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 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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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羽足尖剛踏入女子的客房,一蓬寒光便朝他罩來,心下大驚,難道行蹤已經暴露,當下也不怠慢,靈覺準確地把握到了寒光的方位,身體貼著寒光一轉,左手一震,天魔鋒應聲而出,無聲無息地切向偷襲之人。
經曆了幾場生死搏鬥,北冥羽現在對於天魔鋒的掌控越加隨心所欲。“恩人請住手!”腋下的女子出聲道。
呯砰砰!北冥羽恰如其分地收回了大部分的真元,但他如今已非昔日的吳下阿蒙,少許的真元亦是將來人的長劍震成幾節。
隻聽得一聲驚呼聲,嗓音尖細,竟是女子的聲音,北冥羽瞅眼一瞧,那女子相貌清秀可人,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平添了幾分嬌巧,笑道:“別擔心,我沒有惡意的。”那女子見他腋下挾著一人,卻是外出一夜未歸的小姐,臉上蒙著白巾,身上略有些香味,一副標準的采花賊模樣,嬌喝道:“惡賊,你快把小姐放下。”
“小敖,是他救了我。”女子發話為北冥羽澄清道。北冥羽驚疑地放下女子,耳際回蕩著剛才腋下女子的稱呼,心中訝然:不會這麽巧是他們?轉念一想當時那個小敖是個男子,應該是搞錯了。
小敖急忙扶住女子,問道:“小姐,你沒事吧?”女子搖搖頭,指了指北冥羽道:“多虧了他的相助,我才逃脫了風笑天的包圍。”
北冥羽含笑望著小敖,可惜臉蒙著,要不然肯定極具殺傷力。小敖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道:“那謝啦。”心中暗罵道:“瞧那樣子就不是好東西。”
北冥羽莞爾一笑道:“能不能換點別的話,剛才你小姐謝了我很多了,我都快要聽膩了。”“你?????”小敖頓時氣結。
北冥羽故意歎了口氣,削肩一聳道:“看來此地沒人歡迎我,任務完成了,各位告辭。”說完,轉身正欲騰身而起。
“等等!”小姐叫道。北冥羽劍眉微皺地望了望小姐,眼神有些不解。“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什麽身份?還有我為什麽夜闖風府嗎?”小姐語出驚人。
北冥羽道:“想,很想,不過我一般是不強迫人的,你說不說都是你的自由。”小姐不禁為他的胸襟而折服,道:“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讓我看看你真麵目。”
北冥羽暗想原來是如此簡單的事,大男子不怕見人,當下很是爽快地摘下了麵巾。小敖一聲嬌呼,叫道:“好醜的臉!”
北冥羽頓時醒悟,尷尬的一笑,道:“噢,技術問題,技術問題。”邊說邊端起一杯茶水濕透了麵巾,然後在臉上一陣輕拭,隨著胭脂水粉的摸去,一張清秀飄逸的臉頰出現在二人麵前,尤其那雙眸子顧盼之間神采飛揚,偶爾尚會流露出魔魅般的壞笑。
北冥羽隨手拿起一麵鏡子,照了照道:“嗯,差不多就這樣了。”轉眼投向小姐道:“我不像個壞人,這下你可以說了吧。”小姐暗啐一口:我早知道你不是個壞人。
小敖朝他翻了翻白眼,輕聲道:“好不要臉!”北冥羽目光如灼盯視著小姐,意思不言而喻,小姐芳心一亂,遲疑了一會,還是取下了麵巾,那是一張國色天香的臉龐,挺直的瓊鼻,小巧的櫻口,如凝脂般的肌膚,精巧的下頷畫出一道美妙的弧線。北冥羽雖然早從她遠山伏影的娥眉和清如秋水的雙瞳猜出她是個絕色美女,但見到本人之後,方才領略到了美麗不可方物這幾字的含義。
小姐柔聲道:“我是齊家的大小姐——齊鳳如。”北冥羽一怔,淡笑一聲道:“緣分真是個莫名其妙的東西。”
齊鳳如一愣,不明他為何出此奇言。北冥羽解釋道:“昨日沒有小姐的解圍,我想必此刻還在城外納涼呢。”小敖愕然道:“你就是昨天那個混蛋?”
北冥羽含笑道:“昨天的妝是畫得像個混蛋,這點倒是我疏忽了。”說著眼神盯著小敖:“你昨天不是男的嗎?怎麽一天工夫就變女的了?”
小敖粉臉一紅,心知剛才失言了,含羞反譏道:“難道隻許你假扮啊?”北冥羽無奈地一攤手,表情極為幽默。
齊鳳如嬌笑道:“沒有我昨天的好心,我也可能早成了風府的階下囚了。”鳳目望向北冥羽,絕美的臉上流露出淡淡情意。
北冥羽心底一寒,忙轉過臉道:“齊小姐,你為何進風府?”齊鳳如美目閃過一縷憂色,道:“風笑天舉辦聲討大會,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那麽簡單的為了聲討梵音寺,我想他必有其他的目的,故潛入風府一探究竟?????”說到這,齊鳳如的玉頰浮起一片駭然之色:“沒想到我未探到風笑天的意圖,倒是讓我發現了一樁秘密。”
北冥羽一驚,眼光陡然射向齊鳳如道:“什麽秘密?”齊鳳如秀眉一皺,玉頰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我發現風府居然有人在偷練柳家的‘暗香盈袖’。”
“什麽!”繞是北冥羽心智堅定,亦是給齊鳳如的話吃了一驚,那日姬思為了《暗香盈袖》秘籍千裏迢迢阻擊他們,而後柳依揚言要姬落雁就《暗香盈袖》一事給柳家一個交待,事情千頭萬緒,自始至終都不知秘籍在何處,曾經他還一度認為在玄正身死神滅的刹那,《暗香盈袖》隨之毀去,哪知今日突然聽到齊鳳如說《暗香盈袖》竟然在風家,他焉能不驚?
“齊小姐,你見到誰在偷偷修煉?”北冥羽問道,昨日他在齊鳳如被追擊的那刻一直在風笑天身邊,是以他可以肯定不是風笑天,除非他有分身術。
齊鳳如秀眉微蹙道:“那人蒙著臉,我不清楚是誰,但他似乎對風府的地形很是熟悉。”北冥羽摸著下頷,蹙著劍眉,腦子飛快地轉動,一樁樁事情在心中晃過,漸漸地心頭逐漸明朗,一個名字躍入他的腦海,他失聲道:“風少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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