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心之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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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來了。”微微歎息,修搖頭說道。
“幾十年了,本來我也以為忘掉了,卻沒想到感覺到你的氣息的一瞬間已經枯若死井的血液竟然再次沸騰了起來。”另一個聲音響起,在陰影處緩緩走出一個看起來和修差不多年紀的跎拔族大漢。
“你的傷還是沒好麽?”看著眼前的人,修淡淡的說道。“前跎拔族第一勇士,莫桑。”
“嗬嗬,什麽第一勇士。經事長知,明白那些虛名不過是過眼雲煙,毫無留戀的價值。”莫桑哈哈一笑,那衝天的豪情不減當年。
“那個叫羅丹的小子是你教的吧。”修淡淡的道。
“哈哈,他老子是族長,央求那時已經是個廢人的我教導他兒子,你說我能拒絕麽?”莫桑輕輕的說道,語氣平靜。
“那你現在又是為什麽出現。”修說著,向前輕邁出幾步。
“沒什麽,隻是出來看看老朋友而已。我已經老了,沒有了年輕人的雄心。什麽征戰大陸,降服夜族,那些都交給年輕人去做吧。世界是他們的,他們應該憑著一己熱血去闖蕩一下,既便最後落得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這才是跎拔族的兒女,跎拔族的精神。”莫桑歎了口氣續道:“更何況有些事根本就是我這樣的老頭子所不能理解,也不打算去查清的。”
“什麽意思?”修臉色一變,顯然聽出莫桑的語氣是說羅丹要對付夜族的事情並不像表麵上說得那麽簡單。
“我說了不打算去管的。”莫桑輕笑搖頭。
“帶酒了麽?”修也不強求,淡淡一笑道。
“當然,見老朋友來怎麽可以不帶酒呢。”莫桑哈哈大笑,伸手從背後拿出兩壇酒。“這可是我們高原上最出名的酒,烈得很,是漢子們用來抵禦寒風的。”
“我們去那邊暢飲。”修微微一笑,指著旁邊一塊小空地道。
“好。”莫桑提酒走到修所指之處,席地而坐,兩壇酒一壇放在自己麵前,一壇放在對麵。
修走過去在莫桑對麵坐下,拿起自己身前的酒壇掀開上麵的封口猛灌了一口,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入口,帶起胸中一團火熊熊的燃起。
“好酒。”修豪情大發,提酒叫道。
“哈哈,我沒有騙你吧。”莫桑笑著拿起自己的酒壇,撕掉封口和修一樣猛灌了一口。“火辣辣的,正是跎拔兒女的生命寫照。”
“哎,可惜啦。”修耳朵微微一動,輕輕歎了一聲,端起酒壇又豪飲了一口。
“嗬嗬,是可以那小家夥走了還是可惜他今晚根本就不應該來?”莫桑嘿嘿笑道。這時,古力正走在返回自己營帳的路上。
“都有吧。”修搖頭歎息。“他今晚本不應該來的,可是既然決定來了現在又走掉,可見他胸中缺少了豪情和勇氣,以後難成大氣啊。”
“不盡然。”莫桑搖頭說道。“能夠保住命,以後才有成大氣的機會。如果今晚逞一時之快的衝了出來,奮戰至死,那就完全喪失的成大氣的機會。”
“說的好。”修哈哈大笑,抬起酒壇。“來,讓老夫敬你一杯。”
“好啊!”莫桑抬起酒壇和修碰了一起,兩個酒壇相觸卻沒有分開。
兩股勁力在酒壇中越來越快的流轉,兩個酒壇相接的部分已經漸漸出現了裂紋,卻沒有一滴酒滲出。
“啪”的一聲,兩個酒壇相接處被穿了一個洞出來,兩股酒從各自的酒壇射出擊向對方的酒壇,在對方的酒壇上又開了個窟窿,向著二人口中射去。
“好酒。”二人同時張口將帶著勁氣激射過來的酒吞入口中,隨後將手中破碎的酒壇向空中一扔,豪情大發的大笑一聲。天空中,修的酒壇幹爽隻剩瓦片,而莫桑的酒壇中卻揚出幾滴酒液。
“哎,看來我還是輸給你了。”莫桑搖頭歎道。
“至少你品嚐到那美酒的滋味了。”修淡淡一笑。
“的確。”莫桑苦笑一下。幾十年前,他也是這樣和修飲酒,可最後卻因為懼怕修的勁力而躲開未飲。此舉嚴重影響了莫桑的自尊和信心,以至於在後來動手之時處處受製,最終落得慘敗下場。
“今夜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莫桑突然站起身來,仰望天空悵然說道,隨後緩緩轉身,再未有一句話的離開了。
“確實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看著莫桑離去的背影,修淡淡的道,起身重新回到尤莉亞的帳篷前麵。
夜晚經曆了多少,酣睡中的尤莉亞並不知道。天一亮,她梳妝打扮後來到啊咪的帳篷卻發現沒有人,結果在去牙的帳篷的路上看到在草坡上躺著的三人。
“你們在幹嘛?”尤莉亞皺著眉頭一臉不悅的說道。在別人的地方幾人如此不雅的仰躺在這裏令尤莉亞覺得一陣臉上無光。
“沒什麽。”幽最先起來,一晃身不見了。
“沒什麽。”牙緊跟著起來,輕輕拍了拍抱著他大腿睡得正甜的啊咪。
“哦,原來尤莉亞小姐在這裏。”牙剛剛站起來,羅丹的聲音便從遠出傳來。
“羅丹先生,你找我麽?”尤莉亞本來瞪著牙的臉突然換上一個笑容,朝羅丹的方向翩翩施禮。
“我來找尤莉亞去用早餐的。”羅丹瀟灑笑道,目光緊盯著尤莉亞的反應。從公主,到小姐,到現在的尤莉亞,這樣稱呼的變化顯然是證明關係的一種方法。
“好啊,正好我肚子也餓了。”尤莉亞淡淡說道,然後跟著羅丹後麵走了。
羅丹見尤莉亞竟然並不介意,心中大樂,神采飛揚的在前麵帶路。
“哥!”看著尤莉亞對那個羅丹的態度,雖然不是很懂,但是啊咪也感覺心中一陣不好受。
“嗯?”牙還是如同以往一般冷漠到近乎冷酷的表情。
早餐過後,羅丹又帶著尤莉亞四處的去遊覽。先是營帳的布局,然後到山穀的位置,最後到四周圍的高原草地。就這樣,時間飛快的過了幾天。
一天早上,整個營區都熱鬧了起來。因為角鬥表演的日子臨近了,所以眾人準備一起出發去看表演。
“尤莉亞,要不要試試騎這毛牛?”幾天相處,羅丹已經和尤莉亞相當熟親了。
“多謝公子的好意,可是還是不要了,這東西看起來怪可怕的。”尤莉亞笑著搖頭。
“雖然看起來凶,不過性情卻很老實,非常實用,比那些表麵上看起來漂亮,實際則一無是處的繡花枕頭好多了。”羅丹哈哈大笑,說完一帶牛頭。“尤莉亞好好在車上穩坐,我先到前麵去整理一下隊伍。”
“公子請。”尤莉亞微微點頭。回頭看了一眼依舊坐在角落抱著劍睡覺的牙,輕輕歎了口氣。
“修叔,你以前教給我的我都學會了,可不可以再多教我一些啊。”馬車開動,坐著無聊,啊咪跑到修身邊纏著修道。
“嗬嗬,小丫頭,教了那麽多你都學會了啊。”修寵愛的摸了摸啊咪的頭。
“無聊嘛,隻能每天練武。”啊咪眉頭皺了一下,無怪的笑了一下,道。最近尤莉亞每天都和羅丹在一起,幾乎沒有和啊咪見麵的時間,即便是見麵也說不上幾句話。啊咪認識的人很少,又不是見不著影子就是冷冰冰的不會說話,所以隻能練武打發時間。
“修都教你什麽了,說給我聽聽好不好。”尤莉亞聽到啊咪他們聊天,忍不住插話說道。
“也沒什麽,就是以前在大草原上教了我們一半的那套功夫,修叔前幾天把後麵一半也教了給我。”啊咪看到尤莉亞,臉色古怪的變了幾下,輕輕的說道。
“大草原嘛。”尤莉亞輕輕歎息。回頭想想,距離那段美好的日子隻不過才幾個月而已,竟然就仿佛隔世般遙不可及。
前麵由跎拔騎士開路,尤莉亞的馬隊在中間,後麵和兩邊都是各種騎兵隊的護衛。隨著羅丹的一聲令下,整個隊伍開始緩緩向前開動。
“尤莉亞。”領隊的工作交給湯布呼,羅丹偷閑回到尤莉亞的馬車旁邊。
為了迎接這次大陸角鬥大會的各大角鬥場和來自大陸各地的觀眾,跎拔族族長哈穆博親自監工,在高原的最頂端,跎拔族的發源地,原始族區中建造了一座龐大的角鬥場。
整個角鬥場的規模比狂血角鬥場還要大上一倍。中心圓形的鬥場仿佛是高原中心支點,四周花瓣樣展開的看台好似迎接太陽的雙臂。精美的座椅,寬敞的通道,各種各樣的精巧設計都會讓人感覺和他們跎拔族這種原野民族有些不符,卻又感覺和這舒曠的原野相得益彰,相互輝映。
一路緩慢行來,經過月餘時間,眾人終於看到了有平原之顛之稱的跎拔族原始族區。那是一片平坦廣闊的草原,零星幾棵說不出名字的小樹傾斜著。巨大的族區沒有任何的圍欄,好像整個天地都是他們跎拔族的世界一般。
在族區的正中間,是那座剛剛落成的巨大角鬥場。四周是無數臨時搭建起來供觀眾居住的帳篷,綿延幾公理,壯觀無限。
“這位想必就是武安公主殿下吧。”老遠望來,族長哈穆博抱拳說道,手中拿著草圖不停吩咐著族人們做最後的清理。一個月以後,這裏就要迎來四年一度,大陸最為壯觀,最令人熱血沸騰的角鬥盛會了。
“尤麗亞#8226;純#8226;伊麗莎露菲斯#8226;東聖#8226;武安,在這裏代表神武帝國和家父東聖親王向老族長請安。”尤莉亞朝哈穆博搖搖一拜。以跎拔族的實力和哈穆博在族中的地位,這是基本的禮儀。
“哈哈哈,太客氣了。”哈穆博吩咐了族人加緊工作,自己則來到尤莉亞麵前。
哈穆博是一個年過五十的老人,可是一臉矍鑠的神光一點也不輸於年輕人,骨骼粗大,一身精壯的肌肉,個頭甚至比起兒子還要高上半頭。
“公主遠道而來。羅丹,還不帶公主去營區休息。等到了晚上我會親自主持篝火晚會為公主洗塵。”哈穆博哈哈大笑,盡現跎拔族人那種粗狂豪放的個性。隨後轉頭望向修。“啊,一晃已經幾十年了,沒想到你比當年更有風采了。”
“哈哈哈,哈穆博,你別在這開我玩笑了。”修哈哈大笑,上前和哈穆博來了一個男人式的野蠻擁抱。
“父親,你們,認識?”和修也認識幾天了,知道修武力不凡,卻還不知道他竟然和自己的父親認識,羅丹不由得一陣迷惑。
“當然認識,你師傅和他更是熟悉呢。”哈穆博說道,拉著修的手臂問道:“和他見麵了麽?”
“見了,還一起喝過酒。那酒不錯,高原上的烈酒透著火辣辣的感覺。”修淡淡一笑。
“那就好,那就好。這樣那個老家夥就不會整天半死不活的沒個人樣了。”哈穆博說著,微微歎了口氣。“如果他肯振作,早晚還會一震高原的。”
“不知道這位和家師是什麽關係?”羅丹小心翼翼的問,沒想到尤莉亞身邊的一個下人竟然有這麽大麵子。
“沒什麽。那些都是我們這些老家活的事情,和你們這些小孩子沒關係。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別問東問西婆婆媽媽的。”哈穆博訓斥道。“還不快帶公主去休息,難道要讓高貴的公主殿下在這飲風食塵嘛?真是的,都不懂點禮數。”
“是,是。”羅丹唯唯諾諾的應著,回身朝尤莉亞一笑,說了幾句場麵話,帶著一眾走進了裏麵。
“有機會我們也一起喝杯酒。”在修離開的時候,哈穆博突然叫道。
“哈哈,跎拔族族長的酒,我可不敢喝啊!”修哈哈大笑,在空中一揮手,揚長而去。
“當年,聽說在離開了陀糜拓雅高原之後你又去了沃瑪草原,不知道你和桑桀之間的較量結果如何。哼哼,桑桀,希姆萊的第一勇士,也許我可以等他來的時候當麵問他。”看著修遠去的背影,哈穆博輕輕自語。
尤莉亞被帶到了裏麵族長親族的篷區,而其他人卻隻能以“跎拔族親族區並不需要外人保護,跎拔族的戰士可以在任何情況下保護好裏麵所有人的安全”為由留在外麵,甚至包括牙和幽也不例外。因為牙沒有進去,所以啊咪也自願留了下來,於是能夠繼續跟隨在尤莉亞身後的就隻剩下和族長都可以攀上交情的修了。
對於這樣的安排尤莉亞並未做任何表示,隻是最後聽到啊咪想要留下時略微有些驚訝而已。
“是不是世界正在改變?”幽鑽進牙和啊咪的帳篷說道。
“你不是應該去保護公主的麽?”牙輕輕抬眼看了幽一下,冷冷的道。照幽以往的作風,即便是人家不讓,他也會暗中潛伏在尤莉亞身邊的。
“人家根本不需要我保護,跎拔族的戰士時刻守在附近。再說有修跟著,不會有事的。”幽淡淡的道,一翻身倒在了啊咪的床上,還恬不知恥的說道:“反正你都會和你哥擠一張床,這張就借我吧。”
“哼。”啊咪調皮的掐了幽的鼻子一下,然後才跑到牙的床邊,翻身鑽到被窩裏。“這裏真的好冷哦。”
高原氣候,白天和黑夜的溫差相差很大,再加上那呼嘯的狂風,也不怪啊咪會有些瑟瑟發抖。不過這一切對牙來說完全沒有影響,反倒一陣陣說不出的舒爽。
“一會篝火晚會,要不要去找個漂亮的跎拔族妹妹跳個舞?”幽問道。
“你會跳舞麽?”牙好奇的問道。
“不會,不過不要緊。集體舞嘛,就是看別人怎麽動,你就怎麽動就好了。”幽自信的說道。
“好吧,那你去吧,我精神上支持你。”牙淡淡的說,回身幫縮在被子裏麵的啊咪將被角蓋好,起身走出帳篷。
“喂,你哥對你也不怎麽關心啊。”看著牙走了出去,幽對縮在被窩裏暖烘烘的快要睡著的啊咪說道。
“啊?為什麽這麽說?”啊咪奇怪的問道,在這個又大又軟的被窩裏麵舒服的翻了個身。
“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就不擔心出點什麽問題?”幽搖頭說道。
“那是因為我哥他相信你啊。”啊咪想也不想的說。
“他不會是被我平時偽善的麵孔欺騙了吧。”幽一邊說一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是麽?”啊咪奇怪的看著幽,許久才緩緩的道:“我哥並不是相信你的人品,而是相信你的智商。”
“啊?什麽意思?”幽糊塗了。
“你怎麽看都不像是喜歡找死的人。”啊咪點頭說道,然後一轉身背對幽,呼呼的睡了起來。
“喂,喂,天還沒黑呢,你這隻小懶狗。”被啊咪說的一愕,好一會幽才氣哼哼的道,見啊咪沒反應,一轉頭,學著啊咪的樣背過身去裹好被子。“啊,我有多久沒有好好的在床上睡覺了?五年?還是十年?又或者我根本就從來都沒有過。嗬嗬,全新的體驗呢。原來在被窩裏睡覺是這麽的舒服啊,讓我想起媽媽的感覺,如果我也和普通人一樣有媽媽的話。”
“血腥的味道,又是這股血腥的味道。這裏,注定要迎來一場空前的殺戮。”牙獨自攀上了一座斷崖絕壁,矗立在山顛遙望著遠出的天空、大地和雲海。在這海拔三千米的高山上俯視下麵的世界,心頭卻是一陣陣異樣的激動。
下麵瑩瑩火光閃亮,鑼鼓聲起,隨著夜幕降臨,篝火晚會夜開始。那點點的篝火中暗藏著跎拔族祖先對抗這絕地嚴寒的生命**。
天空中的月亮閃閃發亮,彎彎的月牙好像一個慈愛的笑臉。這個笑臉,這種既清涼又溫馨的光輝,牙有多久沒有感受到了。牙還以為那種感覺早已經隨著他沉睡的六年消失了呢,沒想到現在,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絲絲入心的溫柔。
“媽,媽~”蒼白的嘴唇輕輕開啟,牙不自覺的輕道。一陣風吹過山穀發出震耳欲聾的“嗚——”聲,使得牙自己都沒有聽清自己在說什麽。
“是不是世界變小了。”在牙所在的山頭對麵還有一個更高些的山,在那座山頂上坐著一個人,一身破爛不堪的衣服在風中輕輕劣動,好像隨時會被風吹跑一樣。一頭金色的長發下麵一雙金色的眼睛似乎透著光芒,卻又光芒內斂。在他的手邊放著一隻金光閃閃的長矛,矛身上繡著一隻俯衝而下的金鷹,接口是鷹眼,矛尖正好與那鷹嘴相吻合。
相隔這麽遠,以牙的眼力在這樣凜冽的風中都無法看到對麵,可此人竟然可以輕易的看到牙的身影。
“哎,安達麗亞也好,芙蓉娜也好,糾塔也好,甚至是我家那個老頭子羅迦也好。你們之間的愛恨情仇,感情糾葛為什麽一定要延續幾千萬年貽害今世,何苦由來呢。”那人微微歎了口氣,竟縱身直接從懸崖跳了下去。
“沒想到的是那幾個家夥竟然也開始蠢蠢欲動了。忍了快一千年了,難道你們終於要破除當初定下的誓言麽?還是說你們之所以要違背誓言是因為那個小家夥?”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卻對那人沒有絲毫影響。那人抬頭向懸崖望去,牙呆呆的站在那裏。“小家夥,你的命運會是怎樣的呢?希望你不要很快死掉吧。”
“哇,這就是陀糜拓雅高原了!”歡呼一聲,黛安娜險些從馬車上跳出去。
“傻丫頭,幹嘛。”老婦人一臉寵膩的笑道,伸手抓住黛安娜的胳膊怕她小孩子心情,太過興奮而出事情。
“哇哇,婆婆,你看那是什麽?哇哇,婆婆,你看那個又是什麽?天啊,天上飛的是什麽?”黛安娜不停的大叫著,臉上盡是難以掩飾的興奮。
老婦人笑而不語的看著黛安娜,心中一陣陣溫馨的感覺。
“還有多久啊。”卡撓著脖子躺在一輛毛牛車上懶洋洋的道。
“你著什麽急啊,我們隻是去看戲的而已。”菲兒趴在卡身邊淡淡的說。
“就是因為看戲才著急麽。”卡嘴角一咧。“因為會有好戲等我。”
“哦?”幽狄忍不住回頭望來,傳說暗魔族人有種奇異的預測能力,雖然可能誇張了點,但是超靈敏的第六感還是可能的。
“有熱血,非常非常多的血。嗬嗬,那裏會死很多人,很多很多。啊哈哈,還有很多我們相見的和不想見的人。真是一次不錯的旅行,如果能夠活著回來,一輩子也就無憾了”卡哈哈狂笑了起來。
“你說什麽哪,多不吉利。”菲兒皺著眉頭說道。
“吉利?啊哈哈,你在和我說吉利?天啊,難道現在的魔族都開始信神了麽?你這個流著血欲魔界的血的小騷貨。啊哈哈哈。”卡大聲哂笑道。
“哼!”菲兒美目中殺機閃了幾閃,最終冷哼一聲不再理卡。
“魔族有什麽不好,反正我們遲早都會屹立在這片大陸上,從那個荒蕪的島嶼踏上這塊肥沃的大地。”幽狄張口說道。“你自己不也是暗魔族的後人麽。回不了初陰魔界,隻能在這人世間徘徊的孤魂野鬼。”
“嗯,說的好。”卡點頭應道。“正因為是孤魂野鬼,所以才毫無估計。生何歡,死何懼?對我來說有鮮血就有人生,哪管那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王爺,您真的要親自去一趟麽?”高原邊緣,雷公虎站在東聖親王麵前擔心的問道。
“是的。我意已決,不用多說了。”東聖親王用不容反駁的決絕口氣說道,心中湧起一陣陣不安。“為什麽,為什麽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不管是什麽東西在那裏等著我,我都要去親眼驗證一下。”
“看來我們也要跟去了。”蘇輕輕一笑。“你帶夠內衣了麽?到高原上沒得買的,我可不希望我老婆真空露底。”
“去死!”憩俏臉一紅,眉頭緊皺,一腳踢中了蘇的小腿。
“陀糜拓雅高原,大陸角鬥大會,他會去趕這個熱鬧麽?”陽炎背著巨大的鐵匣一步步踏上了這片肥沃的草原。
樹林中兩條身影在不住閃動,急速前行,原來是兩個男子懷中各抱著一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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