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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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戰地新年?等這老頭兒提了一下,我才想起,今天已經臘八了啊!還有幾天,就該過年了現在已經是二月中旬,才剛剛臘月今年的春天來得真是好晚啊!

    我有些發楞,戰鬥中從來沒有想到過,春節這個日子,竟要在戰場上度過。自我懂事起,好像還沒有這樣度過炎黃人最重要的節日還記得去年的大年三十,在家裏的時候,被灌到人事不省的我一覺醒來,發現房頂被掀到了百米開外,家中電器全部碎裂無遺,鼻青臉腫的爺爺對著我笑,同樣鼻青臉腫的老爸,卻摟著不沾一塵如仙子一樣的老媽睡在地上還沒醒來很溫馨的畫麵,不是嗎?

    隻是,在今年春節,這情景應是不可能出現了這感覺,不好!

    我冷冷地一笑,真的不好!這光景,離那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也不過是一步之差而已,不能多想,想多了就想殺人“喂,喂,師弟,想什麽呢,叫你兩聲都沒有答應!”

    林伊在拍我的肩,把我從失神的狀態中拯救出來。我強自對她笑了笑,卻又碰上了老頭兒參謀長了然的目光。

    知道瞞不過他,我也不想這麽遮遮掩掩,隻是哼了一下,甩開他拉著我的手,快步走下第三層,他在後麵叫我,我冷冷地回應道:“喝粥的時候叫我就成!我去補個回籠覺”

    其結果,回籠覺終究還是沒有睡成,不是這總參謀長大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找我的麻煩,而是堅羅人抵抗不了昨天晚上吃下的大石頭,想吐出來,在上萬公尺飛行的轟炸機將成捆成捆的高爆炸彈往陣地上扔,在滿天的火光和碎石中,掀開了今天戰鬥的序幕。

    這樣仍輪不到我們上去打仗,在大部隊已經全線壓上的現在,打仗輪不到我們,這一團加一營的編製,隻要坐在這個高地上喝粥就可以了。

    隻不過,駕臨此處的總參謀長閣下笑咪咪的麵容,讓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精神百倍,一個個嗷嗷叫著,要出去給那些隻懂得在萬米高空上兜圈圈的堅羅鬼子們一點教訓——怎麽教訓?搭人梯嗎?

    這老頭從頭到尾都隻是微笑,沒有什麽象樣的表示,隻是在最後,他拍了拍巴掌,似乎是讚賞這群熱血青年的勇氣和戰意,又好像隻不過是用這個來提起人們的注意力“嗯啊,同誌們的精神是值得大力讚揚的,在這種非常時期,麵對堅羅的高精密武器的壓力,大家還能保持住如此強大的氣勢,這說明了,我們炎黃軍的尊嚴和驕傲是不可輕侮的!身為炎黃軍的總參謀長,我感到萬分的自豪和驕傲”

    “不過嘛”我在心裏為這個唱高調的老頭子叫出了後麵的話,做為對這個攪了我好夢的老家夥的懲罰。

    我看向林伊,她也是一臉的笑意,顯然心中所想的事與我並沒有什麽不同。

    “不過嘛我們戰士的生命是寶貴的,沒有必要為了血氣之勇,而在劣勢之下硬抗堅羅人的高精密武器。更何況,我們也不是笨蛋,他們有武器,我們也有防衛工具嘛!”

    這些話沒幾個人聽得懂,看來老頭子想賣關子,他對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幾個人點點頭,那幾個人直接下四層,似是做著什麽動作,他回頭對著掀起被子想睡覺的我微笑道:“要不要跟著下去看看?”

    我撓撓頭,說實在的,還真有點好奇!

    林伊笑著把我拉起來,帶著我,和一群軍官浩浩蕩蕩地向著第四層走去。

    下麵是敲敲打打的怪聲,四個看起來應是非武力的工作人員,在這第四層的岩壁上敲打,手上的儀器也嗡嗡地叫喚著。

    終於,他們停在了東邊的岩壁前,又是一陣敲打,這岩洞竟開始隱隱地震動起來,在大家睜大的瞳孔中,厚厚的岩壁中分,向著兩邊滑開,嗡嗡的震鳴讓人頭腦發暈。

    可是,更讓人無法接受的,則還是眼前這情景——原來,就是在這岩洞工事裏,還是內有乾坤的“這個是在長鏈半島對峙時,某國修築的軍事基地之一,裏麵可是有著國家級的軍事機密的!不過這裏在二十年前就封閉了,上麵的防禦工事,也不過是個障眼法。

    “嘿嘿,為了啟動這個基地,我們和東島一方可是磨破了嘴皮子啊!來,大家來看看,對這個基地有什麽意見沒有?”

    意見?我們這一群軍官隻是看呆了眼,看著再啟動的電腦屏幕上,顯示著的一串又一串的數據,說不出話來。

    這些人裏麵,大部分都看不懂高速掠過的各種數據,我隱隱約約明白了一些,卻也不太明了,幾下掃視間,所能知曉的,也不過是關於這座基地的一些防禦強度——就是那個可以抵擋連續三十枚鑽地彈,一起轟在同一點上的強度。

    這種地方我想了想,比上麵那四層岩洞工事要好上一百倍!

    有上麵接近七十公尺厚的鋼筋混凝土的防護層,和岩洞工事之間還有著一層迷宮似的安全隔離層,層層高密度精鋼門的封鎖,近乎完美的內部自衛武器——如果再更新一下,那就真的是完美無缺了。

    “兩個小時後,這裏會有一支信息工程部隊進駐,然後這裏,就成了咱們部隊前線的最高級別的前哨站了,嗯,也不對,說是最重要的前線陣地比較正確些!

    “在兩方軍隊猛烈交火的此刻,雙尖峰陣地是具有極其重要的戰略意義的,可以說,誰有了它,在戰略戰術上,就處於一個主動的地位。堅羅人當然想要它,可是,咱們不給!他們又能如何?”

    老頭兒揮了一下手臂,身上驀地出現了驚心的豪氣,眼神也鋒銳如劍,此時的他,才真正地有了一軍之中第二把交椅的氣勢。

    受此影響,基地內的諸軍官一起高呼,連我也不得不應景地吼了那麽幾句,說實在的,突然間有了這樣的一個基地做後盾,如果信心不狂漲,那才叫怪。

    這呼聲衝破了基地的束縛,衝到了岩洞工事之中,再引起了另一波的歡呼,臘八啊,這日子還不錯。

    臘八粥的香氣擴散在岩洞裏,引得人人狂抽鼻子,這味道,固然有著司令部直屬大廚的手段,但更多一點兒的,倒是那位總參謀長大人的功勞。

    在此之前,沒有人相信這個糟老頭竟還有著這樣的手藝。就連做大鍋飯,也是一把好手。

    有幾個饞鬼已經偷偷摸摸地去嚐了一口,雖然最後一個個地全被踢了回來,但看他們那德行,也知道對此,他們可是受用得很!

    我哼了哼,往岩洞外麵走去,說實在的,要留在這裏,口水有點止不住。

    想來,這老頭參謀長應是大師級的人物了,怪不得他一廂情願地叫我媽幹女兒,還安安穩穩地活到現在,大概是極重口腹之欲的爺爺力保的結果吧。

    哼,沒讓老爸宰他下酒,算他祖上積德,今世走運!

    深夜的星光照射在陣地上,幾乎奪去了月亮的顏色。

    寒風吹過來,引起了我的一陣嗆咳,堅羅人的飛機剛剛退走,當然,在這之前,也留下了三架粉身碎骨的戰機做為此次的禮物,或者說是代價。

    與之相對的,炎黃也栽了兩架戰機下來,在地麵火力的支持下,這種成績大概也就是平手吧。

    林伊對這個十分不滿地道:“如果我在,我們一定會掉下來三架以上!”

    這是什麽意思?我失笑,看著她理直氣壯地再度發言:“堅羅人的損失,會是我們的三倍!”

    她絕對有資格這麽講,今天雖然沒怎麽搭理那個總參謀長,不過,從有限的幾次接觸和談話中,我也聽說了,這個一直親親熱熱叫我師弟的師姐,在炎黃空軍飛行員中的地位是何等的崇高,那幾乎就等於老爸在特種部隊中的地位和威信,這種地位,可全是實力的作用!

    我聳肩,承認她所說的話中的真實性。

    隻不過,我也想提醒她,現在可是在陸地上,無論有什麽高超的駕駛技巧,也體現不出來。

    喏,就像是兩百米外那些個探頭探腦的怪物們,她能對付嗎?

    “這兩天『禁忌』一方十分地活躍啊!難道昨天晚上的教訓,還不能讓他們明白過來?”

    我有意無意地遮住了林師姐望向那邊的視線,雖然效果明顯不佳,但這個動作已經明確地表明了我的意思——不準備讓她參與到這種事件中。

    事實上,她實在也沒有那個能力插手如果,她還記得昨晚上的戰鬥給予她的震撼的話!

    “呃,師姐,能到裏麵幫我端一碗粥出來嗎?”

    我問得是彬彬有禮,但眼眸中盡是一片不容置疑的強勢冷光,雖然對於師姐這種性情剛直的人來講,這很有可能取得反效果。但在時間緊迫之下,我也實在沒有什麽別的辦法如果她不聽話的話把她打暈便是了。

    心裏麵正轉著這個念頭,那邊的改造人們下一步的動作,卻是令我瞪大了眼睛怎麽,逃了?

    還不止那一處,從他們由靜到動轉化的那一刻,我的思感範圍內至少出現了三十多個反應點,數量之大,令我一時間措手不及,竟不知該如何動作。

    而等我回過神來,那些人早就向四麵八方散去,速度絕對值得稱道怎麽一回事?

    我沒有心思再和師姐拉拉扯扯,身體彈射出去,神念鎖定了一個目標,正待奮起直追,剛踏出兩步,頭頂上一個不讓人安心的威脅氣息便橫空出世,我的耳朵捕捉到了那低低的發動機轉動聲“退回去!”

    我對著後麵衝過來的林師姐大喊,同時向後急退,後發先至,一把摟住了她的腰身,速度再增。

    而此時,黑暗的天空中驀地突出了兩條火蛇,從遙遠的天際蜿蜒而來,在空中留下了兩道軌跡。

    要命,我竟然沒發現在空中還停留著堅羅的武裝直升機,這兩發導彈過來,事情就真大條了!

    也在這時,山後邊突然噴出兩道火光,緊接著又是兩道,四道火光兩先兩後,衝天而起,對著天空中的兩枚導彈正麵迎上。

    天空中爆出光焰,第一道衝擊波席卷大地,把我吹得踉蹌兩下,緊接著又是一道,我挾著林伊滴溜溜地打了個轉兒,才把勁力消了下去。

    而後方,早已經趴下了一片,所幸,無人傷亡。

    這是怎麽一回事,我吃驚地看著天空中兩個爆散的火球,不明白那突然攔截的火力從何而來。

    接下來的事情更是離奇,山後被連串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一道又一道飛起的火光掠過天際,向著剛剛導彈發射之處蜂擁過去。

    火光到處,一架武裝直升機隱隱的輪廓也顯現出來,在這裏,就可以看到它正極力地躲避撲過來的火力網,隻是事發倉促,勉強避過小半後,便被連連擊中,在半空中爆炸開來。

    我方最近的、具備導彈攔截技術的部隊,應該是在五公裏外吧那麽,這個看起來像是從後山發射的火力網,是怎麽一回事?

    我皺著眉頭思索一下,心中突然有些了悟,那個基地,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好用很多啊!

    嗯,看這樣子,這邊光榮的烈士可能會少些。正想著,我胸口的憋悶和喉嚨裏的癢意,便為我帶來了一連串的嗆咳。

    我背著林伊轉過身去,把鮮血噴在夜色裏。

    “小宇啊,你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

    看著我因為咳嗽而變得煞白的臉,聞訊趕過來的老頭子參謀長很是關心。

    我卻沒有心思和他糾纏,想再動身,去抓幾個改造人問問,他們到底在搞什麽鬼,身體剛動了動,卻被這老頭子一把抓住。

    “幹什麽去?”

    他的語氣不善,我哼了一聲,沒好氣地回答他:“去辦正事!”

    “正事?現在還有什麽正事今天晚上喝臘八粥,那才叫正事!”

    他手上的力氣,真不像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在我不敢真正和他較勁兒的前提下,硬是把我拉回了岩洞裏,把一碗他親手做的臘八粥塞到我手裏,似乎是深怕我看不起他的手藝。

    “我真的是有事啊”我在心中慘叫,自從成為傭兵後,尚是首次後悔自己當初所做的決定真混帳,現在就是再追,也追不上了吧暫時把今天改造人們的異類行為先放在一邊,我搖頭苦笑,輕輕地抿了一口臘八粥,讓它芳香微溫的氣息直貫入喉嚨之中,再對著一臉期待的老頭兒微笑,算是給他一點麵子。

    他那雙總是眯縫著的眼睛幾乎要消失不見,惡形惡狀的模樣,卻讓我都為他感到丟臉。

    由於地底基地的門剛剛打開,嘴唇一離開臘八粥,進入口鼻的,便盡是隱隱的機臭,這個基地的通風裝置雖好,但幾個小時的通氣,還是明顯地不夠。

    在林師姐的陪同下,我輕啜著臘八粥,在基地裏漫無目的的閑逛,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裏的環境熟悉起來。

    剛剛進駐不久的信息工程部隊,已經將這裏完全接手,現在隻有出口處的哨兵,還是這個高地的原班人馬。

    裏麵的人我一個也不認識,不過見我這麽悠哉地閑逛,忙碌中的人們,倒也紛紛報之以笑容。

    基地的構建我不過見了小半,這個把整座山都挖空了的大工程,是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龐大。

    根據從東島方麵調出的資料,這個基地共有三十多層,工程兵不過剛剛解開了五層的封鎖,現在正猛向裏麵灌入新鮮的空氣。

    由於二十多年的閑置,大概有近一半的地方已經廢棄,但在戰時,有了這麽大的一塊回旋餘地,也不能不說是幸運。

    正想著問題,林伊一巴掌送到我肩膀上。

    “師弟,你和那些個怪物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難道真的是江湖恩怨?”

    隻聽她這話,便知道這幾天她把我的底子已經摸得清清楚楚——更何況她和我老爸又是舊識,我該怎麽回答她?

    我苦笑,縮了縮仍然灼傷嚴重的肩膀,動作比較明顯地,把她想再次擊下的手掌給閃開。

    林伊的反應也很快,不過她的回應,卻是非常的疑惑:“你的傷還沒好嗎?”

    聽她這話,一方麵為轉移話題而鬆了一口氣,但另一方麵,我覺得我似乎應該修正一下我為人處事的態度我平日裏表現得那麽堅強嗎?堅強到昨天剛被溫壓彈重創的身體,今天就能夠完好無缺嗎?

    我歎口氣,很實在地回答道:“還沒好!”

    林伊輕哦了一聲,便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回應,隻是拉著我往基地下層走去,且隨手拉來了一個工作人員,不顧人家的苦臉,一廂情願地讓人家給我們介紹基地內的詳細情況。

    時光就這樣過去,等到這些專業人員將現在已完全投入運行的前五層介紹完畢後,已是午夜時分。

    “師弟,今天可要好好休息堅羅人可是不會甘心的”

    說話都有點模模糊糊的林伊,幾乎是剛沾著床鋪便睡了過去,真該睡一下了,從前天晚上起,她都沒闔過眼。

    我攤攤手,對著正對我露出笑意的敏大姐回以苦笑,天地良心,我雖然用比較曖昧的動作把師姐扶回來,可是我絕對沒做什麽事我逃難一般地從這些女兵身邊逃開,全團三十多個女兵從敏大姐往下,每一個都是能讓人仰天長嘯的主兒,她們大部分都是負責戰地治療的衛生員,專業上是無可挑剔沒錯,隻可惜,這陣地上的戰士一個個紳士氣息太重,對異性是尊重到過了頭,把她們一個個全寵到天上去了。

    從這裏麵任意挑出一個人來,就敢和團長參謀對著幹。我哪敢惹她們?

    在上麵的岩洞裏,前線高層指揮會議剛剛結束,用了“去休息”的理由,避開了這次會議的我,很不幸地碰上了一臉不善的老頭子參謀長。

    看到他看我的眼光,我倒是覺得很不好意思,隻好裝成什麽也沒看到,頭一偏就接著往上走。

    今天該傭兵連值夜,弟兄們早都接上班了,就我一個人遲到“小宇,你幹什麽去了!”

    出乎我的意料,老頭兒叫我的聲音不怎麽平和,大異於他之前對我的態度,我甚至可以聽出他話中的一些怒氣。

    嗬,這老頭兒生病了?我有些好笑地回頭,卻正看到老頭兒大張的雙目中的光芒,一時間沒有心理準備,我竟為之一楞,失了先手,下麵便全由老頭子主導了。

    “你身上的傷全好了?”

    “呃,正在愈合”

    “愈合了幾成?”

    “嗯,想一想,應該有八成哎,別誤會,我是說還有八成沒愈合”老頭子滿意地收回了正拿著自己身上的“家庭醫生”

    的手——難不成要讓我用那個玩意兒來治療不成?我咬了咬牙,這老頭,居然拿自己的老命來威脅我!他的心髒功能並不太好,如果離開了“家庭醫生”這個微型生物電腦的調控,誰知道會出什麽事。我可不想當殺人犯!

    我歎氣,事實上所有人都不同意我再出去值夜,隻看他們那些不讚同的目光,便知道了,和人民大眾唱反調是注定要失敗的。

    我認命,認命還不成嗎?掉頭再往下層走,用行動來妥協。由於背上的傷勢,我隻能坐在床鋪打坐調息,順便調理傷口。太息一氣的運行,比想象中的要歡快的多,對此,我百思不得其解。

    自從邁進了“病魔境”,我身體的健康便進入了一個糟到不能再糟的地步,說是五癆七傷也並不為過。我的身體器官均有暗傷,這是那一記強到變態的超級炸彈,所帶來的可怕後果。

    照理說,以我此時的傷勢,真氣運行怎麽也不可能這麽暢快,為什麽?

    我對太息一氣後幾層境界認識淺薄,所以,至今無法理解。

    背上被高溫以及衝擊灼傷的大片皮膚,在生理上,應該已經是完全壞死,真氣按常理不可能再通行。

    可是,我的感覺卻非常清晰,因為當真氣流經背後幾大要穴時,運行明顯活潑了不少。

    不隻是在背後,每當真氣流經體內的暗傷之範圍時,總是運行加快,仿佛我身體的傷勢就是真氣的催化劑。

    照這樣推理下去,是不是當我快要死透的時候,我就可以擁有最強大的力量了?

    對這種想法,我不由得為之失笑,而這也是我入定前最後一絲雜念。

    自從來到戰場上,我再沒有深層次入定過了,這對我的修為來說,算不上是好事。而此時,陣地上的力量空前強大,趁這個機會,我似乎應該對“病魔境”的能力有一個更深的了解,還有,我這身子也該修修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真氣的運行漸漸地緩慢下來,而泥丸宮則輕輕跳動,牽起心神,這是外邪入侵的現象,也就是外麵幹擾太大的意思。

    以我此時的定力,外麵那震動想來是不小,唔,應該是堅羅人不屈不撓地又殺來了我睜開眼,一眼看到的,正是戰士們忙碌的身影。

    “堅羅鬼子又打上來了嗎?”我換了一件衣服便跑到陣地上,陣地上遭受的首輪炮擊和轟炸已經過去。

    現在在地麵,雙方陸軍可說是針鋒相對,縱然是在較為險峻的山道上,但隻要有一個較為平緩的地方,坦克裝甲車也充斥了它們力所能及的每一個角落。

    而在天空中,數十架乃至於上百架的戰機正激烈交戰著,活動範圍已經超出了人類的視野範圍。

    天空中也不時地爆起火球,炸開一條又一條黑煙拚湊的軌跡,看起來倒是天空中的戰鬥最為激烈,但現在看,我方倒也不落下風。

    不過,為什麽這些老大人的臉色,一個個的都那麽難看?

    老頭子正在用高倍望遠鏡觀察敵情,我沒打擾他,隻是把疑問的目光轉向帶傷上陣的李團長,他苦笑了一下,仍裹著繃帶的手指向高峰陣地,純以目測,那結果就把我嚇了一跳。

    隻見高峰陣地上狼煙四起,那炮火嚴密到了連個蚊子也飛不過去的地步,峰上濺落的沙石都飛到了低峰陣地上,像下了一場隕石雨,堅羅人下了血本了“再仔細看看!看炮彈軌跡!”

    李團長重重地歎著氣,再更深層次地指點了我一下,我依言看去,卻發現,那軌跡開玩笑!那是從後麵炮兵團射過來的!他們都發瘋了嗎?

    我瞪大眼,望向陣地上一個個深沉如水的麵孔,心中突然明白了什麽,還沒有形之於口,爆炸聲已在身邊響起,衝擊波被我的護體真氣排開,我的臉繃了起來,抬頭再往上看,這下子就全明白了。

    炮彈的起點,不偏不倚,正是高峰陣地,從上麵飛下的呼嘯,爆炸的彈花,衝擊波的強度,從眼前飛掠過的彈片,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推斷出炮彈的型號,進而推斷出上麵的那放炮的部隊的番號。

    “沙塵”大麵積開花榴彈,世界上至今還隻有堅羅陸軍才會配備這也就是說——高峰陣地,失陷了!“見鬼的,我入定了多少天,為什麽我醒來高峰陣地就易手了?堅羅人怎麽辦到的?”我一口氣連續問出了三個問題,而李團長回應我的隻是苦笑,陣地上是一片沉悶的氣氛。高峰陣地上可是一個營的兵力啊,還有低峰陣地在下麵守門,說陷落就陷落,簡直就是往大家的臉上打耳光。這種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咱們還可以把它給搶回來嘛!怎麽能像現在這樣死了爹娘的蠢樣?

    “你入定的那天淩晨,陣地就莫名其妙地失陷了,今天是大年三十”

    李團長終於把我所不知道的信息給說了出來,我默默地聽著他詳盡的敘述,心中也在盤算合計著堅羅人可能的手段。

    那天淩晨,也就是那次禁忌的改造人們的古怪行為之後有預謀!

    我隻能這樣想,可是,比起對預謀的恐懼,我倒寧願相信是堅羅大兵被氣得發了瘋,導致戰力大增,一鼓作氣,連自己也莫名其妙地把山頭陣地給攻了下來禁忌他們正式介入了半島戰事了嗎?見鬼的所謂的“三大製約”,全是吃軟飯的?

    “他們是早有預謀啊!”一直沒回頭的老頭子轉身歎息。圓圓的老臉上雖然還是沒什麽變化,但語氣是沉重了一些。

    不過看到我,他卻又露出了笑,招呼著我,全是一些傷勢怎樣了,肚子餓不餓之類的廢話。

    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再和他糾纏,開口便直切正題,道:“怎麽把陣地奪回來?”

    老頭子眼睛眯了眯,再射出來的光芒,已經是森森然地十分鋒利,臉上雖然還是笑吟吟的,但那氣勢已經有根本性的不同,這時候的他,才真正具有三軍總參謀長的氣息。

    他指著我,露出一種早有預定的陰謀色彩,道:“等你醒過來,咱們就可以下手了!”

    等我醒過來我臘八入定,三個星期的入定時間裏麵,你們竟然沒有一點有效的攻勢嗎?

    我很想這樣質問他,可是想到了那裏可能存在的禁忌人員,心中便沒了半點兒火氣或許他們沒把低峰陣地也失去,便很了不起了炮火在高峰陣地上久久不息,為我們的反攻做了最大的掩護。

    反攻之事是不得不做,不隻是因為堅羅人會在我們頭頂上往下拉屎,更重要的原因是——剛剛開發出的基地,是絕不容有失的。

    當年,長鏈人既然把整座山都挖空了做基地,那麽,他們也不會放過高峰陣地,我們都能知道的東西,堅羅人這群滿世界跑的大耗子能不知道?這無疑是橫在所有低峰陣地指戰員心中的一根利刺。

    至少有三條通道連接著高低峰陣地,也就是說,堅羅人隨時都有可能從這三條通道中殺進來,打我們個措手不及。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他們直接扔幾發溫壓彈下來,把整個低峰陣地內的人全數抹殺!

    這三個星期以來,低峰陣地上沒有人睡了一個好覺如果不是怕對山體陣地造成毀滅性的創傷,大概老頭子他們早下令把三個通道炸塌了!

    老天庇佑!通過基地的掃描,還沒有發現堅羅人活動的跡象,此時不反攻,更待何時?

    這次反攻共出動五個連的兵力,這已是低峰陣地上將近一半的實力,傭兵連也在其中。

    從裏麵抽出兩個連從前山壓上,三個連從連接高峰陣地的三個通道處進入,近四百人衝上去,如果順利,自然是手到擒來。

    但是,絕對不能夠排除堅羅人的凶猛攔截。所以,在這個計畫內,才有我存在的價值。

    在大部分人都還在摩拳擦掌、準備一小時後的攻堅行動時,我卻已經靜悄悄地潛往後山,身後是傭兵連中當之無愧的十名精銳。

    來之前,林伊本來是想跟來的,隻是老頭子下了死命令,讓她率領一個連負責主攻任務,硬把她留在了陣地上,否則我又要叫頭痛從這個地方抬頭往上看,高峰陣地仿佛是聳立在絕壁之上,連天石壁垂直而下,望之彌高,幾不可攀。

    想來,此刻那些高層將領正為當日選了這個地方做陣地,而感到萬分懊悔吧。

    高峰陣地前山平緩,後山陡峭,方便了敵人的進攻,卻幹擾了己方的支援,如果不是陣地的戰略性因素高於一切,這些將領參謀,大概一個個都要撞山自盡了!

    看了看幾乎與地麵成九十度角的山壁,庫拉塞的黑臉上,做出了一個很誇張的求助的表情,眼巴巴地看著我,看那樣子是想讓我帶他上去。

    我一腳把他踹到一邊,同時借著力道上躍,輕煙般地向上飛騰,瞬息間已升了百餘米。

    在這裏,倒有一個凸出來的可容停身的長形石台,一眼望去,停下十人倒也寬裕,這兒便是中途站了。

    垂下繩索,讓這幾個家夥攀援而上,我剛仰頭往上看,此時距高峰陣地,至少還有近五十米,也就是說,我們這個位置比低峰陣地還要低上那麽二十米。

    我再次詛咒做出這個戰略決定的高層將領,如果到高峰陣地途中,沒有了像這樣中途站,那麽,這些無法如我一般飛騰而上的傭兵夥伴們,勢必要抓著繩子攀上來,如果上麵真有禁忌人員的存在,要保護繩索不被破壞的我,在這段時間裏,大概夠死上一百次了

    在心頭流過高峰陣地的地形圖,如果在這一天多一點的時間內,堅羅鬼子在我方的炮火中還不太勤快的話,那麽,地表陣地以及傳統型的環型陣地,應該還保存著原來的樣子,這種陣地對後山的防護應該不及格才對但願如此!

    心中想著事情,便覺得有些壓抑,心神也就有些飄移,就連有個家夥來到我跟前也沒發覺。

    “喂,在這兒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聲音不算大,但絕對可以達到震聾發聵的作用。

    我心神立刻回流,心神的波動牽引著身體,我的手大大地抖了一下,力道一鬆,拽在手上的繩索突然下滑。幸好我反應得快,及時地再抓緊,否則我一定會成為謀殺戰友的惡魔。

    即使如此,下麵仍隱隱地傳來了幾聲慘叫聲,感覺中是沒人送命,但必定是很狼狽了。

    我狠狠瞪著那禍害的根源,這剛剛從大海的那一邊飛過來的朱紅色小鳥,剛回來就給我找麻煩,本來見到它應該有些歡喜,但現在,沒一口把它吞掉,便該感謝我心胸寬闊了。

    朱翎也知道自己闖了禍,不待我罵出聲來,便自覺地飛到下麵去看情況,不一會兒便又飛上來報平安。

    我先鬆了一口氣,心中忽然又有了些計畫,眼睛為之一亮。

    朱翎此時來到,真可謂天助我也。

    有它這個世界超一流的偵察兵,對高峰陣地的情況絕對可以把握清楚,隻用了兩分鍾的時間,便把事情的大略交代清楚,再不客氣地將這閑到骨頭生鏽的色鳥扔到上麵去,心中已開始盤算新一輪的計畫。

    用了半個小時,將所有人都帶到了隻距高峰陣地邊緣兩米左右的地方,運氣真的很不錯,在這裏有一個凹下去的岩槽,位置隱蔽,向上一使勁便可爬到陣地上去,朱翎飛了下來,拍拍翅膀,做出了一切ok的樣子。

    這也就是說,並沒有發現禁忌人員,且上麵礙眼的家夥都清理了,也隻有朱翎這個目標小能量大的怪物,才有能耐做出這樣的事。對這點,我自認不如!

    最後,對夥伴們布置了一下任務,我便開始計算時間,總攻時間逐分逐秒地接近了。

    當前山的兩個連開始明攻之際,便是我們這個小分隊的行動之時。而準備通過連接雙峰之間的通道來進攻的其他三個連,則需要在我這個小分隊把敵人拖住之後,才會殺上來。

    三波攻擊務必要絲絲相扣,不可有絲毫漏失,這一點,對我們這些傭兵來說,不算是什麽問題。

    所以,夥伴們在熟悉了任務之後,都在一邊說笑,在這片山壁上,氣氛非常輕鬆,直到我輕拍手掌。

    “好啦!準備行動!”

    話音方落,陣地前方已經炸開了一片又一片的爆炸聲,炮火盡數集中在陣地前沿,算是給了我們一個最有力的支援。

    隻見十一個人以最敏捷的身手跳上了高峰陣地,通過了早印在腦中的陣地布置地形圖,瞬間跨越了地表陣地,來到了內層的環形陣地中,這時才遇到了抵抗。

    沒有人停下腳步,隻是讓手中的槍管噴出火舌,吞噬了一條又一條的人命。

    朱翎在我們突擊上來的時候,便立時衝進了環形陣地內,這時候已經到了地下的某處。

    我與它玄妙的聯係,便是最準確的指路明燈,沒有任何的猶豫,我發出信號。

    十一個人散得很開,但是卻隱隱地組成了一個兼顧四方的小陣型,開路機一般殺了過去。

    隻見約瑟夫一馬當先,超絕的反射神經和強猛的火力放射總能,使他先一步地比敵人快一步開火,把想對他不利的家夥給斃掉,有他開路,在左翼的我都有些閑散了。

    朱翎的感應,就在前方那一個折向的通道內,約瑟夫當先衝了過去,也在這時,我心中突然升起了寒意,像是一陣從腳底刮起的寒風,在一剎那間衝到我的心髒,大半個身子都涼浸浸的。

    約瑟夫雄壯的身影隻剩下衣角,我狂叫了起來:“約瑟夫,退回來!”

    一聲沉沉的悶響,再一聲朱翎尖厲瘋狂的長鳴,約瑟夫狂噴著鮮血倒跌回來,手中的槍柄猛烈後撞,清脆的骨碎聲在他胸口響起,槍柄硬生生地撞進去兩公分深,他的臉一瞬間變成了紫色。

    我衝了上去,一掌印在他後背上,助他化去那毀滅性的大力,他再度噴血,身體像沒了骨頭,軟軟地倒在我懷裏。

    我目眥盡裂,剛剛我印在約瑟夫背後的一掌,固然保住了他的命,但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如此強烈衝擊的他內髒均有損傷,更致命的,是他被擊成粉碎的手肘,這種嚴重的傷勢,被治愈的可能性不超過一成!

    手對一個傭兵而言,可是有著比生命還重要的價值啊。

    朱翎飛了出來,有些狼狽,我看向它,它沒有廢話,打出了“有兩個高手”的信號。

    能讓朱翎稱之為高手,那身手一定是不差的!隻可惜,現在的我起不了什麽警覺心,有的,隻是怒火。

    把約瑟夫交給夥伴們照顧,我邁進了拐角,長長的廊道中,一個人大剌剌地站在那裏,身後燈光形成的強烈光線對比,使我看不清他的臉,隻能在他青光閃爍有如鬼火的眼眸中看出一些端倪。

    又是改造人!我冷冷一笑,大步上前,剛走了三步,前方的改造人突然擺出了一個架式,同時喉嚨裏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吼叫。

    我定住,心裏麵第一次浮起了戒備之心。

    不是用鐳射,也不是放電什麽的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是一種正宗的內家功夫,混帳!

    堅羅鬼子怎麽會如此正宗的功法?

    “你是張真宇吧,禁忌的第三號重點目標,在長鏈戰場上務必格殺的大威脅,沒想到啊,你和你老爹是一樣的笨!他的下場,還不能讓你有點兒警惕嗎?”

    張嘴便是一口純正的炎黃話,讓我不得不懷疑他的身分和國籍,對那個什麽第三號目標,反倒是沒太在意。

    而這家夥反應倒也挺快,應該是個高級人物,他幾乎立刻地看出了我的疑惑,擺出的架式緩緩變化,每一次變化都令他的氣勢更增三分。

    “我的父母都是炎黃人,我在五年前也是,不過,現在我入了堅羅籍!”

    手上力道逼人,說話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嘴臉,我的眼睛眯了起來,原來是新時代的漢奸賣國賊,當真是失敬了!

    廢話完畢,他一拳向我的胸口轟過來,勃發的勁氣讓我明白,改造增加的可不隻是幾個雷射管或是一點兒肉體力量,對內息的加強,可也是瘋狂得很哪!

    在這樣狹窄的廊道內,想閃避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我也沒時間跟這個家夥耗下去,後麵的夥伴們絕對撐不了多久的。

    不閃不避,堂堂正正地一拳回敬,拳頭碰拳頭,廊道裏響起炸雷一樣的轟鳴,連連抵擋再反攻,體內的太息一氣,狂潮大浪一般地向著眼前的漢奸擠壓過去,他的力量是很大沒錯,隻可惜,遠遠地比不上我的精純,此時雖然我也受震,但卻沒有什麽大礙。

    對這種人當然不會留情,我臉上一冷,正要再度加力,心中又起寒意,我想起了朱翎給我的信息,反射性的,我左手回撥,尖銳的厲風從我手背上擦過,太息一氣反彈,隻讓這一拳在我身上留下了一道小口子,這一下分神,我被前麵湧來的大力撞退了幾步。

    一道瘦小的身影從我頭頂上掠過去,落在怪物的身後,剛剛就是這家夥偷襲我,身手當真是漂亮,那路數我好像想起來一件事兒,這兩個人,是不是在哪兒聽說過呢?

    這些年來,炎黃的武術傳承說不上是繁榮,但也絕對不到沒落的地步。

    內行人知內行之事,自從我加入了組織之後,對一些信息的來路還是比較清楚的,尤其是一些隱秘門派的傳承,都有著自己的信息管道,消息的來路準確而可靠。

    此時我才恍然大悟,小時候爺爺給我講的一些小故事,原來都是源自於這個我還記得,在五年前,爺爺少有地對一條信息生出恨意那是一個在北方的小門派,傳承卻很古老,很有點曆史的樣子。

    門中有一人還同爺爺有點兒交情,可就是這個與爺爺有交情的人,何其不幸竟收了兩個不肖弟子,這兩人將本門概不外傳的修身秘技高價賣出國外不說,還拍拍屁股跑到堅羅入了堅羅籍,把這個老武師活生生地氣死,死前尚痛哭國粹外流,罪在千秋,堪稱死不瞑目。

    當時的我,對這個陌生的老武師感到些可憐,也覺得他太不值,太死板,一兩樣功夫流傳出去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外國人到炎黃來學功夫的還少嗎?不值得這樣斤斤計較。

    可現在我不這麽認為了,王八蛋!學了炎黃人的功夫,打到炎黃人的頭上,老祖宗見了這樣的雜碎,都能活活給氣活過來!

    而此際,朱翎傳來了更為確切的信息,我眯起了眼睛,身體輕輕地下挫,開口問話,聲音像是從九幽地獄吹上來的寒風,森森然帶著鬼氣說道:“前麵的是不是謝良、王勇兩個欺師滅祖的畜生?”

    不用等他們回答,隻看前麵的高個兒突然閃爍不定的眼神,我便知道我的猜測沒有錯。

    冷冷一笑,不再和他們廢話,我一往直前衝擊而上,掌刀砍向前麵應是謝良的怪物的胸口,他又是一記悶吼,震得廊道內嗡嗡做響,同時一拳反挫,要擋我手刀,而從他背後躍出的王勇,則射出了三道寒光,直刺向我的頭頂肩背。

    配合得真不錯從牙縫裏擠出笑容,手刀被太息一氣扭曲了,那沉重的一拳竟是盡數打空,擋不住這記手刀分毫。

    寒芒掠下,打空的拳頭也順理成章地擊向我胸口,我卻全不在意,化刀成印,尖銳的手刀化成輕飄飄的一記掌印,貼在了謝良的心口上。

    三道寒芒利刃擊在我頭頂、肩背,卻如中鐵石,在金鐵交鳴聲中反彈出來,謝良的鐵拳擊中我的胸口,卻又被柔韌的氣勁卸開大半,而我掌勁內吐,卻碰上了鋼板一般的阻擋,在這一刻,我大喝出聲道:“欺師滅祖之徒,當為之戒!”

    掌印再變,由掌化指,成戳神之式,最大爆發力可與低功率的激光束相媲美的指勁,一鼓做氣穿透了謝良的胸口。

    在他不能置信的臉色中,再貼身而進,一記狠狠的肘擊,他胸口的鋼化皮膚,被高於自然大氣壓百倍的大力擠成蜘蛛網般的裂痕——真不是人生人養的!

    他嘶吼著撞上廊道一側的岩壁,我緊貼在他身邊,冷酷地再加一記膝撞。一聲悶響,他整個人被硬生生地撞進了岩壁之中。

    沒有再看謝良的慘樣兒,我借著那一記膝撞的反彈力猛地向後移,仍在半空中向下落的王勇瞪大了眼,放射出的眼光中全是恐懼,借著反身,我一掌橫切,他勉強避過,我神色一獰,早蓄滿了力的右拳,挾著沉沉的雷鳴轟了出去。

    劍氣縱橫,堂堂正正轟中他扭曲著的臉,拳勁抵著他的腦袋狠撞在岩壁上,入石三分!

    他的眼睛突了出來,印堂大大地凹了下去,立斃當場!

    我回頭看著隻剩下一口氣的謝良,他已變得黯淡的瞳孔中全是驚懼之色:“怎麽可能,我們為什麽會差你這麽多?這和資料不符你現在是極限”

    sp強度達到了頂峰,邁入“極限”的境界了是嗎?

    我“哈”地一聲笑出來,旋即森森然回應道:“打人要留三分力,打狗當然用十分打連狗都不如的東西,不用十二分力,怎麽對得起天地父母!”

    我對他比出了中指,後麵的夥伴也衝了進來,陸續進入廊道深處,對嵌在岩壁上的兩個敗類,隻投以冷冷的一瞥,便都失去了興趣,接著去幹正事。

    我最後離開,四顧的目光隻是在確定有沒有什麽敵人從後麵殺上來,對那兩個畜生敗類,同樣的,沒有再看一眼的興趣。

    隻是好可惜啊奇喀,你要是在這裏,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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