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大難不死,好吃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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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無奈的準備替張震濤收屍。盛怒的林玲琪應該是不留活口的。張震濤的野貓不死身雖然修為深厚,但是林玲琪的暴龍百拳破也不是吃素的。就是最強之矛和最強之盾的比試,我也不能確定誰贏。不過,我看好林玲琪。
替張震濤收屍之後,大約是給自己買好棺材。在林玲琪暴怒之時沒說實話,事後她傷心她的表哥之死,皆因是我說謊導致血輪指數上升引起。我的命運就像風中的黃葉,隨時有飄落的可能。
林玲琪在男洗手間裏將一個一個門踢開,我的心也隨著一個一個門的踢開而下沉。我知道,很可能下一個門踢開的時候,事故導火索張震濤出現,林玲琪發飆,血案由此發生。可是怎麽還沒有找到?門已經踢得差不多了。
林玲琪出來了,卻沒有倒提著張震濤出來。神情蕭索的林玲琪一無所獲,顯然沒有發現。那麽張震濤那小子躲到哪裏去了?不會從下水道落跑了吧?想不到他除了野貓不死身,還有走井法子——從下水道的井裏逃走。或者怕自己死得難看,直接跳下去了?這可是十八樓,跳下去必死,野貓不死身運用不能。
林玲琪說道:“不好意思,張震濤那王八蛋真的不在,他回來你告訴他,給我打電話。”說著這話的時候,血輪眼已經褪了下去,林玲琪是無害動物,我確認。
“好的,他回來我一定告訴他。還有別的事嗎?”我問,小心翼翼。
“沒了,我先走了。哪天我請你吃飯。張震濤那小子,麻煩你了。我以後一定好好照顧他。”她的眼裏已經有了一輪血色,似乎又有爆發的預兆。不過她隱隱然以張震濤的監護人自居,好像不是這樣的。可是我敢說嗎?
“好的,小琪。我們兄弟一場,自然好好照顧他。下回來玩啊。”我趕忙顧左右而言他。
“哦,”血輪爆褪,“那我走了。”
“再見,小琪。”
看著她曼妙的身姿消失,我長舒了一口氣,終於送走了女暴龍。
我回過頭,向洗手間跑去,張震濤那小子,到底在哪裏?
我跑進洗手間,空無一人,理所當然沒有張震濤。
我到窗口邊看下去,沒人,不會真的用了走井法子吧?
“震濤,震濤。”我試探性的叫了幾聲,真的在嗎?
“人形暴龍走了?”一個顫抖的聲音發出,不過好像是在……
“走了。你出來吧。”
張震濤畏畏縮縮探出頭來,獐頭鼠目地向四周看去。確認了四遍之後,他終於從女洗手間裏出來。一邊還大呼了一口氣:
“老子知道那小丫頭片子要進洗手間,老子躲到女洗手間裏,哈哈……沒想到吧。”劫後餘生,不勝之喜,溢於言表。
何崇圍了過來,有點羨慕的對張震濤說:
“兄弟,真不知道你怎麽混的!居然能活到現在,野貓不死身哪天教教我,真她媽的管用!”這個“她媽的”當作程度修飾詞真她媽的恰當。
“這叫做能力,能力!你懂不懂?守敵之所不攻,兵法!她媽了個叉的!”現在他也能意氣飛揚起來,忘了躲到女洗手間的窘態。
“喂!”不是我潑他冷水,有的時候時間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如果時間太久不給林玲琪打電話,我可能會升級為“狐朋狗友”並被林玲琪秒殺當場。
“別扯了,先想想怎麽給你表妹打電話吧?”
一說到這個問題,先前的意氣風發立刻轉到意誌消沉。“周末神秘失蹤事件”,不小心可能又變成“寫字台事件”的翻版。雖然日後林玲琪會找新房子,但是,砸壞的牆還是要賠的。
“你幫我想想好了。”這種時候,向來是我方大先生出馬擺平,他也隻能交給同為“野貓不死身”傳人的我了。我還修練過禁招“暴龍變綿羊”。
“那個我們家門前有個梁雨豐,怎麽辦?”我也提出了交換條件。
“我來辦!”答應得清脆,張震濤修煉禁招“甩妞八百萬”。
我們的實力還是有的,雖然我們很謙虛,但是,有的時候不能謙虛。
比如,何崇接下來說:
“兩位大哥是我們的泰山北鬥,我對兩位大哥的仰慕……”我們坦然受之。旁邊葉慈露出了星星眼,真是新出道的小毛孩。
一天上班自此無驚無險,我們喝茶看報,閑扯天下大事,品評古今人物。作家楊孟說過:“生命中的時光,我們都荒廢了,但是我們卻很快樂。”我同意這個說法。
下班之前二十八秒,張震濤對我說:
“小方,晚上找個什麽地方商議對策吧?”
“哦,好的。你看什麽地方?”找地方我向來不在行。
“最近屠狗街新開了一家七夜茶酒樓,要不去那裏吧。”他早有預謀。
“好的,不過咱們不是應該找個小地方將就一下嗎?你剛大難不死,我還陰魂纏身。”將梁雨豐比作陰魂很不地道,不過她又聽不見。
“楊孟說過,大難不死,放膽吃喝。你沒聽過?”
“聽過,不過我還在大難中。”
“他也說過,身臨大難,大吃大喝。”張震濤又搬出了某人語錄。
“哦,這個樣子。我怎麽感覺好像楊孟那個家夥在為吃喝找理由。”
“我也是這麽感覺的,不過你去不去?”
“既然已經有人找好了理由,幹嗎不去?”
“好的,那就去吧。”
時鍾指向五點,我們的談話結束。
經過了七轉八折,終於找到了屠狗街的七夜茶酒樓。矗立在飲食一條街的中心,貌似新蓋起的樓房。目測三層,理石色,門口一個招牌:“七夜茶酒樓”,歪扭七八,但是奇似我們的作家楊孟的手筆。
走了進去,果然很有氣派,木質的吧台張顯設計者品位。三兩小小的中國結一掃木製給人沉悶的感覺。但是我們沒有看這些東西。
我們在看吧台後麵的服務員,身著素色的絲綢服飾,大約取材護士裝的樣式,卻能凸顯女士的美好身材。張震濤在流口水,我在擦口水。
一位戴無框眼鏡的服務員從後麵走出來,問道:
“先生幾位?”張震濤基本沒在聽。
“先生一位,色狼一頭。對不對?”我杵了張震濤一下,他點頭。
“哈……”這一笑,眉頭皺起了八千月色、一片落花。
“啊……”張震濤才明白過來。
“先生請上二樓。”小女生忍住笑,說道。
“那這頭色狼寄存到哪?”我拿張震濤打趣。
“你去死!”他抓狂了。
我們走上二樓,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象。整潔的布置,簡單的陳設,隻是為了吃飯而備。牆上的字畫好像說明了主人的收藏品位,實在不怎麽高。
我看到了主位有一幅楹聯。
上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下聯:“二把刀殺死旁觀人”。
橫批:“想吃就吃”。
我說:“平仄好像不對吧?”眼神移向了小女生。
“去!你懂什麽!楊孟說,寫詩寫詞寫對子,就是寫個爽字,幹他娘親的平仄!你懂不懂!”得意誌滿,報了一箭之仇。卻是張震濤搭話。
“這位先生真聰明,這就是楊孟寫的。”說著將我們引向了窗邊的桌位。
“都是嗎?”
“都是。”得到了肯定的答複。
“怪不得寫得都這麽難看。”我在旁邊說道。
“楊孟說,我寫字雖然難看,但是有紙不寫,確實浪費,老子拚了,寫!說明他是隨便寫的。不過,這裏怎麽有這麽多他的濫字?”我繼續說。
“聽說本店的老板,是楊孟的老相識,他畫壞一張紙,就貼到這了。”小女生說。
“而且,那家夥吃飯從來不給錢。所以才說,‘想吃就吃’。”說到這,小女生很義憤。
“哦,那麽他說,小富由儉,大富由天,老子驚才絕豔不給錢。一定是在這說的。”張震濤推理。
“嗯。”證明確實。說著遞過菜譜,準備記錄。聽到這句話,小女生的眼裏潤出了一點水氣。
“這裏有什麽特色菜式?”我問道,這才是我的本事。
“特色的,現在就有:無重力粉蒸肉、小迷糊大鯉魚和蝦仁炒蛋。”
“哦,都是怎麽做的?除了蝦仁炒蛋以外,別的菜怎麽那麽奇怪?”我問話。
“無重力粉蒸肉,就是將蒸鍋基本置身在一個無重力的狀態,做出來的肉粉嫩,糯米也就有一種玄妙的口感。”小女生介紹。
“那麽小迷糊大鯉魚呢?”
“是將鯉魚一棒子打暈,然後就做出來了。這是楊孟看我們做魚的時候起的名字,他特別喜歡吃鯉魚。”
“哦?和我一樣的。”我說。不過楊孟在這裏好像不大受歡迎。
“蝦仁炒蛋名字上沒什麽講究,但用養在銀魚裏的蝦仁做出來的,吃起來有一種銀意。”
“哦,這個樣子,好的,就先這三個菜。還要一個湯嗎?”
“那就海怪僵屍湯好了。”張震濤指著一個很奇怪的名字。
“哦,這是……”我期待一個合理的解釋。
“其實是薑絲,楊孟說走調了。海怪就是海裏雜七雜八的小東西。”她趕忙解釋。
“那就這個。”
記錄完畢,小女生隨即端過了兩杯茶。
我喝了一口下去,突然感覺到了一股邪意上湧,但是怎麽也說不出來什麽。總之很詭奇的感覺。這家酒樓既然和楊孟有關係,再怎麽詭異都有可能。我做好了打算。
我的頭轉向了張震濤,卻發現他一臉的欲仙欲死的表情。小女生期待的望著我們。
“有什麽感覺?”那小女生更加期待。
“好像剛剛一場劇烈的運動,然後一縷清風貫徹腸胃的感覺。”張震濤形容。
“哦……”小女生很明顯很失望。
“我感覺有點邪惡。”我說道。
“終於有個人和楊孟的感覺一樣了!”她掩飾不住內心的驚訝。
“怎麽回事?”我也很想知道。
“楊孟喝過這種茶之後,說這杯茶很邪惡。我們就奇怪,我們一項的感覺都是和這位先生一樣的。”她指著張震濤。
“想不到有人和楊孟一樣,你也一樣是個怪胎。”她指向我。
我很怪嗎?不絕的。不過楊孟很怪就是了。
“這杯茶叫做默默果香茶,是默默果泡出來的。默默果你聽過?”
“沒有。”張震濤很無知。
“默默果,聽說是生長在美洲大陸的,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之後傳到歐洲,十八世紀傳到了亞洲,因為默默果總是兩株生長在一起,纏綿悱惻,像是生死與共的戀人,所以叫默默果。不過開始的時候是脈脈含情的脈脈,但是後來發現那兩株要麽都是雄的,要麽都是雌的,讀書人就改作現在的默默果。不過更多人喜歡叫gl樹或者bl樹。”我曆曆數來。
“哦?真的好厲害!”他們兩個一起感歎。
“天下間的事,少有我不知道的。”我帶起了自負清高的假麵。
“楊孟語錄。”他們兩個一起指出來我那句話的出處。
我的係統提示:假麵破壞,偽裝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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