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扭轉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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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呼聲在狂血上下沸騰,一個黑色的身影給人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真是令人恐懼的年輕人啊。埃摩老板,看來狂血以後的發展會越來越讓人期待呢。”菲利普公爵好不掩飾的用欣賞的目光看著卡。

    “還好啦,一個小家夥而已,以後能不能成氣候還不一定呢。”埃摩淡淡一笑。

    一邊的菲索眉頭皺得緊緊的,那六個少年給他留下太深的印象了。雖然他們不論是整體還是單個,戰力似乎都和那些成名的,甚至二流的角鬥士有一定差距。但是他們還年輕,還有無限的可能,他們才是菲索最大的阻礙。

    六少離開了鬥場,隻有卡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時不時揮動一下手中的巨斧。工作人員跑上去清理鬥場上狼藉的野獸的殘肢和血跡,場間休息的餘興節目也隨即開始了。

    “超乎想象啊。對了,埃摩老板,那個大個子叫什麽?”路易斯公爵端起一杯酒飲了一口,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容。

    “亞漢。”埃摩說道,習慣性的掏出一隻雪茄叼在嘴裏。

    “亞漢?名字有些古怪啊。”路易斯公爵說道。

    “哈哈,是麽。他是希姆萊人,也許因為他們的習俗不一樣吧。”埃摩又道。

    “希姆萊人?聽說希姆萊人不論男女都是天生的戰士,看來埃摩老板的角鬥場又將出現一個新星啊。”菲兒嬌笑著拿起兩杯酒。“不如我們幹上一杯,為了祝願埃摩老板這次表演的成功和一個即將誕生的未來的新星。”

    “哈哈哈,現在幹杯是不是有些太早了?”埃摩一邊接過酒杯,一邊有些過意不去的說道。

    “哪裏,哪裏。以埃摩老板的能力這些都是必然的結果。”菲索接過菲兒手中的另一杯酒,哈哈大笑的說道。

    “是啊,是啊。不如我們一起舉杯,如何?”菲利普公爵也拿過一杯酒,然後高舉起來揚聲說道,最後轉頭問向路易斯公爵。

    “當然好了。這麽令人高興的事情當然是和大家一起分享了。”路易斯公爵很有風度的甩了一下披肩的長發,瀟灑的將手中的酒杯舉向空中。

    “這怎麽敢當呢?怎麽敢當呢?”埃摩一邊說著,心中一邊暗自的皺眉。雖然需要烘托觀眾的氣氛是角鬥場表演的基本,但是狂血需要的並不是這樣的氣氛。再說由這些人發起也太過危險了,因為完全搞不懂他們的意圖。

    “隻是場麵話,還是別有深意?”即便是埃摩,此時也不由得左右躊躇。

    “你說現在這樣的場麵我們應該怎麽辦?”看著埃摩尷尬的局麵,斯昂拍了一下洛奕輕聲問道。

    “嗯……你可以試著去吧哈陸斯叫來。”洛奕想了想,最後不太確定的說道。

    “你是說犧牲掉我們?”斯昂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其實先看看發展也不錯。”洛奕聽了斯昂的話眉頭輕輕挑了一下。“所謂知己知彼,我們應該先做好充足的準備和了解再進行行動。”

    “了解。”斯昂應道。

    “為了狂血,為了奉送這場精彩表演的埃摩老板,讓我們一同舉杯,供飲此美酒吧。”菲兒又拿了一杯酒,高高舉起,優美的聲音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嬌媚在貴賓席響起,隨即無數酒杯在空中碰撞,豪紳貴婦們調笑歡飲,好像是一場晚會的揭幕。

    “是不是時空轉移了?”附和著大家一起喝幹了酒杯中的酒,看著各位紳士小姐們攀談聊天,埃摩點著了雪茄輕吐了一口煙。

    “埃摩老板有心事?”躲過幾個貴族公子哥的糾纏,菲兒來到埃摩的身邊輕輕的問道。

    “家小事多,哪能沒有心事啊。”埃摩淡淡一笑,眼角餘光瞥了一眼正和兩位公爵交談甚歡的菲索。“菲兒老板娘今天怎麽這麽有空來看我們狂血的表演啊。這在我的記憶中您的芳駕駕臨我們狂血角鬥場可是頭一次。雖然有點說完了,不過您能來真的使我這個小院子蓬蓽生輝呢。”

    “咯咯咯,埃摩老板說笑了。我一個小女人能有什麽。”菲兒小聲嬌笑著,站在埃摩的身側正好用埃摩的身子擋住菲索的方向,高聳的蘇胸不留意的輕輕磨蹭著埃摩的胳膊,好像偷情的**,火熱又羞赧。“倒是埃摩老板,家大業大。小女子早就想來,可是又怕身份低微,被埃摩老板看不起。今天實在是……埃摩老板不會還在為剛來時談論的話題生氣吧。如果真是如此,小女子願意任打任罰。”

    看著菲兒小臉殷紅、媚眼如絲的誘人樣,埃摩心中不由得一陣不安。這個女人太危險了。他剛剛還在想,為什麽菲索今天一直都沒怎麽說話,這和一向飛揚的裂獅大老板的個性極度不合。現在看了這個女人他多少有些明白了。

    “原來還埋著這一手。”埃摩心中暗討。輕輕環住菲兒纖揉的細腰,有意無意的用手指劃過菲兒粉嫩的翹臀,兩隻眼睛賊溜溜的在菲兒豐滿的胸脯上打轉,一臉壞笑的道。“哦,真的麽?菲兒小姐今天到來真的是衝著我狂血,我埃摩的麵子?還是說,因為菲索老哥的麵子?哎,老哥好福氣啊,竟然有像小姐這樣的紅顏知己,真是羨煞旁人啊!”

    “菲索大人是大老板,您埃摩大人也是大老板。我菲兒隻不過就是借著兩位大老板的照顧在這天鷲城裏麵混口飯吃。菲索老板經常來捧場,菲兒自然要以禮相待,什麽時候埃摩老板要來夢宛,菲兒也一定會以誠相待,真心以對。還是說埃摩老板不相信菲兒,定要菲兒‘坦誠相見’才能證實?”菲兒雙手輕輕挽住埃摩的胳膊,胸口的禮服被埃摩衣袖上的皺著勾住,露出大片渾圓的肉球,雪白嬌嫩。

    “我埃摩膽子小小,再說也不敢、更舍不得為難菲兒啊!”埃摩將手完全放在的菲兒彈性十足的翹臀上,臉湊到菲兒的麵前,雙眼貪婪的看著菲兒那雙大大的仿佛有一汪春水潛藏在其中的美眸。

    “如果是埃摩老板……菲兒倒是不覺得為難。隻不過聽說埃摩老板的妻子美麗絕倫,又優雅大方,菲兒怕比不過啊。”和埃摩對視著,菲兒的小臉更加殷紅了幾分。輕輕的把頭靠在埃摩的肩膀上,在埃摩耳邊嬌聲說道。清香的氣息如一縷**撩撥著埃摩的心,感受著菲兒皮膚傳來越來越高的溫度,埃摩幾乎可以聽到菲兒的心跳聲。隨著那令人不安的“嘭嘭”聲,好像連埃摩自己的心跳也加速了起來。

    “可怕的女人。”埃摩心中暗呼厲害,趕忙收拾心神,平靜心情。無論麵對什麽都不可以失去冷靜的心,哪怕隻有一瞬間,在這片平原上,那也往往會導致滅亡的結果。

    “沙漠中的女人是毒蛇。這句話是誰說的來著?”斯昂看著埃摩和菲兒,有些無聊的對身邊的洛奕問道。

    “是老板。”洛奕道。

    “老板隻是引用的吧?我問的是出處。”斯昂又道。

    “廢話,我怎麽知道。想知道問老板去。”洛奕一皺眉,低罵了一聲。

    就在埃摩和菲兒搞小動作的時候,鬥場上傳來一聲清脆的鑼響。

    “好像下麵的表演開始了。”埃摩直起幾乎趴在菲兒胸口的腦袋向著鬥場的方向看了一眼。

    “是啊,我們過去看表演吧。我可是對埃摩老板的安排很是期待呢。”菲兒輕笑了一下,偷偷在埃摩的臉頰上香了一口,十分自然的鬆開了環著埃摩胳膊的手,繞過埃摩向著菲索的方向走去。還不忘回頭對著埃摩嬌笑著說道:“我們過去吧,別讓大家等急了。”

    埃摩一笑,跟在菲兒後麵向著菲索和兩位公爵走去。

    “埃摩老板剛剛是上哪去了?不會是和菲兒老板娘商量私會的事情吧。”看著兩人走來,菲利普公爵調笑的說道。

    “咯咯咯,公爵大人真會拿小女子開心。像菲兒這樣的庸枝俗粉埃摩大老板怎麽會看得上眼呢。”菲兒嬌笑一聲,向著菲利普公爵拋了個媚眼。

    “我對菲兒小姐的嬌容驚為天人,如有幸邀約自然榮幸不以,私會什麽的……萬萬不敢,萬萬不敢啊。”埃摩笑著擺手說道。

    在幾人聊天的時候,看台上響起了一陣掌聲。東西兩個巨大的鐵門開啟,從兩個門中走出兩個方陣,裝備整齊,氣勢懾人。

    “天啊,這簡直就是軍隊嘛!”路易斯公爵看到下麵的兩個方陣不由得驚呼一聲。

    “公爵大人太誇張了。”埃摩謙遜一笑。

    “不,不,確實不凡,雖然訓練時間不長,但是不愧是大陸四大競技場之一的狂血角鬥場,素質就是不一般啊。”菲利普公爵也道。

    “今天的重頭戲要開始了,雖然並不是你最關心的,不過,天人,你覺得哪邊能贏?”書生悠閑的扇著手中的折扇,對坐在稻草堆上的天人問道。

    “嗯……哪邊嬴都無所謂,不過耶魯那家活不會想要犧牲自己好容易訓練了兩個月的新兵們的,就算不為了自己的麵子也要考慮自己的獎金啊。

    “是啊,是啊。耶魯那家夥見錢眼開,為了錢他一定會有所行動的。”金角也跟著叫道。

    “耶?真難得啊,竟然金角也有這麽深思熟慮的時候。”書生有些意外的望向金角。

    “切,這有什麽的,這是基本的常識。”金角被書生看得有些不自在,別過頭去,嘴裏卻還不服氣的說道。

    “嗬嗬,那就是說天人和金角都認為新兵能嬴嘍?嗯,如果說剛剛那六個小家夥在的話應該沒問題,不過六個最厲害的人不在,整個方陣失去了精神上的領隊,又是倉促組隊,團體戰的戰術和配合都訓練得很少,在實戰中是否能夠有足夠的默契還是未知數。好吧,我們來賭一下,就20魯索吧。”書生好像自語的說著,漸漸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然後掏出一把魯索扔在地上。硬幣敲打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好,好,嗬嗬,書生,輸了可不要賴帳啊。”金角興奮得大笑著,一伸手,也從懷裏掏出一把魯索扔在地上。

    “我身上沒錢,你們賭吧。”天人懶洋洋的說道,然後腦袋一歪,靠在牆上就要睡覺。

    “你少來,你身上藏著那麽多魯克當我不知道啊。”書生戳天人老底。

    天人睜開眼睛看著書生,書生也一臉不在乎的對視著。突然,天人笑了起來。

    “哈哈哈……書生啊書生,這次你可錯了。”天人笑道。

    “什麽錯了?”書生有些不高興的問道。

    “那些錢啊,不是在我身上,而是在這堆草裏麵。”說著天人一掀身下的稻草,裏麵露出與魯索土黃色的外表不同的,美麗又耀眼的朱紅色硬幣。“所以啦,我說我身上沒有錢並沒有說謊。”

    “切,你這是借口。”書生把臉往旁邊一甩。

    “好吧,就和你們玩玩。”天人淡淡一笑,拿起一枚魯克向著書生和金角的錢堆裏一扔。

    兩個方陣在鬥場的東西兩麵各自結陣。奴隸們使用的是一個簡單的三角陣,隻是最前麵的那個“角”顯得有些短,後麵的“角”向兩邊伸展的又太多,看起來不像三角陣應有的尖刀形。新兵那邊使用的是耶魯教的雙行陣。這也是一種基本陣法,奴隸們分成前後兩排,後排的人站在前排人的空隙處,兩排可以隨時合成一排,相互支援。

    雖然耶魯本人對這種缺乏變化和戰術配合的陣法看不上眼,不過由於時間緊迫,為了讓這些從零開始的新兵們能夠快點掌握,在鬥場上多點生存的機會,也隻有選擇這種基本中的基本了。

    在兩個方陣的後麵各有一麵旗子,奴隸那邊的是紅色的,新兵這邊的是藍色的。所謂團戰就是模擬戰爭場麵的,那麽戰爭必然就有目標。要麽是城堡,要麽是要塞,再不然也是主帥的頭。而這兩麵旗子就代表著雙方所要保護的,對方所要爭奪的珍貴東西。

    “咣——”一聲鑼響,與之前的鑼聲不同,這次使用的不是平時表演用的響鑼,而是戰場上使用的戰鑼。這種鑼雖然聲音不如響鑼清亮,但是穿透力很強,在人多地廣的戰場上能夠保證最多人數聽到。

    “殺!”畢竟是刀口上填血過日子的山賊盜匪出身,奴隸們聽到鑼響之後氣勢頓時一變,紛紛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向著新兵們衝來。

    喊殺聲震天,不隻是那些奴隸們,還包括看台上的數萬觀眾。

    新兵畢竟是新兵,就算是再好的苗子,沒有戰鬥經驗也不行。還沒等那些奴隸們衝到麵前,那些新兵們一個個就已經嚇得手腳發軟了。氣勢受阻,現在的這些新兵們不要說是進攻,就是連握住手中的武器都十分勉強。

    “切,一群沒用的廢物。”巨大的看台下麵是屬於後台的空間。耶魯站在鐵門的後麵看著自己精心訓練了兩個月的新兵,心中怒火中燒。他不明白為什麽老板要將那幾個人掏出去,如果有那幾個家夥,尤其那個好殺的家夥在的話,氣勢不會如此的一蹶不振。

    狂血的鬥場雖然大,足夠兩個百人隊廝殺的,但是距離畢竟不遠,帶著血腥的呼嘯聲和濃濃的殺氣,奴隸們已經如猛虎般撲到了那些新兵麵前。

    血光四濺,雙行陣根本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後排的人根本就不敢上前支援,前排的人又驚嚇過渡。結果就是新兵們好像稻草人一樣在兩軍相遇的時候頃刻間被斬殺了近十人。

    奴隸們的三角陣逐漸變形,後麵的兩個角同時向前衝,形成了一個三箭頭衝鋒的局勢,隻一下衝鋒就撕裂了那些新兵的陣形。

    “是不是我們對耶魯的期望過高了?”金角看著那些娃娃兵們如斬草般被砍倒,又看了看扔在地上的魯索,有些擔心的道。

    “不急,那些小家夥們當中不是還有人沒上場呢麽!”天人鎮定自若的說道,其實就算是輸了他也不在乎那麽點錢。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乎錢。

    “切,這都什麽和什麽啊!”卡等六人也都聚集在鐵門旁邊,透過鐵條之間的縫隙觀看著外麵的比賽。剛剛的戰鬥卡是意猶未盡,此時看到這種場麵更加使他血液沸騰。

    “媽的,把斧頭給我,開門!”卡大喝一聲從地上跳起來,等不及別人去拿,自己已經朝著他剛剛戳在牆角的斧頭走去。

    “你要幹嘛?”耶魯皺了一下眉頭。雖然他也不希望他訓練的那些新兵們就著樣慘敗,但是也不能看著卡胡來。

    “什麽幹嘛?這還用問麽,當然是出去殺人啦。”卡說著,腳步不停繼續向著斧頭走去。

    “你的表演結束了,給我回去坐好。”耶魯一皺眉頭,挺了挺身子擋在了卡的麵前。

    “為什麽結束了?”卡看到耶魯當著自己先是一愣,隨後眼睛一瞪,大聲的呼喝道。“又沒有說過不可以連續出場的,這場表演也沒有說過我們不可以出賽。我們也是這一隊的,全隊的比賽我們自然有資格參加。”

    “你還挺理直氣壯的。”耶魯眉頭皺得更緊了。其實他也打算讓這六個小家夥出場,不然他早就出手把卡打飛了。就算卡再強也不過是一個憑借著天賦和衝勁的小孩子,在狂血四天王之一的耶魯麵前根本不夠看的。

    耶魯心中明白現在隻有他們這六個人上場才有可能挽回敗局,不過沒有老板的命令,他自己可不敢做主。

    “你就這麽想出去?”奧雛走過來問道。

    “啊?啊,是!”聽到奧雛問話,卡先是一愣,隨後答道。

    “那麽……”

    “奧雛大人……”耶魯有些擔心的道。

    “沒事,一切責任我來承擔。”奧雛自然看出耶魯心中在想什麽,輕輕一擺手,轉頭對卡等人說道。“快去吧,還有你們幾個,不要死掉,還有,把敵人全部收拾掉。”

    大總管發話了,幾乎就等於是埃摩親自發話。在場所有狂血的手下都不會有任何疑義的。

    卡歡呼一聲,繞過耶魯幾步衝到斧頭邊上,提起斧頭向著鬥場衝去,此時鐵門已經被拉起了一人的高度。

    亞漢看著卡那興奮的模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希姆萊人來說雖然擁有戰鬥的天性,但是同時也不願意參與無謂的爭鬥。不過既然奧雛下了命令,如果還想在角鬥場活下去就必須照辦。

    其他四人也紛紛站起,整理了一下各自的武器走出了鐵門。

    鐵門在六人出去之後又重新關了起來。隻是隔著一道鐵門,此時的六少卻體會到了天堂地獄般的差別。鐵門外麵,那充滿空中,回蕩在鬥場上的殺氣,那種震蕩人心的衝擊力,看台上觀眾附和著血脈膨脹的壓迫力,雖然他們的能力突出,但是缺乏經驗的他們依舊逃脫不了緊張感。除了……

    “哇哈哈哈哈,來啊,來啊。卡呲——”卡大喝一聲,掄著手中的斧頭首先衝進了人群。他並不是想要救那些新兵才要求出來的,他想要出來隻不過就是因為剛剛殺那些野獸殺得不過癮,還想再殺一會而已。他也並不是不緊張,他現在也很緊張,緊張得發抖,可是他表現緊張的方法就是更加的興奮,更加的瘋狂。

    奴隸們的陣形已經變成了純粹的攻擊陣形,前端雖然很強,但是由於一心往前衝所有背後的防守就鬆懈了很多。卡一個人殺入了進去,血雨傾盆,頓時染紅了他的全身。他那雙已經猙獰的眼睛變得血紅,狂笑時露出唇外的牙齒也變得血紅,就連那顆瘋狂跳動的心也同時變得血紅。

    猩紅的世界猩紅一片,在突如其來的殺神麵前,剛剛銳不可當的奴隸戰陣此時也慌亂了起來。

    看準機會,亞漢暴喝一聲也衝了過來,身後跟著托裏,比其和比爾。魯克還是老樣子,靠向鬥場邊緣的武器架挑選那些短小的武器塞了一身。

    新的戰力加入並沒有使得新兵們立刻獲得改變局勢的轉機。因為在卡他們上來幫忙的時候,新兵們已經所剩無幾了。隻有寥寥十數人圍成一個小小的***堪堪抵擋著那些奴隸們的進攻保護著當中天藍色繡著狂血字樣的旗子。

    “誒?埃摩老弟,這幾個小家夥不是剛剛出來過的麽?怎麽又跑出來了。”看著那些新兵被痛宰菲索的心中正暗爽,突然見卡等人殺出來不由得神情古怪的問道。

    “是啊,埃摩老板,這是怎麽回事啊?”路易斯公爵也問道。

    “其實很簡單。本來這六個小夥子就是那批新兵裏麵的,所以理應和這些新兵一起上場。隻不過他們的個人能力與其他的小朋友們不在同一個檔次,用這樣的方式作為試演他們成為角鬥士的能力有些不妥,所以又安排了前麵的那場表演。”埃摩叼著雪茄眯著眼,不慌不忙的說道,好像早就知道這六個人會突然衝出來一樣。

    “哦,嗬嗬,埃摩老板的安排還真是周全啊。”菲索目光一愣,嘿嘿笑道。區區六個人是不能阻擋幾十人的戰陣的,這些做為角鬥場老板的菲索來說是再清楚不過的了。雖然卡等人的出現讓菲索有些吃驚,但是如果能夠讓這六個人有所傷亡,那麽對狂血來說損失比其餘那四十多人都死了來的還大。

    “嗬嗬,這些都不是我做主的,手下們做好的方案來讓我簽個字而已。”埃摩把半截雪茄在手心上攆滅,隨手扔在一邊。

    “其實隻要表演精彩,多幾個人少幾個人又能怎麽樣呢。”菲兒咯咯嬌笑道。

    “說的是,菲兒老板娘說的是啊。隻要埃摩老板能給我們看一場精彩的表演,幾個人員多寡又算什麽啊。”菲利普公爵也笑著說道。

    喊殺聲更盛,看台上的觀眾們興奮的搖撼著身邊的鐵棍,尖叫、喘息、甚至還有高潮時的呻吟聲。看台上的景象糜爛又瘋狂。

    這就是狂血的魅力,這就是鮮血的魅力。

    “卡呲——”卡又是一刀砍下。原來的斧頭早就不知道扔到誰的腦袋上去了。反正現在場麵混亂,地上的武器多得數不過來,隨便撿一把就是了。

    砍倒了不少人,卡自己身上也受了傷。混戰當中個人的技巧還在其次,主要是令對手趕到恐怖的氣勢,而卡正好就具備這樣東西。

    距離卡不遠是提著巨劍的亞漢。劍勢大開大闔,再加上他那少有人敵的希姆萊天生神力,根本就沒有幾個人能夠靠近他身邊。

    在亞漢後邊是托裏兄弟。托裏和比其兩人配合無間,前麵又有亞漢這種重量級牆壁護航,已經有不少人慘死在他們兄弟的手中了。

    比爾本來想跟在卡的身後的,可是卡完全是一個瘋子,沒有人能夠跟住他。更重要的是沒有人能夠保證他在揮舞武器的時候不會朝著同伴來上一下。魯克一個人躲在武器架後麵,就算他飛刀再準也無法麵對奴隸們的圍擊。不知是否為了報恩,比爾守護在魯克身前緩慢的向著那僅剩的十來個新兵小陣型靠攏過去。現在的情況人數相差懸殊,隻有結合起來,再發揮個人的優勢才有可能力挽狂瀾,扳回局勢。

    “時間,差不多了。”從刑室中緩緩走出,看起來雖然疲憊,但是眼神卻異常恐怖的牙向著走廊盡頭的地下水池走去。

    “切,這幾個小鬼什麽來頭,這麽難搞。”一個奴隸受不了亞漢的重擊,被彈飛了出去,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忍不住叫道。

    “誰知道。”另一個奴隸百忙中回答了一句。不過他並不如前者幸運,被卡一刀從中間劈開,雖然他也在卡的肩頭上留下了一條一尺長短的血痕。

    “卡,過來。”亞漢大叫了一聲。一隻手提著巨劍擋住兩把斧頭,另一隻手一抬,抓起一個大漢的脖子向著空中一扔,總算帶著托裏兄弟衝入了包圍圈,和比爾、魯克一同與僅存的十幾個新兵匯合了起來。

    “哦!”卡雖然瘋,但是不傻。現在的他不要說身上傷痕累累,就連體力也已經所剩無幾了。如果再那麽橫衝直撞,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捅成蜂窩煤。

    “真是個奇跡啊。”書生看著整個場麵的逐漸變化,淡淡一笑道。

    “嘿嘿嘿嘿,怎麽樣,書生。即便是聰明的你也沒想到那六個小家夥會再次衝上去吧。”金角高興的叫道。

    “切,這有什麽看不出來的。”書生不屑的說道。

    “看出來了你還壓那些奴隸們嬴?”金角不信的說道。

    “不就是幾個魯索麽,看你那幅德行。”書生一皺眉,也不和金角爭辯,繼續關注賽場。

    在卡向著亞漢他們靠近的同時,亞漢他們也組織起了簡單的圓形陣慢慢的向著卡移動。雖然那些奴隸們想過要阻止他們匯合,可是由於畏懼卡那瘋狂的殺氣,最終還是作罷了。

    卡匯合到陣形當中,陣形立刻發生了變化。魯克在最中間保護著旗子的同時不時偷襲一下敵人,外麵是一些受傷,或者體力下降的人。他們負責掩護支援。最外麵的就是以發瘋的卡和仿佛擁有無窮神力的亞漢為首的一群實力派人物們。以卡剛剛在對方心中造成的巨大陰影加上亞漢魔神般的力量,隻有十多人的小隊頓時仿佛鐵錐一樣刺入敵人的胸膛。

    不需要相互打氣,事到如今,為了保命每個人都來不及緊張了。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奮力的大喝和勇猛的拚殺比什麽都有助於團隊的配合。

    力量在凝集,氣勢在提升。生死邊緣,氣勢往往就決定了一切。

    “啊~~~~~~裂吧!”亞漢終於也露出了狂性,全身的肌肉在血雨腥風中痙攣抽搐著,一條條青筋凸出皮膚,本就強健得不像人類的身軀此時仿佛又膨脹了一圈。肌肉橫征暴斂,虯結交錯,好像一個機械化流水線,不斷的輸出無窮盡的力量。

    “當!”一劍斬在地麵,半截斷劍被震飛出去,旋轉著撕裂了三個人的胸膛。在亞漢的麵前,兩個巨漢一前一後的跌倒,從腦袋到肚子已經被完全劈開。地麵上,一道三米長的裂痕令人咋舌。

    “呼,呼……”亞漢喘息著直起身子,用那說不出顏色的眼睛蔑視的看著零散著癱倒在地上的幾個奴隸。一麵已經折斷的旗子掉落在血泊中。

    勝了,在僅剩下不滿十人的時候,他們勝了。這群毫無經驗的小家夥們勝了。在對方氣勢如洪的時候力挽狂瀾,反敗為勝。

    在表演結束的鑼聲敲響的時候,眾人癱倒在地上,隻有亞漢還屹立在那裏,高大的身影在西斜的晚霞中拖出長長的影子。地麵上的鮮血仿佛隻不過是這副驚人畫卷中的一抹顏色,而令人感傷的昏黃才是這曲詩篇的主體。

    夕陽西下,影斜,孤魂直立,感滄桑,唯巨神倚天、斬地、創奇跡。

    鐵門緩緩打開,從裏麵急奔出數十人,將場中傷員一一扶走,清理場地,血跡,屍體,有已經死的,還有將死未死的。

    眾人一陣忙碌,一個消小的身軀緩緩走入鬥場。一身雪樣白的長衫在風中微微擺動,胸前一顆古怪的石頭網扣係在頸間,一條白色的飄帶綁住披肩的白發,隻留一縷劉海在眼前飄動。剛剛清潔過的白淨麵龐英俊透著傲氣,一雙大大的眼睛透出犀利的目光,好像一匹正在狩獵的狼,每個人都可能成為他的目標。

    手中拖著一把普通的長劍,在地麵上劃出一條痕跡,牙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徑直走入鬥場,身上那磅礴的殺氣和著漸漸狂躁起來的晚風竟然使剛剛興奮不以的觀眾席一時間寂靜無聲。

    “埃摩老板,這個是……”菲兒微微閉目,輕輕的問道。她縱橫天鷲幾十年了,也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什麽場麵沒見過,可是此時竟然有種不敢看牙的眼睛的恐懼感。

    “這也是埃摩老弟的安排麽?”菲索皺起了眉頭。這個小家夥他是見過的,當時雖然也很欣賞,但是卻沒有想到會有今天這樣驚人的表現。

    “下一場,會更加精彩。”埃摩大有深意的翹起了嘴角,用一個不算回答的回答封住了眾人的嘴。

    震撼了,發自內心的冰冷使得今日來到狂血的所有觀眾都感受到了震撼,來自一顆孤高又孤獨的心,來自那風雪中更加冰冷的玄心。

    戰栗吧,人類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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