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風流不曾賞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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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伯兮到香港之後,還沒有處理完李大頭卷款外逃事情,就遇到了另一件麻煩——被廉署請去喝咖啡。在李大頭卷款外逃的事件發生後,網上就有關於衛達集團計劃操縱建江文化股價的消息流出,而李大頭所在的通達投資隻是其中的一個小環節,聯交所早就盯上了衛伯兮。
然而廉署請衛伯兮去喝咖啡並非是因為聯交所的要求,而是他們收到了一份材料。這份材料的內容不複雜,使看上去一目了然,最核心的部分就是衛達出版公司的一份資產清單。這份資產清單相當具體,包括了衛達出版公司所屬房產的建築麵積以及占地麵積在當地的市場價格,大大小小各種設備的型號以及出廠價格和目前的市場轉讓價格。在這些價格背後又附上了衛達集團在資產置換中所采用的評估價格,一看就知道衛達集團在收購建江文化時虛增了多少資產。材料中還有一份簡短的說明,講述了衛達集團收購建江文化的過程。
風君子拿到這些材料費了不少功夫,當然飄飄能夠隱身進入衛達出版公司的各個場所也幫了他不少忙。風君子在寄出這份材料時花了不少心思,雖然香港已經屬於中國主權管轄之內,但是郵寄物品風君子還是擔心會受到檢查,所以他采用了多種手段,包括普通郵寄、航空包裹、電子郵件等等,他想的是總有一份能夠到廉署手裏。對於廉署來說,這份材料已經足夠去請衛伯兮喝咖啡了。
……
衛伯兮在香港受到廉署調查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市場,再加上李大頭的外逃事件,衛達股份和建江文化的股價在a股和h股市場應聲下跌。當風君子將這個消息告訴韓雙時,倆人都很高興。韓雙提出來要出去慶祝慶祝,這麽多天總呆在家裏都悶壞了,風君子想了想,對韓雙說:“你是重慶人,我今天請你去吃火鍋吧,去濱海最好的渝皇樓,你快去換件衣服,我打電話訂包間。”
韓雙不僅僅是換了件衣服,她躲在房間裏收拾了很長時間,看來是仔仔細細的在化妝,女人出門就是有這麽一點麻煩。風君子雖然不喜歡女人過多的修飾,但是韓雙走出房門的時候,風君子也有了一種被豔光照射的眩惑。
當他們走過渝皇樓的大堂時,風君子覺得大廳裏所有的目光都向他們兩人看來,不過風君子知道這些人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韓雙。風君子小聲的對韓雙說:“你今天為什麽打扮的這麽漂亮?想勾引男人嗎?”
韓雙輕輕一笑道:“女為悅已者容,你這麽有學問還沒聽說過這句話嗎?”
風君子無言以對,隻好拉著韓雙快步走進了包間。既然是吃重慶火鍋,風君子就讓正宗的重慶人韓雙點菜,韓雙也不推讓,兩人點了一桌菜開始對飲起來。啤酒下的很快,一方麵是因為菜太辣,另一方麵也是因為韓雙的興致很高。
風君子酒量還不錯,但是他發現韓雙更能喝。他隨即想到韓雙畢竟在夜總會做過幾年小姐,在那種場合酒量當然是鍛煉出來的。這種想法讓他感到有一點點的不舒服,但同時也讓他覺得為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有一點點心安。
酒到酣時,風君子一邊擦汗一邊對韓雙說:“你喜歡這裏的口味嗎?我可受不了,太辣了!”
韓雙:“辣就多喝點啤酒漱漱口,我已經習慣了,我最喜歡我們家鄉的這種口味了,麻辣鮮香!告訴你實話,我怕你不習慣,平時做菜都不敢太辣,今天真過癮。”
風君子心想韓雙現在恐怕也能用麻辣鮮香這四個字來形容,口中卻小心翼翼的說道:“那你現在可以考慮回家鄉了,這樣你可以天天吃到這種口味。”
韓雙停下筷子,不悅的問風君子:“你什麽意思?要趕我走嗎?”
風君子:“不是我要趕你走,而是你現在應該走了。你繼續留在這裏,會有危險,況且你該做的事情已經都做完了。”
韓雙:“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你的意思是我幫不上你什麽忙了?”
風君子:“不是這個意思,我已經說了,現在會有危險,你應該離開。”
韓雙:“其實真正有危險的人是你,你為什麽不離開?”
風君子:“不一樣,我無處可去,衛伯兮要找我肯定能找到,而你隻要離開這個地方,相信他們不會繼續糾纏你的。”
韓雙:“既然你有危險,我也不走,兩個人總比一個人辦法多。”
風君子:“不對,兩個人總比一個人麻煩多,我有辦法保護自己,但是我沒有辦法保護我們兩個人,你走吧,等事情過去了你再回來看我也行。”
韓雙看了風君子良久,突然笑了,說道:“不論你怎麽說,我都不會走的,我不在乎,我留下來保護你怎麽樣?看我像不像個女俠?”說罷,還展臂做了個亮相。
風君子苦笑道:“我知道韓女俠有膽有識,但是現在不是在拍電視,我是為你好,也是為我們兩個人都好,車票我已經給你買好了,明天就可以送你上火車。”
韓雙把臉一沉,不悅道:“我偏不走,車票給我,我拿去退了。”
風君子:“你不要小孩子氣。”
韓雙:“那好,既然你這麽喜歡替別人著想,我也可以答應你,但是有個條件,今天晚上你得喝過我才行,怎麽樣?”
風君子:“我恐怕喝不過你。”
韓雙:“我不管,事情不能總按你想的去辦,你今天是第一次請我喝酒,就要談這麽不愉快的事情嗎?在這裏能不能不談這件事情,好好的陪我吃一餐。”
風君子無可奈何的答道:“好吧,酒桌上不談了,我們好好喝酒,回家再說。”
……
兩人回到家中的時候都已經微醉,夏天的天氣以及火鍋的麻辣讓兩人都出了一身汗。風君子先衝了個涼,換好睡衣坐在廳裏,韓雙正在洗澡,風君子在等她出來繼續酒桌上的話題。
韓雙穿著浴衣出來的時候,風君子正坐在沙發上等她,招手讓她過來坐下。韓雙走了過去卻沒有坐下,而是抱著胳膊站在風君子麵前直盯盯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風君子被韓雙看的心裏發毛,卻不能躲開,隻能和她對視。韓雙的頭發濕漉漉的,俏臉上浮現一片紅暈,也不知道是熱氣還是酒力的原因,但是她的眼眸卻異常明亮而清澈,一點也不像喝過酒的樣子。風君子回避韓雙直視的目光,眼光向下看見了她的嘴唇,韓雙的唇色鮮豔欲滴,比上著口紅時更有誘惑力,似乎想訴說什麽,風君子的目光又躲開了。風君子的目光從韓雙纖美的鎖骨中間滑落到浴衣半敞開的前襟,也許是因為她雙手抱胸的原因,妙曼的乳溝更加顯現出波浪動人的曲線,風君子不敢直視,幹脆低下頭。
風君子一低頭,映入眼中的卻是韓雙浴衣下露出的光溜溜的兩條長腿,韓雙的腿很直,乳白的膚色似乎散發著一種奇異的光澤,風君子不知道將目光投向哪裏才好。雖然和韓雙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他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仔細觀察對方,他覺得嗓子有點發幹,似乎是剛才喝的酒後勁衝上了頭腦。韓雙站在那裏不動不說話,隻是看著他,而風君子卻覺得對方的氣息已經將他包圍,他有一點呼吸困難的感覺。
風君子幾乎是掙紮著開口說道:“韓雙,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們該談談剛才沒說完的話題了,你還是暫時離開濱海比較好。”
風君子等待韓雙的回答,韓雙卻一言不發,轉身就走進了臥室,但是卻沒有關門,風君子沒有辦法,隻好跟了進去,繼續去勸說韓雙:“聰明人沒有必要認死理,有危險就要想辦法躲避,你走了我也會感到輕鬆的,衛伯兮的事情快結束了,你也需要一種新的生活,這不正是你以前一直想要的嗎?”
韓雙又看著風君子很久,終於打破了沉默,沒說話之前首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這一笑反倒把風君子笑愣了。隻聽見韓雙笑盈盈的說:“你趕我走,其實我很高興,說明你很在乎我的安全,不僅僅是利用我而已。你既然在乎我,難道就不能讓我擔心你嗎?風君子你為人不要太自私了。”
風君子:“我自私?”
韓雙:“是的,你自私,事情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做的,而且和我們兩個人都有關係,到現在這種時候,你想撇下我一個人擔著是不可能的。這個世界上不隻你一個人想逞英雄,你要做你的好人,難道就要讓其他人都靠邊嗎?”
風君子搖著頭說道:“那你想怎麽樣?”
韓雙:“我要留下來,和你一起看見衛伯兮完蛋,哪怕看不見這一天,我自己完蛋也無所謂,總之不能讓你一個人麵對危險。我不走,除非你把我從窗戶扔出去,來,你要真想趕我走就扔吧。”說著伸開了雙臂,做出一個迎接的姿勢。
風君子做色道:“你以為我不敢?我真把你扔出去。”
韓雙淺笑道:“你把我扔出去,明天誰給你做晚飯?”
風君子:“我活了三十年也沒有餓死過,扔的東西多了,還真想試試扔個把人。”一麵說著一麵伸手去抓韓雙的肩膀,做出欲扔舉的姿勢。不料雙手剛一觸及韓雙的肩膀,韓雙卻往後一仰,軟軟的倒在床上,風君子也失去了重心,向前一撲,結結實實的壓在她的身上。
風君子本想起身,腦中突然一轉念,想到了什麽,反倒順勢摟住了韓雙。風君子的動作讓韓雙的嬌軀一顫,但是她並沒有躲閃,而是伸手勾住了風君子的脖子,身體像蛇一樣糾纏上去。
剩下來所發生的事情大家也許都能想到,**澎湃的動作也許持續了三十秒,也許是五分鍾,正在**難抑的緊要關頭,風君子突然推開韓雙站了起來,似乎剛才的熱情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口中說道:“不,我不行!”
韓雙還沒有在剛才的溫情中反應過來,嬌喘著說:“什麽不行?”
風君子:“我有潔癖!”
“潔癖?”韓雙似乎一時之間沒有聽懂,“什麽潔癖?”
風君子咬著牙道:“我怕得艾滋病!”他的聲音不大,但是聽起來冷冷的,與剛才簡直是判若兩人。
短短的一句話,就像一盤冰涼的冷水從頭潑到腳,韓雙剛才被激起的欲望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瞪大眼睛看著風君子。風君子也在看著她,眼神中似乎毫無表情,隻見韓雙的睡衣已經散開,妙曼的身軀完全袒露在風君子的眼前,但是她剛才紅潤的臉色卻在這一瞬間變得灰白。
風君子很聰明,知道在最恰當的時候擊中對方最敏感的痛處,他果然激怒了對方,但是看見了韓雙現在的表情,心中又十分不忍,也隻有咬著牙裝作沒看見。隻見韓雙愣了片刻,突然抓起了一個枕頭向風君子砸了過來,風君子早有準備伸手擋開,硬起心腸接著說道:“對不起,我說的是我我的想法,與你無關。”
“滾出去!”韓雙低聲喝道,眼圈已經紅了。
風君子非常聽話,轉身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又靜靜的坐回到沙發。過了一會兒,韓雙推門走了出來,已經穿戴整齊,手中拎著她的坤包,看也不看風君子一眼,向屋外走去,隻聽大門“嘭”的一聲被關上,韓雙的腳步聲已經走遠。
風君子愣愣的坐在沙發上,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飄飄不知在什麽地方冒了出來坐在了他的身邊。她見風君子坐在那裏呆若木雞,也歎了一口氣,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就算你用心良苦,似乎也有點惡毒了。”
風君子也像是自言自語的在說:“我知道,但是一時之間我沒有別的辦法。”
飄飄:“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韓雙姐走的時候已經不生氣了。”
風君子似乎有點意外,轉身問飄飄:“什麽?她不生氣?”
飄飄:“我看見了,韓雙姐在屋裏自己哭了一陣,然後突然笑了,隨後笑眯眯的開始收拾東西,是笑著走出去的。”
風君子有點不解,隨即想到飄飄眼中看到的是一個人真實的表情,那就說明韓雙走的時候確實不生氣了,於是問道:“她是氣傻了嗎?”
飄飄:“我看她一點都不傻,傻的恐怕是你,她走的時候還留了張條。”
風君子:“她給我留了什麽話?”
飄飄:“不是留給你的,是留給我的。”
風君子:“留給你的?寫的是什麽?”
飄飄:“就在床頭櫃上,你自己去看。”
床頭櫃上果然放著一張紙條,上麵寫道——“飄飄:我得離開一段時間,你注意保護好那個家夥,還有一件事情求你一定要辦到,就是不要告訴他我在哪兒。”
風君子拿著紙條問飄飄:“她去了哪兒?”
飄飄用疑問的眼神看著風君子:“我現在當然不知道,看來韓雙去的地方不會太遠,怕我會發現,所以求我不要告訴你。”
風君子苦笑,看來自己一番辛苦又白費了,韓雙雖然走了卻並沒有真正離開。隨後翻了翻東西,更加哭笑不得了,韓雙並沒有把她自己的東西全拿走,卻把家門鑰匙帶走了。早知道韓雙會如此,自己剛才還不如——
……
風君子以為韓雙不久就會回來,結果卻想錯了。一連幾天,韓雙毫無消息,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風君子越等心中越是不安,他擔心起韓雙的安危來。這天他做了個噩夢,夢見韓雙落到衛伯兮手下們的手中慘受折磨,驚醒之後出了一身冷汗。他發現飄飄正坐在床前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飄飄見風君子醒來,輕聲問道:“你剛才做夢了吧,是不是夢見了韓雙?我聽見你在喊她的名字。”
風君子:“是的,是個噩夢,飄飄,韓雙究竟有沒有遇到危險?”
飄飄:“好人有好報,應該不會,我這幾天也沒有找到她。”
風君子此時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問飄飄:“今天我醒來看見你了,怎麽以前我從來沒在睡覺的時候看見過你?”
飄飄:“你原來一直睡在書房,你的書房我進不去,我還以為你故意不讓我進去呢。”
風君子很奇怪,問道:“沒有啊,我怎麽會不讓你進我的書房,到底是怎麽回事?”
飄飄:“你不知道嗎,你的書桌上放著一樣東西,是這件東西讓我沒有辦法靠近。”
風君子:“什麽東西?”
飄飄:“我不知道,好象是一本書。”
風君子突然想起了他的書桌邊放了一本《金剛經》,沒想到這部經書能夠擋住鬼魂靠近。於是問道:“那是一本《金剛經》,原來你怕佛經,那麽賣佛經的書店或者賣佛像的工藝品店附近你都靠近不了?”
飄飄:“那到不是,佛經佛像隻是死物,不過是紙張泥胚而已,沒有什麽好害怕的,但是你那本書卻很特別,你是從哪兒搞到的?”
風君子:“你一問我到想起來了,我是花三塊錢在一個舊書攤上買的,書裏麵還夾著一張寺廟裏的香火票,看樣子是出家人誦頌過的舊物,不知道怎麽流落到舊書攤上去了。”
飄飄:“我明白了,衛伯兮的辦公室裏一定有類似的東西,我一直都進不去,這種東西也許就是別的鬼魂所說的法器。”
風君子一聽飄飄說這種話,不禁更加擔心起來,飄飄也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那麽衛伯兮身邊會不會有高人呢?韓雙豈不是更加危險?越想心情越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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