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記憶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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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失敗後的覺非沒去看菲菲的禮物就懷著沮喪的心情徑自回家了。回家後的這幾天,覺非除了吃飯就一直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這次是徹底心灰意冷了,前幾天學習魔法建立起來的自信心早被不能畢業的事實打得煙消雲散了。父母也都過來勸過他好幾次,說考不上就算了,也沒多大關係的,最多再複習一年。可他比誰都清楚,憑自己的這點實力,就算再複習十年百年也未必能考上,更別說是區區一年了。
雖然以前跟別人說自己對未來沒什麽打算,可他明白其實自己內心裏是非常渴望進入武技學院的,這不僅是對父母的一個交代,更多的是一種小小男子漢的榮譽感。現在的他都不知道如何麵對父母關切的眼神了,每次一聽到父母的聲音,他就有一種愧疚感,對辛勤養了自己十六年的父母無言的愧疚。
“阿非,你一個叫菲菲的女同學來找你,你跟她出去走走吧。”這一天覺非的母親敲開了覺非的房門。
“媽,我不想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房間裏的覺非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這孩子,人家小姑娘都等了好些時候了,我也跟她說過這幾天你不想出去,可她執意不肯走,說一定要見了你才肯離開。”覺非母親的眼睛開始濕潤了,“阿非啊,你這樣老是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裏會悶出病來的,出去走走吧。”
聽見母親哽咽聲的覺非猛地醒悟:“我這是在幹什麽,自己讓母親傷心的事已經夠多了,難道現在還要讓他為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流淚嗎?”想到這兒的覺非走出了房間的門,笑著對母親說,“媽,我沒事了,真的沒事了。我這就出去,啊。”
覺非在樓下果然看見了菲菲。
“菲菲現在應該已經收到錄取通知書了吧。”覺非心想,“可是我卻連個畢業證書都沒有。”
“覺非哥哥,那天你怎麽不跟我說一聲就自己走掉啦?”
“你考試失敗了能不走嗎?”鬱悶的的覺非心裏暗想菲菲還是這麽的可愛。“哦,上次我忘了,不好意思啊。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啊!”菲菲愉快地答道。
兩個人走出了家門,門後是充滿擔憂的父母,“希望我的阿非沒事了。”
走著走著,兩個人無意間又來到了那片覺非飽受欺淩過的草地,“嗬嗬,看來爛泥果然是扶不上牆的啊!”覺非苦笑道。
“覺非哥哥,你的事我聽說了。你不要這樣子了,其實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很優秀的。”可愛菲菲安慰道。
“優秀?這兩個字離我好遙遠啊!你們多好,輕輕鬆鬆就能進武技學院,可我……”覺非神色黯淡。
“可是覺非哥哥人聰明啊!”感受到哀傷氣氛的菲菲幽幽地說。
“我聰明嗎?聰明的人不會連個武技學院都考不上的。”
“覺非哥哥,你還記得考試那天我媽問過你以後打算幹什麽嗎?其實我也不瞞你了,我媽媽是美斯公國的高級魔法師,她說你很厲害呢!現在這個世界會四係魔法的人是少之又少,更別說像你這樣年輕的人了。她說如果你在魔法這方麵發展的話,前途一定光明!”
“魔法嗎?”消沉了好多天的覺非有點心動了,“可是我們沒有魔法學院啊!”
“覺非哥哥你不知道嗎?我國現在正在大力發展魔法學院啊!雖然現在還不怎麽多,但各個主要城市都已經有魔法學院了啊!”
覺非忽然想起來,糟老頭就是說自己是來指導魔法學院建設的。
“真的?”覺非的眼睛一亮,但馬上又暗淡了下去,“可我連畢業證書都沒有,進不了的。”
在他小小的心裏,想要進入任何學院都是與畢業證書掛鉤的。
“看,這是什麽?”菲菲拿出了一封信,“我媽媽為你寫的推薦信!”
“這有用嗎?”覺非有點懷疑,雖然菲菲母親確實很漂亮(好象不搭旮的吧?),“你媽……”
“你看不起我媽啊?她可是很厲害的哦,高級魔法師在美斯公國都沒多少,更別說是在亞拉了。我媽說你這樣的人才如果不學魔法就真的太可惜了。”想起母親那天說的話,菲菲臉就紅了,“‘菲菲,覺非這孩子很不錯哦,好好珍惜!’”
“那真是太謝謝了,我決定了,明天我就去報名!”覺非興奮地說。
“現在都寒假啦,覺非哥哥!嗬嗬,過完年我們一起去吧,我可能也要去的。”菲菲看見覺非的樣子也開心了起來,從口袋裏摸出個錦盒送到覺非手裏“這個是送給你的!你要好好保管哦,它可是我媽在我六歲那年開始學習魔法的時候送給我的。”
“嘿嘿,上次你說要送給我的東西就是它吧?我會好好保管的!”覺非撓了撓頭。
“對啊,那次你跑掉了!”菲菲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是什麽呢……”覺非打開了盒子,出現在他眼裏的是一枚不知道質地,樣式非常古樸的——
戒指!
“為什麽,對它我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好象它曾經是自己的一部分?”覺非想不明白,這樣的感覺是如此地強烈。
告別菲菲已經快晚上了,覺非的衣服沒有口袋,就把菲菲送的戒指直接戴在了右手食指上。雖然依舊不能進入武技學院,也不能拿到畢業證書,但有了菲菲的保證,覺非倒也坦然了。對於一個平時成績並不好的學生而言,考不上武技學院也在情理之中,覺非這幾天的失落主要也是因為魔法令他澎湃的自信受到了挫折導致的,當然還有不能畢業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但是沒關係,我們剛受挫折的主角現在就要進入他輝煌人生的起步階段了。
到家已經是晚飯時間了,覺非的父親依然在鐵鋪裏忙碌著。上麵定的兵器也快到日期了,他還得趕在過年之前把貨交上。
“爸,我來幫你吧。”覺非道。
“非兒……好,你來!”許多天來都沒聽到兒子聲音的覺非父親有點錯愕,他知道這些天自己兒子心裏一直很苦,而自己也恨不得能代他受苦,現在看見兒子似乎沒事了,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自己再也不能讓父親母親擔心了,從心理陰影裏走出來的覺非暗下決心。
“至高的火之精靈啊,請賜予您的奴仆力量吧——小火球!”一團火球從覺非戴著戒指的右手飛了出來,直往火爐裏竄去。爐裏的火焰大盛,把爐上麵赤紅的大劍燒得更紅了,劍接觸到空氣裏的水蒸氣伴著哧哧聲在它上方形成了一股清霧。
“爸,我想明年到魔法學院去。”覺非把心裏剛做的決定告訴了父親
“兒子其實已經很優秀了。”看見火球的覺非父親對自己說,“也許魔法學院真的更適合他。“
“明年去嗎?好啊,”覺非父親答道,“回頭我跟你媽說說,就怕她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麵。”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覺非的心裏一陣感動,這世上最關心自己的還是父親母親啊!
這時候火上的大劍由於受熱過度,導致溫度過高開始出現熔化的現象。熔化的鐵漿猶如火山岩漿般冒著氣泡。覺非父親剛想提醒覺非的時候,一滴鐵漿已經濺到覺非右手戴的戒指上。戒指爆發出奇異的光芒。
一陣痛,從戒指上傳了過來,通過手指一直鑽到覺非的心裏。覺非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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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地方,”覺非用力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自己處於一個黑暗的地方——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中。
“這是哪裏?!”
“長老,我們撐不住了!”身邊忽然多了一個全身鎧甲的戰士,焦黑的臉上帶著疲憊。
“是我的戰士,我的魔族好兒郎!”不知道為什麽,覺非腦海裏突然出現了這麽一句話。
“長老……”眼前突然一亮,上萬的士兵出現在了眼前,一樣的衣衫襤褸,血跡斑斑,“我們撐不住了……”
魔族神族的撕殺聲回蕩在天際,滿地的屍體堆積如山,空氣裏充斥著血腥。
血,已流成了河流——
“不,不要……!”
“為什麽,這是為什麽?!”覺非聽見自己在喊,“難道我想讓我的兒郎們過得好一點都有錯嗎?!有錯嗎!!有錯嗎……”
聲音開始嘶啞,身旁的戰士們一個接著一個地倒下了。
“都是我的兒郎啊!為什麽…為什麽……”
這時候從血霧中走出一位全身裹著黑袍的美女。盡管衣衫已經多處破裂且沾滿了鮮血,但還是難掩她傾城的美貌。她吃力地向覺非,不,應該說是長老走來。
“長老,敗局已定。今生惜妍幫不了你了。來世,惜妍必定再傾我所有為我魔族效勞……”說完轉身向神族大軍撲去,回眸對著長老弑神露出淒美的一笑,“我一直都喜歡你!”
惜妍舉起自己的雙手,仿佛在聆聽這世界的所有聲音,“黑暗裏所有不安分的元素啊,孤獨的心靈……讓我們會聚吧,結合我生命的印記幫助你的主人消滅眼前的生靈吧——在心一方!”。從惜妍的身體裏麵爆發出了一道強烈的光芒,光芒把她麵前的神族戰士撕得粉碎,而她自己也爆炸了……
惜妍的聲音還在弑神的耳畔回蕩,“來生再見!”
霎時間,弑神感覺天地間的一切空間和時間都仿佛靜止了,隻留下自己一顆破裂的心……
“不……!!!”覺非的喉嚨嘶啞地喊不出任何言語。
場景再次轉換,覺非發現自己到了戰場的另一頭。
“傲凡,你看見了嗎?你還覺得自己是對的嗎?”一滴帶有鹹味的液體落在弑神(也就是覺非,為了方便下文都稱弑神)的嘴裏。
在他麵前的是一位身材魁梧身穿黃金戰甲的中年男人,國字臉,尖挺的鼻梁顯示出他不屈不撓的剛毅性格。他就是神族號稱史上最強的男人——傲凡!
“這……”看著滿地的屍骨,傲凡第一次有了一種開不了口的感覺。
“哼!”弑神怒道,“我們魔族自從從神族分離開來以後便一日不得安寧,你們神族無時無刻不在騷擾我們!你說,這是我們的錯嗎?”
“那是因為你們叛亂!”傲凡說道。
“哈哈哈……”弑神笑出了眼淚,“我們叛亂?!是,我們是叛亂!但你們神族可有一天把暗黑神族當神看待過!”
傲凡為之語塞,遙想當年自己也曾勸過統管世界的命運之神不要再那樣對待暗黑一族,可他卻一意孤行,才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我們是不安的一族,叛亂的一族,今天就讓我這個叛徒與你做個了斷吧!”弑神的身體升到了天空,“孤寂的夜,不屈的靈魂……聽從你主人的號令,消滅眼前的生物吧——毀天滅地!”
山河開始搖動,地麵裂開了一道道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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