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追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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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浪普天,寒光盡顯,狂暴之氣攜著轟雷之聲好似世界末日一般降臨大地……

    前後不過隻有幾秒鍾的時間,一座龐大的城市頃刻化作齏粉。隻有廢墟上一個白衣少年仰頭閉目,提劍而立,兩萬多在城門**戰的士兵們麵麵相覷,對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做不出絲毫反應。

    “撤,撤退!”斯波茲家族的一個將軍首先回過神來。高呼一聲,帶著剩餘不足兩千的士兵潮水般朝著西北方向潰逃下去。而特西家族的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一座城池就這樣被毀滅了,那還有心思追敵。隻能呆若木雞的立在那裏,看著那立於月光中的白色身影,頭腦一片空白。

    牙長長出了一口氣。剛剛那一劍將許久以來的怨氣一掃而空,心中清涼了不少。他找到那鐵匠鋪的遺址,在廢墟中翻了好一會,找到一條精美絕倫的腰帶。將腰帶在腰上盤好,手中嵐蟒劍一抖,筆直的劍身變得柔軟。向腰帶中一插,還劍入鞘。輕彈了幾下衣擺,看著胸口破的洞無奈的皺了下眉頭。捂著右肩向著樹林望了幾眼,歎了口氣,飛奔而去。

    “呃,這個……”一個特西家族的偏將來到大將麵前,指著已經不複存在的城市。

    “嗯,是啊。這裏……是哪裏?”那個大將前言不搭後語的說道。

    “毀掉整座城市。你這樣的做法是不是太過分了。”樹林中,一個蒙麵女子輕聲說道。她一身水藍色長裙,頭上帶著翻浪的頭叉,衣著樸素卻透著說不出的高貴和莊嚴。

    “這和你有關係麽?”牙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那女子背後不遠的地方。

    “知道麽,突然出現在女士背後是一種很無禮的行為。”那女子雖然這麽說,卻並沒有轉身,依舊背對著牙。

    牙對那女子的話並不理會,自顧的問道:“神殿就這樣看著這兵事的開始而不聞不問麽?”

    “不聞不問?哼。如果我們真的不聞不問你認為會有多少人喪生在你剛才那一劍之下。”那女子冷哼一聲。

    “這麽說城裏的人是你們接走的了?”牙道。

    “這和你無關。雖然聖域下過命令,你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不過這並不表示我可以原諒你。”那女子哼道。

    “聖女的脾氣倒是不小。”牙冷道。“不過我去聖域是在洛亞大陸,和你毫無關係。你既沒經曆又未目睹,何談的原諒不原諒。”

    “你知道那一次聖域死傷了多少人麽?”那女子聲音微微發顫。“我的兩個哥哥,還我的未婚夫都是死在那次戰鬥中。你說難道我不應該恨你麽?”

    “聽起來似乎又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牙搖頭轉身。“應該,不應該……哼。這是世界上最不切合實際的兩個道理。世界上沒有應該和不應該的事情,隻有發生和不發生,做了和沒有做的事情。”說完,牙輕輕飄上樹梢,剛要走,又停下了。“對了。你應該對魔法有些了解,知道中了一個叫‘事與願違’的魔法該如何解除麽?”

    “你不是說沒有應該和不應該麽,怎麽自己剛說過的話就不記得了?”那女子冷哼道。

    “那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牙問道。

    “那不是什麽複雜的魔法,用淨化魔法就可以解除。雖然我會,不過我是不會幫你的。”那女子狠聲說道。片刻,續道:“即便是沒有淨化魔法,三個日初之後也回自動解除的。”

    “聖女都是這麽善良麽?”牙有意無意的歎了聲,身子一歪,向著遠方飄去。

    “聖女並不是善良的代名詞。”那女子緩緩轉身,望著牙離去的方向,眉頭緊皺,目光複雜的閃動了幾下。狠狠的抓住胸口,她的心在一陣陣抽搐。

    一件很簡單的鑄劍之事卻引出一個城市的覆滅,就連牙也不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雖然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本人。

    有了防身的武器,他已經沒有什麽可懼怕的了。他徹夜狂奔,朝著鷺鷥曾經提到過的律嚴城疾奔而去。他對於魔法越發的感興趣了。或許該說他對於如何破解魔法更加感興趣了。

    博伊提亞大陸的海灘上,一個木筏在大海中緩緩漂流,一點點靠近岸邊。在那上麵坐著兩個人,眯著眼睛愜意的欣賞著朝陽緩緩從地平線升起。

    那二人一人穿著破爛的土黃色長衫,上麵一個洞連著一個洞,一雙鞋露十個腳趾頭,蓬頭垢麵,好像是街上的乞丐。可是手中卻提著一把明晃晃,亮晶晶的金色長矛。在他旁邊是一個看上去不過十幾歲的少年。一身雪白的武裝,外套一件披風。淡藍色的頭發淡藍色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英俊的臉上總是帶著一個淡淡的似有若無的笑意。左腿外側綁著一個鐵匣,想必其中定然裝著他慣用的武器。

    “旦,這裏真的有你說的有趣的事情發生麽?”那個藍發少年請問,目光望著蒼穹,若有所思。

    “也許有些更有趣的東西也說不定。”旦低垂著頭突然仰起,望向大陸,嘴角微微一翹。“你有沒有覺得天氣有些涼了?”

    “在這個夏季大陸的邊緣?”藍發少年不明所以的問道。

    旦不置可否的聳了下肩膀,嘿嘿一笑。

    那藍發少年突然肩頭一顫,一道流星般美麗的光線滑過天空。

    樹林中一道雪白的身影好像流光一樣疾飛而過,身後有些枯枝敗葉在風中盤旋下降,輕飄飄落在地麵。從牙離開光城算起已經一個多月了。因為要熟悉嵐蟒劍,牙走走停停,所以行進速度並不快。尤其牙不喜歡官道,偏喜歡鑽樹林,無形中繞了許多彎路,便更加影響了路程。

    “呦,也許就是這家夥也說不定。”一個人影出現在樹林中,望著牙消失在樹林中的方向,淡笑一下說道。

    在那人身邊,樹葉的後麵又出現一條人影,個子比起前者稍矮一些。“你確定?這家夥好像不那麽好惹啊。”

    “一不小心忘記了,我們也不是好惹的吧。而且,聽說上麵下來詔書了,誰要是能除掉那小子就可以晉升一級。到時候我們就是伯爵了,不用整日看那些老不死的臉色了。”稍高的人眯起眼睛說道。

    “哦?詔書的消息你是怎麽知道的?那不是隻有伯爵以上爵位才能看的麽。”矮個問道。

    “我運氣好,碰巧聽到一點。不過這不是關鍵。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消息遲早會傳開。我們如果不趁早下手,等到被別人搶先就糟了。”高個道。

    “也有道理。合我們二人之力應該可以收拾他。從他下手的對象都是男爵看,他的實力應該沒有想想的強悍。不過那速度倒是滿驚人的,不是同類還真有點驚訝呢。”矮個道。

    “沒有血的氣味,一定不是同類。好了,別讓他跑遠了,我們趕快追上去吧。”高個道。身形一晃,二人從樹枝上消失。

    “還以為一路上會一直無聊下去。”牙心中暗歎,速度稍稍降低了一些。“很久沒有被人追殺了,不知道這次又是些什麽來頭。”

    “打擾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個優雅的聲音傳來,憑牙的耳力想要單憑聲音來尋找說話人也是不可能的。

    “來的挺快的!”牙心中暗笑,喃喃自語。他從來不會隻憑聲音來找人,自然的,說話人的位置也逃不出他的掌握。

    “請問這位先生,你這是往哪去?”優雅的聲音再次響起,一個人影出現在牙前麵不遠處的樹梢上。一身整潔的黑色禮服,內裏襯著雪白的襯裝。領口露出的花邊鑲嵌著精致的金線,肩頭上繡著精美的花紋。整個禮服剪裁和體,做工考究,十分名貴。

    那人身材高挑,修長的身軀配上這一身禮服顯得魅力四射,優雅迷人。他輕輕撥弄了一下金色的短發,手指間擺弄著一隻紅丹丹的玫瑰花。血紅的花瓣在同樣血紅的唇邊滑過,襯托出本就缺少血色的麵頰更加蒼白了幾分。

    “你是什麽人?”牙眉頭微皺,輕聲問道。

    “我?是什麽人?”那人顯然有些意外牙的問題,禁不住輕笑了幾聲。“你問的真有意思。連續襲擊了我族那麽多人,如今竟然還問我是什麽人?你真是太有幽默感了。隻不過這並非是我所希望看到的。”那人的語氣依舊優雅,舉止也完美得無懈可擊,仿佛此刻不是在荒郊的森林,而是在參加一個舞會。他腳下也不是一個在風中搖擺不定的輕柔樹枝,而是寬闊明亮,引人注目的舞台。

    “吸……貴族?”牙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想過很多個可能性,卻騙騙沒有想到會有吸血族來追殺他。提起吸血族牙就不得不想起剛到博伊提亞大陸最先認識的那一家人,以及他們慘死的模樣。雖然他並沒有替他們報仇的想法,不過看到這些以吸食血液來保持悠長生命的家夥還是會從內心中湧起厭惡。也許高傲的他對於除了本身之外的任何生命都帶著或多或少的厭惡。

    “既然知道,那我們就少了很多麻煩了。”那人輕輕躬身,朝著牙優雅的施了個禮。左手在空中搖晃了幾下,剛才在手指間不住翻弄的玫瑰花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雕刻著玫瑰花劍柄的精美長劍。

    “我不喜歡費事的事情。我們簡單點解決你看怎麽樣?”那人緩緩將長劍從劍鞘中抽出。那把劍的劍身很窄,輕薄而銳利。“當然了,雖然我希望能夠簡單些,但是你是不會同意的。唉,有些時候,世界就是這樣不能讓人兩全。”

    “看來你很有自信。”牙輕道。

    “你看,我和你之前遇到的男爵不同,所以,我擁有符合我爵位的自信。”那人輕輕一笑,將劍提在胸前,劍刃直立,朝牙微微躬身。腳下突然用力,一道人影在月光下滑過,向著牙直飄過來。

    “很有趣的速度。”牙心中暗討。“難怪他們會成為人們談虎色變的對象。月夜中出沒,以血液為食,超乎尋常的速度,而且……看來這位的爵位也並不高。躲在樹林中的那個和他相同檔次。如果是普通的人類,遇到這樣的家夥想要不怕也很難吧。”

    那人飄向牙的近前,手中的長劍緩緩遞進牙的胸膛。在他的臉上,牙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個象征著勝利的笑容。

    牙心中冷笑一聲,臉上卻露出一個絕對冷酷的表情。“我的劍,似乎至今還沒有沾血。難怪總是掌握不好。”

    聲音從牙的口中飄到那人的耳中,好像盛夏中的一股寒風,使那人突然全身一顫,頭腦在一瞬間被凍結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目光中隻有漸漸傾斜升高的環境和一個沒有頭的身軀。

    “我……是不是下手太快了!”牙看了看手中的劍,光滑的劍身上甚至連血都沒沾上一點,在月光下一閃一閃,反射著陰寒的綠色光芒。

    “誒?要走麽?”牙突然轉頭說了一句。

    “啊!”樹林中傳出一聲驚叫,緊跟著是樹葉摩擦的聲音。

    “我的劍,還沒有飲血呢。”牙冷哼一聲,劍光在空中閃過,破向樹林飛射而去。身隨劍走,牙的身影貼著劍氣衝入樹林。

    一個個子稍矮,衣著華貴的人屍首兩分癱倒在地上。

    “吸血族,背叛者的種族。我沒去找你,你們竟然先找到了我。有趣,有趣。”牙口中叨念著,將依舊沒有沾染絲毫血跡的嵐蟒劍收回腰間。“隻可惜這兩個太弱了。”

    “哇,你在這裏啊!”陽光中,一個女孩一邊叫著一邊跑向草坪中央靠坐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看書的女子。“真是的,我找了你好久呢。”

    “找我有事麽?”撥弄了一下垂到胸前的長發,鷺鷥抬頭看了看向自己跑來的女孩。那是眾多崇拜自己的學妹之一,名叫瓊#8226;納布斯。個性活潑好動,成績優異,是律嚴城的明日之星。最近兩個多月來幾乎每天都粘著自己。

    “沒事啊,嘻嘻,就是想你了,就跑來看看你。”瓊撒嬌的在鷺鷥旁邊坐下,從懷裏掏出一本書,先看看鷺鷥手中的那本書的名字,然後才翻開自己的書,隨意掃了兩眼便又朝著鷺鷥看了起來。

    “現在還沒到午休吧,你不用上課麽?怎麽自己跑出來了?”鷺鷥知道有這個小丫頭在,自己是別想看好書了。索性將書闔上,問道。

    “哇,這個嘛!”瓊聽到鷺鷥問自己馬上來了精神,把剛翻到目錄的書扔到一邊,興致勃勃的拉著鷺鷥的手說了起來。“鷺鷥姐,你知道嘛,發生大事件了。”

    “哦?什麽大事件?”鷺鷥有氣無力的應了一句。每次瓊的開場白都是這句,所以鷺鷥已經對瓊的“大事件”完全提不起興趣了。

    “精靈,精靈出現了!”瓊一雙大眼睛閃著亮光,興奮的說道。

    “什麽?”鷺鷥也被嚇了一跳。

    “就是說啦,精靈。有一隻精靈來到我們學校。好像要和校長談些什麽。鷺鷥姐,你這兩個月都不接任何任務真是太正確了。這次精靈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才來的。如果鷺鷥姐能夠爭取到這個任務的話,說不定會收到什麽答謝呢。精靈的好東西可是數都數不清呢。就算是其中最差的一個對於我們魔法師來說也足夠炫耀一輩子了。”

    “精靈!”鷺鷥黛眉微皺。一想到任務,芳心中就忍不住想起一個周身雪白的冷俊少年。禁不住銀牙輕咬,在心中暗暗的咒罵:“死東西,怎麽他還不到。憑他的腳程就算路途不熟也該在一個月前就到了。難道他不來了?”猛的回過神,看到一臉迷糊看著自己的瓊,微微一愣,心中又禁不住檢討:“他不來就不來,和我有什麽關係。我之所以這兩個月一直拒絕任務是因為太過疲勞了。隻要我休息充足,一切都會和以前一樣的。”

    “鷺鷥姐!”瓊搖晃著鷺鷥的胳膊一臉討好的叫到。

    “什,什麽事?”看到瓊這個表情,鷺鷥不覺間一股危機感湧上心頭。

    “要是你能夠得到這個任務的話,能不能求求校長,批準我也一起跟去。”瓊把一張小臉湊到鷺鷥的跟前,兩隻大眼睛水汪汪的說道。

    “啊?”鷺鷥一愣。她自己根本沒想過要接這個任務。

    “好不好嘛。求你了。”瓊抓著鷺鷥的手搖晃得更厲害了。

    “可是你還沒有畢業。”鷺鷥別過頭去,有些心虛的說道。

    “在校生也都有出去實踐啊。鷺鷥姐還不是比我還小兩歲的時候就已經出去實踐任務了。可是我到現在還一次都沒有呢。雖然我在班上的成績最好,可是卻常常有人在背地裏說我是書呆子,隻會紙上談兵,一旦遇到實際問題,真正碰到危險的時候就不行了。哼,我要徹底堵住那些人的嘴。”瓊憤憤的道。

    “他們隻是妒忌你比他們優秀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的。”鷺鷥幹笑一下說道。

    “可是我總得出去實踐一下啊。也不知道校長怎麽想的,每次我提出申請的時候他都不批準。”瓊嘟著嘴發脾氣。

    “咦?可是我聽說每次校長交給你實踐項目你都拒絕了。”鷺鷥不解的道。

    “那當然了。”瓊眼睛瞪得大大的,理直氣壯的叫道。“那些無聊的任務我怎麽能參加呢。”跟著,聲音放低:“校長那老頭真是的,就是一些無趣的任務才肯讓我參加。”

    “聽說你從去年到現在拒絕了三十六次任務呢。究竟什麽樣的任務才能讓我們的瓊#8226;納布斯小姐看上眼呢。”鷺鷥輕笑了一下問道。

    “隻要有鷺鷥姐的任務,什麽都行。”瓊小腦袋晃成波浪鼓,在鷺鷥的手臂上撒嬌的磨蹭。

    鷺鷥氣節的搖了搖頭。怪不得校長不同意她的申請。鷺鷥接受的任務十件有十件是危險性大的,怎麽可能讓一個沒有經驗的學生參與呢。無論是從學生的安全角度還是從任務的完成角度來說都是不可能的。

    “律嚴城,就是那個了吧。”牙搖了搖頭,看了看腳邊的屍體,輕甩了一下嵐蟒劍。剛才還血跡斑斑的劍身霎時光滑照人。“侯爵啊,比起之前那五十幾個,總算是有一個可以讓我的劍真正飲到血的了。”

    ps:經過證實,熱傷風比冷傷風更加不容易治愈!呼~差點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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