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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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這下對上了女子,嘿嘿一笑,大手箕張,抓過匕首一送一挪,隻聽“叮叮”兩聲,女子匕首撞上與她同來的蒙麵人的長劍,鬧得個手忙腳亂。和尚眼見機不可失,哈哈一笑,幾個起落已遠在十丈開外。
“唉!”身形最高的蒙麵人歎了口氣,緩緩的收起長劍:“這次又讓他逃了。”女子氣的冷哼一聲,甩了甩剛剛震得發麻的玉手,瞥見躺在地上哼哼的北冥羽,鳳目寒光暴起,匕首一閃直奪北冥羽。
北冥羽這時體內真元恢複了平靜,敏銳的氣機立即感應到匕首的寒意,腰間的小鐵劍出鞘,“叮!”擋開一擊,道:“姑娘,我與你初次見麵,你何必這麽狠毒!”
“狠毒?”女子不屑地嬌哼一聲,“跟你這種登徒子相比差遠了。”
北冥羽這下有點明白了女子為何如此拚命了,心下也有點厭惡女子狠毒的手段,淡淡一笑,道:“那在下賠禮了。”說完,瀟灑地一鞠躬,見三人一身蒙麵裝束料想也不是什麽好路數,自己賠禮已是給他們麵子了,一拱手轉身便走。
“你?”女子見他如此無禮,不由氣不打一處來,匕首揚起,“小雅!算了,讓他走!”身後那蒙麵人冷冷道,“這小子身手不錯,此地地處北冥世家你還是少惹事為妙!”
北冥羽聽見蒙麵人畏懼北冥家的聲威,搖頭一笑,也不言明,身形騰起,如風馳電掣般消失在三人眼前,三人不由為他這手輕功折服,女子望著消失的身影,心中恨恨道:“下次碰到絕不饒你!”
北冥羽一路東行,他本就心性開朗,奔行了一段路,漸漸地找回了那股迎風而行的暢快,方才因為女子的不快早早忘得一幹二淨,盡管他已經超出了“無禮”的範疇。
“剛才要是能揭開她的麵巾就好了。”他腦中兀自幻想著麵紗下的臉頰。不過刹那又想到揭開的後果,不由打了個冷戰:“這種女孩還是少接近為妙。”腦際忽然閃過“敬鬼神而遠之”六字,用在蒙麵女子身上最是恰當不過。忽而又想到自己剛初涉神州就被冠上了“登徒子”的稱號,隻好暗暗苦笑,展開北冥嘯天給他的那張羊皮圖紙,細細地看了良久,仍是不得其解,上麵到底畫的是什麽。“唉,看來我是回不了北冥世家了。”北冥羽歎道,以北冥嘯天的個性,他完不成試煉的任務必然別想踏進北冥世家的大門。
“慢慢來吧!”眼前光線陡然大亮,北冥羽長長籲了口氣,終於出了北冥山莊的範圍,這似乎意味著脫離了北冥嘯天的管束,再也沒有人指責他的不是,這個神州又是他的一片天地。
踏上結實的官道,北冥羽抑製不住內心的新鮮感,東張西望,在他看來什麽都是稀奇的,往來的商販,全副勁裝的武士,道旁及膝的綠草,連綿的山巒,仿佛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氣,一時間他竟生出終生不想回北冥世家的想法,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沿著官道,不大一會兒,便見到了一座附近的小鎮,這時,天色已明,正值趕集時分,小小的鎮上湧滿了人,人山人海的壯觀景象,北冥羽打生出來還是第一次看見,興奮之下衝入人群,那種摩肩比踵的感受更是激發了他的少年頑劣心性。
他出行時北冥嘯天給足了他費用,這一來他更加毫無顧忌了,什麽糖葫蘆、泥人糖、各色小吃,以前在家莊被視為“低下之物”的東西他都嚐了遍,北冥羽覺得這趟試煉總算沒白來,雖然有了“戰魂穀”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沒有了家規的束縛,他真想仰天大叫。
“滾到一邊去!”一聲陡然而起的暴吼打亂了他的興致,北冥羽轉頭望向發聲處,隻見一個年紀較他年幼,相貌清秀的小和尚正在遭受著饅頭賣主的謾罵。小和尚可憐兮兮地望著饅頭主人,那隻鐵缽兀自伸著:“施主施舍點吧,小僧回去後肯定給你誦經念佛。”
“哼,老子還沒死呢,用不著你小和尚操心。”饅頭賣主冷嘲道。半晌見小和尚仍然站在那裏,頓時火起:“別看了,老子扔給狗吃,也不會給你這個臭和尚的。”饅頭賣主大聲叫嚷著,邊還用手去推搡小和尚。
“施主請息怒,小僧隻是請施主發發善心給小僧一個白饅頭,小僧每日保佑施主無災無難。”小和尚仍是雙手合十地低頭道。
“滾!誰要你的保佑,你們這幫吃白飯的家夥,老子才不上你的當,去別家。”賣主大聲地嗬斥。
“施主你行行好,多結善緣,佛主會保佑你的。”小和尚哀聲道。
北冥羽暗暗好笑,隻覺得這小和尚化緣怎麽和求人似的,看他眉清目秀的文雅樣子,確實很難讓人相信他是個出家人,如果長了一頭長發,保證是個文弱書生。想起先前的那個大和尚,覺得和尚之間還是有些差距的。
就那一會兒,趕集的人都因為好奇停下身來看好戲,饅頭賣主見人越聚越多,影響了他的生意,不由心慌了,衝上去拽起小和尚的衣衫就往外拖:“走!老子沒空跟你廢話!”不料拽了幾次也沒有拽動,反而自己差點摔倒,周圍一陣哄笑。饅頭賣主惱羞成怒,抽出一根木棍,照著小和尚頭頂打了過去。
這時北冥羽一晃,出現在兩人麵前,攔住賣主,笑道:“店家,買五個饅頭,打包給這位小師父。”
饅頭賣主上下打量了一下北冥羽,見他一身青色勁裝,腰插鐵劍,雖然衣衫稍有些破損(蒙麵女子弄得),總體說的過去,冷冷道:“你有??????”
正說著,北冥羽手中變魔術般出現一枚金幣,賣主頓時喜笑顏開,那個“錢”字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北冥羽笑道:“夠了麽?”“夠了夠了,多了多了。”賣主欣喜若狂,一個金幣他做一個月還不一定賺到。
北冥羽接過饅頭轉手遞給了小和尚,道:“小師父,這些夠麽?不夠我再買些。”
小和尚激動地直點頭道:“謝謝施主,小僧都餓了七天了。”北冥羽聞言又道:“店家,再拿一百個。”說著又給他兩個金幣,饅頭賣主暗呼今天遇上財神了,叫了一聲“好勒!”不大一會兒都打好了包塞給小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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