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甩手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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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到了十月,就有了秋天的意思。所謂的秋老虎已經過去,炎熱的酷暑縮回到天地之間,耐心的等待下一個夏天的到來。我也不必天天窩在有空調的地方,隨便出去走走也不會背後濕了一片。理所當然就是有一利必有一弊,街上的美女將自己包裹在秋裝裏,再也不能欣賞她們的美麗。我既感謝秋天的到來,也詛咒它的無情,讓我失去了一飽眼福的機會。
屈指算來,我和梁雨豐已經“同居”兩個月了,雖然還差一點,不過也是四五十天過去了。在此期間,我們相安無事,她給我燒飯,我給她吃飯。其中梁雨豐買了睡衣一件算是我花的錢,餘下的物品都是梁雨豐自備。有的時候我會問:
“雨豐,需要買什麽東西的話告訴我,我給你報銷。”
“不要了,我自己這麽多年還是有一點積蓄的。”梁雨豐總是一笑帶過。
“噢,今天買菜的錢你自己出好了。”我想反擊一下。
“好的。”梁雨豐答應了。
其實我知道:這些日子夥食標準不錯,恐怕梁雨豐還是貼了一部分錢的,但是無論我給多給少,她都一樣,不會向我再要。有的時候我多給一點,第二天的時候,梁雨豐就會說:“昨天的還沒有用掉啊。”搞得我不能再給了。
“你不怕我把你的錢花光光,一腳把你踹出去?”我開著玩笑。
“沒關係,我出去再掙錢,然後回到這,接著讓你花好了。”梁雨豐好像當作真事一樣說,“我算算,我在銀行裏還有一點錢,大概能……能花一年總該可以。”然後兩隻眼睛定定得看著我。
“哈哈,今天的天氣……哈哈哈!”我隻好這樣打斷這個話題。
我現在想的問題是:我怎麽能屈指就把四五十這麽大個數算完?看來手指不夠,腳趾算上恐怕也很難。
所謂的工作時間,基本上就是這麽一個胡思亂想。
“喂!想什麽呢?”張震濤問我。
“想女人。”我回答。
“梁雨豐?”
“我想的是女人,不是她。”其實我想的東西是怎麽算數,這麽一個小學生的問題說出來隻能徒惹人笑。
“最近有什麽活動嗎?”張震濤問我。
“有,雙十節的時候打算去相親。”我說。
“終於要和唐胖子的侄女相親了?”張震濤說。
“是啊,我都等不及了。”這倒是真話。
“不過看唐胖子的樣子,他侄女的長相很難說的。”張震濤不忘打擊我。
“你怎麽不說看唐胖子有那麽漂亮的女兒,侄女也不會差到哪去?”我反駁。
“這個很難說的,《老子》上說:地之道,損不足而補有餘。意思是說唐家人的長相都跑到一個最漂亮的人身上,那樣唐胖子有個漂亮的女兒不足為奇,奇怪的是他的侄女漂亮才對。”張震濤能夠引經據典,很難得。
“噢?是嗎?你怎麽不說上一句?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長相是天的事情,不是地上的。”我說。
“可是人世間的事情,都應該是地上的,那麽遵守的是地之道。”張震濤振振有詞。
“咦?我明明記得這是在金庸小說裏麵出現的,《九陰真經》上麵的東西。”我一語道破出處,張震濤是從來不看古文的,這明明是看武俠小說的時候順便記下來的。
“你發現了?嘿嘿,那麽對於這個問題的結果,我們用老辦法解決好了。”張震濤的臉紅都不紅,提出了一個讓雙方滿意的建議。
“好的,用你的電腦。”我同意。
然後我們兩個人從抽屜裏找出手柄,接到了張震濤的電腦上。
“你是打算用七夜還是輝夜?”我問張震濤。
“七夜和輝夜不一樣嗎?”張震濤說。
“差不多。不過男女有別。”我回答。
“切!還不都是一個人。”張震濤說。
“女的形態輝夜有許多厲害的招式咧。”我認為這個遊戲很變態。
張震濤打開“逆流而下”文件夾,運行遊戲。
“逆流而下”是一款很流行的格鬥遊戲,大約因為模擬的真實感較為強烈,所謂風靡到如今。唯一的缺點就是裏麵的人物七夜太變態了。聽說這款遊戲的監製名字是七夜茶,所以對某一個和她名字差不多的人物厚愛一下,也是無可厚非的。
可是不幸張震濤擅長用的是七夜,我擅長用陽炎。也就是張震濤可以用兩種形態和我打,我很吃虧,好在張震濤的時間大多用來把妹,所以並不是很強。
“啊!怎麽又被你這招掛掉了?我還沒用出‘卡波拉式落地掃擊’怎麽就掛掉了!”張震濤在連輸七局之後對天長歎。
“怎麽樣?我這個‘扶搖直上’,連上一個‘摁地幹倒手’天下無敵!”我得意誌滿。看著輝夜在女人狀態下被陽炎就地幹倒,心中大暢快!
“好!算你狠!這招摁地幹倒手還真適合!”張震濤心有戚戚焉。
然後我們繼續下一局。
“哦!看我的‘蛇咬’!你還不去死!”張震濤大喊一聲,七夜借著張震濤的氣勢撲去。
“別忘了我的‘狼吻’,哈哈!看你還不去死!”我毫無意外地以一招“摁地幹倒手”解決了七夜,不是我,是陽炎,不是七夜,是女人的輝夜。
“算了!反正不管怎麽樣七夜都是讓陽炎給摁倒了。”張震濤一甩手柄,認輸了事。不過我們好像忘記了為什麽來較量。
“快下班了,你回家嗎?”我問張震濤。
“回去,我繼續吃我的人參公雞。”張震濤在抽屜裏拿出一袋餅幹嚼著。
“哦?那你為什麽還在吃零食?”我問。
“不吃的話回家不給餓死?小琪的東西很好吃嗎?做好了之後她自己都去啃餅幹了,我還不預先啃兩片?梁雨豐做飯怎麽樣?”張震濤喝了一口咖啡。
“還馬馬虎虎,國家七級廚師的水平。”我說。
“那天到你家去串門去,順便讓小琪學學怎麽燒飯。他媽個叉的!生活就是煎熬!”最後一句純屬感慨。
“阿濤,回家了。”林玲琪在公司門口喊。
“阿濤,加油啊!”何崇在一邊幸災樂禍,我們都知道林玲琪的廚藝,所以這也隻是相當於何崇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縱使這顆葡萄不酸,僅僅有點硬,沒有足夠的本事,吃下去會壞肚子。
“去!”張震濤作了一個國際通用手勢,回家了。
我倚在凳子上用鍵盤打了一局“逆流而下”,收拾一下,與同事道別,自己走回家。
“覺曉,你回來了。”我一回家,梁雨豐照例歡迎。
“我回來了。今天吃什麽?”我問。
“紅燒鯉魚。”梁雨豐答道。
“怎麽這個菜的名字一點都不奇怪?”我問出了一點疑惑。
“可能是因為用蘋果紅燒的,所以名字不奇怪,吃起來就不同了。”梁雨豐解釋了一下我心中的疑惑。
“這樣啊,聽說有一種蘋果名叫血蘋果,是調味的佳品,但是如果廚師火候不夠,反而會讓味道走掉,你可以嗎?”我已經看見了地上的緋紅蘋果,所以才問。
“你一會嚐一嚐就可以了。”梁雨豐激起了胸中的傲氣,不過好像她沒有。
“好的,做不好我打你屁股!”我說。
“噢,那你就等著吧。”梁雨豐一句話說得我心中冰涼,好像她希望我打一樣,我也是不小心說溜了嘴,現在悔之晚矣。
“哦……今天的天氣……哈哈哈!”老辦法解決一切問題。
“放心!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梁雨豐悻悻然。
我隻好一句話都不說,抓起了小影對著它蹂躪。
看著梁雨豐把那個血蘋果放到菜板上,抽出菜刀,手起刀落,就將血蘋果大卸八塊。我心裏一寒,生怕我剛才惹她生氣了。
今天的紅燒鯉魚果然不錯,我讚許梁雨豐是國家七級廚師也不是沒有根據。
“雨豐,我有個哥們,最近想到我家裏吃飯,你能不能準備一下?”我吃得差不多了,對梁雨豐征求一下意見,畢竟燒飯的是她。
“好的,我一定會做好!”梁雨豐的表情好像在說“我向毛主席保證”。
“嗯,可是你也不用站起來吧?”我說。
“可是,人家真的好高興你能帶朋友回家看我。”梁雨豐說得好幸福。
“隻是一頓飯而已。”我適當地打消她的積極性。
“那也夠了,我也很高興。”梁雨豐說。
“真是搞不懂你。”我搖了搖頭,“喂,別太高興了,**了你知不知道?”
“人家就是想給你看的!”
“我去睡覺了。”我撤退。
“現在還早啊?”梁雨豐了解我的作息時間。
“我玩小影好不好?”我假裝憤怒。
“好的,你隨便玩,不要玩出事來。”梁雨豐叮囑我。
“放心,我會做好安全措施的。”我回答。
“怎麽做好措施?”梁雨豐不解。
“這個,我不太好意思說。”我拎起小影回房了。
追憶似水年華的時候,那個人一定已經進入了死水年華。當眼前沒有任何事情做的時候,才會追憶起過往的似水,逃避現在的死水。
我沒有現在的事情可做,算得上是死水一潭,可是雙十節的來臨把我從死水裏拖了出來,我感覺到了又有事情可做。
雙十節是個全國人民放假的日子。楊孟說:“明天放假,在床上找我。”可惜他沒有告訴地址,否則粉絲的力量一定會把他家那一片的住宅區給平了。
雙十節的早上十一點,我早早起來梳妝打扮,打算用一下梁雨豐的化妝品來,可惜看得滿眼金星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於是放棄。
梁雨豐今天的氣色不怎麽好。而且習慣性失神。
吃過了早飯,我打開電腦看新聞,照例無事。梁雨豐裏裏外外打掃。
“喂!地麵已經很幹淨了。”我善意地提醒。
“還不夠幹淨。”梁雨豐擦了一把汗,繼續拖地。
下午四點零五分,唐胖子說過雙十節下午給我來電話的,我已經把手機翻來覆去掂量了幾十遍,但是連一條係統短信都沒有。
終於在梁雨豐擦過了玻璃之後的四點十三分,手機不負我望地響起。
“喂,唐經理啊……沒有沒有,我在看書呢。……什麽?六點鍾到阿裏斯基咖啡廳?好的,沒問題。……哪裏有什麽事?我很閑的。……哦,您不來了?……沒關係,沒關係。……好的,她到了會給我打電話。……好的,我記住了。唐經理,再見!”然後我掛掉電話。
梁雨豐到我麵前,問道:
“今天要去?”
“是啊,不是早就說了嗎?”現在有點激動,說話不自禁提高了零點七度。
“嗯,你……晚上回來吃飯嗎?”梁雨豐問。
“不回來了,你自己準備好了。”我找出一身得體的西裝,對著鏡子照了照,然後把皮鞋擦了一擦,擦掉了一層鞋油。
“我先走了。”我和梁雨豐打了一聲招呼。
“再見,路上小心。”梁雨豐的例行叮囑。
“知道。”我向後擺了擺手。
“等等!”我要關門的時候梁雨豐叫住我。
“什麽事?”我很奇怪。
“領帶,領帶沒有打好。”
梁雨豐慢慢地幫我把領帶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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