被弄破了兩個,為什麽我們還排在他們的後麵。”
君無恨笑笑道,“諸位看看你們木偶的氣囊,除了天水家四個完好外,其餘的都破了,剛剛天水家棄木偶之時吸引了你們的注意力,那位水小姐利用忍術繞到你們身後偷偷破去了你們的氣囊。因為名家還破壞了武魂家的兩個氣囊,所以排第二,至於武魂家由於堅持的時間最短,木偶又被自己人摔爛了,所以排末名。”
眾人回頭一看,果然如此,心中不由得不服氣,這天水家果然詭計多端,心中對著天水皇帝忌憚三分,此人才智果然是上上之選,若是讓他再得君無恨之助,那這天下,嘿嘿,武家兄弟眼珠亂轉,名天運的手不自覺的按到劍柄上了,隻有瑤池國的玉修文看向天水淩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欽佩。
似乎也感覺到那空氣中彌漫的敵意,天水淩毫不在意,身後的銀發無風自動,突然走到場中說道,“這高台看來已經被箭神兄射壞了,想當初箭神兄和霸刀兄還在我天水境地刺殺朕的臣弟水雲,如今見來風采依舊啊。”纖細修長的手指搭上高台的一個支撐柱,未見他如何做勢,隻聽吱呀吱呀的聲音,那高台竟然被他淩空拔起,單手握住,如若無物,這份力道和內力拿捏之準,讓周圍看的人都有些窒息,這是多麽恐怖的功力啊。
天水淩對著君無恨笑笑道,“真是對不起啊,無恨先生,我可不是故意的啊,沒想到這台子這麽不經打啊。”
君無恨淡然一笑,不置可否,對著眾人道,“下麵開始第三個階段的比試,也就是‘運’的比試,所謂皇者上應天命,有真龍護佑,我們就來比試比試你們的運氣,這局的比試很簡單,就是打麻將,每人三千兩黃金的籌碼,比賽時間一個時辰,最後誰的籌碼多,誰就是贏家,第一名加一百五十分,第二名加九十分,第三名四十分,第四名十分。”
武家兄弟眼前一亮,這是個好機會啊,這玩意自己不是最熟嘛,兩個人爭執了一番最後決定由武老二上,玉修文連連苦笑,名天運心中惴惴,天水淩表麵不動聲色,內心叫苦不已,這玩意自己從來沒玩過,到時不知道會不會墊底啊,自己前麵辛辛苦苦積累下的分數可不要在這最後一局翻了鍋啊。
君無恨花了大概半個時辰的功夫將麻將的規則細細闡述了一遍,待天水淩和玉修文全部掌握後他也是出了一身大汗,自己都有點抱怨自己出的題目變態了。
四人圍坐在一張大方桌前,名天運在北,玉修文在東,武思義在西,天水淩在南,正好和他們國家的地理位置分布是一致的。
兩個色子在長城池裏骨碌骨碌一轉,最後停下來,一個三一個六,丟大留小,玉修文做東,先抓起牌來,其他三人都有武功底子,抓起牌來十分迅速,通常都要等玉修文手忙腳亂碼好了牌才能再抓一輪,起先五六把,武思義連連胡出大牌,什麽大三元,清一色門清一條龍,一色三步高,十三幺,十八羅漢,大四喜,連坐了四把莊,一家吃三家,每家都輸了一千兩黃金的籌碼,看樣子不到半個時辰,三個人都要輸個精光了。
天水淩一直不動聲色,慢慢瞧出些門道來,這武思義砌牌時候有意將一下牌砌在自家,每次他擲色子時,都是從他家開始起抓,每次都是沒打兩張就胡了,對麵的名天運有些懊惱的看著天水淩,這個人才是他心目中最大的對手,募地瞧見天水淩的目光落在武思義洗牌的手上,也若有所悟的微微點頭。
這下好了,普普通通的一張麻將桌子成了三人鬥法的戰場,可苦了玉修文,明明想抓到自己砌的牌,怎麽就象被什麽粘住了一樣拿不動,被別人輕輕鬆鬆拿走了,武思義也暗暗心驚,想攏到自家的牌不知怎麽回事就是攏不來,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牽引著,他抬頭望望天水淩和名天運,兩人都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心中叫苦,拚命使出內力想抗衡,可是他的那點不入流的功夫哪裏是天水淩的對手,名天運麵上雖帶笑,心裏卻笑不出來,這天水淩的功力太深,幾番爭牌,都震的自己手發麻。
這一把還是武思義做莊擲色子,結果就看那色子在桌子上提溜提溜的轉,不用說又是天水淩搗的鬼,良久停下,十點,從天水淩家開始抓牌,這一下好了,天水淩抓完牌,剛摸了一張就牌往外一推道,“地糊,十三幺。”
輪到天水淩家做莊那就更不得了,連霸十二莊,都是天糊,最後還暗暗幫了玉修文一把,讓玉修文連贏了幾把,不到一個時辰就把武思義和名天運的錢贏光了。
比賽結束,天水淩毫無爭議的得了一百五十分,總分兩百四十分,玉修文次之,九十分,名天運未糊一把,得了二十分,武魂得四十分與前麵相抵最後得了個鴨蛋。
君無恨哈哈笑道,“看來今天老天爺都垂青天水皇帝,如此老朽要對其他三家說聲抱歉了。”
武家兄弟垂頭喪氣,玉修文含笑恭喜,名天運恨的牙齒咬的咯蹦咯蹦響,嗆啷一聲,長劍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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