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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找到布朗，他在植物區域邊緣幾公裏的地方。他現在的身體變得十分巨大，就象一棵人形的大樹一樣，不過這大樹卻是俯著身的，他的雙臂插入土中，我感覺他體內的能量似乎有了一些什麽改變，比起原來的那種緩慢更多了幾分靈活。

    查覺我已經到了，布朗站起身來，縮小到平常人的大小，幾根巨蟒樣的生物盤旋著把他送到高空之中，我現在確定這次美洲的事件是和布朗有關了。

    “怎麽回事？這些都是你製造的嗎？”我問道。

    “不全是……”布朗道：“本來我是造不出這種東西的……”

    布朗還是上次我見到的那個不善言辭的布朗，隻是有了另一個人的加入才有了這次美洲大陸玩家被驅逐的事件。布朗說這是一個女人。本來他從來沒有想過把整個美洲大陸的玩家都給驅趕出去。一是他從來沒有想過，二是他沒有那個能力。而這個女人的到來說服了他，並且和他合作，使他具有了這種能力。

    說服他很容易。因為布朗作為一個植物學家，對於目前這種植物越來越少，而且很多物種麵臨或者已經滅絕的情況下，對於人類這種破壞環境的行為是十分不憤怒的。隻要對他說為了拯救植物，拯救生態，我想這一點就足以將他說服。而且從布朗講起這個女人的時候的神態上的一絲的變化，我感覺這裏麵恐怕還有其它的因素在內。

    我裝作開玩笑地對布朗道：“這個女人漂亮不？”

    “嗯嗯……”布朗的臉有點紅。

    “帶我去見見她？”我道：“我對他的這種技術也是很好奇的。”

    “恐怕沒什麽用吧？”布朗好象不願意：“她的技術很先進，連我也都看不明白，是一種很厲害的生物技術，可以改變爬藤類植物的基因，使它們具有動物的一些特性，增加了行動力和靈活性。”

    “我感覺你身體內的能量好象也有點改變，是不是你也嚐試了這種基因？”我問道。

    “一點點，一點點……”布朗好象還有點不好意思。

    “布朗！”我道：“你有沒有想過，這些美洲的玩家被驅逐出去後將到哪裏去生存呢？”

    “這也是對他們的懲罰！”布朗道：“他們要對他們的破壞環境的行為付出代價。”

    “不！”我搖頭道：“受到懲罰的是那些非洲玩家，現在美洲大陸的玩家已經侵占了非洲大陸的一部分。你這樣做並沒有懲罰到美洲玩家，倒是給其它大洲的玩家造成了危害。”

    “那總比整個大陸被他們毀壞得寸草不生的好吧？他們把這裏變成一片死地之後一樣會去侵略其它的大陸。植物才是地球生物鏈中最不可缺的一環！沒有了植物就會沒有動物，會直接威脅到人類的存在！這樣做雖然會造成一些暫時的危害的，但是在大方向上來說是正確的！”布朗的話突然變得有條理起來，使我懷疑這恐怕是那個女人說服他時用過的話。

    不過他說得還是很有道理的。雖然這個世界是原始人虛擬構建出來的，即使毀壞了還可以修複過來，但是我們還是應該遵循正確的進化道路，而不是再去重蹈覆轍。

    “布朗！”我拿出開玩笑的口吻道：“讓我去見見這位才貌雙全的奇女子行不？放心！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不會和你搶的！”

    “別亂說！”布朗顯得有點掛不住：“……那我和她聯係下再說。”

    “她叫什麽名字？”我問道。

    “湛藍。”

    “什麽？”我吃了一驚。原來是她！不過想想也是，誰有這麽高的技術，也隻有她了。亞特蘭蒂斯的教訓對她可是非常深刻的，失去了家園，失去了愛人，她這麽做也是無可厚非的。

    看到的的驚訝，布朗也很驚異：“怎麽？你認識她？”

    “知道一點……”我把湛藍的情況和布朗說了一遍。

    “哦……，原來是這樣！”布朗低頭沉思起來。

    等他回過神來便和湛藍聯係了一下，不過他走不開，他要盡快讓北方這些地方生長出新的植物來，因為緯度差異和地形地勢的不同，所以需要培育不同的植物，他在這裏就是做這個的。最後我一個人到南方去見湛藍，我想給她解釋一下當時尕爾汀的情況，要不然她會以為是我引發了尕爾汀和半機械人之間的戰鬥，從而使尕爾汀運用了空間破碎技術死去的。

    見到湛藍，她依然是一襲寬大的灰袍，將整個麵部都埋藏進去。我首先道歉：“對不起！那天尕爾汀的事……”

    “算了！”湛藍打斷我的話道：“我都知道了，都是命運注定的，怪不得別人。”

    “……”

    我不知道說什麽好，而湛藍也不說話，用她纖長的極具美感的手把一瓶瓶的液體狀或粉末狀的東西勾兌起來。一時間氣氛冷了下來。於是我沒話找話道：“我知道你想保護地球的環境，不過這樣做是不是會打亂正常的自然進化呢？”

    “是麽？”湛藍頭也不抬地道：“什麽算是正常的進化呢？昆蟲給花朵授粉，千鳥給鱷魚發出危險警報，這些算不算是影響正常的自然進化呢？”

    湛藍的話雖然短，而且很直白，但是我卻聽出了其中的意思。昆蟲給花朵授粉和人類改變動植物的基因按說都是一樣的，都是影響其它特種。要說人類生產基因食品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那麽昆蟲當然也是有利可圖才給花朵授粉的，所以說從本質上來說都是差不多。不過我總覺得人類和昆蟲的行為不同，人類的功利性太強了。

    “……可是我覺得人類的功利性太強了。”我道：“象那些轉基因的植物會引起它生長地區的其它動植物產生不可知的變異，總不是什麽好事。”

    “你還是不明白——”湛藍仍不抬頭，道：“人類對自然的影響也屬於整個生物活動的一部分。有一句話說‘存在即合理’，就是說如果一種行為不正確的話就會被毀滅，可是到底正確還是不正確誰也不能確定，隻好說可以做到的就是合理的。”

    “那麽美洲這些人對自然的破壞是存在的，那麽也就是合理的了？”我反駁道。

    “所以我改變植物基因讓他們停止這種破壞，這個事實已經存在，我的行為也是合理的。”

    這有點強辭奪理。不過我也沒有辦法反駁。湛藍接著道：“這是一個無法說清的問題，根本原因在於我們根本就無法判定一種行為的正確與否！”

    湛藍說了這句話之後我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是啊！也許人類對自然界的影響也是正常進化的一部分，就象那些動植物相互作用產生影響一樣。不過人類的這種影響有點太武斷和霸道，所以有一種不安全的感覺。但也許人類對於自然的這種影響從頭到尾都是錯誤的，嚴重地影響著自然的和諧進化。

    就象一隻螞蟻在尋找食物一樣，它並不知道什麽地方會有食物，也許它選擇了一個方向，和近在咫尺的食物無知覺地錯過一樣。我們對於自然界的進化就象這隻螞蟻一樣，根本不能把握，所以根本就沒有所謂對與錯。有的隻是盲目和運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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