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林玲琪大發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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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我和張震濤看到吳仲藜氣急敗壞想要殺我們的時候,我其實已經要嚇得趴下了。不過大家都清楚,今天的事情遇上了是我倒黴,如果某一天隻碰到了張震濤,那麽張震濤也就屍骨無存,我也就把他當作走失人口處理。可是今天居然我也在場,那麽走失人口就是兩個。

    我惶惶然的準備背水一戰,打算死後在黑道留一個好名聲,好在這個願望不能達成,幸好如此。林玲琪來了。

    我和張震濤都不知道林玲琪在老乞丐的手中學到了什麽,但是能將寫字台丟出去砸到牆裏麵,想必也是有一點真才實學的。今天的自保似乎不成問題。

    張震濤站在我前麵半步的地方,在我的耳邊說:“一會動手,你快跑!”聲音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可是我已經感動了。我想:如果今天我跑了,改日在他墳前一定燒幾柱高香。但是林玲琪來了,我買香的錢也省了下來。

    “你是誰?”吳仲藜看到突然出現的林玲琪,有一點困惑。對於忽如其來的那句話,正常人都有一點遲疑。吳仲藜是正常人,所以頓了一頓才說出了這句話。

    “他表妹!表哥,你怎麽又給我惹禍了?”林玲琪巧笑盈盈,問張震濤。

    張震濤確認今夜無恙,於是可以用很平和的話說:

    “這些人是黑道上找我尋仇的。”

    “幹你娘親!你是他哪門子表妹?你們兩個是他娘的情哥哥情妹妹吧?哈哈!”吳仲藜故作豪爽。

    “你的嘴放幹淨一點。”林玲琪很平和地說,沒有反駁。我很奇怪,可是命懸一線的時候這種想法一閃而過,我雖然似乎抓到了什麽,但是什麽也沒抓到。

    “張震濤,你***是個知識分子?”吳仲藜和張震濤說,吳仲藜好整以暇,就像貓在玩老鼠。可是誰是貓?誰是老鼠?

    “我和我媽都算是知識分子,他媽不算。”張震濤指我母親不是知識分子,因為家母是沒有傳說中的高中畢業證,隻是初中生就輟學了。不過這是題外話,張震濤他媽也就是高中混了一年,也成知識分子。這叫做為長者諱。

    “我記得有一本書上寫著:我淫人妻笑嗬嗬,人淫我妻意奈何?你知道不?”想不到吳仲藜這個混黑道的家夥也是學富五車,隨口就能引用經典詩句。

    “這是《玉蒲團》的開篇詩,在下熟記於心,吳先生有何指教?”大約是林玲琪來了,所以張震濤也有恃無恐。我看真的要在七夜樓喝一杯茶,兩個人吟風弄月了。

    “什麽什麽指教?”吳仲藜一句話漏出了他的古文底子,看來也是那兩句話太經典才能記住。

    “這妞樣子不賴啊!”不知道哪個沒長眼睛的小混混插了一句話。

    “噢,長得好看?是挺好看。”吳仲藜確認了一下,繼續說道,“本來如果長得難看就讓你們去把她給幹了,既然長得好看,回去給我留著。”

    聽著吳仲藜下了這麽無恥的命令,他手下的人居然麵無表情,齊聲說道:“是,老大!”看來這種事情做得多了,手下都見怪不怪了。隻有我們才驚訝這種小事情。

    但是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吳仲藜說:“小妞,你剛才報警了吧?哈哈,你以為報警有用嗎?”吳仲藜麵色一變,惡狠狠地說:

    “今天老子放出話了,有點小事,讓條子別***插手。我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報警是沒用的,你們要玩完了。”

    吳仲藜的話聽得我心裏一涼,我也以為警察馬上就到,所以我們三個撐一會就可以了,想不到吳仲藜已經打通關節,今天非要把我們給做了。牽扯上我是我倒黴,誰讓我擇友不慎?可是把林玲琪也扯了進來,這就不地道了。林玲琪雖然能一個打八個,可是我看了一下,除了剛才的十一個人,前麵又來了三個,後麵圍上了六個。就算真的能一個打八個,我和張震濤也應付不了剩下的人。現在隻能希望林玲琪還有隱藏實力,能夠讓我們逃脫。

    “我也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我忘了報警了。”林玲琪說了讓我和張震濤暈倒的話。如果報警的話,某個愣頭青說不好敢於麵對邪惡,來助我們一臂之力。但是現在,隻能許願天上掉下一顆流星,砸死了吳仲藜一幹人等,就是沒有砸到我們一根寒毛。不過天上是不會平白落流星,落下了流星也一定把我們都砸死。

    “但是,你們這幾個人,不用找人也能對付了。”林玲琪說出了豪氣幹雲的話,可是在敵我雙方的威懾力顯然都沒有達到預期效果。吳仲藜哈哈大笑,我和張震濤隨時準備落跑。

    “小妞,你等著,我馬上就來稱稱你幾斤幾兩。嘿嘿!”吳仲藜淫笑著,雙眼冒出了綠光,似乎能見到了把眼前的女人丟上床的樣子。

    “尋仇的事情還用得著說‘預備’嗎?”林玲琪的話沒有達到預期效果,說的話更冷了,爆出了傳統的血輪眼。我已經感覺到了一陣涼意。

    “好!好!弟兄們,誰先把張震濤打死,這妞我玩過了就給誰。”吳仲藜不愧是黑道梟雄,用過的女人都可以當作打賞。

    而失重堂的打手不愧為小弟,聽到吳仲藜的話以後意氣高昂。他們虎視眈眈地望著我和張震濤,卻有一種淫穢的感覺。我暗想:我對男人不感興趣,要是一會不幸被俘,張震濤的身材不錯的。

    十幾個人圍著我和張震濤,卻沒有一個人往林玲琪身邊看一眼。我不禁想道:這年頭的帥哥也是很吃香的。

    不知道誰第一個下手,總而言之有一個人大喊一聲,衝上前來。在這隻出頭羊的帶動下,一群失重堂的好漢就要把我和張震濤兩個手無縛雞之力,隻有吃雞之能的家夥給做了。我們不甘束手就義,做出了應有的反擊。

    張震濤一腳踹向衝到最前麵的,那個臉上有一道疤的人。可是那人手中抽出了一把砍刀,張震濤急退向後,尋找有利時機再予以反擊。可是,來的人不隻是有那一個,十多個人抽出砍刀的氣勢逼迫我們後退,可是後麵的人緊逼上來,我們兩個人隻好硬著頭皮迎上去。

    我打算就地取材,野雞林路是模範街道,連晚上都打掃得那麽幹淨。我想找一根草棍禦敵都不可以。書上說武功練到深處,飛花折葉皆可傷人。我沒有那種功夫,可是手上有了飛花折葉起碼可以給我點感覺。

    我的打算是空手套白刃,先搶來一把砍刀,然後一路砍將出去。我的目光對向張震濤,顯然他也有和我一樣的想法。於是我們兩個低喝一聲,打算從前麵衝過去。林玲琪在我前麵大約十步的地方,身邊圍了兩個人,大約一時半會不能過來,那麽就應該我們衝過去和她會合,然後大家逃命。

    吳仲藜饒有意味地看著我們,眼神就像在看死人。

    中國的事情,總是能在不可回轉的地方柳暗花明。這句話不是楊孟說的,是民國時期汪偽要員陳公博的話。那個家夥見證了曆史,有資格說話來總結。事實果然證明了他的高瞻遠矚。

    上天給我們留下的一線生機居然是林玲琪。我也沒有看清是怎麽回事,總之為在林玲琪麵前的兩個人在一瞬間倒下,然後一道人影閃來,我們的麵前是林玲琪。

    這個局麵當然出乎敵我雙方的意料,前麵的刀疤男掄起砍刀砍下的時候,大約還後悔如花似玉的美人居然這樣命喪他手,可惜他的想法在霎時破滅,一個拳頭已經印向了胸前,我聽到了骨折的聲音,這是多麽美妙的聲音。

    事實證明,林玲琪在平時依然有隱藏戰力,這在現在看來是好事,我們逃出生天的指數提高了十九個百分點。一個人倒下了,並不能意味著更多的人湧向前來。在黑道上混的,首先要把自己的命保住,才能說以後的叱吒風雲。身邊的人集體向後退兩步,我的腰板可以挺直了。

    吳仲藜的臉色變了變,顯然沒有想到今天半路殺出來的居然是傳說中的程咬金。

    林玲琪環顧四周,失重堂的人又退了兩步。

    林玲琪足下一點,動了。快如鬼魅的速度閃過,每個人的身上都留下了林玲琪的痕跡。一個接一個的慢慢倒下。飛掠的光影組合成了林玲琪的身體,於是張震濤的表妹,我們的朋友林玲琪小姐停下了身形,右眼冷冷的看向吳仲藜。

    這一招在日後我們將之命名為:“暴龍紅塵亂”。

    吳仲藜的臉色於斯大變,說話的聲音也有了顫抖:

    “怎麽?你是武林中人?”聲音中居然也有了懼怕。

    我很奇怪為什麽“武林中人”能讓黑道梟雄吳仲藜害怕。

    “算是。”林玲琪說的不以為然。

    “根據武林守則,不是不可以管世俗中事嗎?”吳仲藜說了我不懂的條文,不知道是否有國務院的審批?

    “但是如果關係到自身,就可以進行處理。”林玲琪回答。於是我對林玲琪仰慕起來。

    吳仲藜無語。

    “那麽我們的事情怎麽了解?”林玲琪慢條斯理地問。

    “幹你娘親!老子拚了。”吳仲藜自腰間抽出了一把槍。可惜僅限於抽出,因為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他的手臂斷了,槍掉到地上。

    我和張震濤看到的隻是人影一閃,但是已經足夠林玲琪折斷了吳仲藜的手臂再回到我們的身前。

    我需要重新對林玲琪的戰力做出評估,係統提示:數據庫資料不足,判斷不能。我想我這一生都不可能打過林玲琪了。好在我不會選擇林玲琪的敵對勢力。

    林玲琪的右眼又冷冷地看向吳仲藜,吳仲藜怕了,腳步不自覺地向後退去。

    一個人站在了吳仲藜的麵前,大喊一聲:“誰敢動我老大!”戲劇性的敵我雙方各出現一個突如其來的人物,可是他能和林玲琪比嗎?

    林玲琪沒有想到還有一個悍不畏死的家夥出來,也算是吃了一小驚。她下意識的衝過去,人影一閃,我看到了漫天的星光寂滅,聽到了振奮人心的骨裂聲。然後一切歸於平靜,除了更加愕然的吳仲藜,還有地上的某人。

    我們將此招命名為“暴龍星光滅”。

    “你是誰?”問的人不是林玲琪,居然是吳仲藜,難道他忘了手下?林玲琪的威懾力就這麽恐怖?

    “無論是誰,想要傷害老大,就要踏過俺的屍體,我的名字就叫做踏過俺的屍體。”地上的一灘人肉爛泥在說著不可理喻的話。

    “好的,那我們就踏過你的屍體。”林玲琪帶頭踩著他的身體走過去。

    落井下石的事情,我和張震濤都是行家,當然也跟著去踩了幾腳,感覺果然不錯。

    林玲琪一步一步走向吳仲藜,吳仲藜漸漸看到了沒有眼鏡掩飾的血輪眼,也一步一步向後退去。

    不知道為什麽,黑道人物的天性並非是光明正大的一戰,而總是喜歡背後下刀。在此時,雖然吳仲藜很害怕,但是一樣有人敢於背後出刀。比如說現在的人,林玲琪的走到吳仲藜的身前,在角落裏竄出了一道寒光,直指向林玲琪的麵前。

    但是林玲琪之所以是林玲琪,正如白雪衣是白雪衣一樣,前者的強橫實力足以逆天,後者的變態想法也足以駭人。所以寒光閃到了林玲琪麵前五十厘米處停下,天地震動,骨裂聲不絕於耳,又是一灘爛泥倒下。

    此招名之為“暴龍天地絕”,日後的“暴龍三式”於此展現。

    “你又是誰?”林玲琪問,語氣中有了一點玩味。

    “我是穆揚任,失重堂野雞路分堂的。”真的是條漢子,身體都不能動了,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牧羊人?我聽到這個名字就不爽。”吳仲藜說道。

    “嗯?”林玲琪的血輪右眼看向他,吳仲藜的腰彎了下去。

    “不要殺我?”吳仲藜哀求。

    “我不會殺人的,隻是你為什麽要惹我們?”林玲琪看來也是剛到。

    “張震濤他勾引我老婆,我才想教訓他,哪知道是大姐你的人,我錯了,你饒了我吧。”吳仲藜說道,“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歲兒童,還有八個老婆,九個情婦,你可千萬不要殺我。不然……”一段經典對白。

    “我有說要殺你了嗎?”林玲琪趾高氣昂,居高臨下。

    “沒有。”很誠實的回答。

    “不過我看你好像是性無能。”林玲琪的話。

    “你怎麽知道?”吳仲藜果然驚訝。

    “我知道一點醫術。”林玲琪回答。

    “還能不能治?”吳仲藜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恐懼,取而代之的是狂熱。看來如果不是這樣,洪雪也不會找張震濤了。

    “除非你找到九方寒瑤,否則一定不行。”又是九方寒窯,楊孟曾經提過,寫入了七夜樓的橫幅之中,不知道是怎樣神奇的靈寶。

    “好好好,太好了!我的病有救了!”吳仲藜喜極而呼。

    “你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答複,但是以後不要和我們扯上關係。”林玲琪說道。

    “好的。”形勢比人強,也由不得他不答應。

    林玲琪腰肢一扭,一個後踢。張震濤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飛了出去,在遙遠處聽到了一聲慘叫,看來還沒翹掉,野貓不死身的威力果然驚人。

    “你滿意了嗎?”林玲琪問呆呆的吳仲藜。

    “滿意……滿……意。”吳仲藜傻了。

    我也傻了,但是林玲琪拽著我的胳膊把我拽走了。

    看著林玲琪的背影消失好久,吳仲藜才回魂。手下的一個打手掙紮著走過去。

    “大哥,怎麽辦?”

    “咱們走,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回去一人領二十萬。”吳仲藜在失神之後,恢複了一貫的清明。

    “這兩個人?”打手問道,依稀是那個衝到最前麵的刀疤男。

    “你也不認識?”吳仲藜顯然沒想到。

    “他們兩個好像是剛剛衝過來的。”刀疤男恭敬地回答。

    “噢,那麽把他們……嗯,我們剛開了一家熟食加工廠吧?”吳仲藜淡然問道。

    “是的。”

    “放到絞肉機裏麵做**肉臘腸,就說都沒見過他們。”吳仲藜說。

    “可是那家工廠是我們弟兄們吃的。”刀疤男不合時宜地說。

    “沒關係,明天的都賣出去好了。”吳仲藜說了。

    “大哥,為了你,我能死!”說話的是攤在地上的穆揚任。

    “你是牧羊人?很好,那你就為我去死吧。”吳仲藜一揮手,來了兩個剛被林玲琪打過的家夥,將他抬起來走了。順便又抬走了那個屍體。

    “大哥,要不我們再多找幾個人把張震濤做了?”刀疤男提出建議。

    “好的,順便把那個女的也給做了。”吳仲藜說道。

    “是,大哥。”刀疤男顯然很有幹勁。

    “我給你家一百萬,你就安心地去吧。不要和我扯上什麽關係。”依舊是吳仲藜。

    “大哥?”刀疤男沒有反應過來。

    “你人頭豬腦!幹你娘親!那個暴龍女你也敢惹?”吳仲藜發起火來。

    “可是……”刀疤男在說話。

    “可是你個頭!張震濤有那種女朋友還敢出去把妹,算他狠,這個仇,老子不報了。”吳仲藜雖然認栽,話語之間依舊狠毒。

    刀疤男仰慕的眼光看著吳仲藜,渾然忘記了曾經斷了一根肋骨。

    明天的吳仲藜依舊是叱吒風雲的梟雄,誰也不知道今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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