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人靠金裝,衣靠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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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這件衣服比較好。”梁雨豐指著一件衣服說道。
白秋若立刻反駁:“不對,我認為這件衣服比較能顯出氣質。”
梁雨豐想了想,說道:“我還是認為這件比較可愛。”
白秋若說道:“你認為這兩件衣服哪件好看?”這個問題是在問我。
我看了看這件,又看了看那件,琢磨了半天,比較了好久,終於說道:“我也看不出哪件好看一點,這個不算內行。”
白秋若說道:“知道你不是內行,不過也要說出個東西來。你不是今天在公司裏麵很能說嗎?”
我一聽,立刻苦著臉說道:“姐們,你還不知道我?除了吃飯還能幹什麽?今天偶爾也能瞎貓碰個死耗子吧。”
白秋若說道:“知道問你就沒結果。雨豐,你看哪件好看?”
梁雨豐看了半天,還是說道:“這件可愛一點,我比較喜歡這件。”
白秋若小手一揮,以毛潤之先生的魄力說道:“既然這樣,兩件都買了。小姐,買單!”
梁雨豐說道:“買兩件做什麽?”
白秋若說道:“有氣質的那件我要了,可愛的給你,算是我們的工作服好了。”
我看著她有點失神,每件衣服一千多的“夢蝶沉香”居然可以不皺眉頭地買單,這個氣勢,我想我沒有。但是這樣做的人居然是一個瀕臨破產的商人,更加讓我佩服。
可是,本來是我買衣服,為什麽到“夢蝶沉香”專賣店?這個地方是女裝的。
大概是因為梁雨豐說過要和我一起買衣服之後,白秋若想了一下,就以“雨豐不在,我一個人沒意思”為由,非要和我們一起來買衣服。但是買衣服就買,為什麽不買我的衣服?今天的主角,似乎是我,可是現在我不大確定了。
“現在,我們去哪裏呢?”白秋若問道。
我懦懦地說了一句:“要不,我先去買一件衣服?”我手上已經提了兩個袋子,可惜沒有一件是我的。
“聽說最近新開一家專賣店,叫什麽來著?”白秋若在想。
我和梁雨豐對望了一眼,心道:我哪裏知道?
白秋若一拍手,說道:“想起來了,是‘踩菜花’,你知道嗎?”
她是問梁雨豐的,沒有問我。
梁雨豐說道:“好像知道,不過那裏的衣服似乎是運動裝,都是女式的。”
白秋若說道:“新開一家店,我白秋若居然沒去過,傳出去我還怎麽混?走!”
我在一邊說道:“大姐,我的衣服什麽時候買?”
白秋若說道:“好不容易找個扛包的勞工,你就先跟著走吧。男人的衣服,也就是西裝,扯出一件就能穿。”
於是我陪他們去“踩菜花”,然後等待,然後提包。
這個家夥怎麽一買就是雙份?
梁雨豐真遇上一個好波司,可惜不善經營。
當太陽西斜的時候,終於輪到了我去買衣服,可惜我的手上已經提了六個袋子,我想我不能再提一個了。
“小白,你不是自己有車嗎?怎麽沒開過來?”我問白秋若。
“有你在,還要車做什麽?你不就行了?”白秋若頓了一下,惡狠狠地說道:“不要叫我小白,不然我會咬人!”
看來胸大的女人果然無腦,都已經退化到了“咬人”的地步。當然我不敢說,我怕她真咬我。我又不能回咬過去。
寫字樓裏麵的白領們去趕公交車的時候,白秋若終於大發慈悲,說道:“咱們該去給你看一下了,嗯,要不再去一家?不是晚上十點才關門嗎?”
然後我想向後一倒,就此暈了過去。可是手上的東西太沉,後麵又是馬路,摔上去很疼。所以我小心翼翼地說道:“那我們先去吃晚飯吧。”
白秋若說道:“嗯,好。走吧。”
於是,我們吃飯。
事實上,我是不打算買衣服的,因為上班的時候,我穿的衣服確實不夠上大雅之堂,但是,這不說明我沒有件能穿得出去的衣服。隻是我這人習慣了。上回相親的衣服,似乎可以明天去穿一下,反正不是我結婚去。
麥基的快餐沒有營養,可是兩個女士,或許隻能說一個半,卻為了一個小掛件買了一個全家福。
“我說,咱們三個人的全家福該怎麽吃?”我看著這個套餐問道,大概本意是給一對夫妻一個孩子的晚餐,居然讓我們三個人吃。
白秋若和梁雨豐討論這個小猴子掛件的歸屬問題,無視我的意見。倒是梁雨豐說道:“覺曉,你先吃好了。”
於是我吃,她們說話。
“這個小猴子太可愛了,我要了。”梁雨豐睜著星星眼說道。
白秋若一把搶過來,說道:“不行,我要了。”
“可是……”看著梁雨豐一臉不舍。
白秋若也知道梁雨豐喜歡,可是自己也喜歡這個可愛的掛件,就不知道是該謙讓還是怎麽辦,於是說道:“雨豐,咱們給這個小猴子起個名字,誰的名字好聽就給誰,怎麽樣?”
梁雨豐本來也不舍得給白秋若,可是老板在那裏,總也不搶過來,聽到這個建議,當然點頭說道:“好啊。”
白秋若說道:“悟空,這個名字怎麽樣?”
梁雨豐說道:“諸葛舞猴,這個呢?”
白秋若猶豫不定,一杵我,問道:“悟空和諸葛舞猴,這兩個名字,哪個好?”
我說道:“嗯,都不錯。”
白秋若問道:“真的?不後悔?”
我說道:“一點都不後悔。”如果說誰的好,這才後悔。
然後我就後悔了。
白秋若大喊一聲:“服務員,再來一份全家福。”
然後白秋若說道:“現在小猴子咱們兩個一人一個,就沒什麽了。覺曉,麻煩你了。”
我真後悔,我吃了一個全家福外加一個漢堡。全家福是給三個人吃的,我一個人吃下去了。然後我走都走不動了。
“覺曉,沒事吧?”梁雨豐關心我。
我一擺手,說道:“沒事。”
梁雨豐說道:“沒事你的肚子怎麽大了一圈啊。”
這個白癡,有胸部沒頭部!這還用問?
去哪裏買衣服?我其實想回去休息。
走了一會,我說道:“天氣真好啊。”
梁雨豐說道:“好嗎?都晚上了。”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還是梁雨豐夠笨,我說一句話她就能接下去。我趁勢說道:“晚了,咱們回去吧?”
白秋若轉過頭來,很奇怪的說道:“你不買衣服了?”
我笑了笑,說道:“其實他們隻是看我沒有什麽能穿得出去的衣服,實際上還是有的。”
白秋若笑道:“就你現在穿的?”
我說道:“其實也可以。”
白秋若說道:“幾毛錢的東西,穿出去不是丟了連城公司的臉?”
我說道:“誰管他連城連鬼?我自己都沒說什麽呢?”
白秋若笑了笑,問道:“你這件衣服多少錢?”
我說道:“四百二十八。”
白秋若笑道:“再說一遍。”
我背後冒了冷汗,說道:“三百八十六。”
白秋若說道:“再說一遍。”
我說道:“三百六十五。”
白秋若說道:“再說一遍呢?”
我說道:“三百六十五,這是真的。原價四百二十八,打個八五折就這個價錢了。這絕對是真的。”
白秋若說道:“你這件破衣服才這麽幾毛錢,出去不給連城丟人也給我們阿裏斯基丟人,我們雨豐穿得都比你好,你出去不還給雨豐丟人?走!跟我走!”
不容分說拽著我就跑了。可是梁雨豐和我有什麽關係?我怎麽和她有關係了?想著這些事情,我已經站在了“紅桃花”門口了。
這家店不是沒去過,可是沒買過衣服。一聽廣告詞就知道了:“一身紅桃花,一生桃花運。”
男人沒有不希望走桃花運的,所以“桃花紅”西裝的價位可以和“夢蝶沉香”媲美。一個男裝一個女裝,都是燒錢的好地方。所以我不買。
但是白秋若已經把我帶了進來,我怎麽也不好不進去。於是一咬牙,一摸錢包就進去了。
“覺曉,這套西裝好漂亮!試一下。”梁雨豐說道。
“好的。”我一看標簽,差一點把手上的東西丟到外麵去。四千一百八十八,什麽數字?法幣?這可是中國元!(前兩天看兩會,有人提議將人民幣改稱中國元,很有意思。)
我看著白秋若,白秋若一笑,說道:“這個地方衣服還算馬馬虎虎,雖然品味一般,你這種身份還是能穿的。”
我在想:如果我是經理,她是不是要我去香榭麗舍訂做去?
我穿到了身上,梁雨豐打量了一下,說道:“覺曉,好帥!”
這是衣服的作用,我抹了一把汗,千萬不要說好看,不然就不好意思不買下了。
“覺曉,不錯!要不就這件吧。”梁雨豐拍手說道。
看來指望她能幫忙,畢竟是一廂情願。梁雨豐的智商,不該奢望她能看懂手表。我怎麽辦呢?
我說道:“這件衣服似乎顏色不大合適,比較深沉。”
服務員說道:“沒關係,有淺色調的。”
梁雨豐說道:“那麽就拿一件煙灰色的試一下。”
白秋若在一邊說道:“我也認為煙灰色的比較協調。”
那麽,就是掏錢?我不甘心。
白秋若一拍我的肩膀,說道:“為了一件衣服,爆seed不大合適吧?”
她怎麽也知道?我不了解。
我笑了笑,沒說什麽。
服務員說道:“先生,這件衣服怎麽樣?要不買下?”
我看了看梁雨豐期待的眼神,看了看白秋若幸災樂禍的眼神,說道:“大姐,刷卡可不可以?”
服務員說道:“可以。”
然後我一個多月的工資化作一件衣服,其實我還不想穿。
白秋若在一邊說道:“好像還有襯衫和領帶啊。雨豐,我們看一下。”
然後我眼前一黑,險險暈將過去。
晚上回到了家,梁雨豐問道:“覺曉,吃不吃晚飯?”
我有氣無力地說道:“不吃了。”
梁雨豐問道:“不舒服嗎?要不要吃點藥?”
當然不舒服,任誰花了那麽多錢都不舒服,可是跟這個有胸部沒頭部的家夥一定說不清楚,我說道:“還好,晚飯吃多了。”
梁雨豐又問道:“那晚飯吃什麽?”
我惡狠狠的回答:“油炸冰凝雪影。”
梁雨豐一驚,問道:“怎麽了?”
我回答:“今天不大爽。”
梁雨豐說道:“那和小影有什麽關係?”
“小影不就是拿來出氣的嗎?”我理所當然的回答。小影本來在我身邊,現在退後十五厘米,隨時準備運用貓撲大法之“野貓撲街”。
第二天一早,我打好了領帶,擦了一下皮鞋。梁雨豐說道:“咦?這雙鞋似乎不大般配。覺曉,你穿多少碼的?”
我背後立刻一片冷汗。
上工之後,夜依說道:“覺曉,衣服不錯,有品味。女朋友買的?”
我苦笑一下,說道:“仇家買的。”
夜依很奇怪,問道:“怎麽回事?”
“仇家才會這麽燒我的錢。”我說道。
夜依笑了起來:“哈哈哈……”好半天沒有回過魂來。
我坐在椅子上看電腦,幾千塊錢的衣服穿在身上,渾身不自在。
大概是因為三兩百塊錢的衣服穿得多了。我想道。
“方覺曉,去柳經理辦公室。”吳情說道,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看不出喜怒哀樂。
我也知道他對我,也該沒什麽好印象。
可是我站起來之後,吳情說道:“這件衣服不錯,比昨天的強太多了。以後都這麽穿吧。”
我一愣,硬是三秒鍾失神,直直看著他回到座位上。他的腿似乎不良於行,怎麽回事?
我到印景達旁邊的時候,問道:“吳情的腿……”
印景達一聲長歎,說道:“吳情本來不姓吳的,他姓成。小時候有段往事,我們都不清楚。無情的腿,是個悲劇。”
“哦……”我也長歎一聲,“原來如此。”
“覺曉,你的衣服不錯。”印景達也如此說。
“我知道了。”我很無奈。
“比昨天強多了。”印景達接著說。
“我也知道了。”我回答得更無奈。
然後我到柳經理的辦公室。
“覺曉,準備一下。九點鍾我們去伯倫希而。”柳經理說道,接著又說:“衣服不錯,看來一下午的假沒白放。”
我苦笑一下,說道:“你不是第一個這麽說的,看來也不是最後一個。”
柳經理說道:“前後差距比較大,誰都會說的。”
我無語凝噎。
路過研發部,正巧碰見了張震濤。
“啊呀,方方,衣服不錯。”
“我知道了。”我回答,然後擦身而過。
柳經理看著我,眼角都是笑意。我也隻好打個哈哈。
到了高層,我們在董事長辦公室會齊,有銷售部的老齊,研發部的老唐和喬伊斯,還有幾個我都不認識。企劃部就柳經理和我兩個人。似乎別的部門也是如此。
“咱們今天去珍珠飯店洽談,定在十點鍾,現在我們先去溜達一下。”坐在皮椅上的一個中年男子,麵貌平常,可是自然有一派宗師風範,似乎不好惹,他就是波司?
波司發話,小鬼跟班。於是我們一路走了過去。這個波司,還真奇怪,居然一派西裝革履壓馬路。
到了樓下,我們走了一段,他突然說道:“企劃部誰過來了?”
柳經理說道:“是方覺曉。”
他一笑,說道:“讓他過來,我們聊一會。”
他那一笑,我恍然看見一台奔馳。波司要見我,我隻好跑過去。
他看我過來,笑道:“衣服不錯,還算湊合。”
我立刻想暈過去。
“我知道你不認識我。”他說道,“那我就要自我介紹一下。”
他怎麽知道我不認識他?
“我是白吳昌,有個妹妹,叫做白雪衣。”一席話不溫不火,我心裏麵翻江倒海。
啊……奔馳車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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