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夜半十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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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接收奴隸的一切手續完畢後,畢索黎似乎一秒鍾都不想再待在這裏,任憑那些貴族和商人們胡說八道,他隻是拉著雲緋就向外走去,卻沒看到雲緋眼裏突然閃過的淩厲,還有她慌張想退開的手。
禾誌李一直跟在兩人身後,他的笑容充滿了曖昧與幸災樂禍,卻突然看到雲緋笑嘻嘻的看了看他,這下笑直把他嚇得毛骨悚然,連忙低聲說道:“畢索黎,這個女人就交給你了,等一個月我會按時出現的……放心,一定會按時出現,一個月,沒錯吧?”
畢索黎心裏暗暗奇怪,他不明白禾誌李為什麽一直強調一個月,但他還沒問出些什麽,禾誌李已經快速的登上馬車而去,走得一點遲疑都沒有。
“看起來,李大人似乎是又恨你又怕你的樣子……難道他有什麽特殊的癖好,不喜歡女人,而喜歡……” 畢索黎古怪的說著,接著他看向了雲緋。
這個女人又變成了那種貴族氣質,單純的高貴,還有文靜和嬌氣,配合上她的容貌,這分明就是個絕代佳人,但畢索黎卻覺得另一個她更迷人,那個有些發光的她。
“雲緋小姐,我們走吧。”
雲緋點了點頭,她跟著畢索黎上了馬車,雖然兩人一路無話,但此刻是虛擬人格的她還是擔心著自己的未來。
“請問,畢公子你會怎麽樣訓練我呢?”
“……請叫我畢索黎吧,雲緋小姐。”
“不行,我現在的身份是奴隸。”
畢索黎無奈的笑了笑,自言自語的說道:“對啊,你的身份是公主吧,貴族總是最在意身份……不知道另一個你會不會在意這些?”
兩個人又沒再說話,直到馬車停下來時,兩人才同時走出了馬車去。
馬車停在了一處庭院裏,四周都種著矮矮的精靈樹,而馬車的正前方是一座寬大的豪華住宅樓。
“是畢家的主宅嗎?看起來似乎沒什麽氣勢的樣子……還有,放開你的爪子!”
就是這個語氣,畢索黎瞬間回過了頭來,他愣愣的看著一臉笑容的雲緋,卻看到雲緋一把甩開了他的手,而且還馬上用力擦著自己的手,似乎把他當成了病原體一樣。
“雲,雲緋小姐,這裏不是畢家主宅,這裏不過是區區在下的一間陋居而已,不過把你帶到這裏來真的非常失禮,抱歉。”畢索黎慌慌張張的說著,卻越急越說不出什麽,到最後他也隻能暗暗懊惱。
“沒關係,隻要爪子不碰我就行……”雲緋嘿嘿笑了笑,忽然她全身微顫,接著又瞪大了眼睛看向畢索黎,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又變回來了嗎?”畢索黎一歎息,心裏卻放鬆了些,因為他總算確定了另一個“她”的存在,真正的“她”。
這裏雖然是畢索黎的私人住宅,但裏麵卻是相當的豪華,地上鋪著名貴的毛皮,牆上有各種素描名畫,甚至還有擺了些瓷器和金器,無疑的,這些東西的價值都很值錢,但無論怎麽看都顯得有些庸俗。
“哦,原來這裏是藏嬌的地方啊,還有,把你的爪子拿開,不然我砍了它!”
事實上,這棟豪華住宅真的是畢索黎為他情婦們所購買的高級藏嬌屋,所以他也習慣了親密的拉著自己的女伴,結果他突然又聽到了同樣語調時,這一下他又慌張且小心的看向了雲緋,因為他沒想到真正的“她”這麽快又出現了。
“我知道了,隻要我碰到你的手,你就會出現!” 畢索黎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驚喜的說道。
“恩,答對,那麽我該殺了你來保住秘密嗎?”雲緋笑了笑,接著獨自參觀著這個藏嬌屋,一點都沒有去理畢索黎的意思。
“啊……和我談談吧,雲緋小姐,和我談談你,好嗎?”畢索黎知道雲緋很快就會變回那個公主性格,所以他連忙跑到雲緋抓向了她的雙手。
“有什麽好談的?而且……離我遠些,我可不是這個屋子裏的情婦們。”
眼見畢索黎伸手來抓她,雲緋卻單手一轉,以一個玄妙無比的角度推開了他,讓畢索黎在發愣中被推到了遠處。
畢索黎雖然是商人世家子弟,但他本身的實力絕對不弱,甚至已經達到了騎士最初等級的地步,這樣的實力會被一個弱女子輕輕推開,甚至其中根本不帶一丁點魔力,這樣的狀況根本就不可能發生,所以畢索黎根本就沒回過神來,直到他身後幾個嬌媚的聲音響起時,他才再度愣愣的看向了雲緋。
“是公子來了嗎?”
“公子好久沒來,上次說帶我們姐妹去看海,然後一去不回,公子是忘記我們姐妹了嗎?”
“還有小橘,小橘也很想公子呢……”
在二樓出現了三個女人,為首那個女人一頭金發,濃濃的裝束將她的成熟襯托了起來,卻也掩蓋了她本身的氣質,而另外兩個女孩似乎是姐妹,她們從二樓飛快的跑到了畢索黎身邊,一時間嬌嗔聲不斷。
畢索黎匆匆安慰了兩句,當他再看向雲緋時,這個女人又變回了公主的寧靜,先前那個性格似乎又已消失了。
“不要緊,隻要掌握到‘方法’,下次什麽時候都可以叫她出來。”畢索黎暗暗的說道,接著他轉身對那個金發女人說著些什麽。
那個金發女人先是輕蔑的看了眼雲緋,接著她的表情變成了詫異,似乎有些不相信。
“總之,先安排雲緋小姐住在這裏吧,我現在回主宅去,晚上……我晚上再來。”
畢索黎說完後就匆忙而去,當他走後,這三個女孩就圍繞在了雲緋身邊,不停的問東問西,而雲緋也矜持回答著,不過她心裏更在意另一件事,先前從下馬車開始,有兩回她失去了意識,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麽事嗎?
此刻在雲緋意識裏的達雲陽正在苦笑,本來他創造出這個精神就是為了掩飾本身的存在,誰知道不但讓外人知道了他的存在,甚至連這個創造意識本身都開始懷疑,真不知道是他的失誤嗎?
不過另一方麵,僅僅隻是這半天時間,他對自己的能力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特別是對模擬人格而言,他甚至可以再模擬出其它人格,男女都可以,隻需要將這種性格詳細分析之後,就可以開始和外界互動了,接著就是讓人格本身去自我完善。
“不錯的能力,當電影明星絕對會大紅大紫,但……這個能力根本沒法用來戰鬥,難道要我在戰鬥時給別人表演人格分裂嗎?”
達雲陽對這個能力根本就是哭笑不得,但他對這個能力的興趣卻依然很濃,因為他聯想到了另一個事情,那就是電腦的人性化模擬,這個在達雲陽以前的時代被喻為最夢幻的電腦科技跳躍,因為要將隻是程序的東西變成生命般的思維,這個改變根本就屬於創造了生命,而當時的科技又完全無法做到這一點。
“換句話說,隻要能明白我這能力的原理,那麽我就可以製作擁有生命的電腦,也就是完全的人工智能……我果然是天才,哈哈。”
當然,這一切囂張的行為都發生在達雲陽的意識裏,外界的人根本就不能察覺,但靠近雲緋身邊的幾個女人,她們還是下意識的感覺到了一陣惡寒。
“不知道為什麽,姐姐,我剛才聽到遠處傳來非常可怕的笑聲……”
“……聽說船港那邊停了批北方的野狼,估計是狼嘯聲吧。”
“不說這個了,公子為什麽還沒來呢?他不是說晚上就會過來嗎?”
雲緋和三個女人坐在了一起,而這三個女人就是畢索黎的情婦,她們四人正坐在一張巨長桌前吃飯,理所當然的,雲緋坐在了一邊,而三個女人坐在了另一邊。
“小姐,公子也許有事耽誤了吧,小姐不吃點東西嗎?”兩姐妹中的姐姐忽然問向了金發美女。
“不用了,和高貴的公主殿下一起吃飯,想來我這個普通貴族還沒有這等權利吧……”金發美女瞟了雲緋一眼,接著說道:“公子來了,叫他到我房間來找我。”說完,金發美女起身而去。
兩姐妹對望了一眼,那妹妹對雲緋笑道:“姐姐,請你不要怪小姐,她就是那種嘴惡心善的人,我和我姐姐從小就待在小姐的身邊,她一直都很照顧我們,這次對姐姐說話那麽凶,我想小姐嫉妒了,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姐姐那麽美的人,任何女孩見到都會嫉妒的吧?”
“小橘少貧嘴,等公主吃完飯才能說話,這是基本的貴族禮儀,你不知道嗎?”姐姐嗔怪道。
“我又不是貴族……”
“還說……”
看著兩姐妹笑鬧著,雲緋也嘻嘻一笑,但她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因為吃飯時笑出聲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行為,特別是對她的身份而言。
“我的身份……” 雲緋忽然黯然了,她才回想起她現在的身份,不過隻是被眾人糟蹋的奴隸罷了,或者算是即將成為……
但卻有點很奇怪,她並不為即將成為奴隸而悲傷,甚至內心深處還有聲音在提醒她,要讓她快點去見識如何成為奴隸,這種意識裏的反常讓她越來越迷茫。
晚飯後,兩姐妹拉著雲緋問東問西,雲緋也有一句無一句的回答著,不多時,夜已深了。
“呼……姐姐,我好困。”
兩姐妹中的妹妹一直打著瞌睡,到最後她睡躺到了她姐姐懷裏,而姐姐忽然輕聲對雲緋說道:“公主,你先去休息吧,我和橘兒等公子就是了。”
雲緋本來就不是很想等畢索黎,她隻是需要問他一些事才坐在這裏,所以她禮貌了幾句後就站了起來,而此刻遠處傳來一陣洪亮的鍾聲。
“十二點的鍾聲……公主殿可能不知道吧,這是銘血城自古以來的傳統,晚上十二點時從城市廣場中央敲打出鍾聲,表示一天的結束和一天的開始,公主?”姐姐正笑著說道,卻忽然發現雲緋有些古怪,她全身都在輕微的顫抖中。
“呼,嘿嘿,看來蠻準時的嘛,剛好晚上十二點,恩,我回來了,哈哈。” 雲緋忽然嘿嘿的笑了起來,然後她看向了兩姐妹。
兩姐妹都瞪大了眼睛,她們不敢相信眼前的她依然還是公主,那個寧靜而高貴的人,居然那麽放肆的大聲在笑,而且她看過來的眼神是那麽直接,讓她們都愣在了那裏。
沒錯,達雲陽已經把意識轉換了過來,現在支配這個身體的是他本身。
“呃……我臉上有什麽嗎?”達雲陽古怪的抹了抹臉,笑著問道。
姐妹兩人這才回過神來,她們慌張的對望著,好半天後姐姐才問道:“沒,不,公主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我有什麽問題?”
事實上,任何人看到現在的達雲陽都有問題,當然,隻是他本人不知道罷了,於是三個美女在大廳裏古怪的對望起來,而其中一個女孩特別美。
畢索黎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唯美的畫麵,如果達雲陽的站立樣子不是男人的姿態,那麽這幅畫麵就算完美了。
“發生了什麽事嗎?”畢索黎喘了口氣,接著問向了姐妹兩人。
二女正要驚喜的撲向畢索黎,達雲陽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身邊,那種速度讓三個人都愣住了,而他大手大腳的拍了畢索黎肩膀一下,笑著道:“來了啊,自動提款機,現在有空嗎?”
畢索黎這才發現雲緋的不同,她居然自己變成了真正的“她”,而且還問他有空沒有,於是畢索黎驚喜無比的點著頭。
“好,陪我到銘血城裏去轉轉吧?如何?”
“樂意奉陪……但自動提款機是什麽意思呢?”
“這個嘛,以我的話來說,和凱子意思相近。”
“…``”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了出去,而兩姐妹還愣在那裏,好半天後,妹妹問向了姐姐道:“糟了,小姐不是說過了嗎?公子來了叫他去見她。”
“是呢,糟了,公子喜歡了個不得了的女孩子。”
達雲陽和畢索黎不停說著話,他們二人已經漸漸走到了銘血城中心,即使現在已經是深夜,銘血城依然相當的熱鬧。
“雲緋小姐,我們這是要去那裏呢?” 畢索黎小心的問著,他一路上都是癡迷的看著雲緋。
達雲陽看了看周圍,周圍的人,無分男女都是同樣癡迷的看向他,雖然這種情況在緋華城早已出現過,但無論經曆多少次,每次都狠狠打擊著他男性的自尊。
“如果是男兒身時的我擁有這種魅力,那我真是睡著了都要笑醒。”達雲陽苦笑著,卻看到畢索黎有意無意的擋在他身邊。
“不要做這種小動作,我可不會感激你……說說吧,你們一般是如何訓練女奴的。”達雲陽無奈的搖搖頭,接著拍了拍畢索黎的肩膀道。
畢索黎眼中滿是癡迷,但聽到這話後他愣了一下,接著他嚴肅的看向達雲陽道:“你不是奴隸,永遠都不是,隻要我還在這銘血城裏……就沒有人能夠傷害你,我保證。”
“你不怕禾誌李報複嗎?你該知道,他是為了某些目的才將我賣來當女奴,難道你打算為了一個女人而得罪他嗎?他可是足以鏟平畢家的強硬派人物哦。”達雲陽笑著問道,同時他走到了畢索黎的另一邊,這邊的行人要少很多,所以看向他的視線也少了很多。
“我說過了,隻要我還在銘血城裏,就沒有人能傷害到你,即使是禾誌李出現了也一樣!” 畢索黎認真的看向了達雲陽,大聲說道。
“……敗給你了。”
達雲陽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現在的狀況還真出了他的預料,而且也讓他想起了離開北之京時的那個晚上。
那是個雷雨交加的晚上,達雲陽和禾誌李相約在北之京南門集合,但是達雲陽本人卻遲遲沒有出現,因為他正被某女撩撥得欲火焚身。
早在達雲陽提出賣自己的計劃時,幕席霓心就反對了起來,又是撒嬌又是哭鬧,卻不想達雲陽隻是百般哄她,一點放棄這個計劃的打算都沒有,眼看著自己的愛人要去當女奴了,幕席霓心隻想到了最後的一個辦法……
“這個辦法用八百年前的話來說,似乎是‘生米煮成熟飯’吧……還有,不要用你的胸部壓著我的背,我無法呼吸了。”
達雲陽和幕席霓心兩人正翻滾在床上,更準確的說法是,達雲陽全身上下被天位魔力所禁,唯一能動的眼睛,隻能看到霓心身穿透明睡衣的樣子。
幕席霓心一臉嫣紅,透明睡衣下的身軀若隱若現,隻需稍微仔細去看,甚至連她胸口的兩點粉紅都是那麽明顯,而且達雲陽更是噴血的發現,她……她下身什麽都沒穿……
“雲,我什麽都不懂,接下去就靠你了哦。”幕席霓心也是羞得很,她貼著達雲陽耳邊小聲說道。
“笨蛋女人,那麽想被人吃掉嗎?快點放我起來。”達雲陽深吸了口氣道。
“嗚,不喜歡沒經驗的我嗎?或者……雲喜歡經驗豐富的女人?”
“放屁,誰敢碰你身體,我滅了他全家,還有還有,誰敢看到現在的你……我一定把他砍成千萬段,掛在北之京的城牆上,我一定讓他的壽命和這個城市一樣悠久。”
幕席霓心輕抿嘴唇想了想,忽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因為她記得她也曾經這樣威脅過禾誌李,隻是沒想到聽達雲陽重新說了一遍。
“聽著,霓心,這次我必須要去,無論是去證明我的信念也好,還是去實現對某個人的承諾也好,就像是某些事情男人無法逃避一樣,這次的事我無法逃避。”
達雲陽歎息了聲,接著一股遠超過小天位魔力的巨大力量衝突而出,不過瞬間而已,達雲陽所具有的大天位魔力就將幕席霓心禁錮住了。
達雲陽深深的吻向了幕席霓心,接著他頭也不回的向外走了出去。
幕席霓心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大聲喊道:“陽,你要去可以,但答應我,別再輕易的付出你的同情,無論對方是男還是女,如果你對任何一個人再付出了感情……我,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達雲陽當然知道幕席霓心指的是亞格瑞,關於這件事,他也隻能苦笑無語了。
當達雲陽看向眼前的畢索黎時,他又開始了苦笑,想來這是幕席霓心最害怕看到的情況吧。
“算了,先不說我到底要不要接受調教,我問你,你很早以前就知道銘血城奴隸業的情況了吧?知道多少?”
畢索黎正在為達雲陽遮擋周圍人的目光,所以當然沒聽清達雲陽說什麽,他隻是愣愣的看向了他。
“我又不是觀賞動物,你們這麽盯著我不覺得很讓人為難嗎?”達雲陽低聲喝道,接著他向街道兩邊的行人們看了去,片刻之後,他才收回了眼神。
畢索黎一直看著達雲陽的動作,但他突然看到周圍的行人們全部低下了頭,這樣的結果讓他大吃一驚,其實達雲陽看向周圍人時已經使用了他的能力,周圍的行人們已經被他催眠了。
“找家酒吧……我的意思是,找個可以休息聊天的地方。”達雲陽嘿嘿笑了笑,他才發現又把他那個時代的名詞說了出來。
畢索黎又愣了半天,終於領會到達雲陽的意思,之後他帶著達雲陽來到了一家名為鬥月居的酒店裏,事實上,這個鬥月居是間圍棋室。
“圍棋?中華古代所遺留下來的文化之一,居然沒隨著八百年的毀滅而消失,太讓人吃驚了,不愧是養育了我的偉大中華,hoho……”達雲陽所特有的誇張笑聲回蕩在這個鬥月居裏,然後是兩個男人極度古怪的看著她。
這個鬥月居的主人是一個儒生打扮的男人,清秀俊挺,看起來絲毫不比畢索黎差,而他也是畢索黎的好友之一,名為忱真。
“畢索黎,你知道擾人清夢的罪過嗎?現在都多晚了?你居然還來敲門,而且你一個人來就是了,為什麽偏偏還要帶來一個瘋子女人……沒見識不是罪過,但說出來就難免貽笑大方了,小姐,這個名為鬥棋,不是什麽圍棋。”忱真斜眼看了看達雲陽,他眼裏滿是說不出的鄙視,當然,像這樣沒見識的貴族小姐正是他最討厭的女人。
達雲陽正戴著麵紗,那是他之前在夜市地攤上買的,所以此刻才能得到忱真平等的對待。
“來一局如何?我執白。”
忱真冷冷看了達雲陽一眼,接著搖頭道:“免了……畢索黎,我去睡了,一會離開時把店門關好就行。”
畢索黎一直默默的聽著達雲陽和忱真之間的對話,說實話,他非常想看忱真和這個神秘佳人之間的對局,即使忱真已經獲得鬥棋巨手的稱號,但這個神秘佳人身上的神秘實在是太多了,他想要更加的了解她,她的所有……
“嗖!”
就在忱真轉身的瞬間,一顆白色棋子從他身邊射過,直接穿進他麵前的木柱子裏,並且射穿了輕輕落在地上。
“我讓你兩子,請。”達雲陽嘿嘿笑著說道。
八百年前,他父親將許多技藝都教給了他,其中也包括了圍棋,而且按照他個人的比較,他的實力絕對不會比電視上經常出現的那些所謂圍棋國手們差,差的可能隻是經驗,畢竟他父親那個古怪的夢裏學習機,把他已經訓練成了文化領域的超人,當然,達雲陽並不知道這些才能的價值。
忱真本身也有武術,雖然不及畢索黎,但也是戰士等級高段,他從達雲陽投出那顆白色棋子時,就知道眼前這個貴族女人絕對不簡單,所以他二話不說,拿起黑子就開始下,他決定要在鬥棋上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禮女人。
片刻之後,忱真中盤棄子,慘敗二字怎麽寫,光看他的臉就知道了。
“hoho,想贏我,你還早了一萬年……”達雲陽囂張的笑聲又出現了,不過在他笑時,畢索黎突然將他臉上的麵紗扯了下來。
“忱兄,還記得上次你為我算的那一卦嗎?”
忱真愣愣的看向達雲陽,忽然他全身一震,連忙說道:“記得記得,你第一個愛上的女人,也就是拯救你家族的奇女子,難道就是她?”
達雲陽本來正想一拳把畢索黎打飛,但他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後,頓時奇怪的問道:“什麽奇女子?我聽起來怎麽像是說書呢。”
“哦,之前忱兄用他師門最高深的占卜術幫在下算了一卦,卦裏指出,我會愛上一個身有雙劫的女子,而她將會拯救我的家族。”
“雙劫?”達雲陽忽然冷笑了起來。
“是啊,這個女子同時會經曆桃花劫和龍陽劫,這分別是男女各自的劫難,卻集中在了同一個人的身上,你說奇怪……不奇怪?”
畢索黎還在說話,達雲陽已經一腳將忱真踩在了腳下,並且大力踏著他的臉道:“我記得了,上次來銘血城,一定是你假扮成了那個算命老頭,接著詛咒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回答我。”
“這個……即使他想回答,也請雲小姐先抬起你的玉腳,不然他快死了。” 畢索黎連忙勸向了達雲陽,因為他看到忱真在口吐白沫。
達雲陽這才回過神來,其實剛才他屬於急怒攻心,因為關於現在他的一切,都是從銘血城算命後才開始,那可怕的雙劫同時降臨……
當達雲陽移開他的腳後,忱真從地上一跳而起,連忙閃到遠處,小心的看著達雲陽道:“在下從來沒有假扮過任何人,這點畢兄可以做證,如果小姐還不相信,那……”
達雲陽打了個哈哈,連忙說道:“對不起,剛才是我錯怪了你,你有什麽要求,別太過分,我會滿足你一個願望,所以請你忘記剛才的事吧。”
忱真一愣,接著他看到畢索黎一臉的黑色表情,所以他隻好苦笑道:“那請小姐教我鬥棋吧,把先前小姐所使的那幾個定式教給我,可以嗎?”
達雲陽根本沒拒絕的理由,是他自己無理在先,所以他隻好把這些棋上的招術教給了忱真,不過他也從二人那裏得到了不少情報。
“是嗎?為了讓這個城市更加自由化,除了城主實權減少以外,還另外設立了三個監督官,同時連各個商會可以參與決策……其中最多的是奴隸商人吧。”
達雲陽這句話讓兩個男人俱是汗顏,但這確實是銘血城的事實。
“什麽天氣,什麽地理,什麽國際形式……這些都不要說了,你們能告訴我嗎?如何讓一個保有信念的女人徹底屈服,你們一定知道這其中的內幕吧。”達雲陽聽著二人東扯西扯,最後他終於忍不住的問道。
兩人又沉默了,直到達雲陽問第二遍時,畢索黎才回答道:“那是一群專門為此而訓練的人員,他們的魔力可以讓人產生幻覺,甚至他們還掌握了一些秘技,據說是‘暗示’,無論再貞烈的女子,隻要經過了這些人的手,絕對會百分之百的墮落,連靈魂和肉體都墮落……”
“是嗎?幻覺……和暗示?”達雲陽默默的重複著,不注意間,他捏在手裏的白色棋子變成了粉末。
就在這時,窗外射進一絲淡淡的晨光,本來沉思中的達雲陽忽然軟在桌上,兩個男人大驚,同時撲了上去,才發現達雲陽居然是睡著了,這樣的他讓兩人又同時苦笑了起來,而且忱真笑得更苦些,因為他是在畢索黎之後才遇到她,他已晚了。
兩個男人繼續發呆中,卻沒有注意到達雲陽臉上還沒消失的冷笑表情,如果是熟悉達雲陽的人,那麽他們肯定害怕得馬上想逃,因為達雲陽這樣的表情每次都出現在火與血降臨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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