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潛夜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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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天人靜靜的躺在自己的囚室中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麽兩樣,不過牙卻有一種不同的感覺。他感到天人比以前虛弱了不少。今天所有人都忙著整理角鬥場,所以外麵一直是吵吵鬧鬧的。牙鑽在床底下的陰涼地方睡覺,夢中還不斷出現一個白色身影一瞬間劃破天空的景象。
發瘋過後的卡有了他第一個簡稱,黑魔。而此時的黑魔正在自己的囚室中呼呼大睡。在他隔壁就是同樣神勇的巨神亞漢。他還是和以往一樣安靜的坐在一個角落中,雙手捧著脖子上的項鏈虔誠的向著自己的大神做著祈禱。
狂血的成功讓整個天鷲城沸騰了起來,所有人都持續在精神亢奮中。全城沉浸在歡喜的氣氛之中,不過也有例外,比如那些十分特別的女人。
在楊柳巷,幾個女人正躲在屋子裏麵跳著腳罵著。她們就是天鷲城花街上最大的幾個妓院的老鴇。整個天鷲城的人幾乎都去看了表演,而這場表演又太過精彩,人們看過之後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上都十分疲勞,致使幾乎所有人現在都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樣。這樣的人怎麽可能還有精力去逛妓院呢!不過不可否認的,狂血的這次舉動還是給整個天鷲城的治安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新麵貌。犯罪率和去年同期相比,下降了七十個百分點。當然他們本身並不會去留意這些。
埃摩可是非常高興的,不單單是表演獲得了空前的成功,同時還贏得了他非常想要的東西。
法布看起來比埃摩還要高興,整個狂血的財政都從他手裏流過,恐怕隻有他才最清楚這次狂血的表演究竟有多麽的成功。
“調查的怎麽樣了?”埃摩又摸出雪茄放到嘴裏,一邊找火一邊看著桌子上的一份報告。
“完全沒有頭緒。那個家夥就好像是石頭裏麵崩出來的一樣,憑空出現又無聲無息的消失了。”斯昂麵色不好的說道。埃摩讓他調查菲索的那個新保鏢,可是他卻什麽也查不到。
“意料之中的。”埃摩聽了之後微微點了點頭。“畢竟裂獅現在還有歐比爾在一手打理。別看他一直在當車夫,不過他畢竟也是菲索的大管家,有他在事情一定會變得麻煩的。”
“那我們怎麽辦?”耶魯皺著眉頭問道。
“其實我那邊倒是有點消息。”哈陸斯尖著嗓子說道。
“哦?什麽消息?”埃摩皺著眉頭強製忍耐著那足以摧毀正常男性神經中樞的聲音,問道。
“聽說那家活是從中東附近過來的,有人聽到他說話有中東口音。”哈陸斯道。
“中東?真是麻煩。”埃摩輕輕吐了口煙圈。“對了,尼泊爾犬偷跑出來的事情查清楚了麽?”
“查到是誰做的了,隻不過……”奧雛欲言又止。
“說。”埃摩一皺眉頭,今天好像盡是些不如意的消息。
“那個人死了。”奧雛道。
“真是事多。”埃摩起身將半截雪茄掐滅扔在一邊,走到窗台前麵思索著什麽。
“對了,老板。在城外有一隊人正在朝這裏過來。”奧雛想了想又道。
“什麽來頭?”埃摩一驚,現在的天鷲已經夠亂的了,他不想讓這裏變得更加不受控製。
“不知道,不過看起來不想是我們天鷲的勢力。其中有大量的奴隸和獸籠,還有很多保鏢護衛。”奧雛回道。
“會不會是天野那小子回來了?”埃摩想了一下問道。
“不知道,沒有看到天野或者他的手下。”奧雛道。
“還有多長時間進城?”埃摩歪著腦袋咧著嘴。
“如果是現在這個速度的話大概還要三天,最快也要一天半的時間。”奧雛略微想了一下說道。
“嗯,好吧,你們出去吧。”埃摩點了點頭,揮手將眾人趕走。等人們都出去了,房間裏隻有洛奕一個人的時候又開口問道:“查的怎麽樣?”
“多種多樣。”一個女聲突然響起,可是房間中隻有埃摩和洛奕兩個人。
“最可靠的那種。媽的,我就是討厭結果太多讓我猜的情況。”埃摩有些煩的搖了搖頭。
“咚。”一個東西突然在空中出現然後掉在桌子上。
埃摩拿起東西一看,臉色頓時一變。
“這是什麽?”埃摩將東西遞給洛奕。
“徽章。”洛奕看了好一會才道。他不明白埃摩為什麽見到這東西臉色就變得這麽難看。
那是一枚小小的徽章,灰色的橢圓形表麵隻有雞蛋大小。在上麵有一個骷髏躲藏在雲彩的後麵,手裏拿著一把大大的彎刃順著徽章的邊緣彎曲的鐮刀,背景是一個日食的圖案。
“這可不是普通的徽章啊。”埃摩歎了口氣。“全帝國見過這個徽章的人都沒有幾個。沒想到竟然會遇到和這個徽章扯上關係的人,難怪這麽難查。”
“這個徽章有什麽特別?”洛奕皺著眉頭問道。他還沒見過埃摩這麽忌憚一件事。
“先不說這個了。我們的表演剛剛結束,雖然資金上賺了不少,不過其他損耗都很大。現在是我們最虛弱的時候,去告訴斯昂給我多注意點。還有,找人給我查查那隻神秘的隊伍究竟什麽來頭。哦,對了,天野消失了這麽長時間我總覺得有些不放心,找人給我去看看。還有那個罪人,最近有什麽動靜沒有?叫人一會把他的情況報告上來。”埃摩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桌子前麵,把徽章丟進抽屜裏轉身向外就走。“我得去一趟菲利普公爵那裏,有些東西不到手我還是不放心。對了,去聯絡中東的那幫家夥,東西還要多久能準備好。”
洛奕看著埃摩急匆匆的走了出去,也默默的跟了出去。到了大門口和幾個守在那裏的手下交待了幾句便跟著埃摩上了馬車。
“你還在這啊!”幽狄難得走進練功房,看到彭麥依舊在奮力的擊打著拳板(用硬鐵做的鐵板,練拳用的)。
“你來幹嗎?”彭麥回頭說道,語氣生硬顯示出他現在心情十分不好。
“怎麽?還在為了昨天的表演而生氣?”幽狄在旁邊的一塊鐵板前麵停了下來,用手輕輕撫摸著那鐵板光滑的表麵。
“不用你管。”彭麥眉頭一挑,虎目一瞪,揮手“嘭”的一聲重重的打在拳板上,半米厚的鐵板被打得“嗡嗡”作響。
昨天的表演天人並不是最後一場。雖然大家都知道天人的表演才是整個放演的高潮,但也為了這樣才特意把像彭麥這樣有分量的角鬥士安排在最後力求給表演做一個完美的收場。彭麥的實力不用說,表演的也沒話說,但是由於前麵安排的太過花哨,使得最後實力強勁的彭麥的表演看起來好像還不如開場的幾個新人來的有觀賞性。這對於自尊心很強的彭麥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好啦,其實你不用那麽在意的。”幽狄無所謂的說,看到彭麥怒視的眼神聳了聳肩膀。“好啦,我來是要告訴你,你那個寶貝徒弟醒了。雖然還不能下床,不過傷口已經沒事了。”
“哦。隻有這點事麽?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就回去吧。我看你也不像是喜歡練拳的人,別在這裏打擾我。”彭麥聽了之後臉上沒什麽變化,語氣冷冷的說。
“知道了,知道了。”幽狄沒趣的說著,轉身走出了練功房。
他剛剛出門,練功房裏麵又響起了“嘭嘭”聲。
整個天鷲城都仿佛在經曆了那場驚心動魄的表演之後處在修養之中。夜幕就這樣在安靜中靜靜的降臨。
“跟我來吧。”隨著夜幕的降臨,天人也動了起來。他招呼一聲,牙跟著一同站起身來走出了囚室。
還是那片沙海,沙瀑還在那裏流淌著。這裏的景色依舊,隻是風更大了些。
“雨季快來了,等到雨季的時候沙漠會比現在看起來更加危險。”天人說著走向那條最大的沙瀑前麵,把一條新的鐵棍往身邊一扔。“讓我看看你都領悟了些什麽。”
牙走過去撿起鐵棍,手中的握感似乎比以前的還要重上幾分。
“這是當年我練劍的時候用過的,這麽多年了一直舍不得扔。不要認為它隻是比較重而已,揮一下看看。”看到牙有些遲疑的抬頭看向自己,天人說道。
牙試著揮動了一下,鐵棍在揮動時發出不同尋常的“嗡嗡”聲。
“怎麽樣?是不是很沉?”看著牙的表情天人笑著說道。“這可不是一般的鐵做的,這是用蜂鐵做的。這種鐵上麵有著很多小孔,在揮動的時候空氣經過這些細小的孔會受到阻礙,所以比其他的東西更難揮動。而且蜂鐵雖然有很多小孔,但是質量卻很大,所以並不輕。好了,你以後就用這個東西練吧。先揮五百下適應適應。”
牙點點頭,動手揮動了起來。每揮一下蜂鐵棍都會發出很古怪的聲音,使得牙全身不自在。
“這蜂鐵以前是用來做暗殺武器的,你認為暗殺用的武器需要這麽難聽的聲音麽?”聽著那古怪的聲音就連天人也是一陣皺眉,忍無可忍之下大叫著說道。
牙停了一下,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開始旋轉著揮棍。揮動時鐵棍的聲音變換多樣,時大時小。
“自然之道,乃心之體悟。融入自然則自然,排出自然則故我。我是我則易見,我是自然則見如不見。取一點而重,人性也。舍一點而求全,天地也。求全以近,風亦風,樹亦樹,水亦水,山巒亦山巒。沙起為塵,我在塵埃中;水起為浪,我在波濤中。我無處在又無處不在,誰能見我?”在牙試探蜂鐵的玄機的時候,天人盤膝而坐口中念念的道,好像老和尚念經一樣。
漸漸的,牙揮動的時候沒有了聲音。就連本來應該有的“呼呼”風聲也不見了。天人點了點頭,心中不由得嫉妒又欣慰。這樣天賦異秉的孩子簡直就是天地間的一個奇跡。
“剛剛我說的你都記住了麽?”天人問道。
“嗯,就是不明白。”牙說著,仰頭回味了一下,發現越想越糊塗,幹脆不去想了。
“其實那些話我也是在領悟了之後才慢慢背熟的。我學的時候也就能記住那麽一兩句而已。”天人看著牙的表情忍不住又笑了。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在遇到牙之後他變得愛笑了。
突然一陣風起,沙漠驟然一片昏天暗地。
“你的時間也不多了,沙暴就要來了。”看著漫天的風沙,天人收起了笑容。沙暴是雨季臨近的一個標致,但是天人這麽擔心是不是說其中還暗藏著別的什麽呢?
“在明天晚上之前你給我斷開它。”天人一指那最大的沙瀑說道。
那是一條足有七米寬二十幾米高的沙瀑。黃沙奔流而下撞擊在下麵大大的砂岩上,好像一條黃色的巨龍在沙中遊動。
牙看了看整個沙瀑,然後爬上旁邊的一個砂岩。在那裏可以離開沙塵滾滾的底部一段距離。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牙便開始了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你不是看了我的表演了麽?那你就應該知道些什麽,領悟些什麽。速度是什麽?快麽?不,不是的。速度並不是要自己快,速度是讓別人慢。隻要別人比自己慢那麽自己就是快的了。要怎麽讓別人慢下來?預測。當你可以預測對手的動作那麽他就會比你慢出招,你就可以比他快了。怎麽才能預測?了解。當你了解對手的時候就可以預測對手的動作了。怎麽去了解對手呢?軌跡,當你發現對手動作的軌跡的時候你就可以了解他了。他的習慣,他的個性,他的心。用你的心,你的感覺去尋找軌跡,然後了解對手之後預測他的動作,再先他一步做出反應。這樣你就比你的對手快了。”
“不對,不對,你是白癡麽?你在用心麽?我不管你胸膛裏麵是不是有心,我不在乎你們冷血動物是不是有情,但是你至少應該有感覺。視覺,味覺,觸覺,嗅覺,聽覺,感覺。我現在要你給我在這六感之上加一個,靈覺。靈覺發於心。用靈覺去代替你其他的感覺。去看,去嚐,去觸,去聞,去聽,去感受。當你學會用心的時候你將會發現你學會了一切。當你擁有了靈覺的時候你將會發現你能夠感覺到一切。”
“靈覺之後還有一覺,叫做冥覺。當冥覺開啟之時就是內斂之氣外方之時。那時你將可以發揮出你全部的潛能。不過這些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還太早了點。”天人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拄著地。他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好像是用盡了電的電池,漸漸的開始老化。
“十年了,十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哎,感覺有些累了,一切該結束了。”
“這可不像你啊,這麽灰心喪氣的話不應該從你的嘴裏說出來的。”在一個砂岩背後,一個黑影漸漸顯出了形態。
“你到這來幹嗎?”天人一皺眉頭,聲音冰冷的說道。
“我來看看你這個老朋友啊,你怎麽這樣啊,我們也都認識那麽多年了。”黑影中的人向前走了一步,原來是巫師大人。
“哼,雖然我不再賣命於至高神,但是也沒有淪落到侍奉魔神的地步。”天人語氣依舊冰冷。
“那這個小家夥怎麽說呢?”巫師奸笑著道。
“他?他好像和魔神扯不上關係。”天人看著專心斬著瀑布的牙,臉上漸漸有了幾許溫情。
“未必吧。”巫師奸笑了起來。“你就能這麽肯定?難道你知道他是什麽來頭?”
“算是吧。”天人一笑。從牙以往的表現天人已經猜到七八分。
“哦,天鷹不愧是天鷹,最接近傳說中的戰士的人眼光就是不一般啊。”巫師咯咯的笑著,嘶啞的聲音有些像生活在灌木中的千年老妖。
“休一拉#8226;巴赫,我警告你!我現在是天人,我叫天人。”天人猛的站了起來,右手放在腰間一條金色的腰帶扣環上。身上的殺氣激射而出,一瞬間將巫師籠罩在其中。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也是啊,我叫舒拉不是那個什麽……什麽的。”巫師的聲音也低沉了下來,黑洞洞的帽簷微微抬起,一雙閃著紅光的眼睛直盯著天人。
“告訴你,雖然我現在的身體不好,但我依然可以在一分鍾之內要你的命。你給我好自為之吧。”天人麵色蘊色不減。冷哼了一聲一甩袍袖轉過身去又盤膝坐下。
巫師在那裏呆呆的站了好一會,身體微微顫抖了幾下,沒有說話,身影緩緩退到黑暗中消失了。
“切,如果不是埃摩說需要你的能力,我早就一劍把你劈了。”巫師消失以後,天人心中狠狠的想到。伸手入懷,掏出一條銀白色的腰帶,和天人自己腰上佩戴的腰帶十分相似。
“小鬼,如果你能在明天日落之前斷開那條瀑布,這東西就是你的了。”天人叫了一聲,把腰帶放到身邊的砂岩下麵。
那是一條銀白色上麵鑲著龍紋的精美腰帶,是一把盤腰劍(一種藏在腰帶中的軟劍,比較細,並不擅長力拚,但是便於攜帶和隱藏,而且鋒利異常,攻擊詭異,讓人防不勝防。)。此劍本是一對。天人腰上的叫金炎落鳳刀,送給牙的這個叫月影伏麟劍。兩把都是堪稱神兵的絕世武器。
牙很不給麵子的沒理天人。他本身對於外物就沒有太多的要求,也並不渴求什麽絕世神兵。畢竟隻是兵器好自己本身沒本事反而更加危險。
“力隨意,意隨心,心神合一。劍為臂展,臂為劍身,人劍合一,禦劍無敵。劍快則人快,人利則劍更利。好了,你自己慢慢練,我明天傍晚過來帶東西給你。”天人說完起身離開了,不過方向並不是天鷲的方向,而是朝向旁邊一望無際的沙漠。
“朋友,在下教徒弟就那麽讓你在意麽?偷聽了這麽長時間還不夠。”距離牙兩百米開外,天人靠著一塊砂岩說道。在砂岩的另一頭,一個黑衣人身子一顫。
“你怎麽發現我的?”黑衣人冷冷的問道。緩緩站起,拔出腰間的兩把彎刀。
“你呼吸比金角的鼾聲還大,我又不聾,怎麽會聽不到。不用想拖延時間讓同伴偷襲了,你們六個也都出來吧。”天人微微一笑,在砂岩上摳下一把沙子往旁邊一甩。
沙子在空中化作六道沙箭,分別擊中十幾米外的六處地方。在這六處地方閃過六條黑影,翻了幾個跟頭之後慢慢聚攏。
“聽說你難對付,沒想到真的到了這種程度。”黑衣人眯著眼睛一邊說一邊向後退著。一招手,另外六個黑衣人也都慢慢靠了過來。
“估計距離這麽遠,即便是下風口也應該聽不到我教給徒弟的秘法。說說吧,你們的目的是什麽。我還是他?”天人好整以暇,麵對這七個黑衣人完全沒有一點緊張感。
“你問的太多了。”七個黑衣人一同閃身,先是向著天人的方向衝來,好像準備突擊,可是在剛剛靠近天人四五米的時候同時閃身向後急退,分別從七個方向倉惶的逃走了。
“跑?嘿嘿,雖然我最近身體不好,可是捉迷藏還是很在行的。”天人冷笑了一聲,身影也一閃消失了。
突然一陣山搖地動,一團赤紅的光芒好像火箭升天一樣直射上天空,一大片雲彩被燙了一個紅彤彤的大洞。那衝天的火光應該是天鷲城的西麵,狂血角鬥場所在的方向。
天人身體猛顫了一下,驟然停住腳步。抬頭看著那衝天而起仿佛是火山噴發般的朱紅火柱,微微皺起了眉頭,眯起了眼睛,在那兩條縫隙中利芒隱現,冰冷的殺氣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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