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八節 破鏡重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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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土地公,公子白先回了趟李芹家裏,趁李芹還在昏迷連搬在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地板上的皮鞋重獲自由。隨後,他們一起動手把李芹家進行了一次徹底掃除,消滅了一切搏鬥和法術的痕跡,就連撞破的窗戶也由商瓷施展法力恢複了原狀。收拾完屋子,已經快半夜了,可更頭疼的問題等著公子白他們。剛和自己結婚的丈夫突然失蹤,就李芹來說就是天大的事情,如果不給她一個合理的理由,她肯定要報警,最後一定是想不開成了精神病。
在李芹身上貼了一張安神符,把她放進臥室保證睡眠後,李芹的洞房被公子白一眾當成了議事大廳。除了李寵,每人嘴上都叼了根香煙,麻煩和煙霧一起盤旋在他們中間。公子白首先開腔:“現在咱們麵前有一道謎題和一個麻煩,大家說先聽哪一個?”
“麻煩誰都知道是什麽,謎題就不太清楚,先說謎題吧!”商瓷代表其他人表了態。
“這個謎題大家也早就知道,就是這玉墜上的同心相思咒。自從李芹跟我講了田光的事後,這個符咒的奧妙就一直沒有參透。今晚我和李寵在窗外監視,有一個鬼魂從李芹身上這枚玉墜裏跳了出來,這個跳出來的鬼魂居然和張誌一模一樣,並且跟太歲隱丘打了一仗。現在有了實物樣品大家研究一下。”公子白把李芹脖子上摘下了的玉墜放在茶幾上,把當晚見到玉墜中的鬼與太歲對峙的情形對在座的商瓷等人說了一遍。
在座的諸位裏,商瓷的見識和經驗最為豐富,率先把玉墜拿起來仔細觀察。過了半晌,商瓷把玉墜放回茶幾上,說出了他的看法。“從玉墜的質地和沁色上看,確實是一塊上好的古玉。自古有玉器通靈之說,這塊玉質地上乘,背麵又刻有符咒,張誌的身上也有一枚,很可能是因為符咒和古玉的共同作用,在張誌死的時候,把他的魂魄轉移到李芹貼身佩帶的玉墜上了。那個玉墜中跳出的鬼不是讓李寵送去醫療了嗎?把他找回來問一問,應該可以破解這個迷團的。”
“有道理。我這就把玉墜裏的鬼給找來。”李寵起身出門,不消片刻,從窗戶處飛了進來,在他身後跟了一個與張誌一模一樣的鬼魂。
李寵把張誌模樣的鬼推到身前,對四個大男人說:“各位觀眾,在冥界救護隊的全力搶救之下,這位鬼朋友脫離的危險,有什麽問題你們盡管問,不過事先聲明,他無法言語!”
被李寵帶回來的鬼魂,看清了所處的正是李芹的住宅和茶幾上擺放的玉墜後,神情變得緊張起來,大有隨時動手傷人的意思。鬼魂的動作被公子白看在眼內,公子白急忙解釋說:“我們和這個小鬼是一夥的,都是來幫助你和李芹,那個冒牌張誌已經被我們攆走了,李芹現在很安全。我們在這裏隻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對李芹和你都沒有惡意。”
公子白友善的解說讓這個鬼魂安心不少,等看清公子白就是和李寵一起破窗而入從假張誌手上救出自己的人後,這個鬼魂放棄了戒備,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給公子白磕頭。“這樣的大禮我可受不起,小李趕快把他拉起來!”麵對還很虛弱的鬼魂,公子白不敢施法阻止他的行動,隻有求助於李寵。
李寵從地上拉起這個鬼魂,對他說道:“我老大叫你來是為了弄清真相,不是來受你參拜的,你能把真相告訴他,幫他解決麻煩他就很感激你了,用不著磕頭的。”
“是呀。鬼律師公子白一向隻接受人民幣和寶物兩種形式的酬謝,對磕頭他可不感興趣。”嘯月小小地搞了公子白一下。
“少扯!不留名的好事我也沒少做!”公子白回了嘯月一句,隨即開始了對鬼魂的問話:“看你的樣貌和張誌一樣,你真的是張誌的鬼魂嗎?”
這個鬼魂無法用語言回答,隻是拚命地點頭。
“原來失蹤的張誌的鬼魂居然一直在李芹的身邊,真是太神奇了,他的經曆寫出來絕對是一本暢銷冥界的小說,老大你一定要問明白呀!”
李寵的話得到了嘯月和商瓷的讚同,他倆一個勁地點頭表示支持,陳玄更是掏出個記錄本來準備作筆錄。公子白被他們四個的動作給氣樂了,掐滅了香煙對他們說:“你們沒看他連話都不會說,還瞎起什麽哄!沒等我問完他問題,他就會因為搖晃脖子得了頸椎病。有起哄的心思,你們想點辦法讓他開口說話好不好?”
方才研究過玉墜的商瓷經公子白一說,有了靈感,起身說道:“我用神念掃視過玉墜,在玉墜的內部似乎還存有一絲靈氣。可能是為了寄體方便,玉墜上的符咒把他的一絲靈魂束縛在玉墜裏麵了,因此影響了他說話的能力。我有個小法術,可以試一試!”
“商瓷老大,你就是偉大的救星,隻要沒有危險,趕快試試吧!我的外語水平是國家四級,啞語水平卻為零!”公子白聽商瓷一說,如獲大赦,趕緊示意自認是張誌的鬼魂配合商瓷的行動。
鬼魂點頭同意後,商瓷把玉墜拿在手裏,念動了法訣。“通靈之物必縛靈,借物傳法現真形!”一道金光從商瓷眉心發出,直射在他手中的玉墜之上,受了金光照射,玉墜發出一道清輝罩住鬼魂,隨即在清輝中遊離出一絲白光融入鬼魂的體內。商瓷見法術有效,另一隻手捏了一個不動印訣維持住了法術的穩定,對著清輝中的鬼魂說道:“不要離開清輝範圍,試著開口說話!”
“啊!”鬼魂聽了商瓷的話下意識地張了張嘴,結果卻真的從嘴裏發出了聲音。
“商老大萬歲!商老大是一切殘疾鬼的救星!”嘯月和李寵開始胡亂喊著口號吹捧商瓷。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半夜裏大呼小叫的不是擾民嗎?如果有人報警,警察摸上來,看見我們四個大男人半夜三更的在一個女子的家裏,非把我們給抓進去不可。最重要的是,他能說話全靠我的法力支撐,我的法力被太歲吸走了不少,還沒完全恢複,很快會消耗完的,不能隨便浪費時間!”商瓷說的倒是實情,無論從避免麻煩,還是節省時間的角度出發,嘯月和李寵的惡搞都不合時宜。於是嘯月和李寵閉了嘴,轉而去收拾在一旁撿笑的陳玄,傾聽鬼魂講述悲慘遭遇的任務就留給了公子白。
這個張誌著實命苦。他告別新婚的妻子到南方出差,忽然興起去一個偏僻的村寨去看一個朋友。在去村寨的途中居然迷失了路徑,誤打誤撞跌入了太歲隱丘和田光、沙明月的修煉之地。沙明月沒有說謊,千年以上太歲修煉的地點陰煞強烈,他還沒有任何反應就丟掉了性命。他的魂魄還沒看清周圍情況,更沒看到太歲和妖、鬼之時,胸前的玉墜就受到陰煞的激蕩暴出一陣刺眼的白光,白光過後,他赫然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清白夾雜絲絲紅色的空間內。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終於可以得到了飛出這個空間的機會,那時他才知道自己的魂魄竟然回到了妻子身邊,自己所在的空間就是妻子胸前掛的玉墜。
眼見妻子為自己的下落憂心憔悴,無奈卻是陰陽相隔無以言表。想著當時“天涯情不移,永世結同心”的誓言,張誌下定了不去冥界報到投胎,暗中守護妻子一輩子的決心。在妻子感到絕望,而決定宣告他死亡重新生活的時候,張誌傷心得幾乎魂飛魄散。可一想到自己的情況和妻子的處境,他就越覺得應該守護妻子,既然不能實現當初的誓言,就用自己的一點兒微薄力量作為補償吧!
張誌下了決心守護李芹,並且暗中禱告她可以找到比自己更愛她的人,可是作為男人在李芹去相親的時候就是他最痛苦的時候,每次他都忍不住給那些男人安排點兒意外,以打消他們對李芹的念頭。不斷的嚐試後,張誌發現自己的能力並不強大,而且並不是可以自由出入玉墜。隻有在別的男人對李芹有想法,或者李芹有危險的時候,他才能從玉墜裏出來。
當他為自己的處境和怪異的行為自責的時候,第一個假張誌出現了,在玉墜內感到李芹極度危險的張誌現身出來,而且展現了從沒有過的巨大力量。當第二個假張誌出現的時候,張誌從他的言語中得知妻子的極大危險竟然是由他自己造成的,悲憤中他爆發的力量更加強大,但是終究不是太歲的對手,幸虧公子白及時出現才化解了危機。
講完了自己的經曆,張誌悲痛地說:“沒有盡到丈夫的責任,讓妻子牽掛和絕望,帶給妻子危機,我沒有麵目見李芹。如果可以,請你為我傳話給她。讓她找一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人開始新的生活,張誌已經徹底死了。我將繼續無言地守護她,作為對虧欠她的補償。”
如此離奇動人的經曆,早讓嘯月和李寵停止了對陳玄的小動作,靜靜地傾聽張誌的表白。“張誌,你的經曆讓人同情,你的行為更讓人敬佩。比起那些拿誓言當放屁的家夥,你簡直太高尚了!”嘯月發出了由衷之言。
公子白對嘯月的話心有戚戚,拍案歎道:“是呀!對自己的愛人可以奉獻、犧牲,同時又自私,這正是人類傳承了千百年的愛情。同心成符相思生咒,因生緣起但憑情愫,同心相思咒的注釋真是簡單又深奧,如果沒有這對玉墜和玉墜上的符咒,你們也不會有這樣的際遇,更不能把愛情的誓言詮釋得如此動人!想來發明同心相思咒的法師應該為他的作品感到欣慰了!”
忙於記錄的陳玄悄悄擦掉眼角的淚痕後,合上筆記本,對公子白說:“師叔,事情水落石出了,應該製造一個合理的結局來作為了結了吧?”
“沒錯!現在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結局就是,把我們冷藏的張誌的軀體放進這個屋子,製造一個張誌猝死的假象,另外用法術修改李芹的記憶刪除她所見到奇異現象,這樣可以掩蓋一切真相,又不會給李芹的精神造成過大的打擊。李芹一時的傷心是不可避免的,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隻得如此了!”公子白提出了解決方案。
“為了讓她從我的陰影中走出來,確實隻有這一個辦法!我會重新回到玉墜中,不會再阻止她找尋新的幸福,經過這些事我保證可以做到這一點。”張誌對公子白提出的解決方案沒有意見。
聽到公子白和張誌的對話把沉浸在感動之中的嘯月拉回了現實,他把手一揮來了一句:“我反對!故事的開頭就很悲慘了,為什麽還要弄出更悲慘的結局來。張誌這麽愛他的妻子,應該想辦法讓他們在一起才對!小白怎麽弄出這麽殘忍的方案來,我強烈反對!”
“大哥,人死了就是死了,事實就是事實,即便是死者如何冤屈,也不可以胡亂更改,否則宇宙間那有秩序可言?反對無效!”公子白駁回了嘯月的反對意見。
“在冥界的生死簿上張誌的陽壽還沒盡,他的鬼魂也沒有到冥界去報到,而且他的軀體還保持完好,咱們可以施法讓他還魂嘛!這不算擾亂各界的秩序吧?”被感動的嘯月說的也是振振有辭。
“老大,我也覺得嘯月老大的意見可行。”李寵又一次與嘯月站在同一陣線上。
陳玄見嘯月和李寵都出聲了也湊過來說:“師叔,秩序和法律固然重要,人情天理更是根本,這麽偉大的愛情在我們手裏斷送,實在有些可惜。中國人最講情義,中國的閻王也是如此,我想就是閻王在這裏也會被張誌感動通融一下的。還魂雖然是個費事的法術,但我還勉強可以應付,你要是嫌費勁,我可以替你施法。”
“胡扯!你們以為我不想張誌和李芹在一起嗎?以為我怕費事不願意施法嗎?如果那樣的話,我壓根不管這事不就行了!張誌鬼魂失蹤案,冥界成立專案組特別調查,你剛才送張誌去急救更是讓冥界得到了消息,依照冥界律法死後鬼魂必須到冥界報到接受發落。張誌因符咒的關係可以留在玉墜中不必去冥界已經是奇跡,再讓他還魂簡直是藐視冥界和人界的秩序和法令。講情義不代表可以置律法於不顧,小事可以商量,大事絕不可越格!”公子白的態度出人意料地強硬。
張誌見公子白一眾為他的事爭執不休,心中不安,出言解勸道:“各位救我妻子的大恩已讓我無以為報,千萬不要為我的事反目,公子先生說的對,我能留在李芹身邊已經足以安慰。至於其他,我不敢報有幻想。”
“我們才不會因為你反目呢,不過這個理一定要說清楚!”嘯月明確表態不會因此和公子白傷了感情讓張誌安慰不少,不過他馬上著急李寵、陳玄聯合起來和公子白展開了關於法與情的大辯論讓張誌和辛苦施法的商瓷大皺其眉。
公子白正想大展神威來個諸葛亮舌戰群儒,客廳中的空氣忽然起了異樣的變化,久未謀麵的冥界陸判官出現在眾人麵前。
“商小友,不必如此辛苦,休息一下吧!”陸判官輕鬆地從商瓷手中拿過玉墜,手指稍微用力,玉墜即被撚得粉碎。玉墜碎裂後暴出一串水晶般光澤的符文,符文隨著陸判官的手指所向射入了張誌的身體。
拍了拍手上的玉石粉末,陸判官對呆住的張誌說:“你現在可以自由活動和說話,待在一旁等候發落吧!”
不用言語,鬼魂特有的靈覺告訴張誌,麵前的這位就是冥界地府的判官,自己的或禍福吉凶就掌握在他的筆下,當下不敢多言退到了一旁。
商瓷從持續不斷的法力輸出中解脫出來,擦了擦滿頭的汗水坐到沙發上,氣呼呼地說:“我在這裏拚命支撐,他們卻開起了辯論會,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判官大人來的正好,你代表冥界把這個鬼魂處置了,總好過他們在這裏噴口水!”
“陸判官,你給評評理,嘯月他們居然要讓死了幾年的人還魂,如果這麽隨便那還了得!”公子白第一個找上陸判官。
“魂魄沒有入冥界上鬼籍就不算是死,怎麽不可以還魂?”嘯月和李寵、陳玄簡短地表明了觀點。
陸判官衝著爭論的雙方擺了擺手,製止了他們的聒噪,清了清嗓子說:“我大老遠來這裏就是為了處理這件事。冥界的專案組把發生的情況報了上去,本來是要把張誌的魂魄帶回冥界的,但報告到了第五殿閻羅王手裏的時候出了問題。”
陸判官故意停頓了一下,嘯月立刻問道:“出了什麽問題?閻王該不會為這點兒事就決定讓張誌下地獄吧?”
陸判官自己倒了杯茶美孜孜地喝了一口說道:“才不是,剛好相反,第五殿閻王跟其他各殿閻王打了招呼,讓張誌就地還魂!”
陸判官話一出口,嘯月他們三個立刻歡呼,公子白則差點讓正吸的一口煙嗆死。“不會吧!這第五殿閻王難不成和張誌有親戚,這分明是開後門放水嘛!”公子白不幹了,他雖然也希望張誌還魂,但情知此舉有違法度希望渺茫才力排眾議作起護法戰士,免得嘯月等因此受牽累,可陸判官帶了的消息實在驚人,他不問個明白實在對不起自己的滿腔熱情。
在公子白追問下,陸判官道出了原委。問題出在那對刻了同心相思咒的玉墜上。第五殿閻王本來是第一殿閻王,因為他憐憫屈死怨死者,屢次放這些鬼魂還陽昭雪冤情,結果在他九個兄弟的民主表決下被降到了第五殿。張誌夫妻的這對玉墜正是第五殿閻王親手所製,那是他親手交給放回還陽的一對苦命夫妻的禮物,在那之後他就去管理第五殿了。當時他是有感於那對夫妻致死不渝的愛情才放他們還陽昭雪冤情的,因為是最後一次放人還陽,其他九個兄弟為了照顧他的情緒,答應他如果能有引發玉墜上的同心相思咒的人遭劫而死的話可以讓他再過一次放人還陽的癮。
事過境遷,人界中的真愛逐漸被各種私欲所玷汙,第五殿閻王自己都沒信心再過一次讓人還陽的癮了,結果這磨盤大的雨點就真的砸到了張誌的腦袋上,玉墜上的同心相思咒在他和李芹的身上產生了效果。第五殿閻王看到報告後當即通飲了三杯,在眾兄弟麵前大有麵子,特意派了陸判官來幫助張誌還陽。
“媽媽的,原因竟然是這樣!我護法戰士的形象就這樣輕易被冥界老大的兄弟感情給毀了!閻王一個玩笑就決定了人的生死,雖是好意和美事,未免也太隨便了些!真是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敗!”公子白被陸判官給出的理由征服,心情複雜地到一邊抽悶煙去了。
接下來的事情毫無懸念,嘯月從南極的天然冰箱裏取來的張誌的軀體,陸判官抓起張誌的魂魄三下五除二就塞了進去,轉眼間張誌就再世為人了!為了防止張誌胡言亂語破壞冥界的聲譽、泄露公子白他們的秘密,陸判官特意在張誌的語言中樞上作了禁製,隻要張誌提及冥界及公子白一眾的秘密就會幹張嘴不出聲。而李芹則是在睡夢中接受了記憶修改手術,保證她被以往的奇異現象弄亂了腦神經。
一切結束,在嘯月、李寵、陳玄得意的笑聲中,公子白攙扶著疲勞過度的商瓷離開了李芹的家。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射入窗欞的時候,李芹從酣睡中睜開眼睛,她的丈夫就睡在身邊。輕輕挪動了一下身體,枕著丈夫壯實的臂彎,李芹又閉上了眼睛,臉上是比陽光更燦爛的幸福笑容!
誓言是對某個人就某件事作出的最正式最莊嚴的承諾。簽訂的契約可以撕毀,發下的誓言不一定會應驗,所以再簡單的誓言也會有人去違背。在各種誘惑和巨大的代價麵前,真正能遵守誓言的能有幾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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