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試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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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西墜,淡弱的金手指撫慰著平靜的山穀,如若鍍上一層淡金,樹叢掩映著中顯得流離斑駁,穀中一處平坦的岩石上,正仰臥著一位十八少年,手握著一大壺酒,秀雅斜飛的劍眉中盡是醉意,雙目迷離,凝望著漸漸下落的紅日,若有所思。

    “三少爺,三少爺?????”一陣急促的叫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懶懶地轉過頭,隻見一個奴仆打扮的老人急匆匆跑來。“什麽事?福伯?”三少爺言語中微微有點不快,不過倒沒象其他主人嚴厲嗬斥奴仆的樣子。“大老爺有急事找你,你快去,不然他看到你??????”福伯氣喘籲籲地跑到他的跟前,瞧見他一副醉眼迷離的樣子欲言又止。

    少年微微一笑,當然知道福伯所指自己躲在後山穀浪蕩,不思習武的事情,他大伯已經不止一次斥責他的這種不思進取的行為了,不過他就喜歡一人靜靜地躺在午後溫暖陽光下,盡情地享受著大自然的嗬護的那種感覺,反而對習武之事興致缺缺,作為七大世家北冥家的子弟,這點決不容忍,每一代家族的中興莫不是依靠年輕一代。北冥羽(少年)這種頹廢的態度使得家族長輩都對其失望透頂。尤其是大伯北冥嘯天每次見麵就是一頓嗬斥,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是以每次北冥羽總認為大伯找他準沒好事。

    “那好,我這就去!”人影一晃,幾個縱躍,北冥羽就消失在福伯眼前,在整個北冥世家隻有福伯知道北冥羽的武學天賦絕對算得上一枚奇葩,尤其是輕功,家族年輕一代無有出其右者,望著三少爺的疾馳而去的身影,福伯老臉充滿了慈愛之情,北冥家就數這個少爺討人喜歡,而且不驕不躁,從不擺少爺架子。

    北冥世家―――正氣堂北冥世家當代家主――北冥嘯天正背負者雙手,靜靜地注視著堂中央那氣象萬千的山水流雲圖,全身散發著威嚴的氣勢,在他背後站立的北冥羽在這股氣勢下連大氣也不敢出。

    良久,北冥嘯天才緩緩道:“羽兒,你剛剛去了哪裏了?”北冥羽一怔,頓時諾諾地答不上來,要是說去了後山穀,保證又會遭到一頓訓斥。北冥嘯天冷哼一聲,道:“你今年好歹也十八了,怎麽還是這樣不知進取!”北冥羽俊臉一紅,呐呐地說不出話。

    北冥嘯天似沒有看見,繼續說道:“按照家族規定,你也到了試煉的年紀??????”“試煉?”北冥羽一呆,語氣有點驚訝,北冥嘯天猛然一拂袖,重重道:“怎麽?還想繼續胡鬧下去?”“不是,伯父?????”“伯父心意已決,你不用多說,我決不容忍北冥家有這種無能的人存在。”北冥嘯天臉色一片決然,不給北冥羽辯解的機會,頓了頓又道:“你回去準備一下,然後到我書房來。”說完也不管北冥羽,徑自大步離去。

    北冥羽長長舒了口氣,在伯父威嚴氣勢下的那種感覺實在不好受,想到馬上要像大哥二哥一樣出外試煉,又憂愁起來,看來以後就要告別那個擁有他無限歡樂的山穀了。“說不定試煉也聽有趣的呢。”想著,心中的那股憂愁頓時煙消雲散。

    “什麽?試煉?”聽到這事,福伯驚叫出來,“其實也沒什麽的,不就是闖蕩神州嘛。”北冥羽的語氣充滿了輕鬆,仿佛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福伯見他一副初生之犢不畏虎的樣子,警聲道:“三少爺,你太小看神州了,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啊。”“噢?真的,那豈不更有趣!嗬嗬。”北冥羽語氣輕鬆道。

    福伯暗暗歎氣,知道年輕人都是那樣,也不多加勸阻,隻是又加了一句:“總之三少爺你要多加小心。”“恩,福伯我會的,你放心便是了。”北冥羽笑道。

    “三少爺,三少爺,你收拾好了麽?大老爺在催呢。”一個丫鬟跑來道。

    “好了,這就去。”北冥羽扛上包袱轉身猛地一轉身重重地一抱福伯,大聲道:“福伯,我走了,你多保重。”福伯一時間老淚縱橫,還沒開口,北冥羽又象一陣風離去,沒人看見悄悄留下的一滴飄散在空氣中的淚水。

    推開書房門,隻見房中多了一個濃眉虎目的中年人,雖然穿著寬袍,但是依然無法掩蓋他強健的肌肉,渾身上下似乎蘊藏著爆炸性的力量。

    北冥羽一怔,輕輕地喊了一聲“二伯”,而後垂手肅立在北冥嘯天的麵前,那人正是北冥家的二家主――北冥嘯風。

    北冥嘯天淡淡道:“羽兒,為了你的前途,也為了家族的命運,剛才我已經獲得九大長老的首肯,決定今日離莊試煉。”

    北冥羽早已有了心理準備,恭聲道:“羽兒領命,一定不辜負家族的期望。”北冥嘯天見狀很是滿意的點點頭,一旁的北冥嘯風道:“你大哥二哥現在已經在神州闖出一些名堂,希望你要以他們為目標,不要給北冥家丟臉。”言語中透出一股訓斥,想必對平時北冥羽的放浪行為也有所耳聞,也沒期望他能超越他的兩位哥哥。

    北冥羽聽得冷汗直冒,他的這位二伯素以嚴厲聞名,家中奴仆見之無不談之色變,一身武功已臻至皇級,此時語氣稍重,頓時一道氣勢迫身而來,皇級高手的氣機自是非同小可,北冥羽一時大感吃不消,他雖說輕功了得,但是內力疏於練習可以說勉強算得上是個地級初階。

    目視北冥羽的吃力的樣子,北冥嘯風更是怒火勃發,暗道三弟怎麽生了這麽一個窩囊廢!

    北冥羽父親乃是北冥家三家主――北冥嘯雲,在他十歲那年無故失蹤,至今未回,母親從小未見過他一麵,一直住在後院孤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以在北冥家是個不折不扣的孤兒少爺,地位也遠沒他的兩位哥哥尊崇,加之又懶散不愛習武,不討兩位伯父所喜,仆人除了一個福伯外沒有任何人瞧得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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