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章:心意左右搖擺~命運全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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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君無語點穴時順便拂了她的睡穴,卻仍是早早醒來,君無語並不在房中,被點中的穴道也仍是未解,雖然醒覺,仍是全身酸軟,隻能乖乖的躺著。
過午時,那大嬸終於不放心,在簾外喚她,蝶澈應了兩聲,那大嬸便走進來,看她動彈不得的樣子,瞅了她直樂,不知在轉什麽念頭,終於還是附了耳笑道:“閨女,小夫妻私奔的吧,這房中事還是……”
蝶澈的口水險些把自己嗆到,趕緊打斷她的話,勉力抬臂搭過去,情知這種事兒越描越黑,索性笑道:“大嬸,我想出去曬曬太陽。”那大嬸笑起來,很輕鬆的抱她起來,出了房放在院裏的石磨沿兒上,蝶澈便閉了眼睛曬太陽,大嬸坐在一旁相陪,猶自不住叨念。
蝶澈隻覺心浮在空中,找不到落腳之處,茫然的張了眼睛細想,姐妹親情,豈會是假,當年的事情,多半另有玄機……可是,君無語卻說,好個狠心的姐姐……為什麽?為什麽?心慢慢的熱,又慢慢的涼,波滔翻卷…戲文裏多的是千裏尋親的故事,為什麽北堂蝶澈卻要千方百計的逃親躲親?
不遠處的枝上,一對翠玉般的鳥兒在枝頭盤旋,嘰嘰喳喳,逗留了許久,才忽喇喇的展翅飛向遠方。
這對鳥兒,是夫妻?還是兄弟,姐妹?蝶澈想。一念尚未轉完,便見不遠處塵埃翻起,一匹馬直馳到門前,君無語翻身下馬,一眼看到蝶澈在院中坐著,皺了皺眉,瞪眼看她。
君無語端正的樣貌看起來實在不怎麽可怕,而且,不知為啥,大約對賊骨頭深心裏便覺親切,對君無語始終就怕不起來,隻是綻一臉沒心沒肺似的笑,君無語有點兒無奈,從馬上摘了包獄過來,坐在那大嬸自覺讓開的地方,壓低聲音道:“今晚三更,我會帶你離開。”
蝶澈點一下頭,仍是張了眼看著虛空,幾隻彩色的鳥兒飛過來,站在院落邊的樹上,宛轉啼鳴,君無語順著蝶澈的目光,回頭瞥過一眼,也不在意,挑眉道:“喂,你不用擺這臉給我。我雖然沒安好心,不過,沒安好心的也不隻是我,這江湖便是如此,到誰手裏便宜誰罷了,至於你自己,隻能怨你這輩子投錯了胎。”
這話已經說的很是直接,蝶澈雖然早已經料到他有殺機,卻仍是忍不住傷心,扁了扁嘴角,道:“是北堂蝶清派你來的嗎?來殺我?”
君無語倚了石磨,並不看她,哼道:“沒人派我,我隻不過是見財起意。”
“財?”
“對。”
蝶澈道:“我是財?”君無語嗯了一聲。蝶澈訝然道:“為什麽?”
君無語道:“你不用問。我不會說地。”話音未落。忽聽有一個鎮定優雅地聲音道:“為什麽?”
君無語臉色一變。急彈身跳起。農家簡陋地門扇在麵前無聲無息地碎裂。夜隱月漫步走了進來。仍是一貫地沉靜。”一邊說著。就遙遙拂中了那門邊大嬸地穴道。
夜隱月靜靜地道:“為什麽?”君無語不答。夜隱月便抬抬手。道:“出招吧。”
這情形倒跟那日山莊中有些相似。君無語卻反而鎮定。洋洋地笑道:“我便是再學十年。也不敢跟隱教高手放對。夜大俠高看我了……幸好今日身邊倒有個護身符在。”他笑微微地攤手。擺明了是無賴。卻叫人難奈他何。蝶澈見慣了他誌得意滿地樣子。卻不想他認栽也認地如此幹脆。忍不住有點好笑。
夜隱月道:“哦?”他比比蝶澈:“她嗎?”
君無語笑道:“在你們麵前挾人,豈不是罪加一等?”
夜隱月點一下頭,君無語笑出來,大大方方的走近身去,從懷裏掏出了一個什麽舉到夜隱月麵前,這個所謂的書香盜聖盜遍天下,這次竟不知從哪兒,盜到了隱教的印信。蝶澈自然不知這印信是隱教欠人情份時送出的,乃是人情換人情,聽他說的儼然,有點兒好奇,正想湊過去看看,夜隱月已經點了點頭,接了那東西,掩入袖中,道:“好,你走吧。”
君無語笑道:“多謝!”回頭向蝶澈拱一拱手,竟是難得正色的笑道:“師父,你自求多福吧!”
夜隱月神情微微沉吟,插言道:“且慢,你為什麽說見財起意?”
君無語笑道:“我知這護身符隻能保我一次,下次我一定手腳幹淨不會被人抓到,不過,這句話,恕君無語不能答了,今日縱是不答,也是無礙,是不是?”嗬嗬一笑,腳尖彈起,便如飛鳥驚起,輕飄飄的投向遠方。
夜隱月走到蝶澈麵前,揮袖解了她的穴道,道:“受驚了,咱們走罷。”蝶澈笑了笑,站起來舒展身軀,大俠了不起啊?江湖了不起啊?怎麽就從來沒有人問過自己要不要走,肯不肯走?夜大俠你就不能說個問句嗎?正悻悻的想,夜隱月的問句已經來了,道:“我要急著去一個地方,你比較喜歡我背著你,還是喜歡我提你在手中?”
汗,這話問的,蝶澈趕緊陪笑:“我可以在這兒等著……”說了一半,就知趣的收住,站上石磨,很大爺的對夜隱月勾勾手,道:“那你來啊。”
夜隱月靜靜的看了她一眼,卻當真走過來背過身,蝶澈占到一點兒小便宜,也不敢再接再勵,趕緊伏在他背上,夜隱月彈身而起,流星趕月一般投入密林之中,向內延伸,又向上攀升。越攀越高,一直攀向絕頂,蝶澈起先還覺新奇,後來便是心驚膽戰,死死的勾著他的脖子,想起君無語說,隱教中人所練內功甚是特異,每月的月中,月正中天之時,都會找一個冷僻的所在,避開所有人,封閉所有神識來練功……這功要咋練啊,避開所有人,蝶澈算不算人啊……
閉著眼胡思亂想,悄悄張開好幾次,始終都沒到頂峰,肚子嘰嘰咕咕的叫起來,夜隱月忽然頓了一頓,道:“睡一會兒吧,睡著了,就不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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